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對狐貍恪守男德6

程府門前, 林月寒對着門房說道:“我來找...”

門房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急忙道:“您是救了我們家小姐的恩人,您快進來。”

“小姐昨天就跟我們打過招呼了,說要是您來了, 定要好生招待你。”

林月寒點了點頭, 跟着門房進了程家大門。

程家是留心城有名的富商, 住宅自然修建得處處精細, 光是面積就不小, 從進門開始, 處處是打理得井井有條的花,腳下的路是鵝暖石鋪就而成, 不遠處的房屋更是大氣雅致。

門房将他帶到了前廳,笑着說道:“您在這裏等一等,我們家主子一會就到。”

有丫鬟上前跟林月寒倒了杯茶,引着林月寒坐下。

聽到下人通傳的程畫芯還在後院的房中, 面容勝過一般人的男子正将她抱在懷裏。

“小姐, 林公子來了。”

“林公子?哪個林公子?”程畫芯漫不經心的在男子唇上親了一口,随口問道。

丫鬟頭壓得更低, 恭敬的說道:“就是光頭和尚,那個林公子。”

程畫芯立刻從男子身上起來, “走。”

“畫芯, ”男子拉住她,不舍的看着她,“你又要去見別的男人了嗎?”

“你有我們,還不夠嗎?”

程畫芯低頭親在他的眉心, 溫柔的說道:“昨天別人救了我, 我總要去道謝吧?”

“別多想, 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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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她便抽出自己的手,毫無留戀的離去。

程畫芯對着跟在自己身邊走的丫鬟說道:“你去讓她們招待着,我馬上就來。”

丫鬟欠了欠身,應道:“是,小姐。”

程畫芯回到自己房間,對着鏡子細細的描眉,将自己被親亂的口脂擦掉,再重新塗上顏色鮮豔的口脂。

做完這一切後,她又換了一件粉色的羅裙,對着鏡子看了一番,滿意的勾了勾唇。

程畫芯打理好自己,連忙趕了過去,在臨近前廳時,腳步放緩,捋了捋自己的裙擺和頭發,這才走了進去。

“林公子,”程畫芯笑容清麗,對着林月寒問好:“林公子,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

她看着穿着白衣的林月寒,眼前一亮,昨日他穿着僧袍就已經足夠俊美,今日穿白衣,配上他冷峻的外表,更顯得風姿綽約。

當朝并未男女大防,但是高門大戶的小姐,通常都不會允許和男子在一個房間單獨相處。

可是程家似乎并沒有這個意思,在程畫芯進了前廳以後,其餘的丫鬟下人都退了下去。

林月寒站了起來對程畫芯說道:“今日登門拜訪,多有叨擾,不知程小姐的父母何在,我理應前去拜訪。”

程畫芯笑容淡了些,頗有些愁苦的說道:“我爹娘前些日子去了井城,還未歸來。”

沒等林月寒回答,她又笑起來,對林月寒說道:“今日廊花臺那邊有登臺表演,林公子可願意跟畫芯一同前往。”

“廊花臺的表演,不少人都會去看呢,那些公子小姐,都會去瞧個熱鬧。”

林月寒拒絕的話都到了嘴邊,聞言道:“好。”

程畫芯看着他懷裏的小狐貍,笑道:“這是林公子養的小狐貍嗎,昨日太過驚慌,都忘了問。”

她伸出手,試圖摸一摸,“當真是可愛。”

小狐貍如臨大敵的看着她的手,只等她伸過來就給她一爪子,可還沒等它撓人,程畫芯的手就被林月寒避開了。

“我這狐貍怕生,程小姐若是摸它,恐怕會被它抓傷。”

林月寒這般說着,對着面露尴尬的程畫芯說道:“不知廊花臺的表演何時開始?”

