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露出滿意的神色。

“你是樹妖?這很好。”

作者有話要說:晚上還有一章,麽麽噠~

☆、更新更新

“你是樹妖?這很好。”

男人一句沒頭沒腦的話,聽的樹妖姥姥一頭霧水。

“從今天起,做我的仆妖,只要替我找到一個人,我可以賜你上乘的修煉功法和丹藥,這對你而言應該不是難事。至于事後是否再聽從我的調遣,都随便你。”

說完這句話,男人便不再掩飾,釋放出隐藏的功力,如無盡怒海般的魔壓磅礴而出,這是屬于上位者的氣勢,深不可測。

無力抵禦的樹妖姥姥瞬間趴伏在地,額角冷汗涔涔,一臉誠惶誠恐。

在男人的印象中,妖修不應該這麽弱,連他随意釋放的魔壓都抵禦不了。見樹妖姥姥半天說不出話,還以為對方仍在考慮。

想了想,指着地上被打回原形的聶小倩和冰兒兩只小妖,又加了一句:

“我可以将她們恢複。樹妖,你沒有選擇。”

這要是在當年的洪荒,僅憑男人這兩句保證,就足以令無數修士趨之若鹜,瘋狂追随。

就好比曾經的八大兇獸,也是打敗了無數共同競争者,自己主動願意成為男人的仆妖、仆獸的。

快被魔壓壓扁的樹妖姥姥:“……”

老大,我也很想答應啊,但能別飚魔壓了不?姥姥我快支撐不住了啊!

半響,終于發現問題所在的男人默默收斂魔壓,表情頗為無奈。

“能成為尊上的仆妖,樹妖感恩戴德,自今日起,願聽從任何調遣,鞍前馬後。”緩過氣來的樹妖姥姥連忙表明忠心。

如果這位大人物所應允的都是真的,瘋狂追求實力的自己又豈會不甘?自然感激涕零,怕只怕人是随口說說……

“你的實力太弱了,先照着這部功法修煉,我手下不收廢物。”

男人說完,一道黑色的暗芒打入樹妖姥姥的意識海中。

同時擡手,為一旁被打成原型倆小妖輸入兩道真氣,收回她們身上魔氣所化的黑色鎖鏈。

瞬間,聶小倩和冰兒周身仿佛被收攏在柔和的光團中,很快就恢複了人形。

表情懵懵懂懂,顯然是沒反應過來現在的局面。

“多謝尊上!小倩,冰兒,還不快謝謝尊上不殺之恩!”

滿眼欣喜的樹妖姥姥拉過呆立在原地的兩只小妖,連連告謝。

本來樹妖姥姥自認為吸收花心男子魂魄修煉妖功的自己,實力已然不錯,被男人嫌棄了一句“太弱”,還有些憤憤不平。

她這種實力的都嫌弱,難道男人還想收幾個大羅金仙當手下嗎?(意外的真相了)

可當她看到自己意識海中那部暗色的妖修功法時,什麽怨憤都煙消雲散了,徒留下欣喜若狂。

如此精妙的妖修功法,仿佛是上古大妖流傳下來的,可與不可求。

她敢肯定,自己一旦修煉,實力增長定然是一日千裏!

這可比吸食極樂中死去的男子魂魄要好得多,亦不用承受一分因果報應。

“不必多言,這些只能算開胃菜,若能幫我找到那個人,本尊必有重賞。”

男人伸手輕柔地摩挲着袖口邊的小火焰圖案。

現在這世上,除了鼎盛的人族,就數随處可見的花草植被最多了。

所以,只要這樹妖姥姥能夠控制足夠多的靈性植物,獲得消息的速度無疑的最快最廣的。

“是,尊上!”

對于男人吩咐的第一個任務,樹妖姥姥很是積極,決心要證明自己還是“不弱”的。

“不知尊上要找的是什麽人?”

男人沉默了:“……”

我自己要記得,還需要你來找嗎?!

