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Ring-Ponder
35 Ring
傳說,塔爾波從初代開始就在為彭格列服務。
人類的壽命不過百年,塔爾波顯然活不了那麽久,如今的這一任「塔爾波」是塔爾波家族的繼承者,最優秀的雕金師才能被稱為「塔爾波」,并繼承每一任塔爾波的知識。
這其中,就包括了彭格列指環和一段隐秘。
看着面前的碎裂的指環碎片和各個動物指環,塔爾波略感頭痛,他當然能修複這些指環,并且讓它們順利升級,他頭痛的是之後即将到來的訪客。
「我要鑄造指環。」
鉑金發的男人突兀得出現在他面前,遞上兩管鮮血,面目冷淡,「正如『塔爾波』曾做過的,一模一樣。」
「你的執念太深了,閣下。」
塔爾波不得不接受鮮血,提起其他話題表達抗議,「你将年輕的十代吓壞了,不去安慰他一下嗎?」
在他出現說出能修複彭格列指環的那刻,那孩子簡直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作為世界的基石彭格列指環不會如此脆弱,明知這一點,那孩子依舊被吓破了膽。
「那孩子非常重視你,這樣對他太殘忍了,心态不穩,很容易影響他完成指環升級的成功率。」
「我知道。」
男人露出笑容,竟滿懷愉悅地重複,「我知道。」
這不過是場不怎麽高明的報複,報複「自己」記憶中「沢田綱吉」毫無預兆的離去,雖然被報複對象無辜地天地可表。而因為自己消失,沢田綱吉面對西蒙家族時或許會淩厲很多。
「他會生氣的。」塔爾波鄭重警告。
「他不會生我的氣。」阿諾德說得篤定,這是一場他不能參與的試煉,借指環破碎遮掩其實也迫不得已,如果他仍守在沢田綱吉身邊,當被問起西蒙家族,他不保證不會說出真相破壞試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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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無法拒絕那孩子的懇求。
塔爾波嘆氣,脾氣再好的人也有底線,他敢肯定,阿諾德已經越過了沢田綱吉的底線。
「你自己清楚就好,修複好指環後,你也不出去?你不去旁觀他與西蒙的對戰?」
「啊。」
看了塔爾波一眼,阿諾德不置可否,他會去看沢田綱吉的戰鬥,但他絕不會讓他發現,「希望你能盡快完成它們。」
眼睜睜地看着青年消失在空氣中,塔爾波嘆氣,他忽然對自己抱有的記憶感到不滿,然而無論多麽不滿,他都不能拒絕阿諾德的要求。他的先祖曾經宣誓為初代家族服務,并且,他還不想承受初代雲守和十代大空的怒火。
他只是個雕金師啊。
捧着雲之指環的殘骸,塔爾波卻勾起笑容,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屬于年輕人的野望與狂熱,以世界原始為材料,鑄造欺騙時光的媒介,與天争,與命搏,何其暢快!
至于那兩人的糾葛,又管他什麽事呢?