程畫芯有了臺階下,這才笑着說道:“現在過去,時辰差不多剛剛好。”

她喚來下人,說道:“去準備兩輛馬車,我和林公子要去廊花臺。”

下人點頭應是,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

程家家大業大,馬車也是豪華開闊,程畫芯這一次沒再邀請林月寒跟她同乘。

對着林月寒溫婉的笑道:“林公子,請。”

“程小姐,請。”

兩個人分別坐上馬車,馬車噠噠噠的向前行駛,林月寒坐在馬車內,思索着住持留下的那封信的內容。

林月寒一直以為自己是個孤兒,被住持撿到帶回了寺廟。

可是這一切在那封信裏被打破,他也終于知道這麽多年,為什麽住持不同意給他燙戒疤。

他是留心城內,林家的孩子。

林家正經的嫡少爺。

可偏偏在出生時就沒了娘,父親的妾室很快被擡了正。

他被妾室用了些手段弄出了林家,想讓他死,那樣妾室的兒子便能繼承家業。

可被安排弄死他的那個婦人心軟,沒有直接掐死他,而是選擇将他丢了。

她想着一個剛剛滿月沒多久的孩子,丢在野外也活不了多久。

就好像不是親手殺了他,自己的罪孽便能減輕幾分一般。

程家夫人不知道從哪裏得知了這件事,派人将被丢在野外的林月寒撿了回來。

送上了安浒寺,讓住持扶養。

前些日子,住持讓林月寒進入後山最深處,說他的心不靜,需要靜心。

這一靜心,便是十天。

等他從後山回來,安浒寺上上下下所有人,全都消失了。

林月寒找了很久很久,才從一個蒲團下面找到住持留下來的信息。

一行字,用血寫成的。

準确來說,是幾個詞,而并非完整的一句話。

“快走,我房裏有信,走。”

林月寒并沒有走,在住持房間裏找到一封給他的信。

按照信封上的日期一直等到那一天,才打開那一封信。

信中的最後一段話是:“林家老爺不知從何處知道你并沒有死,派人尋你,林家夫人也在尋你。”

“為師讓你進後山,是為了躲過他們,想必他們找到此,不見你人,便會離開。”

“這封信,等你看到的時候你恐怕已經被為師送下山了,不要怪為師心狠,看了信,你可以回林家,拿到你應得的,也可以離開,遠離紛争。”

“若是最後你還是想要出家,等你解決了所有的事情,為師會親自給你燙上戒疤。”

林月寒的回憶被手上濕濕的觸感打斷,他低頭一看,小狐貍趴在他腿上睡得正香。

不知道夢到了什麽,手腳并用的抱住林月寒的手。

對着林月寒的手指又舔又咬。

小尖牙頂着林月寒的指腹,在上面磨來磨去。

林月寒壞心眼的抽出手指,看着濕漉漉的手表情有些微妙。

小狐貍在睡夢中用爪子在空中抓了抓,什麽都沒抓到。

夢裏的雞腿長了腿跑掉了,它一個堂堂的狐妖還追不上。

小狐貍在夢裏氣得嗚嗚直哭。

馬車內,小狐貍委委屈屈的收回了爪子,壓在了自己身下。

林月寒眼睜睜看着小狐貍閉着眼,眼角有淚水滑落。

“該叫你哭包才對。”

林月寒無奈的用被舔過的手指點了點小狐貍的鼻尖。

小狐貍鼻子嗅了嗅,爪爪伸出來又抱着林月寒的手指,啊嗚一口咬住了。

等到馬車停下,林月寒抱着它下馬車,小狐貍才醒了過來。

醒過來時只覺得自己嘴裏像是含了什麽東西,睜眼一看,是林月寒的指尖。

小狐貍癟了癟嘴,嫌棄的吐了出來。

還呸呸呸的吐了兩口。

林月寒黑着臉,用它舔過的手指敲了敲它的毛腦袋,“誰該嫌棄誰?”