樹妖姥姥見男人皺着眉一言不發,遲疑着開口問道:“尊上要找的是人?是妖?”

男人:“……不知道。”

樹妖姥姥:“那……是男?是女?”

男人:“……不知道。”

樹妖姥姥:“是老?是少?--”

男人:“……不知道。”

“……”樹妖姥姥終于無奈了,尊上您真的不是在逗我?一問三不知,沒有任何特征,這讓我去找個渣啊摔!

“我失去了對他的記憶,唯一可以提供的線索,只有這個。”男人擡手,示意了一下袖口的小火焰圖案。“只要你找到和這圖案有關的人,帶過來,本尊自能驗證。”

樹妖姥姥仔細看了看那團火焰圖案,暗暗記下。

“樹妖馬上就派手下四處打探消息,為尊上排憂解難。”

男人颔首:“去辦吧。”

樹妖姥姥重新化為一股濃黑的妖氣,裹挾着身後倆戰戰兢兢的小妖冰兒和聶小倩,轉瞬而去。

荒涼的古寺內,只餘一抹深色的身影,久久伫立。

……………………………………

回到現下,黃九郎領着時辰,一路禦風疾行,趕到當日男人養傷的竹屋,結果自然是遍尋無人。

看着竹屋內有人生活過的痕跡,時辰心裏的不安也算是微定下來了,至少能夠确認大哥沒有性命之虞。

黃九郎面上露出一抹歉意:“他當日離開時,沒有留下任何訊息,不知去向,所以除了這竹屋,我也沒辦法提供更多線索了。”

“沒有關系,你已經幫了我大忙了,我想我已經知道大哥去了哪個方向。”時辰突然露齒,狡黠一笑。

當年時辰私自逃到幽冥血海五十年的經歷,讓羅睺心生警惕,逼着時辰和他立下一個契約。

契約效果是,一定範圍內可以彼此感知對方的位置,不會再出現幾十年地毯式搜尋都找不到人情況。

慶幸的是,這間竹屋和蘭若寺相距,就在這段範圍之內。

失去記憶的羅睺不記得啓用這個契約效果,而時辰卻知道。

感應到契約對象方位的時辰握拳,大哥,當年是你找我,今天也該換我來找你了!

腦補了一番,失憶後羅睺雙眼茫然,一副凄凄慘慘戚戚模樣的時辰,瞬間振奮了!(喂!)

大哥,我這就來拯救你嗷!

“真的嗎?這實在是太好了。”黃九郎性格純善,由衷地露出一個祝福的笑容。

“九郎,你是我大哥的救命恩人,這份恩情我記在心裏,若有什麽困難,或者難言之隐,我一定相幫。”

時辰掏出一張杏黃符折的紙鶴遞給黃九郎。

“有事點燃它,我就能馬上感知到。”

“謝謝。”黃九郎腼腆一笑,收下了紙鶴。

兩人早在路上,就互相交換了姓名,關系融洽了許多。

竹屋外,兩根靈竹随風飒飒響動,似乎正在竊竊私語。

“喂,看到屋裏那漂亮的少年沒有?”

“看到了,他身上的火元素好精純啊!”

“那我們要不要報告給姥姥?”

“笨竹,當然要了!說不定姥姥一高興還能指點兩招,助我們修煉呢!”

“對哦,對哦。”

微風靜止,竹屋外的靈竹停止了響動,一切如常。

“九郎,我現在就要動身了。臨行前,還是忍不住想問你個問題。”時辰淡淡的嗓音驀.然響起。

“你問吧。”黃九郎溫柔的眼眸中閃過一道黯.淡,似乎早已知道時辰想問的是什麽了。

“為什麽要委身一個糟老頭子?明明你心裏是不願意的。有什麽為難的地方,說不定我可以幫你?”

