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撒了一個謊, 就要用上百種謊來圓,穆柏舟又要開始撒謊了。
“當年他對你有意思想占有你,沒得逞, 後來……”
後來穆柏舟間接讓他丢了工作,斷了前途。
但他能說嗎?不能說。
“後來他做的事被我們老板知道了,就辭了他的工作。”
“你們老板?”葉弦詫異, 順嘴就說出了那個名字,“穆柏舟?”
聽着她喊着他真實的名字,他心中有一種異樣的感覺。其在這裏她好像很少喊過他的名字, 無論是真實的還是游戲設定的。
葉弦可不會想那麽多,她一邊綁着浴袍一邊在腦中打了問號, “你們老板都這麽閑嗎?”
她記得之前那次運動會也是,最後是穆柏舟在背後幫忙的。
“他怎麽老是幫你忙,老板對下屬不至于關心到這種程度吧, 如果不是你解釋過, 我還真以為你們之間有過什麽?”
“……”
他們之間能有什麽?根本就是一個人好嗎?
跟着葉弦回到卧室, 穆柏舟還在後面跟着解釋,“就……我們公司和他公司有合作, 談判相關業務時我見到他沒控制住,直接打了他一頓, 讓老板知道了。我們老板人特別正直,最看不慣合作商裏有這種人。陳德全老板為了保住合作就直接辭了他。”
梳妝鏡前, 葉弦解開因洗澡而挽起來的頭發。大主角的解釋她聽到了,正因為聽到了才更覺得無語。
“這麽說我們也算是受害者,陳德全自己犯的錯不反省, 來報複我們, 腦子有泡吧。”
“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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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柏舟舉起握拳的手抵在唇邊, 以掩飾自己的笑意。
他想笑,但不敢說。他也不是單純的受害者。
“總之,記住他的臉,以後看見離遠點。”
“嗯。”
葉弦點的一點都不含糊。
那是肯定的,簡直就是一個瘋子。
晚上的時光靜谧而美好,葉弦坐在梳妝臺前梳發,穆柏舟坐在床邊看着她。
一切都是如此的幸福,直到一個圓碌碌的小腦袋在門縫裏探出。
“怎麽了?”
葉弦是最先看見小家夥的,腦袋探一下探一下,簡直可愛到爆炸了。
穆言攪着手指頭,偷偷看一眼床上的爸爸。自從媽媽回來後從來沒有過,所以他好想好想。
“我……我想和爸爸媽媽一起睡。”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聽着如蚊子般叮咛,但兩位大人還是聽到了。
葉弦表示完全沒有問題,本來她和大主角都是一床兩被,一人一邊。兩人又是睡相好的,幾乎一夜都不碰着。
但是,她還是想和小崽崽一起睡。小崽崽又軟又香,完美的人形抱枕。只可惜小家夥的床是單人的,不然她早就溜走了。
“……”
大主角不說話,葉弦以為他不同意。
“要不你睡言言那兒?”
說完又覺得這是人家的主場,自己又太過了,“要不算了。”
本來沒什麽,可聽到的她的話穆柏舟咬着後槽牙。
将他趕到小床去,他們倆霸占着這個大床?
