第42章 皇弟背叛孤[16]

林太後安插在皇宮裏的人手早就被皇帝給摸清楚了, 皇帝知道了,也等于安桦知道了,安桦當然就告訴了陳婉怡。

早有準備的陳婉怡面對林太後的暗中刁難, 應付得宜,游刃有餘,還名正言順的拔掉了林太後的一些爪牙。

林太後吃了虧, 就不再暗中搞鬼, 改為直接明面上以勢壓人,比如說以皇祖母身份給安桦賜美人,用這個法子來給陳婉怡添堵。

可惜安桦不配合她,她賜下來的美人全都被他當成普通宮女使喚,任憑美人美色如何動人, 也沒有多看一眼。

陳婉怡自然不會心塞添堵, 反而與太子感情漸入佳境。

這下子就換成了林太後心裏發堵了。

林太後還不肯罷休,又以為自己祈福的名義讓陳婉怡抄佛經,她拿這一招對付司徒陽倒是挺管用的,因為司徒陽無人撐腰,不敢得罪她, 但陳婉怡可不怕她這個, 得了安桦允許的她直接讓人代筆了, 反正這些佛經也是要燒掉的, 誰管是不是她抄的。

林太後自以為自己磋磨到了陳婉怡,還很是得意了一陣子,不過随着她在後宮安插的人手陸陸續續被陳婉怡拔除,她就得意不起來了。

皇帝對林太後的作妖和失意都是冷眼旁觀, 随着對林太後這個母親的心冷, 他沒有出手幫她, 就看着她逐漸失去權力,逐漸落寞失意,他能做的就是給她一個安寧的晚年生活。

林太後不甘的進行了最後的掙紮,她在陳婉怡給她請安的時候,指責她道:“太子妃嫁給太子也有兩年了,至今未曾開懷,還霸占太子,不許太子納側妃,太子妃在閨中的賢良端莊名聲只怕是欺騙皇室,這可是欺君之罪!”

這是明晃晃的撕破臉了,陳婉怡籠在水袖中的手緊緊的握住了手裏的帕子,顯示着她波動的心情,但她面上卻是一派淡然自若:“太後此言冤枉孫媳了,孫媳并未霸占太子殿下,也未曾阻止殿下納側妃。”

林太後目光淩厲不善的盯着她:“太子妃若真的沒有阻止太子納側妃,那麽你就準備準備,給太子迎一位側妃入東宮吧。”

陳婉怡鎮定的回答道:“回太後,此事孫媳做不了主,若太後要讓太子殿下納側妃,應當與殿下商議此事。”

林太後本想把陳婉怡架起來,讓她為了賢惠名聲不得不捏着鼻子迎一位側妃入東宮,來彰顯自己不是善妒的女人,她也好趁機把自己娘家的侄孫女塞進東宮裏。

林家自從林貴妃把消息傳回去後,林大夫人就想法子讓林大爺同意分了家,把二房三房都分了出去。

尤其是三房,林三爺如今被分出去了,一個白身,沒半點功名在身,嫡親兄長又指望不上了,林太後就特別心疼這個嫡親弟弟,想把他孫女塞進東宮給他增加護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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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林太後清楚林三爺的孫女不夠資格做太子側妃,她就想趁這個機會激太子妃點頭同意。

太子妃同意了,太子也就同意了一半,太子同意了,皇帝就不可能反對了。

結果沒想到陳婉怡油鹽不進,絲毫不受激将,不承認自己善妒,要她給太子納妾她就說自己做不了決定要由太子定奪。

林太後那點小算盤算是打不響了,她冷着臉道:“善妒就是善妒,拿太子當什麽借口?你這妒婦,自己生不出皇孫還不想讓別人給太子生,皇帝怎麽就選了你這麽一個妒婦做太子妃?”

陳婉怡籠在水袖裏的手越捏越緊,長長的指甲掐在掌心裏,留下深深的印記。

但她表面上依舊看不出半點異樣,沉靜的道:“太後,若是太子想納側妃,孫媳絕無異議,還請太後莫要誤解孫媳。”

林太後對油鹽不進的陳婉怡感到心煩不已,将她打發出了慈寧宮。

陳婉怡端着太子妃的雍容儀态回到東宮,從她的神色上看不出半點剛在慈寧宮受了太後一番無理取鬧的申饬。

當她回到自己的寝殿,就像回到了安全屋,挺得筆直的脊背頓時就塌了下來,整個人歪在軟塌上,眼眶微微發紅,臉色也難看起來。

随她陪嫁入宮的貼身侍女小桃一直寸步不離的跟着她,當然知道自己主子心裏是為什麽不舒服,連忙出言安慰道:“主子,您別難過,想想太子殿下,殿下可從來沒怪過您。而且太子殿下對您一心一意,這多麽令人羨慕呀,就連陛下也沒有催促過主子您盡快誕下皇孫。當年先皇後可也是嫁給陛下十幾年才誕下太子殿下的。”

陳婉怡感覺聽了更難過了,她難道也要如先皇後那樣嫁給太子十幾年後才有緣分生一個孩子?

