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元韶當晚就和兩個徒弟說了,要去冬寒大會的事的。

“北辰宮每五年會舉行一次冬寒大會。今年你們兩個跟我一起去參加,不過路上要注意些,注意掩藏身份,萬萬不可暴露咱們是玉清峰的人。”

池錦念回憶相關劇情,具體細節已經記不住了,她只知道原著中元韶是帶着蘇庭希一起去的。而原著池錦念知道後也一并前往。原著池錦念僞裝成無名弟子,在關鍵之時,佯裝受傷,誘騙元韶一時心軟,出手相救。

結果就上演了農夫與蛇的故事。原著池錦念在元韶松懈之餘,瞅準時機一舉反殺,将元韶推進一個法陣中。

三年過後,終于熬出頭的元韶榮譽歸來,歸來之時修為大大提升。不僅獲得了金手指九陽劍,由于男主陪元韶一齊在法陣中修煉,二人的感情也跟着更進了一步。

池錦念想,既然他二人又要走感情線,再加上原著裏自己和元韶在那有過節,自己還是遠離些為好。于是自告奮勇:“師尊!您和師兄放心前往,我留下看家,等着你們凱旋的消息!”

看家二字一出,元韶的臉上的笑意明顯濃烈了幾分。想不到,小徒弟已經将此處當做了……家——

元韶寬慰道:“你倒是不必擔心,我這玉清峰上有結界,沒有我的準許外人進不來。”

“那也不行啊!”池錦念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總關着門也不是個辦法啊,萬一屋裏鬧了蟲蟻老鼠怎麽辦?”

“上清峰的曜華長老會定期派人來打掃,你安心跟我走便可。”元韶答。

池錦念見元韶不依,也不肯放棄:“外人……哪有自己人妥帖?外人收拾自己家肯定是不比自己人盡心盡力,師尊您放心,您和師兄安心去冬寒大會,我一定乖乖待在家裏,哪都不去,我就等你們回來。”

一口一個家裏,一個自己人,一個乖乖等她,讓元韶的心情明媚了不少。她也不急,只慢慢和池錦念講道理:“我想帶着你,也是因為你靈力低微,若能借此機緣,尋得一個适合你的修煉的法器,不是很好嗎?”

抛開九陽劍,北辰宮就是專門煉化和鍛造法器的門派。因着這檔子事業,北辰宮的經濟也是上修界裏名列前茅的。

池錦念聞言,只能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看向蘇庭希,似是在求助。

蘇庭希像是讀懂了池錦念神色裏的含義,也跟着幫腔:“師尊我覺得師妹說得有道理,咱們還是該留個人下來看家的,家裏不能沒人啊!”

聞言,元韶冷冷地看向蘇庭希,呵斥道:“既然你這麽想,那不妨就你留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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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錦念:……

蘇庭希:……

池錦念見狀趕緊開始打圓場:“師尊,是這樣,你看師兄比我厲害,你跟他一塊他能保護你。”

元韶看着池錦念,臉色也沉了幾分。小沒良心的,她的意思是覺得自己保護不了她嗎!

于是質問道:“怎麽現在我管不了你了嗎?師尊的話你也不聽了是不是!”

“不是的,師尊,我……”

“既然不是。”元韶打斷她:“那你就乖乖待在我身邊,不許亂跑。”

——

幾人的小會議可謂是不歡而散,元韶交代完明日出發的事宜,就一個人回了屋。

池錦念看出元韶的不高興,她覺得元韶的所有不開心,都是因為自己對她的“輕視”,可能對方覺得,是自己覺得她弱,才不想跟着一起冒險的。

可事實并不是這樣。

于是池錦念見元韶屋裏的燈還亮着,主動敲響了對方的房門。

“師尊,師尊你在嗎?”

元韶沒答,她看着自己回屋,還在這問在不在。

“師尊,我能進來嗎?”池錦念又敲了兩下門,這次屋裏倒是有了回應:“我門又沒鎖。”

聞言,池錦念推門而入,見元韶負手而立,背對着自己站在床邊,自己走近了對方也沒回頭。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

池錦念上前:“師尊你不要生氣嘛,我沒有小看你的意思,我只是……我……”池錦念想了半天也沒我出來。

元韶見狀,也不想難為她,轉過身來:“你什麽你。”

池錦念低着頭:“師尊,我錯了。我不該不聽你的話。”

