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心碎成渣的王媽媽
“人都走了，還消費他的面子？”程易從卧室出來，小心關好門。目光掃過張家三人，眼中的冷意吓得張鑫躲在了張外正身後，
程易對着長輩們點了點頭，示意文沐已經睡了。
昨天文沐被撞倒後，在醫院待了半日，醫生也檢查不出什麽毛病來，文沐的腹疼也逐漸消失。王愛分金口一開，給小家夥辦了出院，都回家休養。
家裏有文大藝，調理身體最在行，而且安靜，大門一關，什麽麻煩事都沒有。
提起張卓，張外正就氣地鼻孔噴火。把屎把尿費心花錢養大個兒子，說走就走不說，走之前還把他腦袋給砸開花了。
好歹把醫藥費陪出來再走啊！
醫藥費加上各種其它的費用，減去可以報銷的部分，家裏也多多少少出了近五萬。
還有張卓走的時候，拿走了存款二十萬，二十萬啊，幾乎等于把他的心給挖了一半！
現在用上張卓了，他自然不會臉紅，該用則用，沒用就扔。
他随口敷衍程易：“就算不看在張卓的面子上，也得看在咱們是多年老鄰居的份上。”
他不覺得撞倒文沐這事有多大的錯，張鑫是個女孩子，能有多大力氣撞人，就算力氣大，撞一下又有什麽了不起，至于全家巴巴地來道歉？
還不是瞧不起他們家窮！
對于張外正的話，楊娟美最先爆發。王愛分不想吵醒文沐，楊娟美可沒那麽細心，上前朝着張外正的腦袋就扇了一巴掌，張外正身子晃了晃，眼前一黑，直直向後栽倒。
張鑫就要尖叫，小鄭手疾眼快，捂住張鑫的嘴，将人拖了出去。
韓嬌看看暈倒的張外正，再看看被人拖出去的張鑫，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她知道自家有錯，也積極來道歉，就是不希望多年的鄰裏情分消失，不想最後這情分還是斷了。
他們都老了，張卓一走，張鑫和同輩人又成了仇家，這相處了幾十年的情分可不就是斷了，而且還斷的幹幹淨淨。
救護車很快過來，張外正被擡上車，有醫生問是怎麽回事，韓嬌只說是不小心摔倒了。她賣這個好，算是給張鑫，給她自己的最後争取。
不過楊娟美可不領情。按楊娟美的話說，大不了賠錢，反正人死不了，賠多少錢她都認。
“你這性子啊！”王愛分指指楊娟美，又看向小鄭，“你們倆倒是給韓嬌留些面子，她已經夠苦了。”
小鄭嘟囔：“她就該跟着張卓去國外。”話是這麽說，可大家都知道，韓嬌心裏在親兒子，到底閨女是親生的，怎麽可能舍了閨女丈夫，去投奔兒子。
在國外的張卓曾打電話回來，韓嬌不肯接。
程易因為楊娟美替文沐打抱不平，大喜，忙伺候楊太後回宮，程正果也畢恭畢敬地伴駕。回到程家，楊娟美往沙發上一坐，開始數落程易。
“我實在是看不出文沐有什麽好？”她說，“懶惰，胸無大志，還這麽柔弱，腦袋一撞，就跟要了命似的。啧啧，娶回來當祖宗供？”
程易道：“當祖宗供也挺好，他願意讓我供就行。”
楊娟美怒而站起，恨鐵不成鋼道：“你個沒用的東西，我不管你是娶男人還是娶女人，身為男人，就應該要有男人的尊嚴！”
程正果默默離開了。
“媽！”程易摁着她的雙肩，讓她坐下，“我給你說件事。”
“說！”楊娟美仍是怒氣沖沖。
“小盒子是文沐生的，他是您的親孫子，當年我做的親子鑒定是真的。我不敢告訴您真相，是因為前段時間，我和文沐的感情不明朗，且有人心懷不軌。”
“……”
“文沐現在肚子裏，還給您懷了個孫子！”
“……祖宗，絕對得供起來！”
程易将小盒子的事，原原本本告訴楊娟美，很多不敢跟文沐說的內容，也都講給楊娟美聽了。別看楊娟美并不像他和程正果那樣在商場上呼風喚雨，甚至楊娟美當了很多年的家庭主婦，但論起果斷來，楊娟美不輸給他們父子。
在迅速消化後，楊娟美開始美滋滋去廚房煲湯。程正果進來，一邊切蘋果，一邊打探她的口風。
“你們倆說的我都聽見了。”程正果問，“你就這麽相信了？”
楊娟美低頭笑笑：“不信還能怎麽樣？眼看兒子是打定主意要跟文沐好了，我們反對也沒用，只能支持了。”
程正果還想說什麽，就見楊娟美一刀斬掉魚頭，笑的兇狠。
“這樣一來，就能多個孫子！你看看小盒子現在，幾乎天天在王家，我算什麽啊，辛辛苦苦把他養大，他倒好，每天讓我抱的時間都不超過一個小時。”
“要是能再有一個，嘿嘿，就能分給我一個照顧了吧。”
“我才懶得管文沐能不能生，重點是給我個孫子。”在沒有選擇的情況下，給點甜頭就只能欣然接受，總比什麽都沒有的強。
原來楊娟美并不相信。程正果抿起嘴角，他明白楊娟美的意思，說是為了孫子，其實很大一部分原因，還是想給自己找個臺階下，跟程易和文沐處好關系。
