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驚喜一戳就碎
很多時候驚喜就像是泡泡，你發現它的存在，驚喜伸手觸碰的時候，它就當着你的面碎了。這叫什麽？
這叫活該！
誰讓你碰來着，遠遠看着不就好了，還能做做白日夢。
“有麽？”文修眼巴巴地問！小鄭真想跟文修同歸于盡，如果他還有一絲力氣的話！
他現在疼成這樣，文修居然還在做夢！腦子正常的都知道該把文大藝找來，或者帶他去醫院。
哎，自食其力吧。他開始用腳趾鈎手機，準備自己叫救護車！
在文修激動地幾乎要閃出淚光來的目光中，程易心懷着“氣死你真是太爽了”的想法，嚴肅地告訴文修：“別想太多，還沒。”
說完，他也顧不上看文修心碎一地，趕緊大步開溜。文修什麽人，翻臉起來跟發神經病似的！
出門看見想要偷聽又偷聽不到正抓耳撓腮的文沐，速度拎起來，在文修壓抑的慘叫聲中喜滋滋回房。
“我哥為什麽叫的那麽慘。”文沐奮力掙紮，好心疼他哥！
程易直接将人拖走，活該！看文修以後還有沒有心思禍害別人了。
聽到慘叫聲的文大藝，又趕緊提着褲子出來，心裏哀怨：想要裸/睡怎麽就那麽難！
回到房間，兩人的動靜有點大，小家夥煩躁地扭動身子。兩人忙放輕動作，随後反應過來，文沐幾乎是蹦起來重重跺腳。
“嗚！”小家夥扯過被子蒙他，好煩人！
文沐和程易互看一眼，笑意濃的染亮夜色，月亮探出頭瞧了一眼，咦，地上有人不自重！羞羞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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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就把小家夥挖起來回醫院，文沐已經迫不及待要和醫生分享好消息了。
醫生知道小家夥聽力恢複以後，顯得很淡定，他們早就看慣了奇跡與遺憾。
相比醫生的淡定，王愛分和楊娟美幾乎驚喜到痛哭。兩人不是沒經過事的人，只是那麽小的孩子腦袋開花，就算是別人家的孩子看了也不忍心，更別提傷的是自己的孫子。
收到消息，韓嬌帶着張鑫過來探望。
傷了小家夥，最初張鑫吓得連覺都不敢睡。後來知道小家夥沒有生命危險，她才沒那麽害怕，只是還不敢面對文程兩家人。
現在知道小家夥聽力也恢複了，身體沒什麽大問題了，并且文沐文修和程易并沒有做出什麽報複的舉動來，她就徹底放心了。
放心之後，她開始試圖給自己辯解幾句，好緩和她在文程兩家人心裏的形象。
“其實我當時沒用多大力氣，我一個女生能有多大的勁兒呢！小盒子也太脆弱了，可真是吓死我了。”
張鑫就是随口說一句，但語氣中仍能聽出微微的抱怨。韓嬌強打着精神跟王楊兩人說笑，聽見這句，臉上的笑再也挂不住，僵着嘴角尴尬不已。
她這閨女不傻，就是被寵壞了，覺得天下人都該寵着她讨好她。
楊娟美立刻就要暴怒，慌得王愛分趕緊給她順氣。王愛分不給文沐使眼色，反而給程易使了個眼色。程易會意，一邊暗中拉住楊娟美，一邊不動聲色地将話題岔開。
在緩和屋裏氣氛時，程易忍不住犯疑，文沐居然能憋住氣？
出乎衆人意料外，文沐不但憋住氣了，還笑眯眯接張鑫的話。見文沐和程易沒有心結，韓嬌放心不少，卻還是匆匆拉着張鑫走了，心裏打定主意以後不能再慣着張鑫。
“你們怎麽能忍的下去！”楊娟美恨得掐手心。如果不是程易要她忍耐，她肯定第一時間上前扇張鑫耳光。
要講鄰居情分？
少跟她扯這個，有情分能對她孫子出手，但凡有點良心都不會對個孩子下手！什麽叫“沒多大力氣”，就算他們家小盒子身體弱，那也得碰到牆壁才會受傷，能把個五六歲的孩子甩出去，能是“沒多大力氣”？
