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家
周六晚上,傅思遠陪着牧言夕回家,陪她的父母一起吃飯和小聚。
也是結婚後所謂的第一次回門。
父親牧年成因為兩年前突發腦中風,兩腿也不能動了,已經病退了下來。
母親陳秀蘭為了照顧有後遺症的父親,也內退下來了。
沒結婚前,牧言夕幾乎每天給他按摩,陪着他做康複訓練。
結婚後,傅思遠也特意請來了一個小保姆來照顧他們的衣食起居,也有專門的康複師上門給牧年成做專門的機體恢複訓練。
這兩年堅持下來,牧年成已經在能夠生活自理,給整年照顧他的母親減輕了不少負擔。
牧年成和傅思遠很投緣,兩人一塊兒聊聊時政,談談財經和股票,吃完飯,兩人開始下象棋、
陳秀蘭就拉着女兒的手,在旁邊說着俏俏話,問問她婚後的情況。
牧言夕總是笑着對母親說,好,一切都好。
倒不是安慰她,确實一切都好。
如今她與傅思遠之間也算是相敬如賓吧,這就夠了。
這天晚上,傅思遠與牧言夕留宿牧家。
牧言夕洗完澡穿上自己的小熊維尼的睡裙,回到闊別10天的房間,一切未變,紫色的床單,紫色的窗簾,紫色的電腦,紫色的家具…………
她偏愛紫色,一切物件都喜歡用紫色的。
現在她與傅思遠居住的公寓也是紫色系裝修和家具。
牧言夕慢慢地走到書桌前,用手遲疑地拉開前面窗戶的窗簾,那挂在窗沿上的紫色貝殼風鈴,随着那窗簾的擺動,發出脆生生的聲音。
夜已經很深了,房間裏的光透過稀疏的紗窗,投影到對面的窗戶上,借着那微弱的光,對面的窗戶也是紫色的窗簾……
牧言夕如常一般往對面的單元樓看過去,那個窗戶破天荒地亮着燈,窗簾還印着一個人影,
那是季揚哥哥的房間……他們在同一個大院出生,房子拆遷後分到同一個小區,讀一樣的小學,中學和大學…………
連兩人的房間也是這樣的面對面的,住在同一個大院的時候,活潑好動的季揚曾經用一根超長的竹杆子,從窗戶裏挑着一個紫色的娃娃,晃晃悠悠地伸到她的窗前,來祝賀她生日快樂。。。
幾次下來,這竹竿便成兩人的秘密的武器,好吃的零食,好玩的玩具,以至于學習上的疑難雜症,都通過竹竿在慢慢地傳遞和搖晃着。
一切地一切都是那麽美好,美好地好像是童話故事一般…………
只是這美好總不能到老……
傅思遠穿着睡衣走進房間裏,看着呆愣愣的牧言夕,嘴角的那一抹笑意便沉寂了。
他走上前,從身後摟住她的身體,一下一下地啄着她那白皙的頸脖,一邊用
手把她的睡衣領子往下拉一拉,露出她那白皙圓潤的肩頭,一手往她的領口串下去。
他轉過她的身體,一把把她抱坐在桌子上,整個人站在她的被迫分開雙腿間……… “傅思遠,會被人看到的……“已經神游回來的牧言夕左右躲閃着他的進攻。
“老婆,你不是最喜歡拉開窗簾看風景嗎?”
“傅思遠,你…………”
紫色的窗簾很快被合上,遮住了一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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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時候,傅思遠醒了過來,懷裏的牧言夕已經沉沉地睡去,借着那朦胧的月光,她的眉毛輕輕地皺在一起。
懷裏的女人在喃喃地說着夢語
“季揚哥哥,我也25歲了,25歲了。”
“季揚哥哥…………”
傅思遠伸手輕輕撫平她緊皺的眉頭,眼眸隐隐地透着無奈。
牧言夕的夢話都是季揚,她的小差似乎沒有從來都沒有停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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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娘家,傅思遠又帶着牧言夕回到傅家。
傅氏家族是S城的望族,傅氏企業更是S城的龍頭企業,涉及到各行各業。
到傅思遠這一代,更是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傅思遠更是在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創業了,學業還沒有完成就積累了第一桶金。
傅老爺子在傅思遠學成歸國後,把傅氏企業親手交給了傅思遠,自己退了下來,安享晚年。
牧言夕正襟危坐地坐在傅家楠木餐桌邊,有些緊張,婆婆歐陽倩雲的眼不斷往她身上瞟,
她沒有化妝,只是随意地穿了一條沙灘短褲,上面是時下流行的露肩蝙蝠衫,衣服的前面是一個大大的紅唇,踏平底鞋,露出兩條修長白皙的美腿,很随意且又清新。
美麗是美麗,只可惜是不入流的……
歐陽倩雲又瞟了瞟坐在牧言夕身邊的一身公主裙裝扮的傅思語,頓覺得是天差地別……
牧言夕察覺把婆婆在不斷打量自己,她越發局促不安了,她每次來這裏,每次都是緊張萬分。
“言夕,你和思遠打算什麽時候要孩子。” 歐陽倩雲的聲音在餐廳裏響了起來,