36 Ponder
在塔爾波修複指環的這段時間,沢田綱吉終于能坐下來,運轉腦子思考這一系列事件的前因後果。
彭格列指環是世界的基石之一啊。
他後知後覺地想起這一事實,作為基石,它不會那麽容易被毀滅,但有未來的自己毀滅彭格列指環的先例,他又不那麽确定了。
如果指環被毀滅,寄居在指環中的人們……
他強迫自己不去思考這個問題,發現夥伴們擔憂的注視,他甚至牽起一抹笑容,提醒他們指環是世界基石,絕對不會輕易損毀,即使損毀了被修複的可能性也很大。
沒有時間去思考阿諾德的消失,他害怕一驚想起便痛徹心扉,再無餘力去處理面前的一切。
庫洛姆被擄走,指環損毀,所有人不同程度的受傷,還有這場繼承式上彭格列所失去的無形資産,他沒有時間去思考阿諾德的問題,反而逼迫自己相信對方只是被拉回指環空間,指環修複後就能再度回來。
沢田綱吉深吸一口氣,「九代爺爺,炎真他們是自己進來的?」
「那幫沒清理幹淨的蟲子已經清理幹淨了,小鬼。」
斯誇羅冷聲道,「我早說了你們絕對會後悔,你們有膽子清理西蒙?這種事還是交給我們專業的來,小鬼趕緊滾回去縮着哭去吧!」
沢田綱吉嘆氣。
明明是關心的話,說起來卻像嘲諷一樣。他搖了搖頭,打斷其他人不忿的反擊,整個人反而平靜下來,「謝謝,斯誇羅,但這件事只有我能解決,西蒙與彭格列之間必定存在誤會,我一定會解開它,我希望你們能給我時間。」
後半句話是對九代說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綱吉君。」
「當然。」
擡頭與九代對視,沢田綱吉認真道,「其實九代爺爺你也不贊成Varia出動對吧,炎真他們持有的指環甚至損毀了超A級指環,沒有适合指環的Varia去只是送死而已……我當然沒有輕視Varia的意思,只是人力犧牲不值得。」
「繼承儀式被破壞了,現如今掌權的依然是您,我只是一個候補,讓我來處理這件事是傷亡最小的,何況現在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的态度。」
「除了我,誰都不行。」
之前的謠言風波也好,如今的鬧劇也好,有多少人在等着看笑話?如果他不能完滿解決問題,如果由其他人解決了問題,他本身就會成為一個笑話。
西蒙是個小家族,如果彭格列出動高端戰力,先不提能否成功傷亡多少,光殺雞用牛刀就足夠人诟病,而他正是那個身份地位勢力恰恰好的人選。不是他,又能是誰呢?
「請相信我,九代爺爺。」
另一頭,雲雀拿到了新的指環半成品。
捏着不規則的石塊,他驟然擡頭,看到站在牆邊的鉑金色男人,訝異過後便是冷然,「你沒事。」
「嗯。」
「小動物可是為你傷透了心。」
「不用你提醒。」
「呵,但願你知道你在做什麽。」眯了眯眼,經過西蒙一事,雲雀的心性多少成長起來,他聲音裏透着幸災樂禍,「即使是草食動物,真正生氣氣來也是很可怕的。」
草食動物的奮力一搏,有時連肉食動物也不得不避讓,何況那家夥根本不是草食動物,而是一頭蟄伏的獅子。
手中的石塊驟然散發出強烈的光,光芒散去後,一只雕有彭格列徽章與十代符號的手镯出現在雲雀手腕,這是獨屬于十代與他的守護者們的VG指環。
「曾經,輔助我點燃火炎的是憤怒,但現在不是了。」
阿諾德意識到之後的話恐怕不是他想聽的。
「你不懂小動物的底線是什麽。」作為曾踩到底線被狂躁的兔子揍了的人,雲雀覺得他非常有發言權,當然,如同樣踩了底線被收拾的六道骸、XANXUS、白蘭等人恐怕一樣明白,「無論做什麽他都不會真正生氣,唯有那麽一點,有膽子觸碰的人都會吃教訓。」
沢田綱吉最在乎身邊人的安危,但如果有人敢用這件事吓唬他,後果也樂觀不起來。
越在乎,越不能原諒。
「……」
「當然,我不是在提醒你。」雲雀冷笑,「只是幸災樂禍而已。」
這個男人不曾得到未來的記憶,所以他不知道沢田綱吉曾為類似的理由爆發過多少次,任何敢于以守護者們的安危威脅十代首領的家夥都沒讨過好,即使在沢田綱吉最初尚且弱小時也是如此。
肉食動物總有領域意識。
那只小動物似乎将他們所有人都劃入自身的領域中,并不限制他們的自由,但任何敢于進犯的存在都被視為對他的挑釁,被毫不猶豫地回擊。而他們本身也被沢田綱吉以「不好好保護自己」為由懲罰過,如今這樣的待遇落到阿諾德身上,他難道不該高興?
「唯有天空才能真正包容浮雲,而這片天空,卻不獨屬于某個人。」
獨占所有愛意,自然,怒火也要一柄占過去。
你,準備好了?
語畢,雲雀轉身便走,他要去懲戒害他失去尊嚴的家夥,雖說不得不以「守護者」之名為戰,但這種感覺還不錯。至少,光明正大地為他的「榮耀」而戰,總比某人偷躲在一邊偷窺好。
不作不死,世間真理。
為什麽總有人不明白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