元韶招手,讓池錦念過來,待池錦念上前,她伸手戳了戳池錦念的臉頰,仿佛是在懲罰對方一般,軟嫩的皮膚形成一個深深的凹陷。

池錦念自知理虧,只扁着嘴不敢反駁,任由對方揉搓自己的臉。

良久,才擡頭:“師尊,你看今天你弄我我都不躲,那你能不能不生氣了。”

原本,池錦念主動來哄她,元韶的氣就已經消了大半,這話一出來,僅剩的那麽點氣更是灰飛煙滅。

元韶清了清嗓子:“罷了,今日便饒過你。日後再犯,我一定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必得好好罰一罰你才好。”

池錦念擡手揉了揉自己的臉頰,懵懂地眼神看向元韶。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師尊你會怎麽罰我?會把我趕出師門嗎?”

這句話倒是把元韶問住了。她起初只是想吓唬一下小徒弟,并沒有真的考慮要如何懲罰對方。

聞言,元韶抓住池錦念戴着手镯的右手:“怎麽,你這麽想我把你趕出去?做了我的徒弟還想反悔不成?”

池錦念低着頭:“弟子不敢。”

元韶指尖一彎,輕輕撥弄池錦念腕上的手镯,手镯一動,宮鈴叮咚作響:“戴了我的東西,你就是我的人了,就算犯錯,也一輩子是我的徒弟。”

池錦念卻不敢看元韶,而是繼續問:“師尊,我說真的。如果我真的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你會怎樣處罰我?”

這個問題之前小徒弟不是問過了嗎,今日怎麽又問一次。見小徒弟懵懂地眼神,元韶決定吓唬一下對方:“已經是我的人了,想走是不可能。你若是不聽話,或是欺騙于我,我把你鎖起來。”

“鎖起來?”

“對。”元韶用手比劃着:“到時候,戴在你手上的就不是镯子了,我會找個這麽粗的鐵鏈把你鎖起來,你哪也去不了。”

元韶見小徒弟一直低着頭,于是伸手擡起她的下巴,強迫對方看着自己:“到時候,每天都生活在固定的範圍裏。不能出去玩也沒有好吃的。所以,你最好還是乖一點。不然,我就把你鎖起來。”

池錦念緊張地咽了一下,看向元韶的目光也蒙上一絲恐懼。元韶見小姑娘當真了,突然笑了出來:“怎麽,當真啦,害怕了?”

池錦念這才意識到元韶是在逗弄自己:“師尊,你吓唬我!”

“吓唬你怎麽了。”元韶捏了捏池錦念小巧的鼻尖:“誰讓你剛剛那麽不聽話,我說一句你頂一句,就是要讓你長長記性才好,這樣才會乖。”

此時池錦念已經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哄人的那個,見元韶如此吓唬自己,氣得轉頭就走,徑直回了屋。

元韶見小徒弟氣鼓鼓的模樣,也沒追上去。明日就又要長途跋涉,今日就不鬧她,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

第二日,元韶和蘇庭希紛紛用法術易了容。元韶穿了一身男裝,打扮成了一個富家公子哥。池錦念和蘇庭希則是裝扮成她的丫鬟和小厮。

池錦念靈力低微不擅長法術,所以她還是以面具掩面。不過不同的是,元韶将靈力施加在她的面具上,幫她遮蓋住了原本的發色,只要戴着面具,就沒人能看出她是魔族人。

幾人一路來到北辰宮所在的淩安城。城門處侍衛在對前來參加冬寒大會的人進行身份檢查。上面明确寫道:來人必須攜帶請帖。

待快到元韶等人的時候,周圍突然被一陣異味彌漫。

池錦念覺得,這味道有幾分熟悉,待一回頭,果然是黃二。

他沒有帶小弟,而是獨自前來。想來是計劃着,左右元韶已經被喂下失心丹,想要在此進行一場偶遇。

他想得很美好,可周圍卻沒人歡迎他。

“哎哎哎,那個毛絨絨的,收恭桶的不走這個門!”其中一個侍衛指揮道。這話卻讓黃二暴怒起來,連身上的絨毛都跟着豎了起來。

“好好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你黃二爺都不認識了!”黃二以為自己的名號已經響徹天下,可沒想到那侍衛并不買賬:“我知道,收恭桶的黃二嘛,你得繞過去走後門!”

