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封為帝後

他氣沉丹田,聲若洪鐘,剛一開口,便讓滿園的人都跟着羞紅了臉。

當然除了玲珑,因為她是氣紅的。

大家瘋狂地左顧右盼,一邊不好意思地颔首,一邊豎着耳朵等「最新情報」。

只有虞妃心直口快地看着幽崇問:“怎麽回事,從實招來。”

殷零驚慌失措地捂住虞妃的嘴,幽崇卻是在一邊站得筆直。

“我并非有意要毀零兒清譽,只是忘了關門,便……”

他的頭越俯越低,接着又似是想到什麽般猛地擡起。

“可是我一定會負責,就算沒有今日的事,我也是要娶零兒的。”

“不用了……”殷零狠狠打斷幽崇的話。

話音剛落,玲珑便黑着臉站起身。

“怪哉,知道哥哥在其中,還要這般下作的進入湯池,當真是為了上位,連清白和廉恥都可以不要。”她言簡意赅,卻字字傷人。

虞妃氣惱地舉起粉拳,恨不得就這般招呼在玲珑臉上。

可是想了想,她還是放下了手,滿臉譏諷地看向玲珑。

“會說話就多說點,我怕我更會說搶了你的風頭。其一:若不是你從中作梗,他們的孩子大概都能爬了。

其二:你相公就算傻了,心悅的還是殷零,你用血澆灌那魂引,倒是發芽了?其三:你相公不關門,扯我們零兒做甚?我們零兒才委屈好嗎!”

她噼裏啪啦地說着,眼見玲珑的臉色開始愈發陰沉,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诶诶,你別氣急敗壞啊,用手當驚堂木,且不說這是石桌,就問你的手疼不疼。”

還未開口便被虞妃打斷,玲珑氣得臉色漲紅,一改溫柔常态。

“你們這些女子,趁我夫君失了一魂便想從中算計,當真是下作至極。還有你,虞妃,只為了爬一個男人的床,便可以發動戰亂,你看狐帝又心悅你了嗎?真是可憐。”

玲珑失了分寸,句句不堪入耳。虞妃氣得滿臉漲紅,剛想發作,便見殷零邁步上前給了玲珑一記耳光。

她甩甩有些發麻的右手,看着一臉震驚的玲珑憤怒說道:“說我時莫要扯上別人,既然你說我争,若是我不争的話豈不是失了你的意?那他,我要了。”

她伸出細指,牢牢指向幽崇。還未待他表态,身後便響起一個略帶愠怒的男聲。

“俗話說得好,蠱惑人心。這其中,惑人的便是一個蠱字。幽公子送來時,就是被蠱給害了。所以,他心裏有誰,現在誰也別下定論。鬼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個蠱,影響了他呢?”

玄夭唇角微勾,從拱門的陰影旁緩緩走出。他面色微沉,看了一眼虞妃後,才用好聽的嗓音繼續說道:“另外,我的家事,不勞姑娘費神。你不是本君,就妄自揣測我的心裏有誰,着實令人可笑。我奉你們是客,不是讓你們來給我的王妃添堵的,還望姑娘自重。”

他說罷拂袖而去,一個謎團卻在殷零心裏驟現。蠱?當時因為傷心便忽略了這點,所以,這個蠱,可是幽崇突然變卦的原因?

衆人不歡而散,只有幽崇亦步亦趨地跟在殷零身邊。

“跟着我做甚!”她沒好氣地開口。幽崇卻似是沒有聽到般,仍舊不願離開。

經過魂引時,殷零扭頭看了看空地,那處的小苗已經破土而出,發出極細的一根嫩芽。

她突覺有些臉疼,魂引生芽,便是昭示幽崇心悅之人,就是玲珑。那自己方才那般叫嚣,又算何等蠢事。

她失魂落魄地步入房中,剛一擡腳,便被門檻絆住,狠狠向前倒去。

驚慌中,一個溫暖的大掌托起了她的腰身,将殷零穩穩拉進懷裏。

“你為何還不走。”她的聲音裏滿是委屈。

幽崇阖上門,将殷零騰空抱起,放至床沿後,才托起她的腳踝細心查看。

“扭到了嗎?”他語氣裏都是關切,眸中的神色卻不似前幾日那般懵懂。

“沒有,你,你恢複了?”殷零想到了那魂芽,不禁開口問道。

幽崇疑惑地擡眼看她,似是不知所雲。他眼裏還是一片清明,帶着未知的懵懂。

原來,并未恢複。殷零緩緩舒了一口氣,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面對幽崇,既想知道前因後果,卻又怕他告訴自己,那一切都是真的。

幽崇端正地擡起殷零的臉,眼裏有炙熱有似曾相識的溫情,他聲音輕柔,像是怕驚擾了殷零般,在她的耳邊緩緩開口:“零兒,我心悅你。”

幽溪山的日日夜夜忽而閃過眼底,曾經他也對自己說過一樣的話,只是今日,他們之間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她狠狠拉下幽崇的手,似是用盡了全身力氣。

“我,心裏沒有你,我已有了未婚夫,還請幽公子莫要叨擾。”

她語氣決絕,令幽崇眼中的柔情破碎。他失控般攥住殷零的腕,将她握得生疼。

過了許久,幽崇才一字一頓地開口問道:“我只問一次,你心裏可是無我?”

“是!”沒有猶豫,沒有停頓,只待他話音一落,殷零便決絕開口。

幽崇沒有答話,只從貼身的袋中掏出一物,放入殷零手中。

如柳的柔荑上,是一枚未繡完的香囊,那兩只形态迥異的鴛鴦,分明便是初初她給幽崇的那枚。

“你……”殷零疑惑地看向幽崇,不知他是否恢複了記憶。

只是,就算恢複了又如何,他們便如這香囊般,永遠也不會有繡完的那天。

那日後,幽崇便沒有再主動找過殷零,他帶走了那枚香囊,和自己的心。

轉眼,就到了玉狐宮的賞雪宴。殷零曾幾次辭行,都被虞妃以賞雪宴為由留了下來。

後花園被玄夭布置得煥然一新,妖嬈妩媚的舞姬,在園中的露臺上翩翩起舞。

玄夭請的人不算太多,都是族內群臣和關系較好的君主。虞妃陪着他同坐主位,像往常一樣扮演着恩愛相攜。

“都聞虞妃多才多藝,不知可有榮幸能見得虞妃翩然一舞。”

不知是誰大着膽子說了一句,臺下衆人便紛紛附和。玄夭剛想發怒,就被虞妃輕拍手背按下。

“無事,我跳。”

當朝王妃怎可與舞姬相比,她自是知道有人想折她臉面。但那又如何,如今的她,已不想理會這些。

“不可……”玄夭輕輕搖頭。

他已看到發言的便是霍将軍,只是立了幾個戰功便如此行事乖張,這作态着實讓人心下不喜。

他執拗地攬着虞妃的腰,不輕不重地用手環緊。

“霍将軍此言差矣,我的王妃怎可與舞姬相比。若是覺得虞妃身份不夠,那今日起,我便封她為帝後,這樣,總該夠了吧?”

玄夭擲地有聲,讓在坐的大臣皆是驚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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