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再出事端
外面的動靜大了,白老夫人從廚房中出了來,看着庭院中拉扯着的女兒女婿擡首望去,看到沈家的馬車停在不遠處,車夫滿臉焦急。白老夫人當即知曉沈家又出了事端,當即走上前來,拍了拍女兒的肩膀,看着女婿說道:“語默今兒就住在這,你快快回家看看。處理好了随即過來。語默……”白老夫人朝着女兒搖了搖頭,白語默看了看娘親,又看了看沈涼,十分不情願地松開了拉扯着沈涼的手。
沈涼伸出手來握住白語默的手,“我先回去看看,一回家得知了具體情況,立刻叫小厮過來給你報個信。”沈涼松開白語默的手,轉過頭來看向白老夫人,滿臉歉疚。“對不住了,娘親。”白老夫人點了點頭,“快快去吧,車夫等急了。”沈涼點了點頭,輕輕摸了下白語默的頭發,随即轉身離去。
白語默看着沈涼登上馬車,看着馬車掉轉馬頭,向前行駛直至消失在視線。白老夫人明白女兒的心情,但有些事語默若是去了反倒更加辦不好。“語默啊,嫁人了可要學點做飯的手藝,到廚房來看看你二姨娘怎麽燒的。”
白語默哦了一聲,跟着娘親進了廚房。二姨娘一邊炒着菜一邊問着剛才發生了何事。白老夫人略微講了一下,二姨娘看着旁邊還有三道菜沒燒,現在燒了四樣菜,三個人吃已經多了,将青椒炒雞蛋又翻了翻,白老夫人遞了個白盤子過來,二姨娘将這鍋裏的菜給盛了後,一回頭看到白語默不作聲的模樣,咧嘴笑了開來:“語默丫頭啊,夫君走了沒多久就開始想念啊,陪着我們兩個孤苦的老太婆不樂意還是甚?将竈頭上的菜端到前屋去。”白語默沒有想到二姨娘這會兒打趣她,嘟哝了下嘴将菜給端到前屋去了。
三個女人坐在飯桌上吃着飯菜,娘親和二姨娘想着法子地問白語默各種問題,白語默心裏頭擔心着沈涼,回答這些問題也不像午膳時那麽細致了。白老夫人朝着二姨娘嘆了口氣,二姨娘将筷子一放,“語默,拜托下村邊的牛家小夥子,讓他趕牛車送你到沈府去。你這麽個樣子,我們瞧着心裏頭也不舒服啊。”
白語默一臉歉疚,“對不起,二姨娘,別麻煩了,現下天都已經黑了。”
二姨娘性子爽快,年輕的時候發生了許多事,這種性子被削弱了好多。可就是有些東西,随着時間慢慢地流過,還是會浮現出來。比如,二姨娘這種爽快勁。
“就這麽定了,我現在就去叫。等你去了沈家安心了,和沈涼一道來看我們這兩個老婆子。”二姨娘說完就立刻起了身,白胖胖的米飯此時還正冒着熱氣
,桌上的菜也沒有吃多少。白語默感覺自己做的太不對了,就算心裏頭再擔憂,也不能在娘親和二姨娘面前直接表現出來,她們年紀大了,自己非但不好好照顧她們,反倒要她們來體諒自個兒,她真的是太不孝順了。
白語默沒有拉扯地住二姨娘,二姨娘一下子跑了出去。白老夫人則是笑了笑。沒過一會兒,庭院外頭就響起了二姨娘的聲音,白語默和白老夫人出了去。一輛牛車出現在庭院外,趕車的是村邊的牛大叔的二兒子。
“語默,快來。”二姨娘朝着白語默招了招手,白語默應聲上前。
二姨娘将白語默推上了牛車,對着牛大叔的二兒子說了好多感謝的話後又拍了拍白語默的肩,
“到了沈家見着沈涼總要安心了。”
白語默剛想說對不住,就被二姨娘給呵止住,“去吧去吧,我要再把菜熱熱。”牛大叔的二兒子牛立将牛車一拉,牛車往前緩緩動着。
牛車約莫行駛了半個時辰,還沒有到小樹林,要等過了小樹林,再行駛一會兒才會到城頭。牛立摸了摸鼻子,對着白語默憨憨一笑。“牛車不比馬車,比較慢。”
“不打緊,送我到縣裏頭,真是麻煩你了。”
牛立立刻搖了搖頭,“哪裏的話,都是村裏頭的人,沒事。再者,我們都知道沈家一向做善事,出了這麽茬事,我們做點芝麻大的小事算什麽。”從牛立的口中白語默聽出,沈家在鄉親們的眼裏是極好的。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沈畫不見,沈老爺病重。剛才情急之下,她還沒有告訴沈涼沈畫背後有個主公。
牛車繼續行駛着,剛進入小樹林,突然就不走了。牛立揮了揮鞭子,牛還是不動,白語默身子往前探了探。