黃九郎幽幽嘆了口氣,道出了整件事實原委。

“我與何生兩情相悅,但橫在我們之間的不止是人妖殊途,更是陰陽不容。龍陽之癖本就受人诟病,影響子蕭清譽,為官仕途。一開始,以為不過是幾響貪歡,卻害得子蕭因此命喪九泉。所幸他陽壽未盡,又在剛剛被秦蕃老賊迫害至死的同窗好友賈太史身上還陽。我不願他繼續與我癡纏下去,就設計将三妹許配給了他。兩人婚後也算琴瑟和諧,蜜裏調油,但誰料那秦蕃老賊仍緊逼着重生後的子蕭不放,威脅敲詐。三妹知道後,就提議将我獻給那縱情歌舞,偏愛俊秀少年的老賊……”

說到最後,黃九郎的聲音越來越低,顯然是黯然憋屈至極。

時辰聽完後沉默了片刻:“所以,你是想耗盡這姓秦的陽氣,最後解脫嗎?”

“這樣不好嗎,等秦蕃老賊死後,我還能将他家萬貫家財贈予子蕭,助他官運亨通。”黃九郎硬扯出一抹笑容,嘴角卻含着苦澀。

時辰皺眉:“你這樣的做法與培養出一個秦蕃第二,又有何異?”

黃九郎一驚:“怎麽會?子蕭高風亮節,飽讀詩書,斷不會做出只顧貪污受賄,縱情.淫.樂之事。”

“你說他飽讀詩書,那為什麽同窗都做了太史官,他卻依舊躲在一間偏僻的書齋念書?你說他高風亮節,将你獻給那姓秦的,只求自保平安,與貪生怕死,施賄賂有什麽區別?你說他不喜淫樂,那為什麽年過半旬的秦蕃老賊身體只是微恙,他與你交歡幾次,就一命歸西了?分明是個銀樣鬣槍頭,無情無義,不忠不節之輩!”

時辰劈頭蓋腦一番話,猶如驚雷般一下将黃九郎震楞當場,仿佛他之前忍辱負重,堅持的一切都不過是場天大的笑話。

當下受到的刺激過大,一時間頭腦反應不過來了。

“總而言之,一句話,慧眼識人,自惜羽翼。”

許多顯而易見的問題,往往都是旁觀者清。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二玄回家晚了!這第三更一直拖到現在,久等了!QAQ

決定了下一章,無論再如何粗長,都一定要撸到兩人見面!再這麽兩頭寫二玄要精分了= =

PS: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呃、明天太忙斷更一天……

十月一日起,打算日更拿全勤,所以歡迎鞭撻~~~麽麽噠~~~~

PPS:為毛只有我寫狗血情節才會有那麽多留言???QAQ 為毛好冷清???

☆、更新更新

蒼蒼郁郁的山林間濃霧籠罩,就連熾熱的日光都仿佛無法直.射而入,在枝桠高葉間扭曲了身影,光斑點點。

一名黑衣少年動作迅捷,穿梭在視野一點都不開闊的林葉間,足尖一個輕點,就咻地竄出數百十米距離,深緋色的束發随風揚起,整個人猶如流星焰火般一閃而逝。

身後一陣凄厲怪叫,數百只半人高的食人花精露出滿口寒光熠熠的鋸齒,緊緊地盯着少年的背影,瘋狂追逐,速度完全超越植物界的極限!

活像少年是它們殺父仇人般,猛追不舍,追到吐血都不肯放棄……

少年無奈了,精致的眉眼糾結成一團。不就是沒控制好火勢,烤焦了食肉花精女王麽,至于追着他穿越整整半座山林……

這都怪它們的女王長得太可口了,太誘惑人了,回想那肥厚的花肉,無時無刻不散發着的濃郁香甜的氣息,再塗上一層蜂蜜慢火燒烤,那滋味,簡直了!

少年吸溜了一口唾液,一臉的夢幻般饞涎,但随即又沮喪起來。

烤了這麽久,他還沒來得及粗一口,就被一群女王有絲分裂生下的小弟們追趕,尊的好可惜嗷!

