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感冒

第二天醒來,路悠便感覺到不對勁,她把頭從被子中伸出來,用力吸吸鼻子,才發覺鼻子不透氣,頭也昏昏沉沉的。

從床上坐起來,感覺渾身無力,四肢發軟。再次躺下,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第二次醒過來,是被司徒叫醒的。

“悠悠,悠悠。”司徒輕拽她被,小聲叫道。

路悠迷迷糊糊睜開眼:“怎麽了?”

鄧曼用手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這麽燙?你是不是發燒了?”

方琪華伸手,同樣摸了摸,接着點點頭:“是發燒了,可能昨天淋雨感冒了。”

“去醫護室吧,悠悠,穿上衣服,我送你去醫護室。”

路悠腦子很昏,完全轉不動,她小聲嘟囔了句:“我不去,我要睡覺。”

見她怎麽都不起來,司徒重新幫她把被蓋上:“今天不要去上課了,我替你請假”。

她眼珠子一轉,又說道:“悠悠,你手機呢?”

路悠指指床的另一頭,被角下,正壓着一部手機。

司徒靜雅找到手機,按開屏幕,路悠手機沒有鎖屏密碼,壁紙也是系統自帶,她翻開聯系人,第一個就是百陌北的名字。

為了好找,路悠把百陌北的名字前加了個“A”。

司徒按通電話,才響了兩聲,對方接通。

“悠悠?”語氣中帶了不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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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回道:“我不是悠悠,我是她舍友司徒,悠悠病了。”

“司徒靜雅?我知道了。”對面的聲音很平靜。

司徒剛想說什麽,電話已經被對方挂斷,她“咦”了聲,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放下手機,司徒再次走到路悠床頭前,小聲說道:“悠悠,我給百陌北打電話了,”他把手機放在路悠床頭:“等會他要是來電話你記得接啊!”

迷迷糊糊中,路悠好像聽到了百陌北的名字,她嗯了聲,繼續昏睡。

司徒她們看了眼時間,拿起課本,輕手輕腳關好門,三個人急匆匆往教學樓跑。

她們沒看見,走下宿舍樓時,拐角處剛好有一個人走過來。

路悠耳邊傳來嗡嗡的聲音,她摸索着,接通,對面說了什麽,她完全沒聽清,只是偶爾應一聲,等那邊挂了電話,她蒙上被子,接着睡。

“喂,那個男同學,你給我站住!”

宿管阿姨看見一個男生,正往女生宿舍裏走,急匆匆跑到他面前。

“女生宿舍嚴禁男生出入,你不知道嗎?!”宿管阿姨指着門口顯眼的牌子,上面寫着幾個大字:女生宿舍,男生禁入。

百陌北有些無奈,瞥了眼牌子,輕聲道:“我女朋友病了。”

“女朋友病了也不能進!”

宿管阿姨聲音中氣十足,伸手指着門口,示意他出去。

百陌北無奈,掏出手機,給路悠打電話,只是這次,手機鈴聲響了很久,都不見對方接通。

宿管阿姨擋在前方,擺出一副“我就知道”的樣子,堅決不讓他進去。

百陌北垂下眼,接着,擡頭時看着宿管阿姨,又說了一遍之前的話,語氣一如既往:“我女朋友病了,我要進去。”

他眼中隐秘的閃過一圈光圈,光圈由亮變淡,接着漸漸消失。

片刻間,宿管阿姨神色變得呆滞,眼神由怒變得木讷,猶如僵住一般,生硬的說了聲好,轉身走回原來的地方,坐下後,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

百陌北眉角微挑,看向樓梯口,嘴角翹起,不急不緩的走上四樓,找到路悠的宿舍。

路悠正在昏睡,聽見有人叫自己,聲音很熟悉,她閉着眼睛,嘟囔了聲“百陌北”,繼續睡。

突然間,額頭傳來冰涼的感覺,原本迷糊的腦子,稍稍清醒一點,努力睜開眼皮,就看見百陌北站在自己床頭,小聲對她說話。

“你發燒了,我陪你去醫護室。”

路悠更清醒了,眯眯眼,迷迷糊糊說了聲好。

接着便要爬起身穿衣服,被子掀到一半才驀地想到什麽,慌忙蓋上被子。

一擡頭,便看見百陌北站在下面抿着嘴笑。

她原本滾燙的臉變得更燙了,像是要燒起來一般:“不準笑!”因為發燒,嗓子變得沙啞,喊出的話有些破音。

“好好好,我不笑。”正說着,控制不住,又低下頭抿唇笑。

路悠有些惱,從被子中伸出只手,指指門口,道:“你先出去,我穿上衣服再進來。”

百陌北點頭,邁着長腿,慢吞吞走出去。路悠剛要起身,看見宿舍門又打開,她忙裹上被子,直視進來的人。

“樓道裏有人路過,被人看見我在這,影響不好。”百陌北聳聳肩,半倚在門上。

路悠:“……”

“那……那你先去洗漱間呆着。”路悠咳嗽了聲。

百陌北見她臉色很紅,眼睛半睜不睜,他沒說什麽,點點頭走進洗漱間。

等路悠收拾好,兩人走出宿舍樓,經過舍管阿姨時,路悠瞟了一眼,見她趴在桌子上睡覺,她才恍悟,怪不得百陌北能進來。

躺在病床上,路悠閉眼,迷迷糊糊中又睡着了。

百陌北伸手拂過她的頭發,然後握住她的手,她的手發燙,不是正常體溫。

路悠醒來時,已經剩下最後一瓶藥了。百陌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一只手拿着手機,另一只手握着她的手。

她想說什麽,可嗓子幹,不自主的咳嗽起來。

“要不要喝水?”百陌北放下手機,摸摸她額頭,還是有些發燙。

路悠點頭。

等喝了水,她兀自笑笑。

“笑什麽?”

