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求求我

之前是顧商不讓他親,現在是他不讓顧商親。

不讓親的兩個理由卻完全不同。

顧商被捂住了大半張臉,聞言,只餘一雙盛滿冷意的眼睛。

本來他起床氣已經消了,江堰說一兩句軟話,他們之間什麽事都不會發生。

偏偏江堰要惹他生氣。

顧商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那麽生氣,他擡手———

江堰被打得側過頭去,手順勢松開。

顧商站起來,扣住江堰的脖子将其摁在沙發上,嗤笑一聲,“你還當真了?”

江堰腿傷了,重心不穩,很容易就被推倒。

“你覺得那是一個吻?”顧商笑着說。

江堰安靜地同顧商對視,他的睫毛不翹,直直地垂下來。

顧商又是冷笑,只有情侶才可以接吻?

他想親就親,不想親就不親,哪輪得着江堰的意見。

江堰卻好像能洞察他心裏的想法,說了句:“顧商,我們不是包養關系。”

他們是平等的。

簡而言之,無論是性 愛還是接吻,要征得對方的同意,不能像七年前那般強來了。

這就沒出現過在顧副總的行為準則裏,顧商越發地煩躁,覺得自己手心裏握着一團凝結了的水,水能随時随地流走,無論他握得有多麽緊。

江堰感覺出了顧商瞬間升騰的怒火,其實他讓人查過,顧商和小情兒并不喜愛接吻,偶爾興致上來了才親一下。

可也從來沒有主動的情況,都是小情兒湊上來,顧商不拒絕罷了。

顧商看着自己攀在江堰脖子上的五指,像極了一個項圈,他忽然就想起自己到底忘了什麽。

他說過江堰不許出房門的。

剛好當懲罰了,顧商沉着臉,就着這個姿勢往上用力。

江堰咳嗽了一聲,跟着力道站起來。

顧商腳步不停,手上用力,揪着人往房間走去。

江堰那張英俊的臉終于有了變化,眉毛皺起來,跌跌撞撞地跟在顧商身後,好幾次差點踩到了顧商的腳後跟。

江堰的視線又不經意地掃過旁邊緊閉的書房————他不想的,可只要經過,總忍不住看上一眼。

來到床邊,顧商只輕輕絆了下江堰的那只傷腿。

江堰就以仰躺的姿勢砸在床上,稍稍長長了的黑發四散在雪白的被褥上。

顧商:“不準出來。”

他出了房門,從雜物間裏翻出了一串鑰匙和卷尺。

江堰從床上坐起來,他不知道顧商要做什麽,只眼睜睜地看着顧商将洗手間的門鎖上了,又來到他面前,用卷尺繞住他的脖子,收緊。

顧商低頭看卷尺上的數據,40cm,他說:“以防萬一,還是先定制一個吧。”

江堰握住了顧商的手腕,由于坐在床上,他微微擡頭看顧商,“為什麽生氣?”

顧商沒理他。

江堰又道:“別生氣,我不是那個意思,顧商。”

顧商冷笑:“你是想馬後炮,企圖逃過懲罰?”

江堰都不知道懲罰是什麽,“沒有。”

顧商還想說什麽,外邊的門鈴卻響了,他看了江堰一眼,往外走。

江堰莫名在對方的眼裏看到了警告的意味,然後他聽到顧商把房門也鎖上了,他一愣。

顧商給助理摁下了通行的按鈕,不一會,電梯門開了,助理搬着一個大箱子進來,箱子上明晃晃寫着四個大字:四腳拐杖。

這是顧商昨天在江堰蹦跶進浴室之後讓助理買的。

不過現在暫時用不上了。

助理還把公司的公務拿了過來,一一讓他過目。

顧商點了點頭,示意助理可以滾了,之後就直接在沙發上工作起來。

江堰一瘸一拐地走到房門,摁下門把手往裏拉,的确鎖住了,出不去。

顧商去做什麽?誰來了?

江堰等了五分鐘,顧商沒進來,他側過臉,用耳朵貼上房門,可什麽也聽不見。

他第一次嫌千燈湖的隔音太好。

再過了五分鐘,門外一片安靜,怎麽那麽久。

江堰怕顧商是有正事要談,可誰談正事來家裏?是朋友?可岑青在國外,許導出外地拍攝了,顧商還有哪些朋友?

到底是誰。

新的小情嗎。

江堰推了推門,發出“哐當”的聲響。

他喊顧商的名字,“顧商。”

沒人理他。

拐杖在外邊,他去哪裏都是單腳跳,加之斷的是右腿,石膏也重,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左腿上,現在一站久了,左腿就有些酸。

大概又等了十分鐘,江堰等不及了,拍了拍門,“顧商?”

為什麽要把他鎖……

“我就把你鎖起來,聽見了嗎。”

江堰醍醐灌頂,猛地想起昨晚顧商說的,他還以為那是在床上的情趣,不能當真的,所以這就是懲罰?

他慢吞吞地動了動左腿緩解酸痛,他锲而不舍地喊:“顧商!”

