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在那幽長昏暗的走廊上也不知走了有多久。

被伊路米強行扛在肩上,被迫朝天撅着屁股的菲妮特真是覺得度秒如年,這是恥辱,絕對的恥辱!究竟還要多久才會到席巴爸爸所說的休息的房間啊!

她迫切地想從這只生着莫名其妙氣的面癱身上下來,然後有多遠躲多遠去!

她跟動物沒法子溝通!

但此刻的菲妮特卻憋屈地不敢輕舉妄動,誰知道伊路米那家夥又會做出什麽奇奇怪怪的事來,揍敵客家上上下下這麽多人看着,他不在乎名聲,她還要堂堂正正的做人呢!

憋着一股子悶氣,菲妮特用足以媲美一千多瓦的X光钛合金眼瞪向伊路米近在咫尺的腰際,迸發着無形的怨念。

詛咒!詛咒!最好這家夥明天腰椎間盤突出!突出!

就在這時,伊路米那規律的輕微腳步聲突然停在了某扇頗有些講究的散發着濃郁的高科技氣息的金屬色玻璃門前。一看就是防彈高檔貨。在感覺到伊路米滴滴滴麻利地在觸屏上輸入了一串密碼後,那門向右邊打開了。

“喂!”菲妮特拽了拽一縷他那披散在精實背脊的黑色發尾,“現在總可以放我下來了吧。”

伊路米大腳邁進房間,緊跟着将肩上早已按耐不住的女人抛向了一旁低矮的皮質沙發裏,厚實的玻璃門自動在他身後關上。

菲妮特輕咒一聲,跌跌撞撞地從那過于柔軟的沙發中掙紮着爬起來。這一摔,她的腦子也跟着清明了起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她擡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你是在生氣我欺騙你隐瞞身份的事?”

他們到現在為止确實也沒有機會能好好談一談。

見伊路米默然的站着沒有回應,菲妮特接着說道:“好吧,我承認這點是我不好,但是拜托,你總該能體諒一下突然被憑空硬塞過來一個毫不熟悉的人說是自己的未婚夫的少女的心情吧!”

那是個怎麽樣的人,喜歡什麽,讨厭什麽,對于同為這段姻緣脅迫而無奈被綁在一起的作為另一方的她的看法又是怎麽樣的等等,如果能隐瞞身份在他身邊的話就能夠清楚真實的知曉他的想法了啊。當然,順便她還想利用這層死角打一下自己私人的小算盤掩人耳目地暗中調查下兔耳組織。

伊路米默不作聲,居高臨下地看着她,偌大的房間內并沒有開燈,背着月影只能依稀分辨他反射着月光熠熠生輝的貓瞳。

山裏的夜晚總是比城裏暗上許多。

突然,伊路米腰間的通訊器震動起來,熒綠色的光芒霎時勾勒出了房間內陳置着的物體那模糊虛

幻的輪廓。

通訊器的堅持不懈攪得空氣也跟着低頻地震動,黑暗中,聲音分外清晰。然而伊路米卻不為所動。

大眼瞪小眼,直到通訊器泛着熒綠的屏幕轉黑,倏地停止了震動後半晌,“不是因為這個,你竟然還是不知道我為什麽這麽生氣。”清冷略帶薄怒的聲線最先打破了沉默,他顯然在抑制着自己的情緒。

“不是因為這個?”菲妮特開始迷茫起來,除了這個以外好像想不出她還有哪裏做錯了啊。

望着一臉困惑毫不自知的女人,伊路米覺得肝火蹭蹭蹭地往頭頂心上竄去,這個該死的白癡女人!

“你從流星街跑出來就是為了巴巴地去做應招女郎的嗎!?想不到你這麽見錢眼開這麽不知廉恥啊。”伊路米惡意地勾起唇角斜眼睥睨,一抹鄙視顯露無疑,“怎麽,那個200樓的樓主很持久很有技術讓你為之心花怒放麽。”

菲妮特一愣,聽完伊路米的這番話後怒氣也跟着在胸腔內翻騰,“喂!你幹嘛把話說得那麽難聽啊!”

什麽叫她巴巴地想要去做應招女郎!什麽叫她見錢眼開不知廉恥!又關其他人什麽狗 屁事啊!

“不是麽?”伊路米雙手抱肩,“玩得好好的恩客竟然變成了未來的未婚夫,你自己也都吓了一跳吧。”所以才沒有一開始就坦白自己的身份。不不,也許一開始是想要逃開的,只是被那張金卡給束縛住了手腳舉棋不定呢吧!真不要臉!