“你不覺得這幅場景很熟悉嗎?”路悠聲音發啞。

百陌北笑:“是熟悉,第三次遇見你,就是送你去挂針。”

“第三次?”路悠搖頭:“才不是,你記錯了,是第二次。”

他低頭:“嗯,你說是第幾次就是第幾次。”

“我那時候,真沒想到,你會成為我男朋友。”路悠眉眼眯起:“你記不記得,當時那個醫生還說我是你女朋友?”

百陌北也低笑:“記得,他還怪我沒照顧好你。”說到這,他又握住她的手:“是我沒照顧好你。”

不然,怎麽會讓你發燒。

“不怪你,是我昨天淋雨了。”路悠吐吐舌頭,偷瞄他一眼,果然,他臉色變了變:“怎麽會淋雨?”

路悠:“事情是這樣的。”

把遇到百潇潇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路悠壓低聲音:“我不能遇見了不管。”

他聽完事情的經過,眉頭皺起:“你是說,沒過多久,她便能自己走了?”

“對啊。”路悠精神好了很多,也願意多說些話。

“唔。”百陌北低垂眼眸,似是想到了些什麽。

* * *

路悠的感冒一天天好轉,期間,有一次上百潇潇的課,下了課,她把路悠叫出去,遞給她一個保溫杯,路悠打開,濃濃的姜湯味撲鼻而來。

百潇潇語氣帶着歉意:“連累你感冒了。”

“沒事,我往年這個時間也經常感冒,不怪你。”路悠笑笑:“你呢,低血糖有沒有好點?”

“已經好多了。”百潇潇拍拍她肩膀:“回教室吧,不要站在外邊了,小心風吹。”

說完,她轉身離開。

路悠看着百潇潇遠去的身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總覺得她有很多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事。

晃晃腦袋,抱着保溫杯走進教室。

随着氣溫的升高,喬婉儀的花店也越來越忙,路悠偶爾抽時間去花店幫忙。

偶爾會在花店中遇見小武。

聽方方說,小武的餐飲店漸漸有了口碑,生意越做越好,他也變得越來越忙,有時到了半夜,仍然待在店裏。

方方說到這時,嘴上雖然埋怨,可看得出來,她還是很支持小武的。

至于宋姜,像是鉛筆劃過白牆,擦過後,僅僅只剩下一道印痕,再無其他。

除去小武,花店中又多了一個固定的來客,秦海安。

路悠從店中見到他時,一臉懵,她還記得這個儒雅的男子,她見過他,那次,他來花店買幸福樹。

喬婉儀插花時,路悠湊上去,笑着問:“怎麽回事啊?不講講?”

喬婉儀裝傻,擺弄手上的花:“什麽怎麽回事?”

路悠眨眨眼:“居然裝傻!”

喬婉儀插好花,看了兩眼,搖搖頭,把花拿出來,重新插。

“不裝傻,那個人是秦海安。”見路悠愣了下,她自嘲的笑笑:“是不是很吃驚?”

路悠點頭,秦海安是她的前夫,喬婉儀和秦海安的故事,她很早就聽說了,只是沒想到……

隐晦的看了眼遠處的秦海安,他正坐在沙發上,看着桌子上的雜志,聚精會神。

沒想到,婉儀姐的前夫這麽出衆。

于別人而言,這是一個灰姑娘變白天鵝的故事,于喬婉儀而言,這是一個腼腆上司追下屬的故事。

喬婉儀念的Z大中文系,碩士畢業,機緣巧合下,進了某家公司,而秦海安,則是這家公司副總。

喬婉儀和秦海安之所以會相識,是因為公司年會,喬婉儀唱了首歌,秦海安對她一見鐘情。

女溫婉,男紳士,很快,兩人漸漸熟悉起來,喬婉儀被他打動,日久生情。

接下來,過了一段時間地下情,紙終于包不住火,喬婉儀為了不讓秦海安為難,主動辭職。

這裏,便不得不提秦海安的母親了,秦海安幼時,父母離婚,他母親一個人把他帶大,并一手創建了公司。為人精明聰慧,雷厲風行,強勢獨斷。

秦海安娶喬婉儀時,她便不同意,只是礙于兒子喜歡,才極不情願的點頭。後來,喬婉儀和秦海安結婚兩年,仍然沒有孩子,到醫院查過後,發現喬婉儀不孕,她更是嫌棄。

在她一力促成下,喬婉儀和秦海安離了婚。

喬婉儀沒有要秦海安給的離婚財産,結婚的那幾年,她并沒有停止工作,手上也攢了些錢,後來,便在Z市買了家店鋪,開起了花店。

相較于喧鬧的社會,她更喜歡賞賞花、插插花,日子過得平淡,卻也喜歡。

“婉儀姐,這人對你也挺好啊,長得也不錯,你怎麽會答應離婚啊?”方方也湊過來,不解的問道。

喬婉儀拿起一朵玫瑰花,敲敲方方的腦袋,說道:“你還小,不懂,有時候,不是有愛情就能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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