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故人相見之傾天下
“匈奴王須蔔多格，見過天朝陛下”
殿下一身黑衣的須蔔多格右手半握放于心口處，微微俯身拜道，低頭之間掃過殿下最前方右側一身朝服的人，不禁嘴角一側上勾
此次，匈奴王攜左右将軍進京竟是為了投誠之事
就在一個月前，這位年輕的王一舉攻下南匈奴，統一了幾百年呈分裂之勢的匈奴草原
從三年前這位戰神回歸，就開始攻城略地，且攻無不克，不但收複北匈奴失掉的領地，甚至用了僅僅三年時間吞并南匈奴
以此勢如破竹之勢竟然突然向中原面北稱臣，就連當朝的幼主都覺得蹊跷
當朝文武大臣中，有人覺得贊成，長天朝威儀，有人反對，說匈奴狼子野心，必有蹊跷
對此，多格只是冷笑一聲
所有贊成的人都是自己打點好的，承諾了各種胡漢歸好後給他們的好處，至于反對的，幾乎全都是自己事前故意不理會的
當一個朝廷的大臣以個人得失，管理天下時···國運，已不久矣，中原，你必是我須蔔多格囊中之物
當然贊成的人裏面還有一個自己不曾給過好處的——一字并肩王，司空倚天
司空倚天，好久不見···
最後，幼主仍是舉棋不定，索性說，今晚天和殿設宴款待匈奴王及遠道而來的匈奴将軍們，彼時再詳議
“陛下，小王出身草原，見中原京都如此富麗，不禁心生敬仰之情，可否勞駕并肩王帶我等草莽之人觀瞻一番？”
“可以”
聽到有人誇自己的家好看，幼主自然是喜不自勝，滿口答應下來，
Advertisement
下朝之後，朝堂上，只剩下四個人
保持冰冷微笑的須蔔多格，波瀾不驚的右将軍赫連奴耶，一臉不舒服的左将軍呼延絕，還有···渾身不由顫抖的并肩王，司空倚天
就這麽一直靜立着···空氣都快要冷的凝結
“故人再見，緣何這般光景”
多格還是微笑着打破沉寂，卻陷入一種更令人窒息的的漩渦中
多格走到司空倚天面前，以漢人之禮，雙手抱拳低頭拜道
“多謝并肩王朝堂之上，仗義執言，多格感激不盡”
看着昔日的主人而今抱拳拜道，司空倚天突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指甲嵌在手心裏刺破了血肉
看司空倚天緊咬的下唇，多格還是低頭擡起眉目看着司空倚天，笑道
“王爺，身體欠安麽”
“沒···沒有”
多格步步靠近，逼得司空倚天步步後退，倚在朝堂柱子上，多格雙臂撐起困住司空倚天的身體，低頭在司空倚天耳邊耳語
“王爺，你還這麽怕本王啊？可是，本王卻再也逗不起你這一字并肩王了”
“王，您···您說笑了”
“唔···好笑麽？”
司空倚天真的很害怕，在他面前就會很害怕，還是那樣，三年不曾改變的習慣還真是可怕啊
“哼”多格身後的呼延絕冷笑一聲繼而說道
“王，莫要再逗王爺了吧，要是您再在并肩王手裏出了什麽事，我們匈奴可怎麽辦”
司空倚天知道呼延絕恨自己，整個北匈奴都恨自己入骨···
多格用右手捂住左側胸膛
“說的也對，現在，這裏還會疼”
司空倚天真的沒辦法，在他懷裏，司空倚天真的沒辦法調整自己的情緒，顫抖着低下頭
“王爺，請吧，請為我等帶路，有勞王爺了”
自此開始，須蔔多格一口一個王爺，聽得司空倚天一陣心虛
是一字并肩王不假，可是···
須蔔多格從來都對這種雕梁畫棟沒什麽興趣，現在，能讓他有興趣的，只有這王城的結構
回到驿館以後，多格一行人關好房門，派人在房門處把守
呼延絕“已是窮途末路的王朝，單于根本無需親身來這裏一遭，腐敗至極”
“的确，氣數已盡”難得沉穩赫連奴耶也能口出此言
須蔔多格往身後的椅子上一靠
“說的都是廢話，本王要他亡，天數奈我何···”
依然波瀾不驚的語氣
“倒是，王城依山而建，兵敗之後，後山倒是個逃命的好去處，不過，本王···要斬、草、除、根”
三人連夜縱馬離開長安，這次，不過是對敵軍的一次切身了解，還真是個弱到讓本王失望的對手啊
相傳中原“文官三只手，武将四條腿”倒是不錯，文官只知貪污，武将戰場逃跑
哼，內無相，外無将，玉帛相将
多格縱馬出長安城門時，停馬回身望着城牆上的“長安”二字，說道
“長安，再見時，王城的姓氏将會改寫”
一夜縱馬便回到關外不足四十裏的軍營，下令破曉不宣而戰
“告訴守城的将軍，順之昌，逆之···屠城”
多森和蘭勒川都覺得逆之的下場會不會太···血腥，反而激起以後攻城的難度，使守城者以死相護
“哼，現在流更多的血，為了以後的不戰而屈人之兵”