手裏的文件顧商看了三遍,沒一次進腦子的,他終于被煩得不行,站起來靠近卧室,道:“再吵我就用繩子把你捆起來。”

隔了一道門,江堰的聲音小了許多,“是誰來了?”

顧商啧了一聲,“助理。”

不是心目中的猜測,江堰松了一口氣。這架勢,顧商應該不會趕他上七樓了。

于是他道:“你可以把雪人帶下來嗎?”

顧商說:“不行。”

江堰道:“雪人年紀大了,我怕它長時間自己在家出什麽事。”

好半天,江堰才聽到顧商“嗯”了一聲,他繼續說:“七樓的密碼———”

他頓了頓,說:“是你說一輩子在一起的那天。”

這次,他沒得到顧商的回應了。

聞言的那刻,顧商愣了下,随即抿緊了嘴角,在門外站了好一會,才轉身離開。

黑貓大敞着腿躺在沙發上,肚皮有一塊長了白毛。

咪咪也是他在路上撿的,那時候黑貓特別小一只,眼睛剛睜開,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

聽便利店的婆婆講,說昨天晚上貓媽媽被車撞死了。

顧商買了根香腸去喂,可小貓牙好像還沒長多少,咬半天只刮下來一點碎屑。

……像極了當時的雪人。

顧商站在七樓門前想了好一會,實在忘了那天是幾號,好在萬事有互聯網,他搜索:2023年尼西亞初雪的日期。

手機上立刻出來了個日期,顧商跟着摁下了。

0-7-2-4。

門咔噠一聲開了。

顧商進了門,看到雪人也躺在沙發上睡覺,聽見聲音才迷蒙地睜開眼。

他在半蹲下來,摸了摸貍花貓的腦袋,低聲喊:“雪人。”

雪人眯着眼睛拿腦袋去蹭,顧商感受到手心的癢意,他忽然意識到,從一開始,雪人就沒有對他兇過,像是從來沒忘記他。

但怎麽可能呢,足足過了七年那麽久。

顧商開始滿房子找貓包,原本想打個電話問問江堰,可想到江堰的手機還靜靜地躺在客廳的茶桌上。

最後終于在卧室的櫃子裏找到了,只是———

顧商挑了挑眉,看到了旁邊整整齊齊挂着十幾件的衣服,保存得極好。

一眼掃過去,淡黃的、淺粉的、米色的,江堰什麽時候穿這些顏色的衣服了?

一翻看,每一件領子內部都繡着“商”字。

顧商還看了下做工,果不其然,是Chansan七八年前的做工。不過,他對這些衣服毫無印象,畢竟衣服太多,所以被偷了也不知道。

顧商默默地把櫃子門關上,又四處“參觀”了下,他蹲在陽臺,上次看還大片大片揮舞的粉色小花已經凋謝得差不多了,只剩幾朵頑強地堅持着。

他第一次清晰地看到那些粉色小花的模樣,長長的莖 身,喇叭模樣的花瓣。

餘光忽然閃過什麽,顧商側頭,看到了咪咪在樓下落地窗那扒拉着,見顧商看過來,扒得更賣力了。

顧商:“……”

怪不得———他說江堰那次怎麽能知道他在找貓呢。

顧商扯了扯嘴角,好得很,但神奇的是,他發覺自己并無什麽憤怒的情緒。

他提着雪人和貓糧下了樓,一進屋就聽見極大的聲響,江堰拍着門,很是着急的樣子。

沒有電子設備,江堰還能忍,手機和電腦于他本就沒太大用處。

可糟糕的是,随着時間一點一點流逝,他想上洗手間了。

他們今天的早餐是甜豆漿,由于自己榨的,他還喝了足足三大杯。

江堰晃了晃洗手間的門,紋絲不動。他此刻懂顧商為什麽要鎖上洗手間了,這才是真正的懲罰。

其實不是。

顧商只是想看江堰求他。

膀 胱一點一點被填滿,江堰深吸一口氣,逼着自己冥想。

半分鐘後。

“顧商,”江堰閉着眼,“顧商!”

顧商把貓包打開,雪人竄了出來,他說:“做什麽。”

“……我想上洗手間。”

顧商笑了笑,舌尖難 耐地舔過後牙,“忍着,忍不了就尿地上。”

江堰不可置信:“顧商!”

顧商離開了,他看了眼時鐘,帶上降噪耳機,開始工作。

十五分鐘過去,顧商才不緊不慢地走近卧室,開了門。

江堰正坐在地上,靠着床,頭往後仰抵着牆,喉結突出,眉頭緊皺,一副隐忍的表情。

顧商最喜歡的表情出現了,他向下掃了一眼,“還忍着?”

江堰脖子悶紅,額角青筋暴起,屈辱道:“顧商……我真的想上洗手間。”

顧商說:“站起來,把衣服叼起來。”

江堰艱難站起,一站,感覺就更強烈了。他劇烈喘 息,忍耐着,拿起下擺咬進嘴裏,好身材一覽無餘。

小腹繃緊,起伏着,顯然到了極致。

顧商摸上,他滿臉愉悅,語氣都透着興奮,“求我,求我我就讓你去,不然———”

“我就往下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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