“可以。”
“謝謝爸爸。”
話音剛落,他們就看到小家夥一溜煙跑了出去,再回來時手裏抱着枕頭。
他爬上床将枕頭放在中間,心滿意足蹬了蹬腿,“媽媽過來睡覺,爸爸還沒洗澡。”
被轟進浴室,穆大總裁還在感概家庭地位的變化。
洗完出來,一大一小兩人正窩在床上看電影。
卧室裏有一個超大屏電視,靠在床頭看着別提有多舒服。
“爸爸,把燈關了。”
得,有了媽媽,就使喚起爸爸了。
穆柏舟認命去關了燈。電視中放的是恐怖片,關了燈可以營造氛圍感。
因為弦兒是在娛樂圈工作的,所以日常休閑的時候也會看些影視放松一下,但一般他不涉獵恐怖片。
此刻他也沒有做別的事,一家人愉快的親子時間可一點也不想浪費。
影片突然黑暗,緊接着一個穿着白衣滿臉是血的女人臉直接怼到熒屏上。
“啊——”
“啊——”
穆柏舟緊蹙着眉,下意識捂了耳朵。那一瞬間,不止是耳朵炸了,而是山崩地裂。
兩個人嗖一下鑽到毯子裏,如果不是床質量好,早就塌了。
“過去了嗎?”是葉弦悶在裏面的聲音。
穆柏舟淡定看了一眼,“還沒有。”
兩個人想看卻又怕,捂着眼睛只聽聲音。
唉,真的是拿他們沒辦法,穆柏舟只能做起了報備員,随時提醒恐怖的片段是否過去。
“過去了,可以看了。”
“……”
沒有聲音,穆柏舟掀開毯子一看,兩人已經靠着睡着了。因為悶在裏面,頭上都出了一層細汗。
關掉電視,将毯子往下拉了拉,穆柏舟也睡去。
今天晚上他逾越了。他長臂一伸,蓋過小家夥,同時也攬住了葉弦。
一家人整整齊齊的是如此幸福。
因為家裏有兩名傷者,穆柏舟也将工作移到家裏,開啓了在家辦公的旅程。
穆言請假了,但為了不浪費這些時間,大主角便請了老師網上教學。
葉弦作為監護人也被迫開始聽起了課。小家夥很聰穎,老師講的都是超出他這個年齡段的知識點,他也能聽懂。
越聽越覺得不能比,不愧是游戲中的小主角,智商這一塊定要比普通人強。
一節課終于結束,葉弦倒了牛奶給他,“言言好棒。”
得了媽媽稱贊,穆言笑了笑,下一節課聽得更起勁了。
背對着電腦,葉弦指了指樓上書房,穆言點點頭表示他知道了。
葉弦端着沖好的牛奶和咖啡,放低聲音上了樓。
大主角在家認真工作賺錢,葉弦沒有出聲,悄悄将咖啡放到旁邊。
然後她自己端着牛奶在裏面四處閑看着,在游戲外她看過很多次大主角的書房,但這一次是真實的。
裏面擺放了許多書,葉弦突然瞥到一個熟悉的名字。
她殷切看向穆柏舟,“我可以拿出來看看嗎?”
穆柏舟擡起頭,瞥一眼她指的位置點點頭,“你想看什麽随意拿就是,不用拘束。”
“謝謝。”
葉弦将那本書抽出來,坐在書桌邊全身心投入。
其實它并不是一本書,是一個劇本,劇本的名字就是《柳河之下》。
她翻了翻,幾乎和她在現實世界裏的一模一樣,完全有助于她在游戲世界裏的這段時間記臺詞揣摩人物感情。
偶爾,穆柏舟端起咖啡喝一口,擡眸就看到她正專注看着劇本。
那也是弦兒留下的,在她短暫的演藝生涯中最喜歡的一個劇最喜歡的一個角色。
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實力且很強,只是沒有機會證明,這部劇就給了她一個機會。只不過播出時她已身陷囹圄,退出娛樂圈。
那時關于她的讨論他全部都令公司撤了,他害怕那些不好的言論傷害她。那也是他少有的看見網上有一批很少的人在表揚她,表揚她的演技很好。
只顧着看劇本,喝着牛奶視線也不離開,嘴上沾了一圈牛奶漬都不知道。
穆柏舟無奈笑着搖搖頭,也沒提醒她。反正她慢慢地又會自己舔回去。
這邊是歲月靜好,下面的穆言可是要委屈死了。
媽媽給爸爸送個咖啡怎麽送這麽長時間,老師的課怎麽還沒講完,時間怎麽會過得這麽慢。
一天時間三個人都在家中慢悠悠度過了,葉弦對此深感愧疚。
她這次穿來的很意外,銀行卡也沒帶。其實按照手機的邏輯,她也能猜到,估計帶了也沒用。
所以她沒有工作,全靠大主角一個人養家。現在還要照顧他們,在家辦公。在家辦公哪有在公司方便啊,所以她打算勸大主角正常上班。
晚上,小家夥又溜進了他們房間。幾天了,身上的傷好一點了,兩個人就開始玩得更放肆。
兩個人霸占着整個大床,在大床中間打鬧,從床這邊滾到那邊,毯子都被他們鬧得一半掉在地上。
唉。
穆柏舟無奈地扶着額頭,彎身将毯子撿起來,然後靜靜看着他們鬧。
直到他們精疲力盡,穆柏舟才笑着問道:“玩夠了嗎?”
