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蘇眉撚不搭理唐茗可已經好幾日了,唐茗可甚至被趕出了屋子,搬到了書房裏,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安寧王與王妃也當做不知情,根本沒有想要管的意思。
唐茗可太死心眼了,每當欲求不滿的時候,她便想起蘇眉撚吃了情根蠱的那個晚上,後來想了幾次,也去安寧王那兒把剩下的情根蠱給讨了來。再想幾次,索性心一橫,趁着親熱的時候,将情根蠱給蘇眉撚喂了下去。那一晚上是滿足了,可起身就糟了,此次蘇眉撚壓根沒有與她來争執,卻是怎麽也不搭理她,她只能幹着急。
當唐茗可走進膳廳,蘇眉撚正坐在桌邊喝着粥,唐茗可趕緊湊上前,“撚撚,你還要麽,我幫你盛吧。”蘇眉撚不理她,唐茗可便自己拿了個碗,盛了粥放在蘇眉撚邊上,蘇眉撚看也不看她一眼,喝着自己碗裏的粥,喝完了将碗一放,對着安寧王與王妃說了句,“父王,母妃,眉撚吃飽了,你們慢用。”說完便起身走了出去,就跟沒見過唐茗可似的。
唐茗可只好坐下來将自己盛的粥給喝完。喝完粥,又出門買了些零嘴與小玩意兒,想要回來哄哄蘇眉撚。
可唐茗可連屋子都進不去,原本遠遠的還見着蘇眉撚坐在窗前賞景,她一走近,便将窗子關了起來。唐茗可在屋外敲門,裏頭也沒個反應,“撚撚,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真的知錯了。”唐茗可見裏頭還是毫無動靜,也只好将買來的東西放在窗臺上走開,要是在門口等着,撚撚便不會出門了,連午膳也不吃了。
唐茗可也不會走遠,她這幾日總是裝作走掉,然後爬上窗前的那棵大樹上,過會兒,蘇眉撚便會打開窗子,或是彈琴或是看書,或是一個人對弈,唐茗可也在樹上看着,不敢輕舉妄動,生怕連這看的機會也沒了。
唐茗可自然知曉蘇眉撚是為何生氣的,當初蘇眉撚便為她的自作主張氣過,可她一時也沒忍住,還是犯了錯,還是相同的錯,蘇眉撚不原諒她,她一點也不責怪。
到了午膳,唐茗可特意等蘇眉撚進了膳廳才進去,坐下來便趕緊幫蘇眉撚布菜,誰知蘇眉撚手一縮,菜便落了空,唐茗可也不尴尬,直說沒事沒事,又把掉在桌上的菜加進自己碗裏。
蘇眉撚想要吃羹,羹卻放得有些遠,便叫身後的丫頭幫自己盛一碗,唐茗可耳疾手快趕緊盛了一碗遞過去,蘇眉撚并不領情,反倒是等着丫頭,丫頭有些為難地看着唐茗可,唐茗可便想将手中的碗遞給丫頭,那丫頭還沒伸手,蘇眉撚便放下了筷子,唐茗可趕緊又縮了回來,“你再盛一碗,再盛一碗。”
見蘇眉撚接過丫頭盛的羹,唐茗可又給漂漂靓靓使起眼色來。漂漂低下頭裝作沒看見,他們雖不知娘親為何生氣,卻也知其可怖,還是不要輕易招惹,萬一火燒到自己身上可就麻煩了。靓靓想着,娘也着實可憐,便心軟了,“娘親,你不是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麽,娘都知錯了,你便原諒她吧。”
蘇眉撚生氣也只是針對唐茗可,對府上其他人并沒有什麽不同,正因如此,其他人都不好勸,他們自知蘇眉撚的脾性,能将她惹怒了,那唐茗可定是太過分了,可憐靓靓雖已四歲,卻是沒有參透這點。
蘇眉撚放下碗,摸了摸靓靓的小腦袋,“靓靓,你也知這知錯能改才叫善,明知故犯便不是善了。你亦要記得,接人待物,可退一步,卻不能步步皆退,退多了便無路可走了。”靓靓雖沒有通透蘇眉撚話中的道理,卻也聽出了意思,便也不再多言,只是有些可憐地看了一眼唐茗可。
唐茗可卻沒聽懂,只好問身旁的漂漂,“你娘親那是什麽意思?”