和一個收恭桶的同名同姓讓黃二氣憤起來,他一生氣,就沖了上去,與那侍衛纏鬥起來。

周圍的侍衛都立在一旁,誰也不伸手幫忙——畢竟那東西的氣味沾到身上,誰都犯惡心。

見門口亂成一團,池錦念趕緊拉着元韶離開。她可沒易容,萬一被黃二發現,再跟元韶說漏了嘴,自己定然沒有好果子吃。

就在所有人都圍觀黃鼠狼和侍衛打架之時,沒人發現,一個戴着面具的紅衣女子,牽着一個俊俏的公子跑了進去。微風浮動,二人的衣擺交疊在一處,十指纏繞,掌心的溫暖與淩安城的冰雪不相融和。

池錦念的面具只遮擋了眼睛的部分,下半張臉則被一串串紅色珠子穿成的面簾,掩蓋住了真容。随着她的腳步,面簾的珠子相互碰撞,發出叮咚聲響。

待二人尋到一處客棧,蘇庭希才追了過來。

進門,掌櫃的瞥了三人一眼,便看出了幾人的關系:新婚的公子帶着自家娘子,身邊還有個仆人。

見這位公子衣着不凡,掌櫃的直接拿出最上等房的鑰匙:“幾位是來參加冬寒大會的吧,這是本店最好的上房,只此一間。保證公子和夫人滿意。”

聞言,元韶的臉上竟是染上一絲緋紅:“掌櫃的誤會了,這是我的侍女。”

掌櫃的又重新打量池錦念一遍,最後視線落在她手腕間的镯子上。侍女戴這麽上等的東西?騙誰呢!

可轉念一想,也對,有錢人家的侍女不少都是通房丫鬟。既然這位公子主動開口,怕是他還沒追上人家姑娘。

那他索性就幫這位公子一把,誰讓他是個這麽樂于助人的人呢!

掌櫃的又把鑰匙往前推了推:“公子有所不知,冬寒大會在即,修真界各個門派都派人來,小店只剩下這一間房了。所以您看……”

蘇庭希上前一步:“公子,要不咱們再去前面的客棧看看吧!”

掌櫃的暗諷一句,這小厮真沒眼力見,難怪只是個小厮。“整個淩安城的客棧都住滿了,只剩下小店還有空位了。”

“這……”元韶遲疑起來:“可掌櫃的,我們有三個人,您這只有一間……”

“公子放心。我們後院還有一間柴房,也有張床的,給小厮住剛好。”掌櫃的捋着胡子說道。

“你……”這話讓蘇庭希氣得不輕。可礙着元韶在又不能發作,畢竟他現在的身份,真的只是個小厮。

元韶看出蘇庭希不樂意,追問掌櫃:“勞煩您再看一眼,普通的客房也沒了嗎?”

掌櫃的擺擺手。

見狀,元韶只能先接下上房的鑰匙。畢竟,有一個是一個。

她将蘇庭希拉到一旁,将鑰匙塞進他手裏:“我是師父,我去柴房,你去客房。”

可蘇庭希必然不會同意讓元韶住到柴房,趕緊将鑰匙還了回去:“師尊,你現在是少爺,哪有少爺住柴房的道理。”

見兩人推脫再三,池錦念在一旁,突然開口:“那個,要不,我住柴房?”

話音剛落,元韶就以一個冰冷的目光看了過來。

見元韶的眼神不對,池錦念趕緊補充一句:“多跟掌櫃的要一床被褥,到時候讓他在公子屋裏打地鋪就好了嘛,小厮不是都在少爺外間伺候的。”

這話正好被走過來的掌櫃的聽見,他清了清嗓子:“公子,你這丫鬟可不對啊!丫鬟跟着少爺出門,哪有不随侍左右的道理,還把自己的責任推給一個小厮!”

“還有!”掌櫃的補了一句:“小店的床褥都是按數量來的,沒有多餘。”

池錦念聞言,趕緊低下頭去,生怕自己說漏了什麽,暴露了身份。

見小丫頭不說話,掌櫃的直接将她和元韶朝樓梯的方向趕:“這位公子,不是我說你,這丫頭你可該好好教一教了,一點規矩都沒有,還磨蹭什麽,還不随少爺回屋領罰去!”

池錦念被掌櫃的說得摸不着頭腦,又不敢反駁,可元韶像是讀懂了對方話裏的含義,輕笑了一聲:“掌櫃的說得有理,我這丫頭,是該好好教一教了。”

轉身便抓着池錦念的手腕上了樓。

剩下蘇庭希一人在大廳裏發愣。

掌櫃的看他一眼:“別愣着了,柴房在後面!”

作者有話說:

明天,師尊就要知曉自己的心意啦

別看今天立flag:你永遠是我徒弟

明天師尊就不這麽認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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