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在這裏！？”

哈利長呼出一口氣，在寒風裏，他呼出的氣變成白色的霧氣。

哈利感覺到冷，給自己加了個保溫咒。

他跑了整個霍格沃茨找斯內普，卻沒想到他就在頭頂上，在距離他本來不遠的地方。

西弗勒斯将哈利的狼狽盡收眼底，看出哈利是特意來找他的，但他沒有什麽話想和一個波特說。

哈利伸手，想去抓斯內普的胳膊，然後好好和他說自己的所求。但剛伸出手，哈利就被斯內普的眼神給釘在了原地。

他讪讪收回手，吐出“抱歉”兩個字。

“什麽事？”西弗勒斯眯眼打量哈利，像是在估算他是否值得他說話，又像是在看什麽奇異物種。

哈利想說的話哽在喉嚨，說不出來。

而哈利不說，西弗勒斯也不打算再聽，反正他也不關心一個波特找他有什麽事。

“斯內普……”哈利緊張地又叫了一聲，他知道自己現在不說，以斯內普的個性來說，很容易讓他以後說什麽都不聽。

西弗勒斯轉臉，眼神略帶不耐煩。

“斯內普……你在這裏……做什麽？”哈利此話問出口，簡直想打自己一巴掌。這是什麽蠢問題？！他該直接說的！

“看星星。”西弗勒斯冷淡地說道。

“是天文學、是為了天文學作業嗎？”哈利結結巴巴地問。

西弗勒斯像看什麽傻瓜笨蛋一樣地看哈利，但最後還是回答道：“天文學作業還不需要我這麽大費周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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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一想也是，這麽晚又這麽冷，斯內普到這裏來也不該是只為了學習。他也不相信斯內普是為了看星星才來這兒的，和以上是同樣的理由。

兩人之間又靜默了，哈利感覺壓力倍增。因為斯內普現在的目光已經不在星星上，而在他身上。

“我是來找你的。”哈利撇開頭，想躲避斯內普的目光，“我跑了很多地方，找了你很久。”

“……”西弗勒斯實在不知道他說這些是為了什麽，難道還想讓他對一個波特說“謝謝你來找我，你辛苦了”？

現在哈利的氣兒喘勻了，斯內普的目光也沒有那麽尖銳了，他說話也更順暢了：“斯內普，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憑什麽我要幫你？”西弗勒斯施舍地看一眼哈利，就好像哈利的智商實在讓他有點可憐。

哈利把他對鄧布利多說過的話，幾乎是原樣的給西弗勒斯說了一遍，“……所以，你能不能幫幫我？”

西弗勒斯原本只當這只波特在胡說八道，但他說到他應該是教授而不是學生的時候，西弗勒斯卻信了他的話。

因為他一開始也覺得霍格沃茨裏很違和，可他一時間也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而在上課的過程中，他只覺得幼稚、淺薄，和這些小鬼頭站在一起，讓他煩躁。

但他找不到理由，所以只能忍耐。

這些天，每到夜晚，他都會在這裏觀測星象，也都是為了從神秘的星星軌道裏看出一些端倪，結合算數占蔔，或許能找到根源。

卻沒有想到，真相會是這樣。

波特在說的時候，他就認為該是那樣。所以他相信了。

“如果要我幫你，那你先給我解答一個疑惑。”西弗勒斯腦子裏思索着，感覺事情确實棘手。

哈利沒想到他會這麽好說話，這讓他更相信西弗勒斯是他意識的一部分了，不然為什麽他要這樣做？

“你問。”

西弗勒斯感覺到哈利态度有點不一樣，不過他可不想照顧一個波特的想法，直接問道：“你認為我是一個什麽樣的存在？”

“你是我記憶和潛意識的一部分疊加而成的形象。”哈利說出這個在他腦子裏百轉千回的答案。

“既然你是這麽想的，那又何必來找我？因為我和那些睡得死沉沉的記憶和潛意識結合體沒什麽不同，你想要的答案不就該問你自己嗎？”西弗勒斯才不認為自己是這樣的存在。

被西弗勒斯一頓話說得面紅耳赤，哈利沒想到自己的意識裏也有這麽會抓漏洞的家夥。

“你不認可我的答案，那你說你是誰呢？你告訴我，你是什麽樣的存在呢？”

西弗勒斯一手抱着另一只手的手臂，一手摸着下巴，說道：“我就是我自己。我是西弗勒斯·斯內普。”

“你是說你是真的斯內普教授？”哈利就像被逗笑，“斯內普教授早就去世了。”

西弗勒斯并沒有被哈利的反應所冒犯，他也不打算和哈利繼續無營養地對話了。

“随你。”

西弗勒斯快步往回走，這鬼地方确實很冷，他想回宿舍去烤烤火爐。

哈利就這麽被他丢在了天文臺，這讓哈利更感到焦躁。

而且他真的能感覺到斯內普和別人不太一樣。

可這是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