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可憐的小鄭
程易說小家夥是從文沐肚子裏爬出來的，文沐想象了一下畫面，直打哆嗦。算算小家夥的出生時間，從畢業舞會到出生的這段時間裏，文沐大部分時間在生病，肥肥瘦瘦，折騰的不輕。
那段時間他雖然病了，可腦子沒糊塗，肚子裏有沒有東西，他能不知道？
“你跟我說畢業舞會之後病了，我就讓人調查了那段時間你的身體狀況，發現根本不是生病那麽簡單。”
“你不是因為感染了髒水生病，而是被一種k元素輻射，強迫身體各方面發生改變。當年你身體正在發育期，承受不住，所以才會大病一場。”
現在文沐的身體發育成熟，程易給他實施的方案幾乎對身體無害，所以這次文沐沒有“
生病”，也就沒有“生病”的痛感還掩蓋孕期的反應。
“可我那個時候總體一直在瘦啊！”文沐還是不信。他在仁孕醫院見孕婦見的多了，知道剛開始懷孕時，孕婦可能會顯瘦，三個月以後就是飛速增胖了。
他上大學後是胖過一段時間，算一算，時間還是對不上。如果按月份算的話，他是從第五個月才開始長肉，九個月就又迅速瘦下去了。
“跟女人總是要有點不一樣的。”程易笑着解釋。有些話他不好說出口，文沐最開始一直瘦，是因為身體被損傷的不輕。
在前五個月，小盒子可能好幾次都跟死神擦肩而過。從那時起，小盒子就注定生出來後不是個健康的孩子。
他如果把這些話說給文沐聽了，文沐肯定會自責當年沒有鍛煉出強健的身體以照顧好小盒子，同時也會讓文沐對這次的孕育産生恐懼心理。
楊娟美端着雞湯進來，先給文沐倒了一碗，神色倨傲地吩咐：“喝完它，一點都不許剩。”文沐受寵若驚地點頭。
她又給文修倒了一碗，順便給小鄭使了個眼色。
啧啧，行啊小夥子，沒看出來，平時悶不吭聲的，居然能把文修給拿下，她還以為小鄭是下面那個。
“你們倆喝完再舀，這鍋裏的都吃完。”楊娟美忍不住勾起嘴角，一想到幾個月後能有個軟軟香香的孫子抱，她就什麽事都懶得計較了。
文修看見上面鍋裏滿滿都是姜片，就知道這是王愛分熬的雞湯。他心裏愧疚的不行，明明他跟小鄭沒有孩子，卻騙了王愛分。
想想王愛分是在怎樣的難受擔心中，硬撐着給他熬這鍋雞湯的，他就鼻子發酸。
楊娟美見文修捧着碗發呆，忍不住給自己的好姐妹說幾句話。
“你媽她心裏肯定不好受。她沒少跟我叨叨要給你介紹女朋友，我們倆已經在物色人選了。”她嘆口氣，又說，“不管她怎麽心疼你，好歹給她個孩子。”
哪怕從別人家抱一個孩子來。
讓王愛分對兒子的婚事絕望了，也能寄希望于孫子身上，總要給王愛分一個能寄托正常期望的後輩。
有了又香又軟孫子，兒子還能值幾毛錢？到時候，也就不傷心了。
“我明白。”楊娟美話裏的意思，文修一點就透。
“得，那我走了，我還給小沐煲了湯，大概晚上九點才能好，你也等着喝吧。”楊娟美美滋滋地走了，留下震驚的文沐。
文沐問程易：“你媽是不是全知道了？”包括肚子裏的娃！
“長輩們應該全知道了。”
“你媽好像……接受度挺高？”沒有想象中的厭惡、抵制，似乎楊娟美還挺喜歡他？文沐咬手指，果然他是人見人愛！
文沐又問：“那你爸呢？”
不等程易回答，文修已經拿巴掌糊文沐後腦勺了！
能不能争點氣！身為他文修的弟弟，永遠都不需要管別人喜不喜歡，想做什麽都不需要顧忌別人的想法，有誰不服可以來找他！
“還是擔心擔心我吧？”程易眉頭一皺，可憐巴巴道，“我爸媽其實在回國之前就知道咱們倆的關系了，無論我們怎麽樣，他們倆都會接受。但你爸媽不一樣，我覺得，他們現在肯定想拿刀砍了我。”
文沐不以為然：“怎麽會？我媽心腸最軟，她會傷心也不會生氣，我爸脾氣雖然差，但你看他還給你熬藥補身子呢，怎麽可能恨你。”
“肯定是已經把程易當自家人看了，所以才會熬藥。”小鄭接話。
文修眼睛瞟到一邊去，要笑不笑。程易也是別過頭，不知道該以什麽樣的表情面對“天真”的文沐和小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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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重打擊下的王愛分病倒了，還不是小病，兩天時間就下不來床，每天精神也不好，整天昏昏沉沉。