“許是被絆住了,我下去瞅瞅。”牛立說完立即下了牛車,蹲□子細細檢查着。白語默循着月光也看着牛車底下。當再次擡頭的時候,白語默駭得睜大了眼。一個黑衣挺拔男子站在牛車的前面,白語默剛要出聲提醒牛立,只見那黑衣人手對着牛立的脖頸一下,一聲悶哼牛立倒了下去。
白語默手指着站在身前的黑衣男子,“你殺了他,你……”
冷冷如同是結了冰的聲音從男子口中傳出,這聲音是沙啞的,嗓子似是壞了一般,還沒有入秋,該男子的嗓音似是被冰刀割過一樣。
“他只是昏迷了而已,白姑娘,請你随我走一趟。”
白語默的手扒拉着牛車,看着倒地不起的牛立,往前頭看去是黑兮兮的樹林,從後頭看去,是一片黑兮兮的草地。村裏
的人大多夜裏不出來,那些人真的要得逞了,她給沈涼添麻煩了。白語默想着現在也逃不掉了,也不再做無謂的掙紮,只期盼能做點記號留下自個兒的蹤跡。“請?這字用的甚好,要是請,為何不白天來,還要打傷人。”白語默瞪大眼睛一邊說着一邊偷偷扯下衣擺的一點布料,白語默盡量提高說話的聲音,以免讓這男子聽到自己撕衣裳布料的聲音。
白語默趁着男子回答之際,偷偷将布料扔在了牛車上,待會還要再扯點,一路扔點。白語默的計劃很美好,只是現實是殘酷的。心裏頭剛剛平靜了點,啪的一記,有人在後頭打了自己脖頸一下,白語默頓覺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出現在白語默身後的女子臉上戴着面紗,只有眉宇可以看到,此女子周身充滿淩厲。她的眉毛極細長,眯着眼睛,穿着白衣,像幽靈一般。
“和她那麽多廢話幹嘛,這女子機靈地很,一邊應付你還一邊想要留下記號。”女子手指捏着一塊布料,對男子說着。
男人上前将白語默扛了在肩頭,動用輕功,很快消失在樹林中。牛車旁只剩下這個幽靈般的女子。
“你又幹壞事了。”一聲清朗的聲音響徹在女子耳邊,眉宇間近顯淩厲的女子眉頭一皺,又是這個小破孩,十四歲的年紀,自己倒了什麽黴了,碰上這麽個娃。
“小娃娃,別出現在我面前。忘記我的警告了嗎?”
男子的身量因為年紀的原因沒有女子高,這男子的聲音極是好聽,盡顯儒氣,衣着搭配相貌都是文質彬彬的模樣。
“沒有忘記,我只是知道你不會殺我。姑娘,勿以惡小而為之。剛才你打傷了一名姑娘,還被你的同夥給劫走。已經是大惡了。”
女子受不了,對着男子一吼,“夠了,我年紀比你大多了,少給我講那些書生的一套,你給我趕緊回家。別老是跟着我。”
男子愣了下,随即搖了搖頭,“我十四歲,你二十五,也沒有相差多少。你做的不對就是不對,再者,我不知道家在哪裏。你救了我,心該是善良的。”
“別和我提善良。”女子不耐煩地扯了扯頭發,要是被江湖人士看到她這個女魔頭被個小鬼頭搞成這樣,不要笑死才怪,英名盡掃了要。就是那次突然覺得殺人不好玩,一不小心心軟了下,就給自己惹了個大麻煩。
女子冷眼掃了下面前的還沒有成年的男子,運氣,動用輕功快速地離開了。
“我知道你還會回來的,我走到城頭那邊等你。”男子的聲音十分清朗,随着夜風傳到女子耳朵裏,差點
一口血噴出來。
這廂
白語默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冰涼涼的地方,月光透過最上方的窗子灑進來,白語默看到了周圍的景象。她的面前都是鐵欄杆,背面是一睹牆。這是哪裏?白語默的揉捏着酸痛的脖頸,緩步走到鐵欄杆前,使勁搖了搖,只是聽到哐當哐當的聲音。
“別搖了,你出不去,這是地牢。”一道沙啞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白語默偏頭看向披散着頭發躺在另一間牢草垛子上的女子。
這女子的白衣上有觸目驚心的血,一道一道,纖弱的身軀,白語默難以想象竟有人對着嬌弱的女子使出如此狠招。白語默立刻來到另一邊靠着這女子牢房的鐵欄杆,蹲□來,滿臉的憤恨與擔憂。這麽重的傷打在女子身上,萬一感染了那不更加嚴重,傷口好似還沒有處理過。
“你怎麽樣,怎麽會有這麽狠心腸的人,傷口有沒有處理?”
“死不了,這麽點的傷。”
女子的聲音很沙啞,白語默聽着卻是有幾分熟悉,這聲音好像在哪裏聽過。
作者有話要說:咳咳,那個女魔頭和那個小弟弟,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