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肉渣 (2)
羅睺身上的玄鐵手腳铐、貞操帶,連同那條誘惑的白色床單,全部化為了灰燼!
這還不算,恢複手腳自由之後的羅睺又猛地扯下頭上的兔耳朵和嘴裏的口塞,五指收攏,從掌心冒出一小團黑色的火焰。
情趣兔耳朵和口塞再次步了手腳铐的後塵……
到最後,就連那面擺在頭頂上,用來玩羞恥play的偌大水鏡也被魔祖的憤怒一擊,擊碎成了肉眼不可見的細小微粒。
由此可見,大哥的頭腦已經被交織的怒火焚燒至了極點。
有人說,怒極反笑,當理智被憤怒和羞恥逼迫到了極點,這人的下限估計也被玩壞掉了。
當一個下限都被玩壞掉,實力又強大到沒人攔得住的人,想要做出什麽不理智的事情時,我們也只能“呵呵呵呵”,替即将受害的受害者點上一根蠟燭。[蠟燭]
就這樣收集了一堆情趣用具的魔祖,自作孽,自己先受用了一下這些東西的妙處。
偌大的魔宮內回蕩起魔祖大人慘絕人寰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圓千裏,鳥盡蹤滅!
與此相隔頗遠的樹妖姥姥深宮內,屏息凝神的時辰從尾椎骨升起一股極強的寒意,他猛地打了個哆嗦,有種即将大難臨頭的預感。
作者有話要說:最後一段:
與此相隔頗遠的樹妖姥姥深宮內,屏息凝神的時辰從尾椎骨升起一股極強的寒意,他猛地打了個哆嗦,有種即将大難臨頭的預感。
PS:這兩天的霧霾天氣真是吊炸天,都說出門要戴口罩……
結果我老濕嘲諷臉地告訴我們,其實口罩這玩意戴着只是一種心理安慰,真要有效的得說那種帶過濾器的防毒面具……
然後,我就斯巴達了!_(:з」∠)_
小劇場:
冰兒:辰哥哥~~~
時辰:-_-|||不要讓我憎惡這個世界,我會聯想到誠哥的……
冰兒:不嘛,不嘛~~我就要叫你辰哥~~辰哥~~~辰葛格~~
羅睺含怒一掌,冰兒七竅流血狀撲街!
羅睺搖尾巴邀功:迪迪~這個讨厭的女人被我幹掉了。╭(╯3╰)╮
時辰:……(嘔咕~~(╯﹏╰)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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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辰他很煩躁,甚至有些焦躁不安,十個手指頭輪流啃過,這種玄之又玄的危機預兆感,對于實力越強越是趨于大乘之人,就越是準确。
就在他十根手指全都啃禿後,深宮內的戰鬥終于以樹妖姥姥的失敗被俘告終。
擺脫傀儡術的冰兒則僥幸逃離,跑去通知了聶小倩。
隐身在一旁的時辰無語地望着那群黑袍兜帽,制服并押送樹妖姥姥的石頭怪們,忍不住暗自吐槽。
尼瑪長得和現在魔宮內剩下的幾只低等魔物一模一樣,簡直就是批量生産的,當然它們的實力是不能和“升級版們”相提并論的。
石頭怪們押送樹妖姥姥的速度極快,一路徑直往黑山現住的山墳地鏡,時辰依舊不緊不慢地緊随其後,就像不久前跟着中傀儡術的冰兒一樣。
黑山的暫居地依舊保持着原有的風格,荒涼和恐怖。
跟着達到的時辰上下打量後,忍不住感慨,真是光禿禿的一片真幹淨。
石頭怪們将樹妖姥姥捆綁在大殿中間的石柱上,這根石柱是用于處以極刑的,烈火焚燒,鑽心剜骨,千刀萬剮,萬蟲噬心等等。
黑山端坐在大殿的正座上,眼神似悲憫又似嘲弄,就像在看一條可憐蟲般的手下敗将。
樹妖姥姥頓時就惱了,對黑山怒目而視:“卑鄙!若不是你利用冰兒解弱我的戒心,憑我現在的實力又豈會輕易被你捉到?”
