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淩臻關了店，兩個人去宋久尋那棟房子裏住。
明明很久都沒來過了，房子裏卻出奇的幹淨，宋久尋随手一摸桌子，說:“淩臻，你又準時叫人來打掃。”
淩臻點點頭。
宋久尋瞪了他一眼:“我不是問你。我又不經常來住，你每年每年都這樣，浪費多少錢啊？”
“總有你回來的時候。”
“啧。”
宋久尋不耐煩地撇開臉，不理他。
淩臻有些懵，問，怎麽了。
宋久尋十分不安地擡起手，用力揉亂自己的頭發，回頭看着他，沒好氣地說:“你別說這種很可憐的話行嗎？”
說完宋久尋又狂躁地往前走了幾步，原地轉了個圈，接着自己的話說:“操，我他媽怎麽這臭脾氣？”
淩臻跟上去一步，但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他。
宋久尋又揉了一把頭發，突然一連串的鼻音:“嗯嗯嗯我就是……”
說到一半又頓住了，垂下頭苦惱地嘆着氣。
“我錯了，淩臻。”
淩臻愣了:“……什麽？”
“我不該總是讓你等，不該總是突然就跑掉讓你找不到我，我不該把你困在紋身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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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久尋偏頭去看大門。
“也不該把你困在這裏。”
淩臻有些無奈地悶笑了聲，用手指一點點幫他把頭發梳順。
“那是我自己心甘情願。”
“胡說，”宋久尋氣鼓鼓的，“你之前還罵我沒有心，你還說我讓你等，你才疼的。”
“疼也心甘情願。”
宋久尋罵:“蠢！”
他把臉埋進淩臻懷裏，小小聲地說:“我以前怎麽對你那麽壞。”
淩臻笑:“那你以後對我好一點。”
“嗯，但是我脾氣差，你別忍着我，我要是兇你，你就兇回來。”
“我不兇你，我可以親你嗎？”
“可以，你想就可以，不止親，你想做什麽都可以，我都不拒絕，都聽你的，可以嗎？”
宋久尋擡頭，淩臻一看，那好看的睫毛又是濕的。
怎麽了呢？宋久尋怎麽變成這樣？
為什麽這麽愛哭了？為什麽每次哭都一樣的可憐？
宋久尋問他:“可以嗎淩臻？這樣你會開心嗎？你會好受嗎？你有沒有想過要報複我？我可以幫你。”
淩臻的拇指輕輕蹭過他溫熱的眼皮，搖頭說:“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報複你。”
“你真蠢。”
“好，我蠢。”
“淩臻！”
宋久尋喜歡罵他蠢，他現在應着，宋久尋又生氣了。
“我罵你，你要罵回來，不是順着我！”
“那我要罵你什麽？”
“罵我賤，罵我沒人性。”
淩臻點頭:“嗯，好。”
宋久尋偷偷攥緊手指，已經做好了準備。淩臻的手牽上來，拇指鑽進去揉他的手心。
淩臻說:“你好乖，你好可愛。”
宋久尋像是被人狠狠撞了一下鼻子，劇烈的疼痛潮湧至大腦，整個鼻腔都又痛又酸，逼得眼睛喉嚨都一起又痛又酸，眼淚瘋了一樣往下掉，根本止不住，他擡起手臂胡亂地蹭，然後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宋久尋哽咽得不行，話都說不清楚，抽抽噎噎道:“淩，淩臻，你混蛋……你傻逼……淩臻……煩死了，你……煩死了……傻逼啊……”
“我讓你罵我，你……你他媽聽不懂、人話嗎？”
宋久尋擦不完，被淩臻拉開手臂揉臉，就有些崩潰地哭着大喊:“你幹嘛不聽我的！”
淩臻笑着幫他擦眼淚，說:“是你說都聽我的。”
宋久尋委屈地重複:“我讓你、罵我。”
“我為什麽要罵你？我不想。我真的覺得你很乖，很可愛，阿尋。”
宋久尋吸吸鼻子:“可是我對你很壞，我對你總是脾氣很臭，我總是罵你總是兇你，總是對你發瘋，總是讓你疼。你應該也要這麽對我。”
淩臻摸摸他的腦袋，說:“你對我很好，昨晚還怕我冷主動抱我呢。”
宋久尋想起來了，擡頭看了他一眼，又立馬收回視線，強裝平淡的問:“你昨晚、叫我什麽？你說謝謝什麽？”
淩臻笑:“謝謝寶寶，叫你寶寶，聽見了嗎，寶寶？”
宋久尋的臉肉眼可見的紅了。
本來就剛哭過，眼睛嘴巴鼻尖都有點泛紅，宋久尋總是這樣，哭一會就泛紅，好像天生會委屈，會裝可憐，會讨人心軟。
現在臉也紅了，耳朵也紅了，只有眉頭皺着一點，可能不想看起來完全處于劣勢。
“什麽啊……”
宋久尋小聲說，佯裝的不耐幾秒鐘就破碎，仰着頭又看他，眨着眼說:“你再多叫幾次。”
淩臻歪了歪腦袋。
“嗯，那我有什麽好處？”
宋久尋一撇嘴:“沒什麽好處。沒好處你就不能叫了嗎？為什麽，你和我在一起連這個都要追求點好處嗎？那你……”
淩臻無奈地笑，宋久尋慣會掩飾自己。
他低頭湊到宋久尋耳邊，一聲聲地喊，寶寶。
宋久尋果然不說話了，呆呆地站着，不知道應聲。
“寶寶，你怎麽不理我？”
淩臻的嘴唇蹭過宋久尋耳廓，宋久尋縮了一下，立馬擡手推開他又捂住他的嘴，他垂眼一看，宋久尋整張臉都紅透了。
宋久尋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怎麽形容這種感覺，明明一起生活這麽多年，明明是最熟悉的人，只是幾句甜膩膩的稱呼就可以讓他丢盔卸甲驚慌失措嗎？
心髒往上飛又往下墜，找不到一個好的落腳點，逼得呼吸也急促起來，雖然看不見自己的臉到底已經紅成什麽樣，兩頰發熱耳朵滾燙的感覺卻很清晰。
淩臻低低地吃笑一聲，抓住他手腕啄吻他的手心，他一下又縮回手，淩臻就順勢問他:“寶寶，你害羞啊？”
“臉紅成這樣。”
宋久尋不說話也不動，他暫時沒辦法應對現在的境況。
淩臻又低頭啄吻他滾燙的臉頰，他沒動，淩臻就順着吻到他耳朵，含了含他耳垂，又吻着他下颚線順回來，吻回他嘴唇，舌頭伸進來，和他接一個濕熱的吻。
宋久尋呼吸急得不像樣，胸膛起伏着，淩臻的手貼上來，沒有任何動作，只是手心貼着，緊緊貼着，很燙。
他受不了了開始微微掙紮，淩臻的手才移開，去捏他的後頸。
淩臻半含着他的嘴唇，氣息滾燙暧昧，低聲說着。
“聽話，寶寶，以前的事，不要再想了，以後要好好愛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