以後就是一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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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撫好楊娟美和程正果，程易回到文家。文大藝也回來了，在幫王愛分洗衣服，見他過來，探出頭招呼他。
“小易啊，我在醫院順便給你拿了一副藥，強身健體的，你趁熱喝。”
程易頭皮發麻，應付一句準備走，沒想到文大藝卻出來，濕手在圍裙上擦了擦，親自将藥袋剪開，遞給程易。
“喝！”
“……”
硬着頭皮喝完，程易正要拿着袋子走人，文大藝又發話了。
“垃圾怎麽還往屋裏拿，還嫌那屋藥味不夠大？”文大藝走過去，把藥袋拿走。
程易苦笑一聲，推開卧室門，發現文修和小鄭都在裏面，他一句話沒說，直奔廁所，将嘴裏的東西吐了出來。
這藥可不是什麽好藥！文大藝給小鄭檢查過身體，又給文沐檢查過，肯定知道了。
文大藝也是有意思，知道事情後什麽都不說，也不表現出異常來。程易還以為文大藝是默許了這事的發生，不想還有後招等着他呢。
“那疼勁兒，特別像女人痛/經的疼。”文沐正在繪聲繪色跟小鄭描述他腹疼的症狀。
小鄭皺眉：“我那次肚子疼，也是絞痛，我當時也想的是痛/經。”
從廁所出來的程易，湊過去問文沐：“你怎麽知道痛/經是哪種疼？”
“我研究過呗。”
“你研究這麽做什麽？”
重點是這個麽？
文沐怒了，伸手踹程易：“你管我幹嘛！”男人對女人好奇一點，瞅了幾眼文字描述，這不是很正常的事麽！
“好了，別氣。”程易笑着揉文沐的腦袋，文沐哪裏肯，撓程易癢癢，兩人厮打成一團。文沐的腹疼好了，滿身的勁兒又回來了，正想找地發/洩呢。
文修在一旁感概：“程易回來後，小沐明顯活潑多了。”小鄭笑着稱是，确實活潑了不少。文修曾說過當年文沐熊樣，小鄭還不信，現在看文沐活潑好動，大概能想到當年的熊姿。
哪裏是活潑了，文沐的性子在這幾年養的安靜了不少。這段時間各種暴躁，是因為文沐處于特殊時期。
“有件事我要說一句，正好大家都在。”
三人都望向程易，文沐不大習慣突然嚴肅下來的氣氛，張嘴打哈欠，擠眉弄眼想要讓氣氛重新熱鬧起來。
程易也不理他，只問文修：“你真想要個孩子？”
文修大喜，點頭。小鄭詫異看過去，難道程易是真的能讓男人産子？
“不過小鄭不行。”程易道，“小鄭身體底子太弱，不适合。”
小鄭轉頭看文修，後者緊皺眉頭，滿臉都是不高興。小鄭心裏就有些難受，他給不了，也不想別人給，難道最後只能讓文修失望？
猶豫片刻，文修開口了：“他不能，我來！”
小鄭：“……”生子瘋魔症？不過，他倒是蠻樂意的，又能在上面，還能有自己的孩子，簡直不能再好。
程易點頭：“好，我會幫你調理身子。”
他轉頭看向目瞪口呆的文沐，伸手将文沐掉在地上的下巴撿起來安回去。
“你知道小盒子的來歷，還驚訝什麽？”
文沐語言功能已經喪失，指指熟睡的小家夥，又指指自己的肚子，最後再擺擺手。
小盒子可不是從他肚子裏出來的！
“他是。”程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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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愛分愁眉苦臉給自己的寶貝大兒子炖了一鍋雞湯，正要送過去，就見楊娟美笑着過來，在她跟前打開，裏面是個比巴掌大不了多少的人參。
“也是野人參，好東西，讓你兒子天天吃點，以後孫子也聰明。”
“你、你知道了？”王愛分顫着聲問。
“我兒子跟我說了。”
這事憋在心裏不能說，王愛分快要憋出內傷來了。如果楊娟美不知道，她絕不會說。但此刻多年的老姐妹知道了，王愛分便再也忍不下去。
她抓着楊娟美的手低聲痛哭：“你也知道我多疼他，他居然……我替他心疼。”
她的寶貝大兒子喲，怎麽白白替人生孩子，多受罪！
楊娟美笑着拍拍她的手：“诶，哭什麽，你兒子跟我兒子，咱們不就成親家了。我也心疼他。”
“跟你兒子沒關系，那是小鄭的！”
“胡說，是我兒子的！”
王愛分傻眼，随即馬上明白過來，只覺得碎了半截的心，呼啦啦全碎了，疼的她說不出話來！
跟程易形影不離的是文沐！文沐腹疼！
老天，她做了什麽虧心事！大兒子有了，小兒子也有了！還讓她怎麽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