“我卑鄙?”黑山臉色極為古怪的扭曲了一瞬,像是聽到什麽可笑的事情,“你當初作為我的侍女在背後捅刀子,害得我舍棄肉身之時,怎麽就沒想到卑鄙二字?”
“我……”姥姥被這一語噎,說不出反駁的話來,只是表情更為憤恨。
妖界的強者擁有對弱者絕對的生殺奪權,當年,她也是為了活下去,不得已才依附着黑山,一條小命拿捏在對方手裏。
但看着心愛之人即将死于黑山之手,她又怎能袖手旁觀,自然是豁出性命也要救人。
“只可惜,玉蘭你當年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妖就是妖,他燕赤霞堂堂修道之人還不是瞧不上你,一把弄死了你們的小孽種!”黑山一臉的諷刺。
“你不要再說了!”姥姥痛苦地低聲嘶吼。
這麽多年來,每每想起她那尚在襁褓中,就被狠心的父親親手殺死的孩兒,她就要忍受一次撕心裂肺般的痛楚,那是從她心口上剜去的肉啊!
看着樹妖姥姥痛苦不堪,黑山仿佛得到了極大的歡愉,笑容燦爛。
這就是背叛他的下場!
“想繼續活下去嗎?只要你能把聶小倩送到本尊面前,本尊可以寬容地饒恕你的罪孽,不計前嫌。”一記棒子一顆棗,黑山的語氣極富誘惑力。
他極為了解他的侍女玉蘭,為了不擇手段地活下去,她什麽都會答應的,這就是妖精自私的本性。
果不其然,樹妖姥姥掙紮片刻,就答應了黑山提出的條件,她會繼續以當年侍女玉蘭的身份活下去。
黑山滿意地笑了,松開姥姥身上的束縛,指了一間房間給她,專心等着他美麗的“妖後”自己主動送上門來。
如果沒有時辰和羅睺的存在,這一切或許就會像這樣順理成章地進行下去。
然而,認了魔祖當主子的樹妖姥姥有了底氣和靠山,所謂的答應,不過是陽奉陰違罷了。
等僥幸沒被捉住的冰兒找到魔祖,得到救助,解決什麽黑山老妖也不過是主人動動手指頭的事情。
唯一令姥姥有些忐忑不安的是,主人的行蹤飄忽不定,就怕冰兒連對方的面都見不着。
從羅睺帶着時辰出門,在人間繁華的城鎮游玩開始,已經有段時間沒出現在她們面前了。
姥姥坐在房間裏刻意安排的梳妝臺前,躊躇不安,得不到魔祖的幫助,她們或許就只剩下死路一條。
“嗨~”一直跟在她身後圍觀的時辰突然在房間裏顯出身影。
樹妖姥姥被吓了一大跳,滿臉的不可思議:“時,時辰大人,你怎麽會在這裏?”
“我怎麽來的不重要,關鍵是你現在需要幫助,不是嗎?”時辰微微一笑,刻意釋放的溫和令姥姥情緒很快平靜下來。
“多謝時辰大人關心,屬下感激不盡……敢問主人現在何處?”
時辰和羅睺每每都是成雙出沒的,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看到了時辰,姥姥自然認為羅睺也一同過來了。
一聽這話,時辰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很快恢複正常,他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有關這個變态。
“大哥自然是沒有過來,有我在不也一樣麽?”
姥姥一愣,表情有些驚疑不定,思索片刻後道:“其實黑山在得到聶小倩之前,尚不會有所大動作,要不……我先想辦法送您回去,等主人得空前來解救再說?”
“你這是在看不起我的實力嗎?”時辰聽懂了樹妖的意思,眼中閃過一道戾氣。
這眼拙的女人什麽意思?是認定羅睺比他厲害,還是認為這麽一只小小的石妖,以他堂堂洪荒第一變态戰鬥狂(?)的威名戰勝不了?!