浪費食物是可恥的啊摔!

食人花草精,僅憑□行事,喜食凡人血肉,越是心思純潔,蘊有靈氣之人,越是能夠刺激它們的味蕾。

生命力頑強,智商低下,即便是食人花精女王也只有“吃”“睡”“逃”等幾個簡單意識。

它們是妖山天然的保護屏障,阻止了閑雜人等的無故誤入。

至于這次,食人花精們傾巢出動,只為了追殺一個人,還是第一次這麽瘋狂。

簡單的說,這是一樁由吃貨釀造的悲劇。

食人花女王受時辰的氣味,散發氣味引誘他,結果實力估計錯誤,反而讓對方給烤了。

女王攻略失敗,Bad Ending……

食人花草精們憤怒咆哮狀,泥煤啊!

烤了我們的女王不說,還為了一點點蜂蜜,捅了十來個馬蜂精的窩!不知道馬蜂精只會吃蜜,不釀蜜啊.摔!

還害得那十幾窩的馬蜂精,遷怒而上,直接搗了我們的土坑窩啊!

卧槽,這簡直比殺父之仇還要兇殘啊魂淡!

果然是不作死,就不會死。

少年縱身越過一道湍急的山澗,最後在一顆蒼天蘿木上停了下來,漫天繁密的樹葉将月色遮掩得星點都透不進來。

極高的地勢下,一雙敏銳的眼睛,足以将方圓外一覽無餘,占盡優勢和先機。

将自己的身軀隐匿在靜谧之處,伺機而動。

他顯然是被追得煩了,幹脆停下來,一次解決好了。

遠處的食人花精們癫狂的速度絲毫不減,大張着滿口鋸齒,嗷嗷怪叫着。

大概是感覺到那股令它們憤怒又興奮的仇人氣味就在一個地方停下,不再移動了,食人花精們跑得更快了。

它們制造出的動靜在寂靜的黑夜中顯得更外清晰,毫無掩飾地奔騰,聲如悶雷,仿佛一百頭草泥馬呼嘯而來。

很快它們就進入了時辰開闊的視野範圍內。

“……”忽然覺得自己之前被追了一路蠢斃了的時辰。

………………………………

樹妖姥姥的深宮內

“尊上,您看看要找的是不是這個人?他叫紅菊。”

姥姥揪過手裏一個紅衣小倌,一臉期盼的看着主位上神情嚴肅,顯得高深莫測的男人。

被男人瞥了一眼的紅菊小腿打起了哆嗦,卻仍舊秉着職業操守,沖男人抛了一個僵硬的媚眼,整張原本還算清秀的臉,瞬間就因為這個不和諧的動作扭曲了起來。

“……”男人默默将臉轉向另一邊,眼不見為淨。

“尊上,那這個呢?他命格屬火。”聶小倩拉過一個樵夫打扮的壯實漢子。

壯實漢子哭喪着臉,嘤嘤道:“嗚嗚嗚,妖怪不要吃俺,俺還要回家收衣服呢……”

男人面無表情,端着一杯先前冰兒遞過來的靈茶,手指不停磨蹭着茶盞的邊緣。

“下一個!”冰兒高聲喊道。

随即又一人被推了進來,這是一只火雀修煉成型的小妖。

火雀的化形是一個長相妩媚的男子,他先是一臉憤憤地整理了沾染上塵土的一身錦衣,然後才面色如常,神态自若地掃視了一下全場。

當他看到坐在首位的黑袍男人,邪肆的面孔,俊美非凡,眼神瞬間噌地一亮,随即又擺出一副獵豔專用的深情臉。

“雖然本公子不喜歡男人,但美人無關性別,咳咳。待你長發及腰,我娶你可好?”

“……”被這厮大膽的話震精了的樹妖姥姥、聶小倩和冰兒。

男人依舊面沉如水:“拖出去砍了。”待你長發及腰,我取你狗命可好?摔!