“媽,我們。。。”牧言夕努力平靜一下自己的心緒,剛想把自己的想法和婆婆說到說到。
“言夕,思遠是傅家獨子,為傅家散枝開葉,是你首要的任務。”
牧言夕呆呆坐在那裏,答好也不是,答不好也不是,孩子……這個她沒有想過。
坐在一旁的傅思遠倒是笑着插了一句
“媽,孩子多麻煩,這麽早要幹什麽。”
“思遠,又不是你生……”
“媽,你知道我從小最怕有人在屋子裏叽叽喳喳,像是掉進鴨坑裏一樣的。”
旁邊的傅思語巧笑倩兮,鼓着小腮幫子,說了一句:“哥,你不是怕吵,而是想一直與嫂子過兩人世界。”
歐陽倩雲有些無奈地看着一臉厭惡的傅思遠,閉了口,這孩子,從小她就扭不過他。
只是看着牧言低着頭眉眼緊鎖的樣子,她覺得胸口一股氣越來越漲了,剛想發作。
旁邊的傅興國,按了按她的手,看了看她。
這孩子問題也就終于告一段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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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飯後,牧言夕端着水果盤往花園走去……傅家兩老吃完飯,喜歡在花園裏散步,傅思遠在客廳裏看財經新聞。傅思語上樓打游戲,植物大戰僵屍。
她走到他們身後,剛想開口,歐陽倩雲有些生硬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興國,我真是搞不懂為什麽思遠一定要娶這個牧言夕,沒氣質,沒風度,還為一個男人自殺過,還會抽煙,喝酒,跟小太妹一樣的,差點把她爸爸氣死。”
“杜家小姐,陳家小姐,唐家小姐,随便那個都比她強,娶了那個,都對公司有幫助”
“可是,思遠這孩子為了她,還差點和我們翻臉,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麽。”
“結了婚還一定要搬出去住,就是看不得我們一家四口的其樂融融。。”
“老太婆。你瞎說什麽?思遠已經結婚了,小兩口要過兩人世界也是正常的。你瞎參乎什麽啊。
“其他用處沒有,讓她生個孩子,還把她別扭成那樣……”
“孩子要順其自然,你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這也是思遠的意思?”
“傅興國,你就是和思遠一個腔調……”
牧雲夕站在他們的身後,手摸上左手腕上的淺淺的傷疤,胸口一陣陣發悶,心頭隐隐不安……
諸如此類的問題,她要結婚的時候,都沒有想到,只想着趕緊結婚。
她記得當日她決定相親結婚,卻沒有想到,第一個相親對象會是傅思遠,他對着她說了句話。
“牧言夕,如果你一定要結婚 ,那就嫁給我。”
但是按照婆婆的說法,貌似不是那麽簡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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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言夕一個晚上都心神不寧,回到家裏終于忍不住了,問了一句:“傅思遠,你為什麽要娶我。”
依照他的條件,是不需要相親來達到結婚的目的。更不用娶像她這樣的女人。
傅思遠慢悠悠地脫下身上的襯衫,亮晶晶的雙眼看着牧言夕。輕輕地吐出兩個字
“省事。”
“省事?” 牧言夕好看的眉毛往上彎彎,思索着這兩個字的意思。
“我很忙,沒有時間去弄一下風花雪月的事,也,沒有閑心雅致去搓摩那些大小姐的心思,娶一個像你一樣的女人最好。'
“像我這樣的女人?”
"是啊,聽話,懂事,不纏人。更何況我們是校友,認識快7年,也算是知根知底,我也不用化時間去調查什麽的。“
牧言夕聽着傅思遠的話,只覺得一字一句都說到自己的心坑裏去了。。。可不就這樣嗎?若不是父母的心願……她何苦趕鴨子上架,找一個人結婚做什麽。
她頓時對傅思遠有一種心心相惜的感覺,原來大家都一樣。心裏的一塊大石頭落了地。
雖然結婚不是她所期待,總不能找一個陌生人嫁了,畢竟兩個人是要生活在一起。
而傅思遠滿足她所有的要求,認識但是不熟,了解卻又不深入……額外的福利就是帥氣多金。
牧言夕不自覺地彎起眉毛,眼随心動,整張小臉臉都舒展了,笑着對他說了一句
“傅思遠,謝謝你娶了我。”
是的,她該感謝他,娶了她,讓她免于一次又一次相親的噩夢和尴尬,讓她的爸爸媽媽放心和開懷,她知道,爸爸很喜歡傅思遠,那種喜歡和欣賞甚至超越季揚。
傅思遠低下頭看着牧言夕,他知道她這一次是真的笑了,真的開懷了,眼兒彎彎,眼眸有一種光彩在流動,她是真的在笑。
他有些失神,手扶上她的笑臉,捕捉着她的笑意,感受着她的快樂。
牧言夕的笑,是稀有的也是珍貴的。
傅思遠低下頭,慢慢地沿着那個笑容的輪廓,一點一滴地吻上去,最後落在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