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光

傅思遠與牧言夕從雲城回來沒有幾天,就趕上春節放假了。今年,牧言夕很幸運地沒有排到春節加班,前前後後可以休息10天左右。

傅思遠帶着牧言夕回家吃年夜飯,剛吃完飯,家裏來兩位貴賓,周克己和葉蓉。

很快,幾個人分成了兩堆……一堆男人,另外一堆是女人。

歐陽倩雲對于熱情大方的葉蓉,一見如故,吃完飯便拉着她,坐在一邊的沙發上聊天。

“伯母,您的氣質真好,很像那個臺灣的電影明星潘迎紫。”

“蓉蓉,你的小嘴真甜,我老了,那有你這般的青春貌美。”

“伯母…………”

傅思語也粘着葉蓉坐在她的身旁,親熱地叫着葉蓉姐姐。

三人開始粘在一起探讨美容。。服飾…… 牧言夕靜默地坐在一旁,貌似她們讨論的話題,她都插不上,她也喜歡美容,不過從來不狂熱地追求某一種大牌化妝品。

她的目光偷偷地落在對面傅思遠和周克己的身上,這是她第三次見到周克己,那男人的音容樣貌真的很像季揚哥哥,雖然她無數次地告訴自己,那個人不是。。只是見到了,總會多看幾眼。

就像是在诳街的時候,看到自己心儀的衣服,雖然清楚那個不是适合自己的款式,但是總會多看幾眼。

“克己,上次和你說那一筆貸款,怎麽樣了?

“思遠,放心吧,我們倆是什麽關系,一定沒有問題。“

“謝謝,克己,按照老規矩。。房子,車子………有什麽要求盡管提?

“思遠,房子,車子都歸在容蓉的名下,不過,我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周克己笑眯眯地看着傅思遠,又瞟了一眼眼神有些飄渺的牧言夕。他現在不僅對于她是傅太太感到好奇,更對她的眼神有一些好奇。

“我想讓蓉蓉去你的公司上班,做你的特別助理?“

“……“ 傅思遠頓了頓,擡眼剛好看到目光輕柔地繞在周克己的身上的牧言夕,亮晶晶的眸子動了動,突然開口問了一句

“言言,你覺得怎麽樣?”

他的話音剛落,剛才還有一些喧嚣的客廳一下子沉寂了很多。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都轉移到她的身上,而每一個人神态便如十八羅漢,很是各異。

牧玩夕也照實被傅思遠吓了一跳,她微微地垂下眼簾,手指輕輕地敲打着自己的手掌,暗自思忖……

特別助理,究竟是怎麽樣地特別,需要來征求她的意見。

不過,不管傅先生是出于何種目的,他有這樣的需求,自己自然是要配合的。

不然,怎麽得配得上聽話乖巧這四個字?怎麽對得起手腕上那只價值不菲的手表。

牧言夕悄悄地擡起頭,正碰上眼神一直在逗留在傅思遠身上的葉蓉,而傅思遠身邊的周克己臉上帶着幾許不羁和玩味的笑。

而傅思遠是一本正經地看着她。

看着這神态各異的三人,她總覺得是一丘之貉。

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牧言夕忽然沖着傅思遠嫣然一笑,說了一句。

“老公,你決定吧。”

這一聲才叫出口,她就覺得掉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居然這麽酥麻入骨,怎麽會那麽逼真?

而這一聲仿佛神來之筆,為這歡聲笑語的客廳,錦上添花。就連專心看財經新聞的傅興國也呆愣了一下,用手扶一下自己的金邊眼鏡,悠閑地拿起煙鬥,笑得極舒展。

牧言夕略顯誇張的笑臉卻把傅思遠逗樂了,他居然不顧這是在傅家,居然在衆目睽睽之下,竟然起身上前摟住了她的身體,眉開眼笑。

雖然他在床上是色//情狂加流氓,但是人前卻一直是正人君子,和他穿的西裝一樣筆挺嚴肅。

此刻的放肆,讓牧言夕她有點詫異,不過是掩人耳目,需要這麽入戲嗎

而她還是從傅思遠的眼裏看到喜悅,那一抹笑意在他的眉宇間,在他的臉頰,沿着那硬朗的線條,慢慢地延伸,慢慢地充實,然後颠倒衆生。

在他懷裏的時候,她竟然有一剎那的恍惚。

晚上群聊的時候,牧言夕吐槽了:自己和傅思遠不去當演員,真的是太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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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假期是熱鬧的也是充實的,牧言夕忙着走親訪友,忙着和同學和朋友聚會。

