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酒

葉蓉呆愣了很久才回過神來,房間裏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她回過頭,往裏看去。

剛剛還躺在床上的傅思遠已經起來了,穿上襯衫和褲子。

與自己剛才進來的時候判若兩人,她有些恍然大悟到。

“思遠 ,你剛才是故意的?”

傅思遠顧自低着頭,扣好自己的衣服扣子。

“你說呢?蓉蓉,我們彼此彼此。”

他徑直來到床頭櫃上,拿起牧言夕放在上面的保溫瓶擰開,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傅思遠清瘦的臉微微地笑着,拿起那杯子,轉身離開。

在他走出門的一剎那,葉蓉緊緊地捏住了他的手臂,她用力吸了吸一口氣。

“思遠,剛才我進去的時候,你是醒着的還是睡着了?”

傅思遠淡淡地看了一眼女人不甘心的臉,輕輕地抽出被她拉住的手。

“蓉蓉,醒着與睡着有差別嗎?若不是因為克己,我的房間,你根本就不可能進來。”

“這個和我哥有什麽關系?”

傅思遠只是笑了笑了,對于葉蓉,他向來是惜字如金的,每次都是那麽泾渭分明。

每一次葉蓉都要回去好好揣摩着他話裏的意思,每一次百轉千腸的時候,才能給自己足夠的勇氣繼續下去。

葉蓉明媚的臉徹底地僵住了,自以為聰明,沒有想到只是笑話一場。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眼裏的淚水,直打轉。

世界上有一種愛,叫不甘心。有一種無奈叫沒有眼緣。

還一種愚鈍叫為愛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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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蓉,周克己公寓

周克己回到公寓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他剛進門就看見葉蓉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

其實他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可他這傻妹子非得去試一試。

周克己倒真的看不慣葉蓉愁眉苦臉的樣子,他坐到她的身邊,一手攬住她的腰。

“蓉蓉,這回,你可以死心了吧!”

“我讓你在他身邊待了兩年,結果,他從來沒有想要娶你”

“他結婚了,你還是不肯死心,我也想辦法,讓你做他的特別助理,讓你住到傅家”

“現在還有機會讓你去勾引他,可是,傅思遠還是不要你。”

葉蓉本來就哭地抽抽搭搭的,現在哭地更加厲害了,梨花帶雨,窩在周克己的胸前。

哭哽咽地說到“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

周克己一直對于這個妹子是疼愛有加,都是要什麽給什麽的。

這些年來凡是別人送他什麽禮物都是挂在她的名下,一來是為了避嫌,二來卻真的是為了表這寵妹之心。就當是回報當年她父母對老爺子的救命之恩。

可這女人現在一天到晚想要拆散別人夫妻,卻忘了自己是那助纣為虐和推波助瀾之人。

而今天晚上他抱着葉蓉的軟玉溫香……領口隐隐地透出的春光!

他突然覺得,如此美色,而這肥水為什麽一定要流到外人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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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思遠公寓

牧言夕剛回到公寓裏,手裏的電話就響了,她看着屏幕上的電話號碼,努力吸了一口氣,穩穩了自己的神。

“言言,聽說思遠生病了。”陳秀蘭焦急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

“媽,現在沒事了,您不要操心。”

“言言,你和思遠搬回去傅家住吧,親家母說地對,傅家人多,照顧地自然周到一點。”

“媽……”

“言言,你要聽話,不要任性,你現在是人家的媳婦。。。”

“……老太婆,你把電話給我。”電話那頭傳來一股嘈雜聲,緊接着是牧年成氣急敗壞的聲音已經鋪頭蓋臉地撲了過來。

“丫頭,你在別扭什麽?趕緊搬回傅家,好好照顧思遠。”

“好端端的,過什麽兩人世界”

“爸爸……” 牧言夕的手裏捏着那手機,還沒有等她說話,牧年成已經把電話挂掉了。。。

她看着那手機,恨恨地把那手機扔進沙發裏。

牧言夕有些氣急敗壞地把自己手裏的抛入沙發裏,她沒有想到婆婆居然會讓自己的爸媽來當說客。

搬回傅家,和傅思遠睡到那張髒兮兮的床上去……

她只覺得惡心和反胃……

牧言夕坐在沙發上,手輕輕地扶着額頭,傅家,她本就不高興去……總覺得自己與那裏格格不入的。

她費心心機打扮自己,可是婆婆不是說她的妝化地太濃了,就是說她的衣服不符合她的氣質…………雖然當着傅思遠的面,說地很客氣。

可牧言夕卻清楚地意識到婆婆對于自己的不滿。 她只是慶幸自己與傅思遠住在外面的公寓,沒有和他們住一起,不然……那情形肯定是“慘絕人寰”的。 而如今,婆婆借着傅思遠生病的一事,借機要他們搬回去住,就連自己的父母都知道了。

只想着,她的心裏竟然有一股絕望……只覺得周身被縛……自己最後一點空間也要被活活地剝奪了。

牧言夕的眼睛瞟到客廳的酒櫃上,裏面全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高檔紅酒。

對于喝酒,她也算是戰績輝煌,喝到幾天不醒人事,喝道被送到醫院裏洗腸胃……

說起來也真是很幸運,當時她經常混的酒吧是他們那一段最亂的地方,什麽人都有。

她一個女孩子整日整夜地泡在那裏,每天醉醺醺的,想要嘗試一下堕落的感覺。

不是說,青春年少總要放縱一回。

只可惜,她不是被安全送回家,就是被狼狽地送到醫院裏去了。。。

什麽一夜情,什麽毒品搖頭丸。。她連半邊都沒有沾到,就連第一次調戲她的小流氓後來也不見了蹤影。

在那裏混了大半年,牧言夕依然完好如初。 她不得不感嘆自己的好運氣,為什麽老是碰到好人呢?

而若不是在心理醫生的幫助,說不定她現在徹底淪落為酒鬼了。

今天晚上,她也要最後放縱一下,就算是去回味一下已經逝去的青春。

想到這裏,牧言夕已經打開了一瓶紅酒,也來不及找一個杯子,便沖着自己的嘴巴倒了進去……牛飲才會有喝酒的味道。

她一口氣灌了一大口,跌坐在地毯上,身體歪靠在沙發上,這麽昂貴的紅酒,果然不同凡響的,接着她又灌了一口,三下五除二,一瓶紅酒就見了底。

那空蕩蕩的紅酒瓶子在手中滑了下去,咣铛一聲,鑽到茶幾底下去了。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又拿了一瓶。

也在酒精完全麻痹她神經的那一刻,她想通了……

搬傅家去住,挺好,起碼自己不用天天做飯了。

傅思遠早就和葉蓉在一起,自己真是少見多怪。

想着想着,她笑了,又悶着頭,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又一個空蕩蕩的瓶子就順着手滑到了地上。

牧言夕的雙眼迷離,白皙的臉上,有兩坨異常的紅色,這次她沒有嘗到昏昏欲仙的快感,只是頭痛欲裂。

她終于歪倒在沙發邊上…………天旋地轉……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把自己扶了起來。

牧言夕搖頭晃腦地看向來人,朝着那人笑了一笑,自己真的是醉了,居然在夢中看到傅思遠。

她伸過手去,用力拍了拍眼前那張虛無缥缈的臉,笑嘻嘻地說到:“傅思遠,肯定不是你,對不對?”

“傅思遠,你那麽喜歡蓉蓉,當初為什麽不娶她,現在這麽偷偷摸摸,多無聊?”

“還是你覺得這樣偷偷摸摸地很帶勁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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