呃……
葉弦對着穆言使了一個眼神,兩人立即爬起來整理床鋪被褥,将一切還原地跟本來一樣。
她提起上班的事,“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和言言,你放心工作。即使沒有辦法做飯,我也可以出去吃。”
她什麽心思,穆柏舟能不知道?一般都會随她的心意答應了她。
次日,穆言上課,葉弦看劇本,一個上午就過去了。
他們沒有出去,直接點了外賣作為午餐。葉弦還特意拍了照片發給大主角,表明她雖然點了外賣,但也是正經午餐,不是垃圾食品。
到了傍晚,一大一小兩個人就等着大主角回來做好吃的。
結果先等到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葉弦見過,隔着《繪夢》見過,是二次元動漫形象,真人是第一次。
“你是誰?”
不等她問,對面的人先警惕地質問起來。
葉弦頓時覺得好笑,拜托,她才是玩家是主角,是這裏的主人好嗎?
“那你又是誰?”即使知道,她也毫不客氣問道。
“我,周依秋。”
情敵的見面果然不太愉快。
葉弦與周依秋的第一次見面,兩人都不喜歡彼此。
看見客廳裏面冒出來個小頭,周依秋綻放着溫柔的笑容堂而皇之地進到室內。
“言言,看看我都給你帶了什麽,有你最喜歡吃的奶黃包,還有魚。”
将東西放到餐桌上,她就蹲下摸了摸穆言的小腦袋,這般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溫柔可親的小姐姐。
沒有上前阻止,葉弦就站在門邊靜靜看着。真人版的周依秋長相就是偏柔和大氣的千金小姐模樣,今天她又穿了一條長及腳踝的長裙,僅僅是站在那,全身都散發着高貴的氣質。
這般模樣這種氣質是男人和阿姨們最喜歡的那一款,和孫雪晗一樣。
她一個為生活奔波的底層人士自然沒有那樣與生俱來的高貴氣質,這是周依秋的優勢。
她葉弦不會妄自菲薄,因為她也有她有的,而周依秋沒有。
周依秋想讨好的人坐上的位置,她也是直接就有的,看誰能氣死誰。
被人摸了,還是這個不喜歡的姐姐,穆言不開心。
他撅着嘴巴,小步跑到葉弦身邊。可不是誰都能随便摸他的。
“媽媽。”
小家夥勾着葉弦的食指,整個腦袋靠在她的腿上,像個狗狗一般蹭着,訴說着他被人随意摸了的委屈。
葉弦還沒出聲,周依秋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你問她喊什麽?”
“媽媽。”
穆言拉着葉弦的手回答的很是幹脆。
這種場合下無論如何都不能示弱,葉弦摟着小家夥,嘚瑟昂了昂頭,“親生的。”
霎那間,周依秋頓時感覺被五雷轟頂,整個人被劈得僵在原地。
不是說穆言的親生母親得病很久了嗎?甚至都有小道消息說早就死了。可是現在站在她面前的女人是假的嗎?