“見我不想和你繼續下去了就急了,所以追上門來了,難道留給你的那張卡裏的錢這麽就花完了?還是說其他的恩客們一個個都滿足不了你?”

“伊路米!”菲妮特恨得咬牙切齒,随即反駁道:“你到底在說些什麽東西啊!”她惱怒地用力向前推搡了伊路米一把,“你心裏應該比誰都清楚我的第一次是給了哪個混蛋!”

“…………”伊路米一時沒再做聲,片刻後才輕聲嘀咕道,“切。誰知道那之後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他的語氣更像是在對自己說的。

“伊路米你簡直不可理喻!”哪個白癡沒大腦的女人會背着本來就很多金的未婚夫自己下海靠出賣身體賺錢啊!明明讨好未婚夫一個人就夠了吧!要不然那人一定是腦子抽風了吃飽了撐着沒事幹!她那些有的沒有的話都是随口說說的而已,當初也是為了不露餡。

菲妮特也學着雙手抱肩,生氣地扭頭朝向另一邊,就是不去看伊路米一眼。

兩人之間陷入了無聲的對峙,枯枯戮山晚間的微風掀起落地的窗紗,為激烈膠着的難耐氣氛帶去一絲清涼。當晚風吹拂

起伊路米輕柔的長長發絲時,伊路米的通訊器再次震動了起來。

他不耐煩的掏出電話,越過菲妮特,走去寬敞的露天陽臺,清冷的聲音跟着山風傳了進來,“幹嘛西索!沒完沒了的打我電話,我說了我最近很忙的……”

望着伊路米挺拔疏離的背影,菲妮特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繼而轉身坐了下來,剛才真是氣死她了。

想到這裏,菲妮特才發覺自己都沒有好好參觀參觀這個房間,仔細一打量,這件房間真是很現代化啊。她趁着在等伊路米打完電話的這段空檔研究起了一旁矮幾上的小臺燈。只要用手指輕輕一勾,燈就漸漸變亮了,晃黃柔和的光芒照亮了一室,而反之揮揮指尖那光芒則又漸漸變暗下去。全部靠無聲的手勢完成,真是很有趣很高科技的臺燈。

房間一會兒變亮一會變暗,正玩得不亦樂乎的時候,伊路米挂了電話進來了。

又要回到剛才被打斷的話題上了。

菲妮特扭頭望向他,不想再做無謂的争吵了,她緩緩開口道:“伊路米不要胡亂猜測了,婆婆那邊這麽多暗哨盯着呢,我怎麽可能做出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來。”

“真的?”

“當然了。我還想好好留着這條不值錢的小命呢!”她自嘲般聳聳肩後又撓撓腦袋略有些害羞地繼續說道:“喂!你是不是太小心眼了啊,很明顯那晚是因為知道那個人是你,我才上門去的好不好!”

雖然讓她說出這種話就像是變相的表白一樣令她窘迫,可她還是對他說了。

說完,菲妮特便立刻低下頭,別扭得将視線移向那盞臺燈,心中莫名的惴惴。

伊路米歪頭思忖了一會兒,骨節分明的白皙指尖點着下巴,“萬一要是別人預先點了你的名呢?”她事先又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點她的名,有可能他點了別的誰。

“那就拒絕推掉呗。”菲妮特皺着眉頭答得幹脆,腦海裏似乎還幻想了下自己最反感的那種類型的男人猥瑣地笑着打開旅館房門的情形,肥大臃腫的身材,濃密的體毛,刺鼻的體臭,不行了,光是想想就想吐。

“那萬一我那天只是好心幫別人點的應招女郎呢?”比如幫西索叫一個這種情況也有可能發生的吧,伊路米堅持不懈的提出假設。

天!他到底想怎麽樣啊!!

“喂!伊路米!”菲妮特轉頭瞪向他,手上的抱枕同時跟着飛了出去,“你還來勁啦!!”

這時,朦胧昏暗的月影下,一個亮閃閃的的精致在空中劃了道銀弧向她的方向擲了過來,菲妮特舉手接住。

冰涼的觸感

,奪目的光彩,不輕的分量。

她攤開掌心。

“很貴的,不要弄丢了。”伊路米面無表情地吐出慣常清冷無起伏的聲調。

作者有話要說:小伊對應招女郎的要求和對自己未婚妻的要求是明顯不一樣滴塞,同一件事同一個人,對這個身份的她可以無所顧忌的調笑,對另一個身份的她卻非常的在意生氣。哇卡卡卡。一句話,男人。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