于是,火雀男就被拖出去了。

“尊上息怒,後面還有很多,一定會找到的。”姥姥連忙上前安撫。

事實上,因為男人給的線索太少,樹妖姥姥只好擴大搜尋範圍,将命格屬火,與火焰有關的妖精,名字裏帶“紅”“火”“焰”之類字眼的,統統捉起來,源源不斷地送到男人面前,來辨別真僞。

寧可錯殺三千,斷不可放掉一條漏網之魚。

所以男人坐在這張椅子上,已經辨別了三天了,見識到了無數奇葩怪人,忍耐力幾乎到了極限。

“尊上,姥姥,大事不好了!守山的食人花精們集體暴走了!”突然,一只小妖慌慌張張地沖了進來。

“怎麽回事?”樹妖姥姥皺眉道,這種事情從未發生過。

“報告姥姥,目前原因暫時還不明。”小妖禀報說。

“那,該讓誰去呢?這裏這麽忙……”樹妖姥姥為難了。

“本尊去看看。”話音剛落,主位上的男人瞬間失去的蹤影。

速度快地猶如一道黑色急旋風,他必須要出去透透氣了,再待下去絕逼要黑化精分了!

“……”姥姥連同身後倆小妖,無語凝噎。

尊上,您怎麽能跑了呢?留下我們能辨別個渣啊摔!

“姥姥,姥姥!”剛剛沖進來禀報的小妖突然又叫了起來。

“你又有什麽事,啊?”樹妖姥姥沖小妖瞪了一眼。

“那個,靈竹兄弟說,他們綁來了一個漂亮少年,渾身散發着精純的火元素,萬年難得一見的體質,會不會是那位大人要找的人?”小妖小心翼翼地問道。

“哦?讓他們先把人呈上來看看。”樹妖姥姥有了興趣。

“窸窸窣窣”地聲音響起,一對穿着翠綠色長衫,身材又瘦又長的倆兄弟拖着一個鼓鼓囊囊的麻袋,走進了深宮正殿。

麻袋裏還有一人形物體正不斷掙紮扭動着。

…………………………………………

三天來,第一次離開那張椅子,踏出樹妖姥姥深宮的男人,只覺得外面的空氣格外清新,連一直隐隐脹痛的頭腦都好了不少。

微涼的夜風拂面,男人漫無目的的在深林間信步游走。

一直以來,郁郁的心情剛有了一絲輕松,山林深處轟隆隆的狂奔的,伴随着刺耳難聽的怪叫咋咋乎乎地響起。

讓人想忽略都不行。

男人眉頭緊蹙,極幽深的眼眸中紅色的暗芒一閃,赤.裸的殺意傾瀉而出。

既然是不聽話的手下,那就殺了便是。

順着噪音發出的方向,男人幾個瞬息,飛縱而去。

對于大能者而言,萬水千山亦不過眨眼距離。

很快,男人趕到了食人花精們群聚狂奔的地方,悄無聲音地在山澗邊一塊巨石上停了下來。

雙目微擡,一個令男人神魂劇烈震蕩的畫面出現了,斑駁陰暗的樹影絲毫沒能阻礙到他一點視線。

墨衣少年立在一株參天木蘿上,交織的藤蔓形成一道古樸的天然背景。

深緋色的束發随風揚起,精致的面孔雖然透着幾分稚氣和天然,氣質卻淩冽地猶如這夜空裏的寒風。

漂亮的雙目銳利清亮,少年靜息凝神,專心注視着下方一群醜陋的食人花草精們,背脊繃直,猶如開弓的戰神……

男人的大腦一片空白,仿佛無數洶湧的情緒即将噴薄而出,身體本能地無法克制。

“阿嚏……”突然,時辰鼻頭一癢,打了個噴嚏。

“真是奇怪啊,難道我現在的體質還會感冒嗎?好孩子果然還是應該早睡早起,吹夜風會着涼的……”

時辰搓揉着自己微紅的鼻頭,面無表情的吐槽道。

像是有心靈感應,又或是男人的眼神太過于灼熱燙人,時辰下意識地向自己下方一個偏僻的角度望去。

與男人漆黑幽深的視線撞到了一起,時辰瞬間睜大了雙眼。

他,看過來了!