她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來回掃描,結果令她大失所望,穆言和這個女人眉宇之間很像。
但是她不會承認的,兩年多都沒出現,突然出現一定有蹊跷。
“言言,餓了吧,這些都是買給你的。”
周依秋退而求其次開始攻克小穆言。這些都是她找頂級師傅做的,剛打開蓋子,菜香味就溢滿整個客廳。
糟糕,堅持住。
葉弦暗自咬緊牙,實在是她好餓,菜又聞着好香。不過就算餓死她也不會屈服的。
“咕嚕咕嚕。”
完了。
小穆言将整張臉埋在媽媽懷裏,他覺得自己真是一個拉後腿的隊友。
上次跟爸爸在一起也是,唉,肚子怎麽這麽不聽話。
周依秋笑了笑,“言言,來,沒關系,吃吧,跟我客氣什麽。”
她試圖想将穆言哄回她的主場。
“不用了,姐姐,我媽媽會給我做的。”
然後……
葉弦又被形勢推進廚房,被迫展示她可憐的廚藝。
熱鍋下油,就先給小家夥煎個雞蛋墊墊肚子吧。
磕一個雞蛋到鍋裏,瞬間是滋滋啦啦的油聲。
葉弦緊盯着鍋裏,暗地裏給自己加油打氣。
争氣點,背後做的多爛讓大主角怎麽嘆氣都沒關系,千萬要在情敵面前把面子穩住。
這面煎的差不多該翻雞蛋了,葉弦左手颠着鍋,傾斜一個弧度,右手拿着鏟子翻。奈何右手綁着紗布,握不緊鏟子,只是将蛋移動個位置,并沒有成功翻過。
索性,她就直接換了手,用完好的左手翻。
一、二、三。
“啊!”
突然有油渣濺到手上,葉弦下意識縮了手。蛋成功翻過去了,不過蛋黃流膿,整個煎蛋也碎了。
盛到盤子裏她都不好意思遞給小家夥,早知道就應該選擇煮,雖然時間長,但穩妥。
站在一旁目睹全程的周依秋忍不住笑了,“言言,想吃煎蛋我來給你做。”
周依秋霸占住廚房,倒油放雞蛋翻面,每一步都做得非常好。
葉弦站在一邊勾着小家夥的食指,濃濃的尴尬浮上心頭。
做出了完美的煎蛋,周依秋驕傲地擡了擡頭。她會的不止這一道菜,她才是做老婆的不二人選。
“咔嚓。”
外面傳來了開門的聲音,一定是大主角回來了。
葉弦喜上眉梢,踩着雀躍的步伐移到客廳門口,大主角一踏進客廳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站在這裏幹什麽?”
穆柏舟進門眼神就在她身上,自然沒有看到還有一個意外人的存在。
視線往上,就看到她的頭發有一股燥亂。他的眸中噙着笑意,擡手就将那一縷頭發捋順。
下午估計又窩在沙發上蹭亂了。
“我餓了,言言也餓了。”
在大主角幫她捋發時,葉弦以為那裏蹭得亂糟糟,自己就随意捋了幾下。
但她更多的注意力還是在表達自己和小家夥很餓上面。
她在廚藝上翻了車,丢了人,很尴尬。她要讓大主角扳回一局。
周依秋看着,剛剛開開心的眼睛裏黯淡一片。
從穆柏舟踏進來,她的視線就在他身上。他幫她捋了蹭亂的頭發,娴熟地像上次幫言言挑魚刺。
她堅持了兩年,也換不回來他的一個目光。
“好,我去給你們做晚飯。”
穆柏舟脫了外套,将袖子捋起,往廚房方向走,這才看到周依秋。
視線終于轉到周依秋身上,只不過那眸中的柔情和笑意瞬間斂去,恢複成一貫的冰冷的模樣。
“你又要幹什麽?”
不止是冰冷,甚至還有些不耐煩,周依秋垂下眼眸。
“周小姐,要留下來一起吃晚餐嗎?”葉弦俏皮挑了眉頭,偏偏在傷口上撒鹽。
“謝謝,不了。”
周依秋拿起包就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被葉弦叫住。
“餐桌上的這些你要帶回去嗎?”