“小妖不敢,只是如果有主人在場,會更穩妥些,時辰大人身子金貴,若有任何一絲的損害,小妖都萬死不辭。”樹妖姥姥的回答不卑不亢,執意等冰兒請到羅睺過來解救。
目前狀态有些暴躁的時辰卻瞬間被這句話點燃了,直接一個定身咒沖着姥姥的面門前甩上去。
樹妖姥姥來不及眨眼,圓睜的雙目中流露出驚駭和不敢置信的神情。
時辰沒有言語,只是彎了彎唇角,再度擡手,在虛空中畫出一道金色符咒,符咒如同長了眼睛,又往姥姥頭上拍去。
姥姥一陣眼冒金星,雙眼一抹黑,等再次恢複過來時,竟發現自己的身體已經不能控制了。
“既然你不願意配合,就不要怪我采取強制措施了。”時辰微笑着眯起了雙眼,“看來傀儡術也不是很難學嘛。”
嘗試着操控了一下,姥姥便随着時辰的指示擡一擡臂,動一動腿,甚至做了一遍喜怒哀樂的表情,一舉一動都與尋常無異,即使是身邊的親近之人,也很難看得出區別。
很完美!
被輕易操控的樹妖姥姥瞳孔劇縮,內心仿佛掀起了驚濤駭浪,只恨自己過于輕視,錯把珍珠當做魚目。
像主人這般性格冷酷之人,又豈會無緣無故寵愛一個空有臉蛋,毫無本事的弱雞?
感覺自己惹怒了時辰,辦了件蠢事的樹妖姥姥焦慮不已:
【您想要做什麽?!】
不知何時,時辰走到了房間的梳妝臺前,這邊戳戳,那邊聞聞,桌面和抽屜裏擺滿了琳琅的胭脂膏粉,珠釵首飾。
東西都是黑山派手下搜羅來,打算送給未來妖後梳妝打扮用的。
說白了,這間臨時關押的房間是給聶小倩出嫁前準備的化妝間。
由當初做過侍女的樹妖姥姥繼續負責侍女職責,也有折辱和強迫對方看清自己卑賤地位的意思在裏面。
一番擺弄後,時辰擡頭從鏡子裏看了眼身後的樹妖姥姥,也不說話。
空氣中凝固着不明的氛圍,時辰勾了勾唇,靜靜地轉過身來。
那張巧笑倩兮的美人臉,赫然就是聶小倩!
作者有話要說:之前沒來得及感謝的地雷,QAQ親們群抱一個~m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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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還不快過來為小倩梳妝,”
“小倩”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将女妖的妖媚模仿出了七成,一雙如秋水般的眸子,澄澈幹淨,帶着三分的天真無邪和七分的妩媚嬌俏,反多了十二分的心動。
像這樣傾城的絕色,是極少有人能夠抵抗得了他無意展現的誘惑的。
樹妖姥姥身體不受控制,緩步走上前,拿起了梳妝臺上的骨梳,規規矩矩地先替對方绾發。
一頭柔順的烏發,一梳到底,姥姥年輕時也是個絕色美人,對于裝扮上面自然得心應手。一雙素手揮舞,異常靈巧,很快将黑長直盤成了一個漂亮的發髻。
時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有種格外新奇的感受。
假扮成聶小倩嫁給黑山,如此絕妙的僞裝,任誰都料想不到,就算是大哥,短時間內也肯定找不到。
所以,自己至少也能躲個一年半載的吧,到時候說不定大哥的氣也早消了。