話說到這，解釋便停了，多格說的，就是命令，只需要執行
朝廷無用，文将貪財，武将貪命，哼，還有為将者不為皇家為百姓，只是為了什麽，都要投誠匈奴，能為朝廷賣命的少之又少
第一座城池，屠城，第二座城池，降，守城者榮華富貴，百姓安居，第三座城池，屠城，第四座，降······
自此以後，一路降，勢如破竹，匈奴以摧枯拉朽之勢颠覆了整個天下
長安一戰，漢軍兵敗如山倒···
在逃往後山的宮門口，是他，一身漆黑戰甲的戰神，手持黑身銀刃的鳳翅镗
“不要，不要殺朕，朕可以給你你想要的一切”
看着幼主驚恐的樣子，多格只是一笑，殘忍嗜血，手起刃落，幼主的屍體已經橫在地上，司空倚天甚至沒有機會出手相救
大勢已去，救得他一命，也救不得天下，成王敗寇，司空倚天提劍欲自刎殉國
多格說道“湛兒那麽可愛你舍得離他而去”
“你···你把他怎麽了？！”
“別這麽激動，雖然本王不介意将你司空家族斬草除根，但是，畢竟是你的兒子，所以，你求本王，或許，可以留他一命，哦，忘了，你的王妃也很不錯”
“求你···”
“怎麽？不會？也是啊，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并肩王怎麽會求人，那就算了”
看着馬上那個一臉恨意微笑的匈奴王，自己已經知道，今日的他，斷然不會讓自己輕易死去
一聲佩劍落地的聲音，随之是司空倚天跪在多格面前，咬着牙顫抖着說道“求您···放過湛兒和···王妃”
多格手執鳳翅镗，就用它的主刃擡起司空倚天的下巴，搖搖頭
“太沒誠意···”
司空倚天知道周圍是一片人，匈奴人，宮人，可是現在的自己，尊嚴還有什麽價值，只得拳一握
“那···怎麽樣，您才能滿意”
“唔···很難的問題”
多格只是佯裝着很為難的樣子，随即開口道
“這樣吧，王爺可以好好想想，今夜，讓本王看到你的誠意”
說完揚長而去
正殿之前，萬人中央是一身戰甲的須蔔多格，萬人跪拜
“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
本王傾盡天下不為天下，只為你，司空倚天，本王會要你為你的絕情付出代價
“今日，三軍大慶，但，膽敢酒後燒殺搶掠者，殺無赦！”
“是”
那夜的慶典上，呼延絕提議
“聖上功績前無古人，三日後的即位大典一定也要空前絕後”
在座一片叫好聲，唯獨多格放下酒杯甩給呼延絕一個“你在找死”的眼神後說道
“朕，打下江山，不是為了毀了它，現在國庫空虛卻一味揮霍，與前朝腐敗何異？金戈鐵馬打天下，仁政愛民守天下，一切從簡懂了麽？！”
“是”
酒宴結束後，回到寝殿，多格看到司空倚天一襲白衣勝雪，俯身跪下向自己行禮
“誰給你換的衣服？”
“宮人”
“哼”
多格徑直走入殿內，轉身坐在龍床時，倚天已經轉身對着自己跪着了
多格中指食指并攏，對着倚天一勾，示意他過來
“記得，要有誠意···”
聞言，倚天只是回了一聲“是”
在衣袖間雙拳一握，随即展開，雙手撐地，低着頭爬，不出一步，只聽多格提醒道
“誠意···”
倚天聞言不由渾身顫抖，已經這樣了，還要我怎麽做···
就在一群宮人的注視下
倚天緊咬着下唇，手伸向自己的衣帶，松開，凋落了一襲白紗素衣···
赤着身子，跪在地上爬着，在臺階上硌得生疼，伏地跪在多格面前
多格一臉玩味的用腳尖擡起倚天的下巴，表示不滿意的搖搖頭
“這就是你的誠意？”
“陛下，今夜，您想倚天如何，倚天照做就是”
“哦？那打自己一巴掌”
倚天有些驚異的看着多格，多格只是冷淡回道
“別讓朕說第二遍”
話音剛落，“啪啪”兩聲，臉頰兩側已然起了紅印，微微有些浮腫，兩行血就從嘴角流出，渾身已經開始微微顫抖
“朕讓你打一巴掌，你打了兩下，所以，要罰你，唔···你習慣先出哪只手打自己？”
“右···右右手”
“原來是這樣，左手真讨厭”
随着剛落的話音，是倚天的左臂被多格擰碎的聲音
“啊——”
倚天捂住自己的左臂傾倒在多格腳下，因為過度的疼痛而全身抽搐
“很疼麽？”
波瀾不驚的話語間，多格的腳狠狠踩在倚天左臂的手腕上，來回揉撚着“很疼麽？”
“不要，求您了，不···啊——不要”
那錐心刺骨的疼痛，想反抗卻是更疼痛的反擊，就任由多格這麽來回的玩弄着自己的疼痛，撕心裂肺的呼喊之間，是，再也忍不住的淚水在臉上肆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