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Simon-Know

37 Simon

「唯有在天空下,雲才能自由漂浮。」

聽到這句話時,阿諾德正站在山坡上的樹林中,俯視山谷中的一切。

即使鈴木愛迪爾海德落敗,山谷中的冰也沒有立即化開,碎裂的冰人撒了滿地可見,陽光中,水霧蒸騰而上,如雲如霧,配上雲雀那後半句「但是總有一天,天空也會被我咬殺」,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暧昧。

被明目張膽地撬牆角,阿諾德忍了忍,總算記得現階段不宜出現,才止揍人的欲望。他的目光投向山坡的另一側,看到變态的厭惡感很快蓋過被挑釁的憤怒。

頂着加藤朱利的未老先衰猥瑣臉,戴蒙正摟着庫洛姆觀戰。

莫名一寒,他立即找到惡意傳來的方位,阿諾德那滿是冷意的眼神他再熟悉不過,每次被這樣看了,都會被這固執的戰鬥狂追殺,若非他體術幻術兼修,早被剃了腦袋挂牆頭。

山坡下的劇情已經進行到衆人發現有人故意離間西蒙與彭格列。

抖了抖冬菇葉子,戴蒙調整心态準備以完美的反派角色登場,放出一點氣息,立即被雲雀覺察了,然後他就挂上嘲諷臉,摟着庫洛姆拉仇恨,剛剛還争鬥不休的兩方立即同仇敵忾,同步率MAX。

誰知道披着抖S鬼畜皮的家夥其實是個八嘎呢?

之後,阿諾德沒再跟着沢田綱吉一行,他擔心他會忍不住出手教訓那幫敢對他的人動手的家夥。

望了沢田綱吉一陣,阿諾德選擇進入戒指沉睡。指環破碎對他終究有影響,如Giotto不外出除了不知如何面對西蒙家一事,指環重鑄後出入條件變嚴苛也是原因之一。

于是,他也完美錯過了露餡的全過程。

暮□□臨,山中情形不明,沢田綱吉只好暫時停下休整,一行人圍坐在火堆旁,交換情報。

因為知道與西蒙存在誤會而不是真正的仇敵,比起之前,沢田綱吉無疑輕松了許多。

不是敵人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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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定會救出炎真的。」他低聲自語,安睡于指環中的納茲響應般低吼,忽然從指環中分離出來,乖順地蹭了蹭沢田綱吉的褲腳。

「……啊,說起來納茲一直沒出來過……」

「因為蠢綱根本不想和西蒙對戰吧。」Reborn淡淡道,「匣武器是主人心理最直觀的反應。」

話音未落,橙色的小獅子就竄了出去,沢田綱吉慌忙追上,就見納茲奔向不遠處枕着手臂閉目沉睡的雲雀,然後繞着他躊躇地轉圈。

「快回來,納茲。」

臉都吓白了,沢田綱吉還記得雲雀「一朵花瓣落下都會被吵醒」的睡癖,更記得鋼拐加身的痛楚,連忙小聲呼喚。

低吼一聲,納茲又向雲雀靠近了兩步。

「你想做什麽,小動物。」

雲雀睜開眼,看起來沒有被吵醒的憤怒,他一手撈起納茲揉了揉,小家夥暖融融地體溫傳到手心,極為熨帖。「哇哦,是想把它送給我嗎,我就收下了。」大小剛好作為暖爐,抱着睡一定很舒服吧。

「才不是啊!」

沢田綱吉哭笑不得,躊躇一陣,他低聲問道,「那個、阿諾德他還好嗎?」

一直想問卻不敢問的問題,納茲一定是感到了他的猶豫,才逼着他來詢問的吧?

