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修真魔道1
任越恢複意識的時候頭疼不已,這個世界裏“自己”的記憶十分混亂模糊,像是有斷層一般,他也不知道是設定如此還是因為自己打開書籍的方式不大對,總之強烈的暈眩感一直持續了很久才隐隐消退。
系統的聲音又出現在腦海裏了:“背景:古代。主角,莊景同,霍山派弟子。反派,殷能,湮天谷谷主,魔尊之一。”
任越即時問道:[你不是實體化了嗎,怎麽又跑到我腦子裏去了。]
“在任務的過程中還是可以的,這樣比較容易交流。”
[哦……你繼續說。]任越直覺這次的處境不大妙……因為他現在正坐在一個就算對于古代人來說也過于簡陋的房間裏……确切的說,是牢獄裏?
越過似乎施加了封印的鐵欄杆後是十分昏暗的走道,任越看不清楚這到底是哪裏,記憶還在緩慢地恢複着。
系統繼續說道:“身份,霍山派弟子。目前被湮天谷俘虜中,任務,獲取湮天谷的信任,得到有關湮天谷內部的機密信息。”
說白了就是當卧底?
任越扶着腦袋,信息逐漸變得清楚了很多,大概又過了幾分鐘,他才完全接受了以前的記憶。說實在的,再來幾次他都要混亂了,每次進入一個新的世界都要接受一遍幾乎是一個人半輩子的記憶,很容易和真實的記憶弄混啊。
[奇怪……我怎麽對幾年前的記憶這麽模糊,是進來這個世界太快的緣故?]
系統否認道:“不可能,這也許就是你當前身份自帶的一部分吧。”
[好吧。]
任越幹脆地往背後的牆上一靠,閉目養神起來。雖然之前的記憶支離破碎,但近些日子以來的還是很清楚的,自己和主角莊景同師出同門,說起來還是他的師兄。這次被俘也是受師門所托,事先準備了一些情報,讓自己可以裝作反叛倒戈獻上去的一點“誠意”。為了看起來真實,之前自己還假裝堅持了幾天,被嚴刑拷打了一番才開口。
至于為什麽要來探究情報,又為什麽讓自己來,任越一點記憶都沒有,這就說明他本來在這個世界就是不知情的。
說實話,之前被上刑的痛感還沒有完全消退,對于這個世界沒有什麽感情的任越真的對害自己現在如此狼狽的師門沒什麽好感,只可惜任務如此,他為了不從這個世界回去艾威德亞就被魔王轟成渣,也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現在湮天谷的人應該是去核實自己透露的情報了,想來一時半會兒不會放人出去的,任越幹脆趁着這個時間和系統問起艾威德亞的事情來。
“這次的任務不求快,但一定不能失敗,而且要在任務結束前盡量多地得到額外的能力,不然就沒有勝算了。”
任越倒是可以理解系統的想法,這次任務做完了傳送回去,肯定又是和魔王直面對上,當然也不會有再進一次書籍的可能性了。如果不能一口氣達到足以打敗對方的能力的話……
他又想到魔王的臉,光看外表完全看不出對方是一個殘虐的人,任越不禁有些好奇魔王侵占人界的用意,想着想着就沉默地發了一會兒呆。
在昏暗的牢房裏根本看不出白天黑夜,後來任越又陸陸續續問了些艾威德亞的事情,終于才覺得有點累了,但也不至于說倒頭就睡的那種困倦感,同時也沒有饑餓的感覺,想來這是修仙附帶的好處吧。
原本這具身體修煉一直不順,雖說是雙靈根,但苦苦修煉幾年才剛築基,雖然名義上是莊景同的“師兄”,但其實早就被主角超了去。也不知道師門派他這麽個無名小卒來做卧底幹嘛。
哪怕現在有了任越原本的魔法值加成,能力暴漲,也只是勉強結了金丹,對上早已步入魔嬰階段的反派依舊毫無勝算。
萬幸的是這些額外的加成可以隐藏起來,不然一個築基修士被關了幾天就變成金丹修士了,怎麽看都有蹊跷。
[這次運氣不好啊,任務看起來很難辦。]任越不禁想着是不是上一個世界過于輕松,把人品都給敗光了。
