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冰釋前嫌

她備好行囊,便将玄夭喚至身邊。

“那日他們出的是何兵?數目多少?具體有誰篡位?”虞煙事無巨細地一一查問。

玄夭在一旁死氣沉沉地耷着頭,心虛地想着該如何應答。

“說話呀!”虞煙不禁有些煩躁。

“我……”他的聲音輕似飛蚊,卻一直沒有說出個究竟。

“是不是騙我了?”虞煙厲色看向玄夭,見他一直不敢應答,便向屋外喊了聲:“追影!”

追影是玄夭的影衛,平日總是貼身跟着,寸步不離。此番若是無事,那也定然會跟在身邊。

“別,我承認。”玄夭像個孩子般低下頭,伸手握住虞煙。

“其實篡位沒有成功,那夜,我就将他們擒獲了。”玄夭這才将一切全盤托出,氣得虞煙狠狠捏住了他的俊臉。

“那為什麽要騙我,你可知道我有多擔心,生怕你不高興,提都不敢多提。”虞煙的眼圈慢慢轉紅,似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是我不好,不該瞞着你,我只是怕你再也不想回來,就找個由頭在你身邊賴着。”

他緊緊将虞煙鎖進懷裏,用下巴摩挲着她的額頭。直至感到懷中人在微微顫抖,才心疼地擡手擦她的臉。

“怎麽了,為何要哭,若是煙兒真的已經不再心悅我了,那我就……”

剩下的話近在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他摩挲着虞煙的臉,聽她氣鼓鼓地向自己抱怨道:“你就怎麽,你就離開是嗎,那你還來做什麽,你走,留下和離書,你便走。”

她的眼淚越掉越兇,似是要把離開那日的堅強也一并化作淚水流盡。

“不走,我想了這麽個損招便是要留在你身邊,怎麽會舍得走。”

玄夭突如其來的黏膩讓虞煙有些不習慣,她一把将人推開,吸了吸鼻子說道:“你不走,那我走。”

她掙開玄夭的手便往外跑去,還沒走出兩步,就被一股力量牢牢抓回。

“想去哪兒,你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別想跑。”

玄夭嘴角上揚,一臉邪魅地将虞煙困入懷中,惹得虞煙滿臉羞紅。她一邊掙紮一邊氣呼呼地說着:“你胡說,我們都沒……”

說了一半,便被玄夭的薄唇堵住,溫熱得濕了眼角。

她衣裳半解,露出細致白嫩的肩頭,被玄夭的大掌拂過腰肢,引得一陣顫栗。

玄夭眸色漸暗,埋首許久,才喟嘆着發出一聲輕笑:“莫要再說了,差你的,我都補上。”

大掌撫過之處變得愈發炙熱,她迷迷糊糊被堵着雙唇,塞入榻上的絲繡錦被。

身上的織物已被褪去,新購置的繡花床幔随着紅燭的擺動輕輕蕩漾。

室溫越升越高,只聽得虞煙滴滴的嬌哭和玄夭壓抑的輕哄。

直至玉鈎高懸,虞煙才眼角微濕地緩緩起身。

“都這個時辰了,怎麽零兒還未來喚我們用膳。”她輕輕攏着衣物,身後又被玄夭緊跟着貼近。

“定是你哭得太大聲,他們不敢驚擾。”他邪魅地輕笑出聲,松垮披着外衣的身上,露出一片深深淺淺的劍傷。

虞煙本欲給她一拳,回過頭後卻被這細密的傷痕紮得移不開眼。

她心疼地以指輕撫,緊蹙着秀眉便要下床為他取藥。

玄夭怎舍得讓她離開,長臂一伸又将她牢牢圈回懷中。

細密的輕吻落在唇瓣,脖頸,所經之處一片灼熱,讓虞煙嬌軟不已。

她推搡了許久才從玄夭的懷中掙脫,剛一落地,便頭也不回地匆匆跑向門外。這場景實在羞人,讓她不知該如何面對。

回房整了整衣飾,才一臉慌亂地來到前廳。衆人已在若無其事地用膳,見虞煙來了,也只是一如往常地對她招呼道:“煙兒,來用晚膳了。”

虞煙不好意思地看看衆人,往殷零身邊一坐,便在桌下踢了踢她的腿。

“你怎麽沒叫我。”

她面若飛霞,急于掩飾自己心中的慌亂。

可殷零只是不緊不慢地喝了口湯,便假裝嚴肅地說道:“動靜太大,我不好意思擾了你們。”

“噗!”衆人低頭嗤笑出聲,惱得虞煙狠狠掐了掐殷零的腿。

“你說什麽呢,沒羞沒臊的,還是不是個女兒家了。”

見虞煙急眼,殷零只能讨好地賠罪:“姐姐莫要惱,你們本就是夫妻,有什麽可……嘶……”

話還未說話,腿間又被一記狠掐,疼得殷零悻悻地閉上了嘴。

那夜之後,玄夭便鬧着要在虞煙房中休憩,只是任他磨了許久,虞煙還是不願同他回玉狐宮。

“為何不回,茶樓能賺多少,我給你。”玄夭仍是十分不解。

虞煙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覺舍不得殷零,更舍不得如此輕松自在的生活。在她一無所有時,只有這個茶樓,是完全屬于她的。

“再過一陣吧,反正離宮不遠,你便先回去。”她乖乖地依偎在玄夭身邊,任她撫着發間,舒服得幾乎要幻出兩只獸耳。

“不可,若沒有你陪着,我睡不着。”他無來由的撒嬌讓虞煙狠唾一口,自那日後,玄夭便如變了個人般,膩得讓人不适。

“哼,君上以前可不都睡得好好的,還日日讓我離你遠些。”她負氣推了玄夭一把。

玄夭并不惱,輕輕将頭搭上她的肩膀,才用氣聲緩緩說道:“我怎知我的虞妃如此之甜,你不回,我便日日賴在此處,讓你知曉什麽叫從此君王不早朝。”

他笑得沒羞沒臊,一把吹熄紅燭,便将床幔狠狠拉下……

第二日,殷零才剛步上高臺說書,便見青龍冷冷地坐在最近的位置。

他今日穿了一身月白長衫,儒雅的面上貼了幾片胡子,讓他的形象頓顯粗犷。

殷零淡淡瞥了幾眼,便移開目光不再看他。直至一個故事說完,她才讓翠兒将青龍引至包房。

她每日只講一個故事,講完便鮮少露面。而自打那日的事發生,她便日日将翠兒留在茶樓,不讓她再接近玄夭身旁。

青龍緩緩坐定,謝過殷零後,才伸手舉起面前的茶盞。

臺上已換了姑娘唱曲,面如芙蓉,嬌豔欲滴,吟吟哦哦地,雖不算分外出彩,卻也引得多人在旁撫掌。

“這姑娘,不如我們月紅院的漂亮。”青龍一語未閉,便引來殷零一陣眼刀。

“有事說事,我不是請你來看姑娘的。”她沒好氣地說道,眼裏一片漠然。

青龍這才換了副神色,一臉嚴肅地說道:“君主當日中蠱之事,現已初現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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