「好得很。」

雲雀揉捏小獅子的鬓毛,小家夥略微瑟縮,可是腦袋被撫摸地太舒服了,任何貓科動物都無法拒絕,它忍不住昂起腦袋眯起眼睛,像貓咪一樣發出愉悅的呼嚕聲。

挑了下嘴角,雲雀繼續道,「繼承式結束還精神抖擻地跑來看我升級指環,你說好不好?」

不是他不厚道,事實而已。

小獅子僵住了,藏在肉墊裏的爪子瞬間彈了出來,被雲雀捏住,「怎麽,很生氣?」

「不。」

沉默許久,沢田綱吉搖了搖頭,「我一點也不生氣。」

不是,生氣。

38 Know

當阿諾德從沉睡中醒來,已經是沢田綱吉打敗戴蒙之後的事了。

西蒙指環與彭格列指環在少年手中合為一體,帶着祖輩們的祝福,少年很快扭轉劣勢,将戴蒙打倒在地。複仇者出乎意料的的舉動使得戴蒙無法運用第八種火炎逃生,大空炎吞噬了戴蒙的身體。

沒有人真正感到愉悅。

尤其在知道了戴蒙與艾琳娜的過去之後,沢田綱吉不知道該如何看待這位初代霧守,同情?憐憫?從戴蒙犯下的罪行看,這個男人根本無可饒恕,也不值得同情,至多、不過「造化弄人」。

「你沒有資格憐憫我,沢田綱吉。」

消失前,男人扯起不那麽真心的冷笑,眼神中卻帶着平和安然,「你又比我好多少呢?」

如果不是時間的戲弄,沢田綱吉與阿諾德根本不該相遇,即使相愛也無法享受,那可是比他與艾琳娜更可悲的家夥。

「我知道。」

沢田綱吉平靜道,「相信過總比一無所有地好,我想……你們一定能夠再度相遇吧。」

「nufufufufu……超直感嗎?」

「嗨。」

「Giotto那家夥的直覺一直很準啊,你,也會一樣吧……這樣……就安心了……」

獨行百年,他始終憎恨着的不過是無能為力,無法保護戀人的自己罷了,終于聽到艾琳娜當初真正的「心聲」,他是不是真的能去見她了呢?即使知道這只是少年希望他安心的謊言,他也期盼着,能夠再度見到那個人啊。

男人就這樣在沢田綱吉面前化為烏有。

微風拂過,那細小地看不清的沙粒都被帶到天邊,杳無痕跡。

所有人的生活都恢複了正常,至門中學還未修複完畢,西蒙家族仍在并盛就讀,一切都似乎沒有變化,所有人仿佛都遺忘了不久前沢田綱吉進行了繼承儀式,九代按下了關于戴蒙·斯佩多的事,将輿論引導成西蒙家族被彭格列十代家族收服,于是十代之名以野草瘋長般的速度在裏世界流傳開來。

不久,沢田綱吉消失了。

他沒有攜帶平日的武器,指環、匣子、手套都被留在了卧室,他甚至沒帶換洗衣物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并盛,所有人都被蒙在鼓裏,包括阿諾德和他的一衆守護者。

Reborn對此諱莫如深,面對守護者們的詢問,只是推了推帽檐,「這是蠢綱自己要求的試煉,一個人。」

沒人接受這種理由。

以往的每一次試煉Reborn都會要求沢田綱吉與他的守護者們一同度過,這不僅是為了提升實力,增進感情,更是為了培養默契與信任,唯有在少年時期養成的情誼才最真摯,最不易背叛,守護者們與大空需要這樣的關系。可這一次,居然只有沢田綱吉一人,不知所蹤,說沒有貓膩,誰信?

「放心好了,蠢綱會回來的。」

年輕的家庭教師給出保證,「兩個月以內,他一定會重新回來,你們要做的只是提升自己,免得蠢綱回來時被遠遠甩下去。」

一衆守護者或多或少地被勸服,他們無法奈何這個狡猾的嬰兒,只好放棄詢問,回到各自的生活中去,并且努力提升自身實力,免得真被沢田綱吉甩下。

除了阿諾德。

「告訴我是怎麽回事,阿爾克巴雷諾。」男人陰沉着臉,冰冷的聲線很好掩飾了他的恐慌,有什麽可怕的事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發生了,而他沒來得及阻止。