她轉身,笑了,“給言言買的。”
她并沒有在不适合她在的場景裏逗留太久。回到周家,她就讓人去查。
穆言的這個親生母親出現的太過詭異。她喜歡了穆柏舟兩年,如果穆言的親生母親還存在,她不可能兩年都不知道。
穆言的親生母親到底是誰?
這是一個神秘到明明是同一個上流圈子裏卻沒人知道的事。
周依秋握緊雙拳,兩年了,因為一個憑空出現的人放棄,她不甘心。
廚房裏,油聲響起,又一個完美的煎蛋成型。
葉弦沒讓大主角來一頓廚藝展示做好多菜。
周依秋說是給言言買的,其實那份量足夠足夠再加一個大主角和她。
她人都已經氣走了,葉弦是不會和美食過不去的,既然有了現成的,那就沒必要再多做。
只是煎蛋只有兩個,當然要做一個。
兩個完美的煎蛋,還有一個稀碎的。周依秋做的,給誰吃葉弦心裏都不得勁呢。
最後,她吃了“情敵”的煎蛋,大主角吃了稀碎的,小穆言吃了爸爸做的完美的煎蛋。
三天了,還是一點也沒有要回到現實世界的征兆。
葉弦只能安慰再等等,還有幾天的緩沖期。
不過三天時間內,因為手受傷的原因她都沒法洗頭,今天頂着一個大油頭還丢了面子。
葉弦很不爽,晚上洗完澡她用一只手堅強洗了頭。
洗的時候夠累了,吹又不想,她直接裹着毛巾擦擦就打算那樣了。
“懶。”
誰知,大主角剛進來就輕飄飄地說了這一個字。
“誰懶?我才不懶。”
被這麽說,葉弦直接就炸毛了。為了防止再被大主角說,她走到梳妝臺前,插上吹風機正準備開始吹,卻被大主角奪了去。
溫熱的風吹開,散落的長發被吹開,遮了眼睛,葉弦只能将眼睛閉上。眼睛閉上了,其他的感官尤為明顯。
纖細的手指穿插在柔順的發絲之間的,一陣一陣的柔意從頭皮傳來,将葉弦也暖的心癢難耐。
難得的溫馨幸福時光。
竟是一個奢侈到只能在虛拟的游戲世界才能體驗到的。
因為被賦予了玩家的身份,所以她才會被溫柔相待,終其緣由,都不是因為她葉弦。
“謝謝。”
穆柏舟溫柔笑了笑,“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他的眼睛很深邃,如星辰大海般吸引着人注目。
葉弦看的呆了,心裏的想法竟然就這麽被引誘着脫口而出。
“大主角,你怎麽是虛拟人物,不是現實中的人呢?”
大主角?虛拟人物?
穆柏舟正在整理被褥的手一顫,擡眸對上她委屈略有遺憾的眼睛,他勾了勾唇角忍不住笑出了聲。
原來在弦兒的心中是這般稱呼他的,大主角。這稱呼倒是挺獨特的,于他而言也是獨一無二的。
葉弦:“……”
呃……
被大主角的笑閃了眼睛,葉弦頓然回過神來。想解釋卻又不知該如何解釋,他們是角色本身,肯定不懂她站在上帝視角上說的事情。
“我剛剛有說什麽嗎?我說了嗎?好像沒有吧。”
她懊惱撓着頭發,好像真的忘記自己是否說過什麽話了。
“是我出現幻聽了嗎?是好像沒有說欸。”
穆柏舟也是笑着附和道,全然就當這件事一個人說錯了,一個人聽錯了。
他當然知道弦兒在遺憾什麽,沒有可遺憾的。
這段時間是他在照顧她,未來也是他在照顧她。
他就是現實觸手可及的人,一直都是他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