漂漂一只小手摸了摸唐茗可的背,頗有幾分平日裏大人安撫小孩的模樣,“娘,娘親的意思便是你犯了大錯,我們都幫不了你。”
“那我該怎麽辦呢?”唐茗可的确沒有什麽法子了,難不成要同上次那般,等個下雨的日子在門口淋一淋?
漂漂聽了也轉溜着眼珠子思考起來,過了一會兒便想到了什麽,“娘,我們平日裏做了錯事,娘親都要罰我們抄書。你也去抄書吧,多抄一些,娘親沒準就原諒你了。”唐茗可聽了漂漂的話,覺得甚是有理,心裏也輕松了幾分,趕緊給漂漂夾了個獅子頭,“真是娘的好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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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茗可用完午膳,便跟着漂漂靓靓進了書房,挑了他們平日裏經常抄寫的書,有模有樣地抄了起來,照葫蘆畫瓢,不認識的字也照着樣子畫,實在寫不來也向漂漂讨教一番,倒是不怎麽忍心去打攪靓靓。
抄了幾日,唐茗可抄了不少,又想着就這般拿過去也有些突兀,想着便想寫封信解釋一番。這般不會寫的字便多了,也不好意思再問孩子,便知寫了一行,“撚撚,我真的知錯了。我會改的,你可以罰我抄更多的書。”
當蘇眉撚收到這封莫名其妙的信,與下面厚厚一疊抄寫的字時,還是有些無語,抄了這麽多,這字怎麽也沒變好些,況且,她抄點別的都行,為何要抄《孝經》呢,想是這般想,心裏的氣也消了些,只不過仍舊沒有原諒唐茗可的打算,哪怕心裏真的原諒的,也不能叫唐茗可覺着這般輕易,定是上次和好地太輕巧,叫她記不住,不害怕。
唐茗可便以為這般就行了,到了晚膳時刻,見到蘇眉撚便十分殷勤地上前去,想要扶一把,蘇眉撚卻轉了個身躲了過去,唐茗可想要再上前,蘇眉撚卻打算往回走,唐茗可便只好乖乖走得遠遠的,“你別走,我不過來還不成麽。”
這一晚上,唐茗可卻如何也睡不着,這前後都近一個月了,若是今後都這般可不行,可撚撚偏又不說如何才能原諒自己,煩躁不已的唐茗可,只得起身往屋裏走去。
蘇眉撚開了門見是唐茗可便要關門,唐茗可卻推開門走了進來,還順帶關上了門,蘇眉撚要去開門,唐茗可便直直地跪了下去,“我真的知錯了,你想怎麽罰我都可以,不要不理我。”
蘇眉撚往後退了一步,“你堂堂郡主,怎能跪得如此輕易,你這般卻只叫我難堪罷了。”蘇眉撚自是知道唐茗可不輕易下跪,可她也不想叫唐茗可認為犯了錯只要下跪便可。
“不是的,撚撚,我只是不想你走,你若是不喜歡,我以後都不圓房了,你不要生氣了。”唐茗可也沒認為下跪可以叫蘇眉撚原諒自己,她只是見到蘇眉撚要走,一時心急,實在想不出法子,只好跪下擋着她的路,她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将蘇眉撚拉扯疼了。
蘇眉撚聽了她的話,卻是輕笑一聲,“你竟是認為我是為此而氣?”
“不是的,你是氣我自作主張。可是,若是我與你商議了,你也不會同意的,我是犯傻了才這般,若是再來一遍,我是如何也不肯了。”唐茗可還算頭腦清晰,解釋得有板有眼,卻叫蘇眉撚有些不解,“我為何會不同意,我亦是喜歡孩子的,你若是再想要,我為何會不肯?”蘇眉撚驚訝,難不成唐茗可對孩子的親力親為,是認為自己不愛孩子?