我真是太特麽的機智了!時辰樂觀地想道,為自己點三十二個贊。
“哎哎,別插了,別再插了,這些都是什麽啊?!”剛得意完的時辰,猛地發現自己被樹妖姥姥插了半腦袋的“紅色樹枝”,而對方還不停地添加着。
樹妖姥姥恭敬地回答,這是妖界新嫁娘的裝扮,既顯妖後的尊貴,又能襯托出新娘的絕色姿容。
時辰聽完一頭的黑線,實在是對這個奇葩的發型萌不起來,更不用說頂着這滿腦袋的“紅色樹枝”到處亂晃了。
板着臉命姥姥将這些零零碎碎的玩意兒全部取了下來,又選了一根樣式簡單,卻又材質極好的紅玉簪子,将長發全部盤起來固定。
妖皇妖後成親大殿的禮服早已經準備好,如烈火般嫣紅的嫁衣正擺在這間房間的架子上。
這一襲紅衣,比起凡間帝後大婚時繁瑣的鳳冠霞帔,顯得幹淨利落,然而布料上隐隐的暗紅色流光又表露了它的不凡。
穿上後,琵琶袖的火紅色曳地長裙更彰顯出美人身材的婀娜高挑,原本的妩媚又得平添上幾分英姿飒爽。
時辰站起身,喚出一面等身高的水鏡,望着裏頭低眸淺笑的紅衣美人,眼中閃過片刻恍惚。
卧槽!要不是知道鏡子裏頭的美人就是本人,他都快想自攻自受,娶了自己算了!
“該點妝了。”樹妖姥姥侍立一旁,溫聲提醒道。
要不是熟悉小倩那張面孔,她都幾乎認不出來,不過是換了一個芯子,先前不過是美豔動人的相貌,現在都可以用明妃仙子來形容了。
時辰點了點頭,戀戀不舍地收回黏在鏡子上的視線,再看下去,他都快愛上自己了。
石窟的大殿內,空蕩蕩的。
黑山一手擎着酒樽,一手擺在王座扶手上,食指與中指輕輕敲擊,作出沉思狀,兩條大長腿卻對着大門毫無形象地敞開着,呈大M字型。
上半身端莊嚴謹,下半身頹廢疲懶。
空氣中的氛圍既古怪又沉默。
突然大門從外面打開,一只黑袍石怪沖了進來:“報告大王,新娘子來了!”
黑山老妖條件反射的把酒樽丢了出去,砸中石怪的腦門:“我說了多少遍,不要叫大王,要叫我妖皇陛下!”
黑袍石怪含淚應允:“是的,大王。”
黑山:“……”
“等一下,你剛剛說新娘子,哪裏來的新娘子?!”突然反應過來。
“就是住在深宮裏的狐貍精聶小倩啊。”石頭怪奇怪地撓了撓頭:“是您說的,她會成為我們未來的妖後大人。”
黑山表情凝固了,卧槽,她這麽迫不及待就來了?!
太吐豔了,虧他剛剛還絞盡腦汁地想着,能有什麽辦法确保萬無一失,把人盡快搶過來,結果竟然就送上門了,比自己動手還快!
抖M不強迫不嗨森黑山産生了詭異的挫敗感,隐隐覺得這事有些不符合設定,對方不應該是扒拉着某個臭書生死活不肯嫁給自己,然後情蠱發作,奄奄一息,再天降些什麽異象的,恢複成原來活蹦亂跳的狀态,終于兩人互表心意,情比金堅。
最後一番折騰,在自己卑鄙的脅迫下,委曲求全無奈地嫁過來,甚至婚禮上還不肯安分,想來場刺殺什麽的……
對方肯定是有什麽陰謀才會來的這麽積極!
對了,刺殺!黑山的精神猛然一震,為這不正常的違和感找到了解釋。
黑山大手一揮:“走!帶我去看看我的未來妖後!”
石頭怪回禀:“新娘子說了,她已經裝扮好了,随時可以舉行婚禮大典。”
黑山一驚,反手就是一個巴掌:“什麽?你怎麽不早說,你早說不就好了嘛,請帖都準備好了沒?”
“快派人去發帖,不不!還是直接按着名單,去那些山精湖怪們的洞府,把人請過來!”
石頭怪哭喪着臉:“不行啊大王,我來不及了!”