不過,這些天,她發現傅思遠有些怪異,有時候會直愣愣地看着她,看得她一直發虛。

牧言夕向來是摸不透他的心思的,或者她壓根就不想摸清他的心思。

與其費心費力地揣度傅思遠的心思,不如直接脫衣服與他上床來地簡單和痛快。

到了情人節那天,傅思遠破天荒地叫她早點回家。

牧言夕剛推開公寓的大門,就看到在客廳的地板上有用紫色玫瑰花鋪成一個心形,楠木餐桌上是精致的玻璃器皿的裝着一些紅酒,蛋糕,

自然最不能少的就是蠟燭。裝在盤子裏的圓蠟燭……

傅思遠的臉在燭光裏忽明忽暗,在側臉打出一個淡淡的光圈,在那一片朦胧中勾勒出一個美好的臉部線條,眼眸深深的,仿佛承載着很多很多的東西。

牧言夕從那一片紫色光環中慢慢地清醒過來,終于在傅思遠那張不似平常冰冷的臉上,覺察出不一樣的東西,那滿室的玫瑰花,浪漫的燭光晚餐。。。

以前季揚跟她表白的時候,也是請她吃這樣的燭光晚餐,那時候她只覺得是幸福與圓滿……

她一直以為那樣的神情,自己只有從季揚的臉上才能看到,而傅思遠……

傅思遠走上前,把她拉進那一個心形玫瑰裏,緊緊地握住她的手,喚了一句:”言言,情人節快樂。“

此時此刻,他是離自己那麽近那麽近,那俊俏的臉已然褪去了往常的冷漠,那眼眸裏異乎尋常的東西一覽無餘。

而牧言夕只覺得害怕,仿佛站在懸崖邊上,只一步便要粉身碎骨……

她的嘴角慢慢地上弧,笑了笑,輕輕地抽出自己的手,走到門邊的開關那裏,手指一按,餐廳裏那華貴的水晶吊燈,剎那發出萬丈光芒,把那燭光徹底淹沒了。

牧言夕用雙手勾住傅思遠的脖子,嘴角弧出了一抹笑意,說了一句:“傅思遠,你不覺得我們直接上床比這樣點着蠟燭吃飯更有情調嗎?”

傅思遠的臉上那一抹笑意悄然消失地無影無蹤,他摟住主動投懷送抱的柔軟身體,挑了挑她的胸口。

“可以不用套嗎?”

牧言夕的身體在傅思遠的壞裏僵了僵,卻笑意不減,亮亮的眼睛靜靜地看着他,

“傅思遠,其實,換一種方法,就可以不用套了?”

說罷,她輕輕地解開他西裝的扣子,順勢一撥,那一件高檔衣服滑下,壓到腳邊的玫瑰花。

牧言夕繼續解開他的襯衫扣子,利落地把襯衫下擺從褲子抽了出來,蹲下身體,準備解開他的皮帶和拉開他褲子的拉鏈。

傅思遠的眼裏的淡漠終于被慢慢擊碎了,他用力地勾起了牧言夕的下巴,大手按住她準備往他褲裆裏掏的雙手。

“牧言夕,你這樣做,是什麽意思?”

“傅思遠,我都是你老婆,你這樣做,又是什麽意思呢?”她用力掙脫他手的鉗制,手按住他的欲//望。

傅思遠大手一把拎起牧言夕的身體,手指輕輕地勾起她玉一般的小臉……陰晴不定地審視着她……

許久後,他用力地抓起她的左手腕,把那一道淺淺的傷疤拖到她的眼前,恨着聲說到。

“他不會再要回來了,就是回來了,也不會再要你了……他寧可選一個不如你的女人,也不願意和你在一起。” 傅思遠一反平常的溫文儒雅,大大方方地撥開牧言夕的傷口。

牧言夕的身體不自覺地晃了晃,長長的眼睫毛劇烈地顫動着,仿若折翼的蝴蝶一般……

她用力吸了吸自己的鼻子。

季揚哥哥是不會再要她了,這個現實,她已然接受很久了。

當初她最後一次見到他,哭着問他 “為什麽選的是她,不是我。”

那一個平常深情款款的男人,只是輕輕地甩給她一句話

“因為她比你成熟,她25歲了。”

那十餘年的感情,那青梅竹馬的兩小無猜,竟然這般地不堪一擊。

所謂的愛情不過是夢裏搖曳的花朵,醒來不過是一身狼狽。

她已經拼盡全力了,而如今她沒有任何的力氣去招惹那虛虛實實的東西了……

………… 她抽出被傅思遠拽住的手,狼狽地用手指蓋住那一道淺淺的傷疤,眼睛飄渺地掠過他的身體,嘴唇動了動,擠出一句話;

“傅思遠,你說完了嗎?說完的話,我們繼續。” 牧言夕再次蹲下自己的身體,繼續未完的事情,卻已經失去剛才那般的冷靜和沉着,那手指不斷地顫抖着,那一條拉鏈卻怎麽樣也拉不下去。

傅思遠狠狠地把她的身體再次提了起來,那灼熱而又混亂的氣息不斷猛烈地撲在她的臉上,嘴角不斷抽搐着。

牧言夕始終垂着眼,身體随着男人的怒氣随意擺動着,始終一言不發。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思遠終還是放開她的身體,一個人地往門外走去…… 牧言夕軟綿綿的身體倒在地上,壓倒了一片的紫色玫瑰花,那精致的心形也被擠壓地支離破碎…… 她一個人坐在地上……坐在那一個破碎的心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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