“不是不是,我沒想再生一個,漂漂靓靓已經很好了,我很喜歡的。我只是想圓房。”唐茗可見蘇眉撚沒有要走的意思了,便站起身來。
蘇眉撚聽了更是詫異,“我何時不肯與你圓房了?”蘇眉撚真是不喜歡這個詞,卻又沒有法子。
“不是不肯,是你總是早早便要歇息,可我還想要。我也不知該怎麽辦,我都忍了很久了,我想想這個蠱好似挺有作用,便想用,你若是不想要孩子,我們還可以想法子不要的。”唐茗可說着竟還有些委屈。蘇眉撚臉有些發燙,不知該說些什麽,過了許久才說了句,“我怎麽知道你還想。”語氣軟綿綿的,不見方才的咄咄逼人,話也不好意思說全。
“我見你一直都不太喜歡,打一開始便如此,怕你生氣,也不敢提,你不是叫我不要在你面前提圓房二字麽。”唐茗可見蘇眉撚軟了語氣,便多了底氣,說話也理直氣壯起來,不過她倒也沒有心虛的時刻。
“我那是叫你不要有事沒事瞎說,若是有什麽要商議的,自然可以說。”蘇眉撚如今越發想打開門出去,卻有擔心唐茗可追在身後問些圓房的事,只能繼續在屋裏呆着,卻又不好意思站在唐茗可跟前,走到桌邊坐下。
“那我以後可以多幾次?”唐茗可跟在身後甩也甩不掉,聽見蘇眉撚的話,眼裏滿是光芒。
“我那是為你身子着想。不可縱欲。”蘇眉撚側着臉,不去看唐茗可。
“我身子挺好啊,我還擔心這般會憋壞呢。前段日子總上火。”唐茗可還果真正兒八經地跟蘇眉撚商議起來,沒看出蘇眉撚一副不想繼續的模樣,跟着在蘇眉撚身邊坐了下來。
“這事以後再說,我們還在說情根蠱的事。”蘇眉撚不敢與唐茗可比臉皮,唐茗可什麽都敢說,自己不敢。
“說什麽?”唐茗可問完,蘇眉撚自己也想不起該說什麽,這番一來,早就沒氣了,“不論如何,你也不該這般自作主張。”
“要是你能同意,便用不着情根蠱了。你看我其他事,哪件不與你商議了。”唐茗可仍舊覺得這一切實在是自己被逼無奈。
“你既知這般,下次與我說便是了,不要自己亂想。”蘇眉撚知道,與唐茗可拐彎說話是不行的,只能挑明。
“那你便能同意?”唐茗可似乎不得個确切答複不肯罷休,蘇眉撚只能輕輕點了點頭,很快便起身爬進被窩睡覺,不去理唐茗可。唐茗可緊緊跟着,脫了衣衫也爬進了被窩,“撚撚,那孩子怎麽辦?”
“孩子在肚子裏都聽着呢,你這般商議着,還真叫她傷心。”蘇眉撚從來沒想過把孩子打掉,唐茗可聽了也轉了笑顏,總算松了一口氣,“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這幾個月若是忍不住,大可找別人去。”蘇眉撚自然不是說真話,若是唐茗可真的找了別人,蘇眉撚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她這般也只是打趣罷了。唐茗可從身後抱着蘇眉撚,呵呵傻笑了幾聲,“忍得住忍得住,那一晚上夠我想好久了。”
蘇眉撚耳根子發熱,心裏念叨了句,難怪容易上火,盡想這些。唐茗可卻又添了一句,“實在不行,就勞煩你在上面了。”蘇眉撚趕緊回道,“你也就忍兩三個月罷了。便當作懲罰好了。”
若不是之前有過經驗,知曉唐茗可在她懷着孩子的時候絕不亂來,蘇眉撚定是會擔心她這般心心念念着圓房的人該怎麽過這段日子。這可真是委屈了唐茗可,唐茗可平日裏也不曾亂來啊,若是敢亂來,哪兒能有此次的事。再者,唐茗可只是經常想着她,想與她親密罷了,只是這精神稍好了些,才給人這般錯覺。
作者有話要說: 唐茗可:原來我娘子不是性冷淡啊,是太矜持了啊。
作者君:哼,還意圖做受,你問過你家萬年受的意見了麽?
唐茗可:為什麽把我寫得這麽像色鬼!
作者君:本來就是色鬼啊。
唐茗可:我是正人君子!
蘇眉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