“啪!啪!啪!啪!”左右開弓,又是四個對稱的大巴掌。
“都說了,不要叫我大王,叫我妖皇陛下!”黑山氣惱,這些石頭怪好用是好用,就是腦子不太好使,還不聽話!說幾遍都作死改不過來!
“來不及,你不會加派人手?讓那些沒事的小妖去送請帖,布置大殿?……算了,不用你帶路了,本尊自己去就行了。”
“是的,大王。”石頭怪捂臉下蹲。(具體表情請參考媽媽再打我一次_ )
當黑山獨自走到房間門前的時候,時辰連最後一步點妝都已經完成。
唇點绛紅,描眉畫黛,一襲紅衣襯得膚若賽雪,半面紅色薄紗蓋頭,暖金色流蘇随着美人的微小動作淺漾,饒是欲遮還休,嬌顏動人。
樹妖此時正沾了點暖金色的顏料在時辰的左眼角勾描,一朵誘人的桃花逐漸成形……
“好美……”黑山無意間撞破的看得有些迷醉,情不自禁的喟然而嘆。
不愧是狐貍精,這等風情和姿容,就算是最媚的青丘狐一族,不,哪怕是商纣時期的蘇妲己也就如此了吧,捂鼻血。
呆呆地癡看了半天,黑山悄無聲息地從半開的窗邊退開去,總覺得這麽美的畫面,就算是自己也不應該進去打擾破壞。
還不如去監督手下趕緊布置完婚禮殿堂,早點完婚,來得心下安穩。
梳妝臺前,時辰把玩着指間一柄手掌長的短木棍,細細小小,卻意外的結實。
這截木棍是樹妖身上最堅硬的部分,百年的毒鐵木所化的精華。
樹妖姥姥将它獻給時辰:“殿下可以趁黑山大意之時,将此物刺入對方頸部,砍下他的頭顱,他的護身魔法就會被破,當場變回一堆白骨。”
在被見識到時辰小部分實力後,姥姥頓時改變态度,稱呼“殿下”要比“大人”來的尊貴得多。
頂着小倩臉的時辰嫣然一笑:“誰說我要刺殺黑山了?還得仰仗他的‘庇護’呢。”
樹妖姥姥困惑不解。
“……”
很快,在黑山的高效率監督催促下,石頭怪們超常發揮,完成了所有任務。
名單上的賓客們也都一個個趕鴨子上架被“請”過來了,有些日夜颠倒的妖怪,甚至還衣衫不整,睡眼惺忪的。
黑山卻像是裝作什麽都沒看到,興致高昂地宣布道:“今日爾等有幸參加我黑山的迎親大典,都盡情歡呼享樂吧!”
作者有話要說:黑山卻像是裝作什麽都沒看到,興致高昂地宣布道:“今日爾等有幸參加我黑山的迎親大典,都盡情歡呼享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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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妖齊聲叫好了一陣,紛紛入席,手下的石頭怪們早已經将酒水佳肴擺放在賓客筵席前。
“我的妖後什麽時候來,不是說早就打扮好了嗎,”黑山有些不耐煩了,低聲催促下手道。
“大王別着急,小的這就去催看看。”領頭的石頭怪連忙告罪。
“都說了別叫我大王,要叫我妖皇陛下,”黑山低吼着,手裏頭的酒樽還沒來得及砸,那只石頭怪已經一溜煙跑出去了。
深吸幾口氣,黑山告誡自己,今天是大喜日子,不易動怒。
“妖後來了,”妖群之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句。
“天,真是個絕色大美人啊!”
“快讓開,別擠着我看美人妖後!”