Reborn輕易看透了男人的僞裝。

偉大的初代雲守也有失态的時候啊,他玩味地想,笨蛋弟子不是一個人犯蠢……哼,又如何呢?「我一直不看好你們的關系,閣下。」

「……」

「并不是性別、時間、年齡的關系,甚至與身份也無關,你們不适合,我知道的。」

問黑手黨要正常倫理,笑話嗎?他反對阿諾德與蠢綱,一開始就不是因為那些,「打個比方,你、如果用動物來形容,大概是蒼鷹,自由強大,高高在上,非常非常自信。而蠢綱呢,只是一頭習慣了披着兔子皮的幼獅,他甚至還沒學會獨自捕獵,爪子裏都是青草的味道,連血跡都沒沾染過。他有變強的可能,潛力巨大,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強大,更健壯,心理也更加成熟,但在他變得足夠強之前,他遇到了你。」

「不是說你們誰不好,只是相遇的時機不對……啊,當你們足夠成熟再相遇會不會對對方感興趣這個命題,我們暫且不讨論。仰慕強大的存在,是人類的本能,尤其在遇到平行空間那對以後,你們之間所發生的一切……其實參雜了許多其他情緒。」

列恩被男人散發的氣息吓住了,Reborn不得不停下來,稍稍安撫了滿帽子亂爬的變色龍。

「你不能否認這一點,當然了,世間的情愛大多都參雜很多東西,純粹的感情可遇而不可求,我無意苛責。但是,你沒有将蠢綱放在同等地位上,不是嗎?」

Reborn多少能猜出阿諾德的想法,僞裝受困不過是為提升蠢綱的心境罷了,真當上黑手黨首領,誰說不會再遇上個「古裏炎真」呢?

不是每次都那麽好運是「誤會」的。

垂下眼,阿諾德聲音幹澀,「……他知道了?」

「托福。」

作為目前世上最了解沢田綱吉的人之一,Reborn明白阿諾德的想法出現了偏差,沢田綱吉在乎的不是被隐瞞,更不是被欺騙,他的自尊心沒那麽強烈,将「榮耀」寄托于他人的家夥,對自己顯然就會馬虎許多,沢田綱吉介意的是更深層次的東西。

「為你變強」什麽的,說出來會讓這兩個家夥的感情更上一層吧?

呿,他又不是紅娘。

不破壞就好了還指望他牽線搭橋?做夢也沒這樣幹的!

「他想做什麽?」混亂了一會,阿諾德便冷靜下來,周身的氣息卻更加冷漠,如同最初那位初代雲守,特立獨行,不服從于任何人。放在口袋裏的右手狠狠捏緊一只絲絨盒子,那裏面安放的兩枚銀戒讓他覺得自己可悲可憐又可笑。

「你以為他想做什麽?」

Reborn反問,「放棄嗎?算了吧,你太不了解那個笨蛋了,他的字典裏大概從來沒有『放棄』這個詞,尤其在事關『榮耀』的時候。」

被賦予的感情,得到的心意,只要抓住了那孩子就絕對不會再放手,哪怕頭破血流,倔強地都不像包容的大空。

蠢綱估計都把Alpha的霸道屬性都加到「固執」上去了。

「等着吧,等他回來,你就會知道他究竟在乎的是什麽。」拉了拉帽檐,雖然另一方不在,Reborn仍有被秀了一臉的錯覺,「有些話可不能由傳聲筒來說啊。」

兩個月後,沢田綱吉果然重新出現在并盛,為了彩虹之子代理人戰。

有什麽,終究不一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只綱吉與迷空裏的綱吉的不同是,這只綱吉身邊的夥伴都在,他對阿諾德的依賴遠遠少于迷空的綱吉對首席的以來,而且他們之間的關系不對等,至少迷空的首席會刻意去鍛煉迷空的綱吉,扮演了老師、長輩、朋友、夥伴這樣能依靠的身份,可這邊的阿諾德就算想這樣做,也插不進手╮( ̄▽ ̄")╭

唔,其實我自己也有些混亂呢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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