王愛分倒是不想再弄出事來，勸楊娟美看在韓嬌的份上，這事就算了。
她怎麽不恨張鑫！恨死了！
以後跟張家繼續來往，但他們家可不認識什麽張鑫，以後張鑫的事他們一概不理會。
如果沒有張卓跟家裏斷絕關系的事，她也不會放過張鑫。只是張卓一走，韓嬌一夜蒼老了十多歲，她哪裏還忍心再讓韓嬌傷心。
三十年的姐妹啊。
“這事得問文沐。”程易自然樂得讓文沐在楊娟美面前賣好。
果然楊娟美就耐不住好奇心：“你打算怎麽做？”小家夥可是頭破血流，不讓張鑫遭受同樣的待遇，她咽不下這口氣。
她的孫子多金貴，就算是同等待遇，她也覺得虧！
文沐還是笑眯眯：“再等等，要和平解決。”
暗藏壞水的笑容，讓楊娟美看文沐順眼不少。不過，她還是不大喜歡這個要奪走她兒子和孫子的人。唉，她養的那麽好，白便宜文沐了。
大人們說話的時候，小家夥一直趴在窗戶向外看，他知道等會要輸液三個小時不能動，這個時候趕緊瞅幾眼外面解解饞，好久沒出去玩了呢。
瞅着瞅着，看到一個熟人，好像是在圖書館遇到的叔叔，是文沐爸爸的同學。那個叔叔抱着個小孩，一臉慌張地往醫院跑。他剛想喊爸爸來看，就有護士進來給他輸液，看到針頭，他就吓得什麽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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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對于文沐和程易來說，是非常好的一天，陽光燦爛，事事順心。但對于小鄭來說，卻是非常倒黴的一天。
他莫名其妙肚子疼，已經很鬧心了，偏偏文修還給他氣受。
醫院的走廊彌漫着濃濃的中藥味，文修沒讓護士忙，跑前跑後給小鄭拿方子拿藥，看得一衆年輕的醫生護士都羨慕的跺腳。
果然這年頭好男人都被男人霸占了，瞧瞧院長的兒子人長得帥，有錢，對戀人還這麽好，嫉妒死了。
不管別人怎麽想，小鄭心裏很不是滋味。文修愛黏着他，為了和他時刻待在一起，很多事情都推給別人做。他是文修的助理之一，文修的助理秘書有一大堆。
他只負責收錢、花錢和陪着文修。
現在文修不但不黏着他了，甚至連看他一眼都嫌多。
煎好的藥拿回來了，兩人去空出來的一間休息室吃藥。小鄭剛坐好，文修就要說要出去買點糖，等吃完藥甜甜嘴，小鄭不讓他去，他也不聽勸，直接繞過小鄭就往門口走。
小鄭擡手就将藥袋沖着他的背扔給過去。*十度的藥汁浸透毛衣，像是一團火砸了過來。他停下腳步，沒有回頭。
“我一直以為你在開玩笑。”本來是一肚子的火氣，可一說話，火氣竟然全化作了委屈，聲音竟微微哽咽。
小鄭冷笑：“生孩子？你想要自己的孩子，當初就不該追我，你找個女人結婚不就得了！”
“你現在這樣……後悔了？”
文修驀地轉身，對上小鄭冰冷的雙眼。
“後悔了也好，趁我們都年輕。”小鄭扶着椅子慢慢坐下，不再看文修，目光沒有焦點，唇角帶着冷笑。他想直挺挺坐好，維持最後一絲尊嚴，但無論他多努力，最後還是癱坐着，狼狽不堪。
幾年日日夜夜積累的感情，或許抵不上一個熊孩子重要。
早就應該料到的不是麽？
但凡是人，誰不想要個完美圓滿的家庭。可惜這些，他給不了。
哪怕他放棄了自己的一切，甘願在這人身邊做個小小的助理，不，只是個跟班而已。
他的家庭，他的學識，他的才華，最後還是全賠進去了。
男人和男人戀愛的風險，太高了！
閉上眼，把眼淚逼回。有什麽呢，跌倒了再爬起來，大不了以後一個人，再怎麽樣，也不能示弱，在這段感情謝幕的時候，他得擡頭挺胸，作最驕傲的那一個。
屋裏靜悄悄的，文修已經走了吧？也是，已經不願意看他了，肯定慌着找人生孩子去了。