“噢,我的心跳的好快……美的我快休克了……”
“不愧是我們魔域的妖後,太,太美了,哦!她剛看了我一眼,我覺得自己要幸福的融化了。”
“……”
大殿內頓時像炸開的油鍋,驚豔的,震驚的,癡迷的呼聲連連,人影憧憧,相互擁擠,卻又相當自律地從中間讓出一條寬闊的大道來,都舍不得眨眼地将視線黏在緩步踏來的紅衣美人身上。
時辰挑了挑眉,第一次因為美貌被這麽多人癡迷圍觀,十分新奇。
這倒不是說,時辰的本來面貌比不上聶小倩的,恰恰相反,如果恢複了原貌,現場就不只是驚豔了,估計鼻血彙流成河也是有可能的。
要不是當初洪荒界俊男美女衆多,而又他總以醜陋的肌肉刀疤漢子的僞裝形象世人,到了這個世界,一開始是忙着養傷和找人,後來游玩時羅睺也總是不着痕跡地替他擋下過多人的視線停留,出門也同樣做了僞裝,時辰早就被這些走到哪追捧到哪的情形,習慣到麻木了。
看着蓮步搖曳,慢慢向自己走來的紅衣美人,黑山也忍不住癡迷了,眼神呆愣愣的,傾斜的酒樽緩緩地向下流出酒液。
“大王,我敬你一杯。”美人巧笑倩兮,取過一旁侍者盤子裏的兩杯合卺酒,一杯端手裏,另一杯向黑山遞過去。
表面上看起來妩媚乖巧,內心卻在狂吐槽。
卧槽,這就是所謂的妖皇妖後成親大典?!也太簡陋了點吧!
不用昭告天下大赦三年(?),不用三拜堂成親,不用去民政局(天道?)登記,就這麽呼啦請一大幫子妖怪來吃吃喝喝一頓,熱鬧熱鬧就完事了……
這也太随便了吧?幹人事?
“為你榮登魔域之後,幹!”黑山回過神來,尴尬地丢開手頭灑了的半杯酒水,接過時辰遞來的那杯,仰頭就是一口悶,壓根沒注意到‘大王’兩字。
時辰生硬地扯了扯嘴皮子,妖皇也就罷了,這魔域之後又是怎麽回事,真不知道被羅睺聽見,他心裏頭會作何感想?
噗,估計和生吞了一斤蒼蠅差不多吧~╮(╯▽╰)╭
“這杯,你來,快喝吧!”見時辰不說話,保持着固定的微笑,只是用奇怪(點蠟燭)的眼神盯到他心裏直發毛,便忍不住催促道。
“大王~這裏人太多了,我喝得不爽快。”時辰微眯着雙眼,向下掃視了一圈,半點不打算委屈自己。
即便打算“嫁”給黑山,他也是早做好了以武力威逼脅迫,甚至将對方變成自己的傀儡的準備,畢竟這是長期性抗戰。
有強橫的實力作保證,時辰一點都不擔心降服不了這石妖,若不能随心所欲地生活,努力變強就失去了意義。
像這種一舉一動都被視線黏糊住的感覺,短暫的一會,他會覺得新奇,但被盯久了,就會忍不住反感,畢竟沒人會喜歡被所有人用看一種猴子的眼神熾熱地注視着,哪怕這是在看一只非常珍稀漂亮的猴子。
“都散了吧。”黑山額上的青筋跳了跳,故作威嚴地淡然開口。
衆妖不敢違抗,只是帶着留戀的表情,遺憾地散去。
果然是一不小心看美人妖後看太久,大王生氣吃醋了。
“不愧是大王,既長得俊美不凡,又威嚴霸氣。”時辰漫不經心的拍了拍馬屁。
黑山連身體都不是自己,是撿來的,卻誇他長得俊,可見他說的話實在是一點誠意都沒有。
虛僞到了極點!差評!
“坐這裏來,日後你可以稱呼本尊為妖皇陛下,或者夫君。”黑山示意時辰坐到他大腿上來,語氣是高高在上的恩賜,他拒絕再在任何人口中聽到‘大王’這兩個字,念在時辰是初犯,尚可以既往不咎。
時辰不留痕跡地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夫君你妹啊摔!