“越危險的處境才越有可能得到額外的能力,你就別抱怨了,這說不定還是好運氣呢。”
任越想想也沒錯,好在在這個世界裏他自己就是坐着也可以修煉,這些離開這個世界後應該都可以轉換成能量吧。于是他閉着眼睛吐息了一會,也有可能是半天,反正這個地方時間的流逝都變得不明顯了,終于有人來了。
對方只是看起來應該只是湮天谷中普通的魔修,來通知任越他們谷主願意見他一面,要帶他過去。
任越跟在對方後面,索性轉頭四處看了起來,反正任務是得當卧底,那也不用想着脫身的辦法,就裝老實的得了。
湮天谷雖然說是個谷,但內裏環境十分昏暗。谷中到處彌漫着淡淡的霧氣,從上方照下來的日光都變得陰沉。任越估計着關押自己的地方已經在谷內了,這還是繞了好久才繞到了正堂,要是從最外面進來,如果沒人帶着一定會繞進死路。
正堂看起來只是普通的房子,可打開門後卻空無一人,任越先是狐疑地停住了腳步,然後才發現帶路的人繞到了旁邊,地上浮現了向下延伸的樓梯口,低聲催促道:“過來。”
任越還是有點驚訝的,跟着對方下了地下,這才發現湮天谷真正的教壇和生活的地方約莫是在這裏,上面只是一些無關人員的住所和掩護作用的幌子罷了。
地下只有人工的燈火,照得地面和牆壁都映着詭異的色彩,任越倒是覺得這種景色更符合湮天谷這個魔修之地。跟着前面的人又是一通繞,直到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看得頭暈,這才到了地方。
“谷主,人帶到了。”
任越低着頭看地,遲疑了一下開口叫道:“殷谷主。”他想了半天,不能不說話,但最好也別表現得太狗腿……以前從來沒有過經驗,當卧底實在是一件難事。
旁邊站了沒幾個的人,神情也沒多嚴肅,還在三三兩兩地小聲交談,可見湮天谷也沒把他這個“叛徒”多放在心上。也許是覺得任越在霍山派還算不上號,也有可能是壓根沒把霍山派放在眼裏。
“你給的消息本尊派人查過了。”殷能坐在最前面的位置,歪着身子靠在椅背上,頭發也沒束起來,散在座椅上。
對于殷能這幅坐沒坐樣的懶散狀,底下的人似乎早就見怪不怪,也不覺得有什麽不妥的。和模樣相配的,殷能的聲音此刻也有些懶洋洋的感覺,他沒提查下來的結果是什麽,而是直接說道:“你說想投靠谷裏,也不是不行。只是修真與修魔本就不同,你若是要改門換派,吃些苦頭總是免不了的。”
任越故意猶豫了一瞬,這才開口道:“是,這些我都懂得。”
“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就這樣吧。”殷能擺了擺手,聲音聽起來很不在乎,吩咐道,“誰來負責一下這事,本尊乏了。”
旁邊一人出聲應了,走到任越旁邊讓他跟過來。任越本來一直低着頭,這才擡起頭來,視線也從地上擡了起來,轉身的間隙正好瞥到座上的殷能。
而殷能正巧也在看着他,不比聲音中透露出的慵懶,對方的眼神有些過于銳利地盯在任越身上,任越趕緊借着轉身移開視線,可依舊還感受到了刺在後背上的視線,讓他有一種後脊發涼的感覺,這種感覺一直到他随着人走出議堂都沒有消失。想來對方也不會這麽容易就信任一個從正派來的叛徒,任越對于殷能的懷疑毫不意外。
這次帶路的人看起來是個高階一些的魔修,可對方在離開議堂後就一言不發了,周圍的空氣都凝結了一樣,長長的走道裏只有腳步聲,他把任越帶到一個看起來很是偏僻的房子處,扔下一句:“會有人來找你的。”就離開了。
任越也不覺得怠慢,自己站在原地打量四周,想想回憶裏那些白衣長袍,仙氣十足的正派師兄弟們,這個湮天谷裏的人真是一個賽一個的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