這一眼,就讓毫無預備的男人覺得胸口的心髒遭受了劇烈的撞擊,狂跳着仿佛要從裏面出來。

與此同時,群聚在參天蘿木下的一大幫嗷嗷怪叫的食人花草精們,被華麗麗地忽略了個徹底。

“……”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我回奶奶家過節的,中午我那個魚唇的表弟說無聊,要帶我出去兜風。

然後我魚唇的答應了,結果擦啊翻了個車!接着我下意識手一撐地面,倆手掌就腫成饅頭了!!!

所以,這章就是二玄用饅頭手敲粗來的QAQ,簡直虐cry

PS:抱住群麽一個~二玄愛你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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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叫姐女王漾~~扔了一個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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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更新

男人心湖澎湃,面上卻愈加顯得冷肅,唯獨一雙眼睛,透露出內心最真實的火熱。

他幾番張了張嘴,那個幾乎要脫口而出的名字,在喉嚨口含糊滾動,怎麽也想不起來。

“大哥!”少年從高處的參天木蘿上像枚炮彈般俯沖了下來,直直地砸進男人的懷裏。

男人下意識張開雙臂,接住了他,感受着手下溫熱的身軀,懷抱中契合的實質感,一陣心悸過後,他感覺自己整顆躁動的心都柔軟了下來。

就是這個人了!他找到了!心底的那個聲音說。

“為什麽決鬥也不告訴我,就這麽急着去送死嗎?!騙子!”

少年突然掙紮了起來,從男人懷裏一把死死揪住他的衣領,眼神惡狠狠地,一口銀牙畢露,明明是恨不得撲過來将男人咬死的兇狠表情,眼眶卻是整個兒迅速泛紅起來,豆大的淚珠止不住地“啪嗒啪嗒”滴下。

時辰是真心實意的為男人擔憂,為他傷心哭泣。

他不知道上古魔道之争,他不知道羅睺命中注定與鴻鈞有此一役,他一直以為自己可以緊随着羅睺的步伐,不斷地修煉、增強實力,就這樣肆無忌怠生活下去,兩個人一直,一起。

從數萬億年的潛移默化中,他們兩人的生命早已經融合成了一個整體,不可分割。

然而,這理想的生活卻在一夜之間,毫無預兆地突然間轟塌了……

他的惶恐,他的怨憤,他的憂心,終于就在找到男人的這一瞬間爆發了……

少年灼燙的眼淚砸在男人剛擡起來,小心圈住他的手臂上,砸得男人打心底裏心疼。

即便失去了記憶,男人也不忍心看見少年無聲哭泣的模樣。

“別,別哭,你打我吧,我讓你打一頓出出氣。”男人邪魅張揚的面孔上第一次出現如此笨拙的表情。

手忙腳亂地握住少年白皙漂亮的手掌,往自己臉上招呼。

時辰楞了一下,觸電似的抽回自己的手,震精道:“你當我是女人在和你拍臺灣灣的言情劇嗎?”

男人:“……其實我失去記憶了。”你剛說的話我聽不懂,扭頭。

時辰瞪大了雙眼,小巧的鼻頭微紅,眼角還挂着淚珠,表情卻是一副看到鴻鈞在跳肚皮舞瞠目結舌的樣子。

“這,這麽狗血?”

男人默默無言地點了點頭……

“嗷嗷嗷!!!”配合着整群食人花草精們憤怒怪叫着撲過來,又“咚咚咚”撞在男人展開的結界屏蔽上的砸擊聲,意外顯得和諧。

經過時辰反複提問和檢測,終于得出最終結論,男人居然真的沒有在撒謊!

