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相

那天從游樂場回家後,牧言夕會摸着手腕上的傷疤,想着傅思遠的話,後果……任性的後果,冷靜下來後,她居然有一些後怕。

傅思遠沒有再出現,沒有任何的電話或者信息。 她漸漸明白這是傅思遠要給她的另外一種“沒心沒肺”的生活。

她慢慢地開始習慣地把留給傅思遠的飯菜倒掉,慢慢地不再想晚上的菜譜,自己将就地吃一碗面了事。

慢慢地習慣一個人窩在沙發裏上網,群聊,然後疲勞至極地睡去。只覺得一個人去睡那一張大床,太浪費了。

慢慢地習慣編造各種理由來搪塞父親那一句“思遠,怎麽沒有來。”

生活雖然寡淡一些,卻也是平平順順的。

日子就這樣過了一個月,就在牧言夕開始習慣一個人的生活的時候。

歐倩雲打電話給她,說是傅思遠生病住院,讓她趕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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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言夕請了假,連制服都來不及換,就匆匆趕到醫院。

在豪華的VIP病房裏,傅思遠一臉倦容躺在床上睡覺。

他瘦了很多,這是牧言自夕閃過第一只個念頭。

“言夕,思遠生病了,你怎麽會不知道的呢?” 歐陽倩雲極度不悅的聲音在房間裏響起,打破了一片寂靜

牧言夕悄悄地環顧四周,傅家人保括葉蓉都來了了。

自己想必是最後一個被通知的吧。

只是傅先生生病了,傅太太是有逃不了幹系的。

“言夕,你給思遠吃了什麽東西?他怎麽會得急性腸胃炎的?”

“……”牧言夕語塞了,她現在根本不知道傅思遠每天的起居,一直以為他是住在傅家的。

“言夕,我們沒有讓你做什麽事情,你怎麽連思遠都照顧不好的。”

歐陽倩雲本就心疼兒子,看着沉默的牧言夕就越發地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牧言夕手足無措的時候,床上的傅思遠醒過來了,他煩躁地皺了皺眉頭。

“媽,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傅興國也勸着歐陽倩雲,“老太婆,我們先走吧。這裏有言夕在就可以了。”

“我不放心。”歐陽倩雲看了牧言夕一眼,如她在就可以,兒子就不會生病了。

“媽。”傅思遠眉頭緊皺地看了歐陽倩雲一眼,悶着頭又說了一句“我沒事,你們早點回去休息吧。”

“老太婆,我們走吧,思遠有言夕照顧就行了。”

傅興國看了看小臉紅紅的牧言夕,又看看一臉煩躁的傅思遠,忙着拉着其它人走。

房子裏又回複成冷然寂靜的樣子……

牧言夕看見昏昏欲睡的傅思遠,伸手替他蓋了蓋被子,正準備輕手輕腳地離開……

她垂着頭,剛想轉身離去,就被抓住了手腕……那男人瞟了她一眼,緊緊地抓着

“你去哪裏?”

“你不是要休息嗎?”她輕輕地皺了皺眉,生病的人,手勁怎麽還這麽大?

“那裏也不許去,乖乖地呆在這裏。”傅思遠的手用一用勁,牧言夕整個人的身體便倒在他的身上。

牧言夕摸了摸自己被撞疼的鼻子,不是生病了嗎?怎麽這麽大的力氣。

傅思遠捏着牧言夕的手腕,卻發現那裏居然是空空如也,他神情一滞,便把她的手腕拉到自己的眼前。

“你的手表呢?”

“怕丢了,放在家裏……”牧言夕見傅思遠不悅而又異常潮紅的臉,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怕丢!你不戴戒指,也是怕丢。”傅思遠有些混沌的目光瞬時澄清,一下子便射進她的胸口,

牧言夕低着頭,感覺握着自己手腕的力更大了,不過她很識相地沒有開口。

傅思遠現在是病人,她不能與他計較。

她只是點了點頭,那男人手心裏傳來的熱浪,讓她的眉頭皺了皺,她伸手去摸了摸傅思遠的滾燙額頭。

牧言夕輕聲安撫着傅思遠,叉開話題

“傅思遠,我給你去弄一些冰塊,降降溫。會好受一點。”

傅思遠的手松了松,眼睛一直盯着牧言夕遠去的背影發呆,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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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傅思遠發了一身汗,高燒退了,可是全身黏糊糊的。

牧言夕用溫水給他擦了身體,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又給他喂了稀飯。

做完一切後,她有些疲累地靠在桌子邊上,休息一下,本想等到他睡熟後,自己睡回自己的陪睡床。只是沒有想到,眼睛閉上後就再也舍不得睜開了。

等到再睜開,已經是第二天一早了,而自己居然是睡在傅思遠的病床上,可是身邊沒有了傅思遠。

牧言夕正尋思着。。這個這個剛剛退燒了男人去哪裏了?