小狐貍讨好的笑笑,用毛腦袋在林月寒胸口蹭了蹭,轉過頭又悄悄呸了兩口。

走過來的程畫芯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你們主寵之間,感情真好,小狐貍叫什麽名字?”程畫芯笑着問道。

林月寒淡淡的說道:“雪球。”

看出林月寒的興致不高,程畫芯道:“前面就是廊花臺了,我們走吧?”

廊花臺依水而建,曲曲折折,每個房間都能看到湖面。

門口的人将兩個人迎了進去。

林月寒這才發現,這廊花臺修的巧奪天工,每個房間都有一個通道,直通湖面上蓮花形狀的露臺。

程畫芯見林月寒看向花臺,便解釋道:“廊花臺的表演都是在這花臺之上。”

“還有各家公子會在上面以文會友,這廊花臺有不少人就希望在此一舉成名。”

“若是能得遇貴人,免試入官,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程畫芯輕輕一笑,說道:“說起來,這留心城也有一家大家,跟林公子同姓。”

林月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順勢問道:“是嗎?”

程畫芯笑了笑,“是呀,只是這林家最近的日子,有些不太好過,也不知今日,那林家公子會不會來。”

“怎麽?”林月寒态度算不上熱絡,但是他繼續問下去,讓程畫芯看出了他對此有興趣。

程畫芯低垂着眼,遮住眼中的興味,再擡頭,又是一副笑意盈盈的樣子。

“林家家主,好像被什麽怪東西纏住了。”

她起身走到窗邊,看了眼廊花臺打開的窗戶有多少,對林月寒說道:

“今日廊花臺人比往常少一些,跟這怪東西也脫不開關系。”

林月寒摸了摸小狐貍的耳朵尖,問道:“什麽怪東西。”

小狐貍聽故事聽得正起勁,也顧不得頭上作亂的手,抖了抖耳朵尖,沒抖掉便算了。

興致勃勃的蹲在林月寒腿上,眼睛亮晶晶的看着程畫芯。

程畫芯也不賣關子,直接說道:“據說是個妖物,吸食人的精魄,最近留心城死了好幾個人,搞得大家人心惶惶的。”

吸食人的精魄?小狐貍腦袋歪了歪,難道是有什麽妖怪。

它擔憂的看了眼在它眼中金燦燦的林月寒,這麽強的氣運,哪個妖怪看了不心動。

林月寒沒注意它的眼神,則是對着程畫芯問道:“人心惶惶之際,程小姐還敢出門,難道不怕嗎?”

程畫芯攏了攏自己耳邊的碎發,溫柔的笑道:“林公子是我的救命恩人,有林公子在,畫芯很安心。”

“林公子,畫芯第一次見林公子……”

林月寒很失禮的打斷她的話,說道:“表演要開始了。”

湖面上的花臺已經站上了人,朗聲說着開場的漂亮話。

等他說完,一群穿着紅色紗裙的女子緩緩走入。

順着陣陣音樂聲響起,女子婀娜多姿的跳起舞來。

林月寒看得認真,他腿上的小狐貍看得也認真,甚至從他腿上跳到了窗臺上。

他伸出一只手護着小狐貍,以免它掉下去。

林月寒看得認真是因為他不想再跟程畫芯交談,看樣子,程畫芯也不知道更多的事情。

小狐貍看得認真則單純是覺得紅紅的一片跳起來很好看。

程畫芯咬了咬唇,看着專注看跳舞的林月寒,猶豫再三,有了行動。

她緩緩靠近林月寒的茶杯,指尖在茶杯沿壁輕輕一點。

這才端起茶杯,遞給了林月寒,“林公子,喝茶。”

林月寒接過茶杯,正要喝,原本專注于下面舞蹈的小狐貍突然跳過來,一爪子打翻了那杯茶。

小狐貍目露警惕,看着程畫芯。

這個女人,是妖。

作者有話說:

日萬了,噫嗚嗚嗚,一滴都沒有了。感謝在2022-07-09 21:35:55-2022-07-09 23:37:2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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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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