天道真的給他撒了一潑老大老大的狗血!

“所以,你現在是不記得自己是誰,也不認識我了嗎?”時辰深吸了一口氣,面無表情地問道。

男人搖了搖頭:“你是我弟弟。”

時辰(⊙v⊙)?:“不是說失憶了麽?”

男人:“……難道不是嗎?你剛剛不還叫我大哥了?”

時辰眼珠在框裏滴溜溜轉了一圈,靈動的雙眸此刻赤.裸.裸的閃動着陰險的光芒。

再擡起頭,就頓時換了一張泫然欲泣的面孔。

時辰一臉憂心忡忡地揉了揉男人的發頂(這個動作他想做很久了),幽幽地嘆了口氣:“你果然是失去了記憶,竟然連自己的名字叫大鍋都忘記了。”

男人面沉如水,遲疑地重複道:“我……叫大鍋?”

“是的,我現在就将當年的事情一一轉述給你聽。”

時辰做出惋惜非常的表情,并用眼神告訴男人,放心,就算你失憶了,我也不會嫌棄你的,比起毀容,比起斷手斷腳,比起修為盡失,這已經算很好了。(喂!這真的不是詛咒?!)

“當年你大鬧天宮被天道壓在五指山下五百年,後來我恰巧路過,救了你。你為了報答我,和我簽訂了契約,自此護送我西天取經,并負責一日三餐。一路上,降妖除魔,我們建立了深厚的友情,終于到達天豬聖地。本以為可以功德圓滿了,誰料那傳道的鴻鈞是個盜版經文批發小販,給我們的全是些空白經書。于是你氣不過,就背着我偷偷找鴻鈞決鬥。鴻鈞人多勢衆,你一個群毆了他們一幫。當我趕到的時候,正逢旁邊有人集齊了七顆龍珠,連成了九星連珠,時空大門被打開了。最後,我們一起卷入了黑洞,分散兩地達到了現在這個世界……(完)”

時辰完整地扭曲了整個事件,編造過程中,還向男人展示了一下他們之間的契約效果。

男人聽完後的表情:“……”

雖然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故事很完整的樣子,但他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啊摔!

“大鍋,我餓了,之前都是由你負責為我煮飯的。”時辰露出一副眼巴巴期望的表情,毫無心理負擔地繼續欺騙失憶的男人。

“小辰尊的好想念你做的烤肉!QAQ”

男人失聲一笑,無論這小子是不是在說謊話,只要他在他身邊,一切都好。

就連一直陰郁的心情都像天空放晴般,無法抑制地輕松了起來。

“走吧,我們先去打一頭靈獸,再到我暫住的地方烤了如何?”男人提議道。

時辰眼神一亮,忙不疊地點了點頭。

天知道,羅睺當年雖說不許他多吃油膩有雜質的靈獸肉,影響修煉,但不知為何他烤肉的手藝絕逼是一流的!

時辰有幸嘗過那麽為數不多的幾次,之後簡直是魂牽夢繞,所以這次趁着男人失憶的機會一定要騙他多做幾次,自己敞開肚皮多粗一點!

男人緊攬着時辰的肩膀,打開屏障,徑直走了出去,跳下山澗邊的巨石。

感受到男人刻意散發出的一部分魔壓,原本圍堵着嚣張怪叫的食人花精們瑟縮萎靡了一下,自動從中間分開一條道路,恹恹的放兩人離開。

它們雖然智商不高,但動植物對上位者血脈中的敬畏和臣服,令它們不敢輕舉妄動。

在時辰和男人走遠之後,這才敢繼續嗷嗷怪叫着,像一群癫狂的草泥馬般狂奔而去,開始尋找下一個居寄地。

男人帶着時辰打了一頭快化形的靈豬後,一手扛着就往樹妖姥姥的深宮方向趕回去。

時辰星星眼地看着這頭膘肥體鍵的野豬,哈喇子都快流下來了。

不吃不喝這麽多年,他終于可以解封,一逞.肉.欲了!

