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哈利怔怔地盯着手掌。

在夢裏，西弗勒斯牽着他的手，走遍了整個夢境世界，每一棟建築，都進去看過。

那些或陌生，或熟悉的場景，因為牽着他手的人帶着他一起再走一遍，好像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了。

那些記憶都鮮活起來，即使是現在，他都好像沉浸在裏面出不來。

還有手掌，好像還帶着西弗勒斯手心的溫度，不是滾燙的，有一點涼，但是幹燥舒适。

哈利想了半天，最終忍不住把手蓋在臉上，攤回了床鋪。

有點糟糕……事情都還沒有水落石出，他好像就有點控制不住自己了。

所以現在事情是怎麽的？

一開始是他說我喜歡他，後來變成他不相信我喜歡他，我還堅定認為我喜歡他——不過他是我的意識的一部分，所以這也就是說我喜歡我自己？！

哈利想到這裏，感覺頭在發痛。

“哈利，”伴随着敲門聲，赫敏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了進來，“你起了嗎？”

赫敏的聲音打斷了哈利打結又扭曲成麻花的思考，他不得不回答“起了”，然後光速收拾好自己。

“那就下去一起吃早餐吧，克利切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赫敏說罷就下樓了。

哈利從房間裏出來，赫敏已經在享受早餐了：“早上好，敏。”

“早上好，”赫敏打量着哈利，面色緋紅，眼波微漾，像是心情非常好，“你看起來不錯。”

“是嗎？”哈利拉開椅子坐下，“我覺得我和以前沒什麽不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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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看他不自知，也不多說，只問道：“你今天還要出門嗎？”

“嗯。”哈利吃了一口三明治，“敏，你今天和我一起去逛逛嗎？”

“不了，我該去上班了。”赫敏喝下牛奶，“你看上去比以前好很多。看來休假确實效果斐然。”

“等假期結束，我也還是要回去做個傲羅。”哈利知道赫敏希望他能有個正常合适的作息，但傲羅并不是這樣的工作。

可這是他的選擇，他願意為此付出一定代價。

“好了，我前途無限的大傲羅先生，我先出門了。”赫敏拍拍哈利的肩，提着手提包就出去了。

哈利與赫敏道別後，三下五除二解決了自己的早餐。然後立刻出了門，奔向昨天沒能看過的街道。

西弗勒斯能看到的，是他看到過的。為了能讓西弗勒斯看到更多，哈利決定自己在消假前，先把能去的好地方都去一次。

聖誕假期還未過去，路邊街道上，有的門店還在播放關于聖誕的歌曲。

熱鬧的聖誕裝飾品還擺放在櫥窗，挂在門牆上。

即使沿途多有雪，路上行人卻也不見得很少。不過是門店裏的人更多，那裏面有暖氣，能讓走在外邊的人進去感到暖和。

就是這一冷一熱之間，容易感冒。

哈利随手推開一個門，進去一看才知道，是個珠寶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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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對于這個會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的綠眼睛巨怪，已經不會再有任何驚訝。

每天都會來，來的多了，又不能趕走，除了适應，別無他選。

西弗勒斯也不是沒想過不管哈利，但最終還是會讓他一次次走進自己的家門。

誰知道他在外邊會不會又走進什麽迷霧？

與其到時候他想盡辦法向他求救，還不如就讓他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樣還穩妥很多。

“西弗勒斯，現在天色很好，你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吧！”哈利一來便提議出去走走。

西弗勒斯就知道，昨天得了便宜的波特，今天也會得寸進尺。

見西弗勒斯不回應，哈利只當他同意了，于是拉着西弗勒斯的手，哈利直奔他今天看的新街道。

那些行人都和他今天看到的一樣，各自交談着，看上去很真實，也很有生活氣。

只是哈利今天的目的不是帶西弗勒斯體會這些生活氣，他想帶西弗勒斯去那個飾品店。

西弗勒斯見他似乎目的地明确，也不用擔心今天會被迫進一些幼稚場所，放松得多。

只是兩個人都沒注意到，他們相接的手。

進了店，西弗勒斯還是感覺到了不适應。

他從沒進過這樣的店——而且周圍都是女生，再不濟也是一男一女的搭配。

而西弗勒斯與哈利兩個青年男人的進入，很明顯也引起了首飾店裏的其他人注意。

哈利一點也沒在意旁人的眼光，他徑直拿到了白天的時候他看中的東西。

“袖扣？”西弗勒斯看他拿着這種東西過來，眉頭一皺。

那是一對黑寶石袖扣，樣式很簡約大方。

“顏色很襯你。”

哈利匆匆去櫃臺結賬，然後轉身過來把袖扣直接換上了。

“……獻殷勤我也幫不了你什麽。”西弗勒斯僵硬地說道。

哈利拿着舊袖扣，仍是興致高昂：“這不是獻殷勤，這是生日禮物。”

西弗勒斯：……

他其實并不知道什麽時間，看到街道上的聖誕裝飾，只以為是聖誕節而已。

“走了。”西弗勒斯想不到自己該說什麽，率先走了出去。

他的步子邁得很大，似乎有點急切。

哈利沒想到他情緒轉變這麽快，只能跑兩步追上去。

意識到哈利在追，西弗勒斯腳步又不知為何地降低了。

哈利追上西弗勒斯，拉着他傻笑着。

他在想，其實這樣的生活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