她幽幽的嘆了口氣:“太子殿下身為儲君,繼承人問題備受關注。随着其他幾個皇子逐漸長大,太子殿下若是遲遲沒有繼承人,是會動搖儲君地位的。”

當年皇帝也是與先皇後遲遲沒有生子,沒有繼承人,朝堂上百官都有些不安,曾經奪嫡之争中皇帝手底下那些敗将們也一個個蠢蠢欲動。

陳婉怡并不是那種目光局限于後宅的普通女人,她在政治上也比較敏銳,安桦也時常把朝堂上不算機密的事情講述給她聽,她耳濡目染下也是學到了很多的。

安桦忙完前朝的事情後,來看望陳婉怡,發現她正悶悶不樂,便問道:“孤的太子妃這是怎麽了?誰惹你不開心了?”

陳婉怡發現安桦回來了,連忙起身,整理了一下神情,對安桦道:“殿下,妾身無事,只是今日去慈寧宮請安,照例被太後娘娘申饬了一番,心裏有些郁悶罷了。”

安桦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兒,直看得她神色不自在,道:“太子妃什麽時候學會在孤面前隐瞞說謊了?”

陳婉怡有些窘然,垂首道:“殿下明鑒,妾身确實心情很難受,今日太後娘娘指責妾身不能生子,還善妒的不許殿下你納妾生子。妾身想到自己入東宮兩年多,竟是一點動靜也沒有,讓殿下失望了。”

安桦微怔,他沒想到陳婉怡竟然是因為嫁給他兩年多沒能懷孕給他生孩子而自責難過。

畢竟相處這兩年多以來,他也發現自己這個太子妃是個很豁達的女子,沒想到她也會因此而苦惱難過。

他本覺得她年齡小,想讓她多長幾歲再讓她懷孕生子,沒想到反而給她帶來了麻煩。

安桦想到原主那一世太子妃遲遲未有孕兩人承受的壓力,他思忖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讓陳婉怡如願。

也罷也罷,大不了讓安榮太子和太子妃唯一的兒子司徒昭提前出生了。

至于陳婉怡的身體問題,有他在旁保護,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安桦對陳婉怡安撫道:“孩子這種事要看緣分,你想着念着,說不定他馬上就來了呢。”

一道除了安桦之外誰也看不見的光芒落入了陳婉怡的肚子裏,隐約還帶上了幾分時空交錯的朦胧感。

就在安桦安慰了陳婉怡之後的一個多月,陳婉怡被請平安脈的太醫診出了喜脈。

太子妃終于有孕,皇宮裏即将迎來第一個皇孫。

皇帝得知後十分驚喜,道:“此乃大喜,來人,給太子妃重賞……”

皇帝高興得賞了一大批珍貴好東西給陳婉怡。

整個皇宮裏,除了皇帝和東宮之外,其他嫔妃皇子們,包括林太後,對太子妃懷孕沒一個感到高興的。

但不高興也不代表着讨厭,大多數人還是事不關己的态度,真正對陳婉怡這一胎懷有惡意的還是林太後林貴妃和司徒陽。

林太後是因為自己剛訓斥太子妃是個妒婦,不能生育皇孫,結果才一個多月太子妃就診出喜脈打她的臉,她能高興得起來嗎?她也顧不得陳婉怡這一胎是太子的嫡子嫡女,恨不得陳婉怡生不下來。

林貴妃就純粹是立場對立,不希望太子妃生下嫡長皇孫鞏固太子的地位,讓她兒子更加沒有争奪的機會。

司徒陽對陳太子妃這一胎有惡意,就是因為這個孩子提醒着他,太子妃永遠都只是他大皇兄的妻子,她會給大皇兄生兒育女,與他沒有任何關聯。

但陳婉怡這一胎,皇帝十分看重,派人重重保護,對她有惡意的人根本沒辦法把手伸進水潑不進的東宮裏,更別提神不知鬼不覺的謀害太子妃肚子裏的孩子了。

陳婉怡懷胎十分輕松,就跟沒有懷孕一樣,想吃吃想喝喝,孕婦會有的孕期反應她一個也沒有,人還是那麽漂亮得容光煥發。

若不是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她身邊那些了解過孕期反應如臨大敵的宮人們一個個都懷疑她是不是沒有懷孕。

哪有孕婦懷孕還跟沒事人一樣呢?

終于九個多月懷胎,孩子呱呱落地,是個胖乎乎的小皇孫。

皇帝抱着自己的嫡長孫,高興得當場就給小皇孫取了個名字:“就叫司徒昭。”

眯着眼的司徒昭頓時露出一個無齒的大大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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