樹妖姥姥的深宮建在密林深處,周圍入口,滿是各種毒藤和迷霧,要想進去,這幾乎讓人防不慎防。

男人左手抗野豬,右手牽時辰,打開防護屏障,無視了所有機關陷阱,直接走了進去。

“尊上,您終于回來了!看看這次的人,是不是您要找的?”

先前男人出現在洞口的那一刻,就有小妖進去禀報,姥姥沒想到他能這麽快回來,連忙拉着聶小倩和冰兒上前迎接。

說着,樹妖姥姥還将手頭一個被捆成麻花狀的年輕男子往前一推。

年輕男子腳下一個踉跄,眼看就要撞上迎面走來的男人懷裏。

男人眼波無痕,一臉淡漠地旋身閃過,沒有絲毫憐惜幫忙的意思,寧願讓這年輕男子摔一個狗□。

但孰料,男人身後還站着個墨衣少年,不閃不避,頓時兩人擁了個滿懷。

“是你?”時辰微微吃驚道。

“啊,時辰上仙!”這位年輕男子顯然就是不久前與他在竹屋內告別的黃九郎。

“別叫我上仙,直接叫我時辰就行。”時辰面上有些羞意,還從沒有人這麽尊稱過他呢。

過去,在洪荒世界,要麽就是像八大兇獸那般喚他作“小主人”的,要麽就是畏懼他醜陋的面具和實力的仙人們,像黃九郎這般單純的尊崇還是從未有過的。

“對了,你怎麽會在這兒?”時辰問道。

“我……”一想到這兒,黃九郎柔美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受辱的薄紅。“都怪我自己學術不精,沒有下過苦功夫修煉。”

想他化成人形多年,竟然陰溝裏翻船,栽在了倆小竹妖手裏頭,被套了麻袋一路挾持到這裏。

時辰拍了拍黃九郎的肩膀:“放心,這次我罩你,今後多花點心思在修煉上,別在管那些何渣男秦老賊的,實力一定能有所提升的。”

黃九郎用力點了點頭,面上粉紅的薄暈更加明顯了:“我,我一定聽你的!”

兩人相視一笑,周圍默契的氛圍愈加濃厚。

男人終于忍不住了,“砰”地一聲巨響,左肩的野豬被狠狠丢下了地面。

黑色的煞氣無形地開始在男人周身蔓延,他猙獰一笑。

“小辰,你不和我介紹一下這位……”

“咦?是你!”黃九郎先驚呼了起來。

快變成背景板的樹妖姥姥和聶小倩、冰兒,今兒個這是認親大會?她們怎麽越看越糊塗了呢?= =

☆、更新更新

其實關系很簡單,黃九郎是撿回受重傷的羅睺,并照顧了一個月的救命恩人,後來又幫助時辰和羅睺兩人見面。

單兩層關系在,男人也就不能拿他怎麽樣,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人腦袋緊緊地挨在一起,親親密密,叽叽喳喳。

他們之間為毛有說不完的話?摔!

難道對小辰而言,不是應該他這個失散月餘的人更重要些嗎??

失去記憶的男人忘記了他們過去的相處模式,也摸不準少年和他之間真正明确的關系。

一時間找不到理由上前将這個礙眼的畫面撕裂,将兩人狠狠地分開。

男人只要保持着一張萬分不爽的臭臉,走到篝火旁處理起那只剛打的野豬了。

繼續充當背景板的樹妖姥姥和聶小倩、冰兒三人努力縮小存在感,以免被尊上亂飚的魔壓波及到。

一柄銀亮的短刀從尖端散發着幽幽的藍光,倒影出男人一雙滿含陰鸷暴戾的眼睛。

微揚起手臂,“唰唰”幾下,沒人能看清楚男人接下來的動作,一整頭野豬就這樣保持着之前暈死的狀态,沒有任何變化。

男人将短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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