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商量
小腹被顧商摸得癢,可裏邊又憋得疼,最重要的是,他的呼吸随着顧商的動作變化,當他看到顧商的手往上,他會稍稍放松。可當手停留在肚臍下方,他又再次繃緊,不知下一秒顧商會不會真的按下來。
心髒一直提着。
江堰逃也沒法逃,他腿傷了。此刻都想不得那麽多了,他快要被逼瘋了,“……求你,顧商。”
“手感不錯。”顧商愛不釋手地上下撫着,他的手指最終停在江堰心口的那道疤上。
底下正正就是心髒,沒有半點偏差,手心傳來有力的心跳聲。
到底是什麽?難道在這受過傷?
江堰真的受不了了,他把額頭抵在顧商的肩膀上,撞了撞,說:“顧商,我疼。”
顧商回神,他揉了揉江堰的耳朵,“過來。”
明明只有幾秒,可開鎖的聲音落在江堰耳朵裏像延長到了分鐘的時間單位。
好不容易門開了,他還不能快步走進去,也不能跳,只能慢慢挪着走。
顧商這下倒像良心發現了,過來扶着江堰的手臂,好歹是走快了點。
後背都出了一層汗,江堰垂眼,指尖剛放到褲腰上。
就見兩只手繞過他的腰從後邊伸了過來,動作飛快地解開帶子,往下一拉。
褲子沒了。
顧商看樣子半點要走的跡象都沒,還笑吟吟的:“要幫你把着嗎?”
“不用,”江堰仰着頭,閉上了眼睛,“……你別看。”
平常做 愛他不是不害羞,而是顧商大多時候都閉着眼享受,從未像現在這樣盯過。而且放水,本就是很私人的事情,江堰羞恥得胸口都開始發紅。
都到這地步了,顧商是不可能走的了。
江堰只能催眠自己現在洗手間只有自己一人,可憋得太久,反而一下子出不來了。
洗手間寂靜無聲,顧商看了一會,摸了摸,遲疑道:“壞了?”
江堰抖了下,難得有些咬牙切齒:“別摸……別說了。”
他努力醞釀,一點一點的,感覺關口即将打開,忽的,小腹一痛。
顧商不知什麽時候又伸出了手,真往他肚子上用力一按。
江堰反射性地弓了一下腰,沒忍住悶哼一聲,“唔!”
見重新開始工作,顧商真心實意地松了一口氣,太久了,好在沒壞……
江堰眼前一片空白,大腦發燙得要爆炸掉,紅色彌漫上了他的耳朵尖。他只能聽見水聲,除此之外什麽都感受不到了。
顧商看着卻很喜歡,他把下巴搭在江堰的肩膀上,總覺得江堰又高了,明明以前搭得沒那麽費力的。
馬桶自動沖水,江堰總算肯睜開了眼,他低聲說:“顧商,我們談談。”
還真沒有誰敢跟他說“談談”兩個字,顧商玩着江堰的那兩條褲腰帶子,心平氣和道:“什麽?”
因為有石膏的阻擋,所以江堰穿的是一條寬松的運動短褲,他用了點力氣拿開顧商的手,穿好褲子,道:“先出來吧。”
帶子盡頭墜了兩個小鐵環,快速從他手心扯出,一陣灼燒的疼感。
顧商抖了下,反射性地收回手,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一側頭,看見江堰已經出了門,嘴角瞬間就壓了下來。
江堰竟敢甩他臉色?
人的直覺總是準得可怕,顧商覺得江堰不僅不聽話,嘴裏肯定還要要吐出他不愛聽的話。
果不其然,他剛站在門檻,就聽江堰道:“下次可不可以不這樣?”
要是在平常,顧商會聽了無感,可壞就壞在這句話說在之後,他剛想冷嘲熱諷———
“顧商,”江堰說,“別生氣,我們在平和地商量着,嗯?”
顧商處在上位者久了,三十年都是說一不二地生活着,沒人敢忤逆他,思想與行為肯定無法一下子轉變。
一開始必定困難些,就像喊顧商起床,慢慢引導就好了。
畢竟顧商大可找一個他合心意的、全心全意只聽他話的伴侶,滿足他十足的支配欲與控制欲。
顧商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為他改變什麽。
但江堰要顧商,他無法放手了,怪就怪七年前的顧商在他多次絕望時将他撈上來,怪顧商陪着他,怪顧商對他太溫柔。
顧商冷聲道:“你管這叫平和地商量?”
江堰不明白,“什麽?”