那麽祝福文修以後淹沒在一大堆熊孩子裏吧。看，他多大度。
睜開微微濕潤的眼，卻意外對上文修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诶？”文修在他眼前晃手，“你、你、你疼傻了？我的老天，你剛才怎麽了，又罵我又要哭，我就是出去買個糖而已。”
小鄭略尴尬，還嘴硬：“你不是不想看見我？”
文修哭笑不得：“祖宗，你也知道我心裏頭難受。我怕我的情緒再感染到你，所以才不敢往你跟前湊。”
關于小鄭腹痛的病因，文大藝親自給瞧的病，連說了三聲“奇怪”，最後也總結不出病因來，只說是情緒所致，讓小鄭疏解心情，別存心事。
“是麽？”小鄭瞬間臉紅，也覺得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莫名其妙。
兩人正尴尬着不知道說什麽的時候，門口傳開拍掌叫好聲。
“年度大戲啊！”文沐比他倆還激動，“終于讓我看到你們倆打情罵俏了！”傳聞不如一見，見了就想捂臉，他嫂子比女人還能撒嬌！
還有，他哥真慫，妥妥妻管嚴！
見在弟弟面前丢了臉，文修暴怒，指揮文沐再去煎一副藥。等文沐走了，小鄭急忙給文修脫掉毛衣，看見背後燒紅的一大片，“咯咯咯咯”笑個不停。
文修：“……”終于在神經界遇到對手了？
文沐是來受王愛分所托，來看看小鄭到底怎麽了，文大藝早上已經向王愛分彙報過昨晚發生的事。
剛剛恢複聽力的小家夥，拉着兩個奶奶講故事，他跟程易就被打發出來了。程易還有事要辦，他就只能自己過來。
喝完藥，小鄭有心想跟文沐獨處，讓文修自己回公司，文修求之不得，用能殺死人的眼睛警告文沐不許欺負小鄭，這才夾着尾巴溜了。
兩人去了醫院附近的花園，冬天的花園顏色少的可憐，人也不多，靜悄悄的，倒是讓人心情好了不少。
“我跟你哥……”小鄭看似鎮定，卻偷偷瞅文沐的臉色，“你早就知道了吧。那你到底是個什麽态度？”
文沐好笑：“我态度重要？我要敢說一個‘不’字，我哥肯定揍死我。”
小鄭被他可憐巴巴的态度逗笑，覺得肚子裏存的郁氣以及擔心，全都随着呼吸排了出去，整個人輕松的很。
“你哥挺好的。”至少強勢。哪怕家裏人真的不同意，文修也不會讓他出面承擔。
這點文沐承認，他哥就是好，出手特爽快，無論是給錢還是揍人。
兩人談起文修的好處，又說到文修曾經發過的神經，說到好笑的地方，兩人都笑的直不起腰。
這次談話，不再是以朋友的身份，而是以家人的身份，所以有些陌生，又多了幾分親密。
“你這麽出來，沒事麽？”小鄭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放松戒備。文修什麽都不瞞他，他知道有人想對小家夥出手，怕文修也被牽連。
文沐往身後掃了一眼，這一眼既無奈又滿足：“他安排了人跟着，不會讓我遇到麻煩。”
“對了。”這個問題文沐已經憋了好久，還是覺得問出來，“你剛才發脾氣說生孩子，什麽意思？”
換做以前聽到兩個男人說生孩子，他肯定笑的趴地上起不來。但知道了小家夥的來歷後，再聽見有人這麽說，他就不能等閑對待了。
想到這事，小鄭愁眉苦臉起來，抱怨：“你哥腦子有病，非說程易手下的生物基因實驗室特別厲害，能讓男人生孩子。他還說，程易讓你有了，所以照着程易怎麽對你，就怎麽對我，一直懷疑我有了！”
小鄭說一句笑一聲，為文修的腦子臉紅不已。
“所以？”文沐瞪大眼，“他也懷疑我有了，是不是？”
小鄭同情地點頭。
文沐：“……我哥真的該吃藥了。”瘋子才會以為男人肚子裏能擱下個孩子！他跟程易雖然有了小盒子，可他也沒大過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