大忙人文大藝也不去醫院，專心在家守着王愛分。只要王愛分醒着，他就絮絮叨叨地說話，也不知是文大藝的醫術好，還是說的話開解了王愛分，病到第五天，王愛分就強打精神開始收拾家務。
後天就是新年，家裏還沒大掃除，現在往家政公司請人，也排不上號了。家裏除了王愛分這個女人，其他都是糙漢子，別說給打掃衛生了，眼裏就看不見髒亂，也別想指望他們還記得預約家政公司來大掃除。
王愛分一出卧室，看見亂糟糟的客廳，差點沒再病回去。
王愛分是打算一個人收拾的。家裏多少年，都是她在忙。文大藝和文修工作忙，文沐懶又指望不上。這次雖然病了，可也沒想讓他們動手。
但當她彎下腰撿散落在角落裏的拼圖時，文修過來半跪在地上，沉默着幫她的忙。
她的眼淚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小聲抱怨：“起來，別着涼了。你別糟蹋自己，我心疼啊。”
一句話把文修說得也眼紅了。
“對不起。”
“……算了，你們還小的時候，我就想‘倆熊孩子，估計大了也不是個孝順的’，果然呢，當初還不如聽你爸的，把你們變成小女孩，這時候還不知道跟我多貼心。”
文修：“……”
路過的文沐額頭滑下一滴冷汗，心裏後怕的很：原來我和哥哥從變态的爸媽手裏逃過一劫！
對父母愧疚的文修，開始積極號召小鄭，以及壓迫文沐和程易一起幹活。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并且主動擔當大掃除指揮使，将家裏分片承包給個人。
“小鄭負責客廳，和書房，小沐負責所有的卧室，程易你負責倉庫和廁所，媽你負責餐廳和廚房。”文修習慣了實施號令，連打掃衛生這事也指揮的特別霸氣。
不過他遭到了文沐的強烈反對：“那你呢？”
“我負責檢查你們的勞動成果，所有區域，必須經我簽收後，才能算合格。”
“不行！”王愛分要求文大藝把文沐換下來。她不但不讓文修文沐幹活，還給擺上了躺椅，讓兩人舒舒服服地躺着，邊吃水果邊曬太陽。
對自己的兒子好得不得了，轉頭兇神惡煞地罵程易和小鄭：“你們兩個趕緊幹，別偷懶。”
她想明白了，要給兒子們争口氣！
大掃除可是個苦差事，主要勞動力王愛分身體又不好，幹活的重擔幾乎全壓在程易和小鄭身上，兩人剛做一會，就出了滿身的汗。
小鄭偷偷拉過程易吐槽：“我實在沒勁兒，困死了！”
他見程易正在玩手機，忙說：“趕緊收起來，讓王姨看見，她肯定不讓你再進小沐的房間了。”
“喂，你到底在幹嘛？”小鄭又問。
程易挑了挑眉：“給我媽發短信。”
“……你太不講義氣了。”小鄭暴怒，拿拖布往地上一摔，“你走了，所有活都交給我，想累死我啊！”
摔拖布的聲音惹來了王愛分。
“做什麽呢？”王愛分進來，見書房仍是又髒又亂，臉色就很不好看，“愛幹不幹，不愛幹就走！”
程易立馬拿起拖布，指責小鄭：“好好的扔什麽拖布，你不幹我幹，沒見王姨身體不舒服麽，一點都不孝順。”
小鄭：“……”
知道小鄭傲氣，不會纏着他辯解。程易抱着看好戲的心态，拿拖布裝模作樣地拖地。只一兩分鐘，就見楊娟美拿了個按摩墊來。
王愛分見楊娟美來了，神色就不大好看，總不能當着人家親媽的面調/教！
“哎呀，大掃除啊。看你家這熱鬧勁兒，我才想起來，我家也沒掃呢。正果工作忙，我一個人在家，要孫子，孫子沒有，要兒子，兒子不在，我孤零零的，連打掃的興致都沒有。”
她把按摩墊往王愛分手上一放，哼哼，“我們家髒就髒了，怎麽也不得委屈你兒子，看我，這不還想着給小沐按摩按摩腰，免得他難受。”
“你有心。”王愛分幹巴巴回了一句。
楊娟美見她不上道，又發話了。
“以後咱們就是親家了，我兒子就是你兒子了，你也不用客氣，該怎麽用就怎麽用。你兒子呢，以後也是我兒子了，我可不會虧待他，肯定當祖宗一樣供起來。”
這話說的好聽，可誰都能聽出裏面威脅的意味。
王愛分不是傻子，也明白文沐跟程易好了，以後兩人過日子，少不了跟楊娟美打交道。文沐要是不讨楊娟美的喜歡，有的苦頭吃。
就像她現在不喜歡程易，就會偶爾讓程易難受難受。楊娟美可沒她這麽好的脾氣，她只是偶爾，整天閑的不行的楊娟美，估計以後每天的重心都會放在折騰文沐身上了。
為了文沐好，她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咽下。
她退一步，讓文沐進一步。
“小易回去幫你媽打掃衛生吧。”她扭頭指使小鄭，“你把程易的活接過來做。”
小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