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多做運動

景晟看着忽然進來,也不說話,也不鬧,就安安靜靜枕在他腿上的人,順了順慕熙的黑發。

“這身衣服,很适合你。”端莊了些,不符合小侍君的性子,但很美。

“是很适合。”慕熙話裏有話,有些怪異。

他不是不想說不想鬧的,只是他現在,有些熱,身體不舒服,在景晟腿上蹭了蹭,抓着人的褲腿,更難受了。

有些後悔。

在他準備起身時,景晟掃了掃腿上的癢癢,嗔怪道:“鬧什麽呢?”

慕熙擡起頭,眼睛蒙着層霧氣,聲音比平時多了些魅惑,“陛下。”

反握住景晟探過來的手掌,慕熙伸長手,仰頭描上挺直的濃眉,劃過眼睛,描摹着臉上的輪廓。

景晟抿着唇,盯着他,明明是不太高興的表情,慕熙卻像着了魔似的。

忽然昏暗的假山中的畫面一幕幕在腦中蕩漾,心砰砰直跳。

那口清甜的糖水淌過唇間,甜進了心裏。

放開握着的手,跪坐起來,雙臂攀上景晟的脖子,一點兒點兒靠近,貼上景晟的嘴唇。

景晟一直看着他,眼神沉的像把他吸了進去。

在彼此呼吸可聞時,慕熙猛的被推開,離龍案太近了,來不及站穩便被絆了一下,摔倒在龍案上,奏折灑了滿地。

景晟站在身前,滿面怒容。

慕熙聞着一縷縷香氣,靈臺不太清明,還有心思想沒有親到虧了。

不知景晟怒不可遏,緊握着拳,看了看他想發作,最後只氣的往一邊兒走了兩步,又走回來。

“你……”你了半天,沒你出個什麽。

羞恥心和見不得人的東西同時作用起來,慕熙眼含水汽,臉紅撲撲的,已經能看出不正常。

每一寸皮膚都開始散發熱量,如果不是手腕處一陣陣傳遞着痛感,他此刻已經躺倒在奏折堆成山的龍案上。

景晟眼中盛怒,一時間分明蘊含着狂風暴雨,像盯着獵物似的直勾勾看着他,最終消散于無形。

“以後不要再這樣了。”沉聲,語氣卻有幾分緩和,“方入宮應有人告誡過你,寵可以争,孤給的你便受着,孤不給便不要妄想。”

慕熙羞恥的低下頭,手抓在案邊,心裏直罵娘。

他有些後悔,只有他心裏門清,他曾經是被景晟捧在手心寵過的人,一直以來,他都還是把自己當做慕熙,恐怕一刻都沒把自己當成慕雲過。

盡管明白他現在的身份跟景晟根本毫無淵源沒有感情,但他已太習慣跟景晟曾經的相處,只要對方進那麽小小一步他就忘記一切肆無忌憚起來。

對于景晟來說,時間已經過去四五年,而對于他不過不到一年未見罷了。

被推開的那一刻,讓他瞬間清醒,在景晟眼裏他只不過是個頗有意思的小男侍,甚至對于這個小男侍,已經報以了最大的寵溺和寬容。

所以他後悔,後悔發現不對時自己做的決定,被拒絕的羞恥感不斷沖刷着大腦,他此刻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但同時,在這樣的羞恥感下他竟隐隐還有些開心,只抓到個模糊的尾巴,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

景晟發現了不對,案上的人低下頭前一刻,不正常的紅暈,染着情/潮的眼睛,空氣中有些不易察覺的氣味。

景晟上前把人扶起,慕熙的臉頰很燙,本能的朝他懷裏鑽,他抓住人的袖口聞了聞,立馬找到了原因。

慕熙紅着臉磨蹭着景晟的衣口,壓根沒精力計較景晟方才的教訓,喊着:“陛下。”

景晟看着懷裏的人,不扔渾身不舒服,扔下,又魔障似的撒不下手。

手放在慕熙腰間,另一邊穿過膝彎,把人穩穩抱了起來,快步向寝宮走去。

一進殿內,景晟三下五除二剝了慕熙的外衣,扔的遠遠的。

“張大富,宣禦醫。”

張大富剛才就覺得事情不對,這一喊,他就知道壞了。

屋子裏,慕侍君躺着,狀态并不好,陛下蹙着眉,一看就是要發火,龍床不遠處扔着一堆衣物,正是今天送來的新衣。

景晟大呵:“去查。”

“諾。”

拭去慕熙額角冒出的汗珠,問道:“難受了?”