病房的門被打開了,歐樣倩雲拿着保溫瓶和葉蓉一起走了進來。

“媽”牧言夕一緊張,差點從床上摔下來。

歐陽倩雲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牧言夕,白色的襯衫,胸前的扣子豁開了,露出白白的肌膚和一些紅印子。

她皺了皺眉,徑直把保溫瓶放在床頭櫃上。

“思遠呢?”

“……”牧言夕又一次啞口無語了,她順着歐陽倩雲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胸,有些慌亂地扣好自己的扣子。

“言夕,媽跟你商量一個事情。”歐陽倩雲坐在椅子上,擡頭看向牧言夕,趁着傅思遠不在,她剛好和牧言夕談談這個事情。

“媽。您說。”

“思遠是我們傅家獨子,也是傅氏企業唯一的繼承人。所以他的身體健康是至關重要的,他從小嘴巴就挑,很多東西,他都不吃的。”

歐陽倩雲看着日漸消瘦的兒子就心疼,這孩子從小就挑食,家裏的廚師也因為這沒有少挨她的罵。

很多東西不吃! 牧言夕大吃一驚,以往都是她做什麽,他就吃什麽,而且每一次都吃地很幹淨。

從來沒有聽他抱怨過什麽。每每都是自己吃膩了,才換新的菜譜。

“言夕,你和思遠搬回來住。一來家裏的廚師熟悉思遠的脾性,燒出來的東西會很合他的胃口,二來,我和他爸爸年紀大了,誰不希望多多享受着天倫之樂呢。”

“媽,我……我……。"

“是啊,言夕,搬回來住吧。我和你也可以做一個伴。”一旁的葉蓉的也搭話了,充當起說客了。

歐陽倩雲的話說的是合情合理,牧言夕的心裏開始泛起嘀咕,她舉棋不定……

若搬回傅家,必定是家長裏短,現在又多了一個葉蓉,自己肯定會少了一份清靜。

傅家離自己工作的銀行遠,上下班很不方便……

若不搬回傅家,那麽自己與婆婆的關系必定更加僵硬……唉。。

她只覺得進退維谷……

“媽,我和傅思遠商量一下。”牧言夕硬着頭皮答了一句。

她現在和傅思遠連話都說不上幾句,商量……商量……

歐陽倩雲和葉蓉等到傅思遠從外面回來後,才離開的。

而這一整天牧言夕一直都心不在焉,搬回傅家……唉。

在病床上的傅思遠一直看着心事重重的女人,一直看着她那空空的手腕,眼裏閃過幾道寒光。

特護病房裏的空氣有些沉悶,這兩人都只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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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牧言夕和同事換了一個班,在小公寓裏,化了一個下午的時間,給傅思遠煲了一鍋排骨湯,再細細地把上面的浮油撈去,只留下濃濃的白湯。

歐陽倩雲囑咐過她,傅思遠喜歡喝少油的排骨湯。

只是等她趕到了病房裏,才發現已經沒有了傅思遠的身影……醫生告訴她,傅思遠已經出院了。

牧言夕提着自己炖好的排骨湯來到傅家,往她和傅思遠的房間走去,剛想叩門進去,那門就自動開了。

葉蓉從裏面走了出來,只穿着一件粉色的短浴袍,粉面含春,看見她,楞了楞,

随即笑眯眯地說了一聲:“言夕,思遠,還在睡覺。”

牧言夕看着葉蓉一臉的笑,刺地胸口一陣發悶。 知道傅思遠與葉蓉是情人,只是道聽途說和眼見為實的感覺卻是不一樣的。

道聽途說,便如霧裏看花,虛虛實實,遮遮掩掩,總隔着那一層面紗。

而眼見為實的感覺就是…………

牧言夕直接越過葉蓉的身體,推門進去。 那男人正閉着眼,睡在他們倆的婚床上。

牧言夕把那排骨湯放在床頭櫃上,直接去掀開他的被子,

在那一刻,她竟然希望被子下的傅思遠是衣衫完整的……

然,她終究是失望的……

牧言夕周身的血液都往眼睛裏沖去,手不自覺地抖了抖,那被子順勢邊滑落回到他的身上。

她閉上眼,沒有再做任何的停留,慢慢地往門口走去,空白的腦海裏只剩下一個念頭::那張床很髒。

葉蓉還站在門口,嘴角的笑意更深了,身體靠在門框上,兩條美麗的長腿優美地折疊着。站在那裏,豔如桃花的臉,美麗的眸子一閃一閃的。

牧言夕的臉色有些發白,瞟了一眼葉蓉,嘴角慢慢地上弧,

笑着地說到:“蓉蓉,你不就是和傅思遠睡了一覺,偷了一個情,值得你高興成這樣嗎。”

她本就清冷,說這話的時候更是寒風刺骨……刺地葉蓉呆如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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