這是揣着明白裝糊塗,顧商扯了扯嘴角,不想說了,他往外走。
江堰及時捉住了顧商的手腕,“顧商,我不知道。”
顧商掙脫不開,只能留在原地。
江堰說:“我不知道你在生氣什麽,你告訴我,行嗎。”
顧商去看江堰的表情,見對方不似作假,決定“行”一下,可要是江堰接下來說的話不對他胃口,就別怪他的巴掌手下不留情。
“你剛剛用力甩開了我的手。”顧商說。
江堰錯愕,“弄疼你了?”
顧商冷笑一聲,他攤開手,手心赫然一道紅紅的劃痕,貫穿了整只手。
江堰瞳孔一縮,連忙捉過來看,還是破皮了的那種,冒出了一兩滴小血珠。
顧商貧血,血又稀,屬于是一流血就比較難止住的那種,而且手血管和神經多,本就比其他地方疼,再加上顧商嬌生慣養慣了。
顧商繼續冷笑:“你還真是唯一一個讓我受傷那麽多的。”
他越說越生氣,還記得,那次囚禁結束後,他被江堰送回六樓,可身上的傷,他足足養了一個月才好!
“對不起,”江堰拿起顧商的手貼向自己的唇,“我沒有印象,只記得我想快點出門,因為太羞恥了……”
顧商面無表情,感受着手心上的啄吻,所以不是甩他臉色?他挑了挑眉,怒火勉強消了一點。
“抱歉,”江堰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喜歡的人面前丢臉,讓我覺得慌張。”
顧商一愣,這發展猝不及防。
好在江堰沒再接着這個話題說下去,仿佛只是為了提醒他,讓他別忘,僅此而已。
該死的,又是這個“好在”。
顧商當然沒忘,只是不知道自己要做出什麽反應。
難道要像拒絕其他小情兒一樣,一刀兩斷?
他又開始煩躁了,江堰為什麽要再次提起這個話題。
目前江堰還有什麽不滿意的?
江堰不是他的小情了,也強大起來了,站在他身邊了。
雖然拿資金和地位來講,還差他一點,但這點無足輕重。
一定要和他結婚?跟顧業山和莫齡秋那樣?
還是跟岑青他爸他媽那樣,搞出無數私生子?
這怎麽可能———
要是不答應,江堰是不是又要搞什麽幺蛾子,又要發生點什麽,然後兩人分開。
該死,江堰在威脅他麽?
他———
他也沒什麽好怕的,只是再找個助眠工具很麻煩罷了。
就是這樣。
江堰皺眉,他一瘸一拐地往客廳的方向走,“我讓人過來給你打破傷風。”
就在踏出卧室的最後一步,江堰想起了什麽,他站定在原地,看向顧商。
顧商莫名又被江堰這番動作取悅到了,他拍了拍江堰的胸口,“滾進去。”
他打了個電話給私人醫生,之後回到房間。
江堰重新拿起他的手,大拇指指腹小心翼翼地在周圍撫過,“是不是很疼?”
倒也還好,刺痛刺痛的,顧商再怎麽說也是個大男人,不至于破了點皮就在這嗚嗚大叫。
醫生一時半會到不了那麽快,江堰忍不住又親了親顧商的手心,他說:“那我們可以繼續剛剛的話題嗎?”
他怕過太久,就不好提起了。
喜歡的話題?顧商想說不可以。
江堰卻好似只是禮貌一下,他說:“你可不可以不要突然按我的肚子?”
顧商想了下,意識到是在說放水那時的事。
“那樣子很疼,”江堰說,“而且吓了我一跳,我不喜歡。”
顧商若有所思。
江堰有些緊張,放輕了呼吸,他觀察着顧商的表情,沒有不爽的預兆。
半晌,顧商提出了一個解決方案:“那我下次按之前先和你說一聲。”
意料之外的答案,江堰猝不及防,他張了張嘴,也行……吧,起碼進步了,肯聽他的意見。
算好兆頭。
不一會,醫生到了,首先要皮試,怕過敏。
顧商最怕皮試,針頭刺進皮內,疼得尖銳,他閉了閉眼,在心裏微笑,忽的很想拿針紮江堰。
皮膚下鼓起一個小包,等了二十分鐘,沒過敏。
醫生在準備碘伏,由于破傷風是打在臀部,因此顧商此刻的姿勢有些不符人設,他剛想把褲子拉下來,忽然想起什麽。
他皺眉看向江堰:“滾進洗手間。”
哪知江堰眼睛都沒擡起來一下,只直直盯着他的屁 股,說:“不,我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