“嗯。”慕熙委委屈屈。

被掐了一下臉蛋,落井下石,“該,該讓你受受罪,收斂一點。”

慕熙氣,鼓着腮幫子,一口咬上景晟的小指,但也只是輕輕的,撓人心似的癢癢。

“這麽放肆,該讓你一個人在這兒受受罪。”說着便要走。

慕熙拽住衣袖,鬧着,滿臉都是不情願,“別走,陛下,別走。”

小指上軟綿綿的觸感還在,一句句別走弄的景晟哪兒哪兒都不舒服,又坐了回去。

本身就是吓吓人,他也沒準備真把人扔下,氣道:“你自己調香,沒聞出來?”

慕熙挫敗臉,“聞出來了。”

“那還穿着大搖大擺的亂跑?”景晟氣。

慕熙無奈,“聞出來的時候,已經挂在陛下身上了。”

景晟語塞,那種被調戲的感覺又冒了出來。

慕熙偷笑。

太醫來把了脈,并無大礙,吸了少許迷情香,慕侍君體弱,受的影響就大些。

太醫直哆嗦,他不知道到底怎麽回事,只當是陛下與這小侍君玩什麽情/趣,出了什麽問題。

為什麽每次這種棘手的診治,都是他,他不想,不願啊。

“可需用藥?”景晟問。

“藥沒有用,只是慕侍君此刻的狀況……”

景晟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對着太醫竟不知該怎麽問,只得說:“他難受。”

“這種情況,”太醫眼神在兩人身上逡巡,“多做些運動,好的快些,會好受些。”

一語雙關。

慕熙:“?”

媽的,怎麽感覺被太醫戲谑了。

景晟一本正經,像完全沒發現問題,“知道了,下去吧。”

太醫沒想到這麽輕松,屁颠屁颠走了。

太醫走後,景晟竟真想拉他起來運動,一邊兒還說:“起來走走,一會兒就好了。”

慕熙:“……”

景晟,我走你媽。

慕熙欲哭無淚,被景晟拉着在寝宮轉圈圈,腿軟的不像話,但還被迫走着,幾次想反抗,都被景晟鎮壓下來。

“別動,太醫說了,這樣你好受些。”

他可真是太好受了!

“可是我明明更難受了。”身心俱疲。

景晟不說話,但慕熙總覺得他在憋着笑,這人是不是故意的。

直到額頭都是汗,他竟真的好受了些。不再那麽躁動不安,心尖癢癢的感覺也消退了不少。

“不行了,走不動了。”他跟樹袋熊似的挂在景晟身上。

被抱上床,把身上的汗都擦幹淨了,景晟把他塞進被子,問道:“還難受嗎?”

慕熙伸出右手,撒嬌,“手撞疼了。”秋後算賬。

拉過手,給人揉着,“方才,在案上摔的?”

“嗯。疼死了。”

剛才不覺得,實際上也沒什麽,但現在景晟問起,他就覺得這是了不得的疼痛了。

有人關心,就什麽都不想忍耐了,哪怕是一朵花咋在手上的疼痛。

明知人故意的,景晟還是慢慢揉着,嘆了口氣,語氣比最初更加緩和,甚至帶了些善意的規勸。

“以後不要這樣了,聽到沒有。”

慕熙有點兒小傷心,倔強地應了一聲。

小寵侍沒了往日嚣張的氣焰,景晟居然有些心軟,轉而道:“上元節孤可以陪你。”

他還記得這個小寵侍吃醋時,說過他陪着慕容如楓過乞巧節的事,哪裏是陪,正好那天有事而已。

“上元節後有大宴,各國使臣都會來獻禮,孤也可以讓你去玩。”

慕熙的小傷心這才作罷,覺得自己賺了,笑了起來。

新衣內被熏了迷情香,不重,就是穿衣服的人,不但受香味影響,還有皮膚接觸。

再加上慕侍君身體弱,反應會更大些。

迷情香不比一些□□物,只會讓人躁動,身體發燙,從心底深處想與人身體接觸。

這香不傷身,更偏重增加氣氛情/趣,原先後宮有很多侍君承寵時,會燃此香。

景晟坐在案上,看着下面的罪魁禍首。

“在太阿殿當值,會是什麽下場,自己知道吧。”

作者有話要說:  慕熙:景晟你給我去運動,全家都去運動

景·正直正經心無邪念正的不能再正·晟:這個太醫不純潔,明天就把他換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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