嘴上卻乖巧地應道:“等我先喝完這杯合卺酒。”說着還沖對方抛了個媚眼,瞬間把人迷得神魂颠倒,哪還記得聽見了什麽,反正點頭就對了。
“你喝,你喝,你慢慢喝……咱不急……”
時辰唇角勾起的笑容更大,精致尊貴的酒樽被舉起,能夠簡單被迷惑的家夥,控制起來也就更輕松了。
但有的時候,總是樂極生悲,在仿佛即将成功的一剎那,所有希望被打破,所遭遇的絕望幾乎是滅頂的。
美人白皙纖長的頸部微微揚起了一個漂亮的弧度,就在清澈的酒液淌入檀口之時,厚重的石門被外力擊碎,重重地撞飛進來。
爆裂聲響伴随着一個沉怒無比的嗓音:“你敢喝下去試試?”
時辰被吓得手一抖,酒樽掉地,摔成幾瓣,發出清脆悅耳的碎裂聲。
這個聲音實在是太熟悉了,頂着小倩皮的某騷年內心哀嚎不已,機智的我難道這麽快就被逮到了?!
不科學嗷!!!
然而,現實往往沒有最殘酷,只有更殘酷!
只見,破門而入的男人不遮不掩,極深的眸子透不進一絲光亮,他死死得盯着換了張皮的少年,對方胸口袒露的大片白皙肌膚以及漂亮的鎖骨,令他眸色變得更為幽暗,暗含着洶湧的波濤。
薄唇輕啓:“小辰,你能給大哥解釋一下在我失憶期間所幹的好事嗎?”
時辰被驚駭到,單薄的身子抖得跟秋天裏瑟瑟的小白菜似的,凄凄慘慘戚戚。
“你……你大膽!膽敢擅闖我……”作為主人的黑山站起來剛想怒斥,卻被對方身上嗜血的殺氣吓到,畏縮了起來。
大殿內另外兩人卻吝啬地一個眼神都不肯施舍給他,炫酷到不行。
作者有話要說:大殿內另外兩人卻吝啬地一個眼神都不肯施舍給他,炫酷到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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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哥……”時辰驚恐地像只吓破膽的兔子,連說話都帶上了顯而易見的顫音。
對付失憶時有所顧忌的大哥還好,恢複了記憶的那就太可怕了,“新仇”加上“舊恨”,這簡直就是算總賬的節奏啊摔,自己不知得死個多少回才夠抵消,QAQ
“哦,你還記得我是你大哥,怎麽不叫大鍋了,”羅睺一步步向着他看中的獵物“兔子先生”靠近。
仿佛漫不經心的姿态猶如一只優雅的獵豹,正吐着猩紅的長舌,慢慢舔舐雙唇,即便看起來慵懶,卻能在下一刻暴起,閃電般擎住獵物的咽喉,瞬間扼殺!
這時,感官靈敏的“兔子先生”也發現了“獵豹先生”的存在,對方猶如實質的威脅令他無處遁形,令他驚恐生懼,甚至生不出絲毫逃跑的念頭和膽子。
“大,大哥,我錯了……再也不敢了!真的!”時辰真的快被吓哭了QAQ。
“大鍋”這個胡謅的稱呼,不過是開始興師問罪,大肆懲戒的一個信號,真正的重頭戲恐怕還在後頭,估計……自己這次輕易是不會被原諒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羅睺微眯起雙眼,收斂的魔壓如潮水般向他席卷而來:“你還知道錯?真知道自己錯在哪兒了?”
時辰咬了咬牙,這才在大哥的魔壓中堅持了下來,只是唇色變得極為蒼白,他不願在此刻顯露出一絲軟弱狼狽的模樣。
而實力和心境意志都遠遠比不上時辰的黑山已經“幸福”的暈死過去了,口鼻溢出絲絲鮮血,不用再面對狂怒黑化中羅睺,或許也是一種幸運。
“我……我不應該對大哥有所隐瞞,甚至欺騙大哥。”說完,時辰戰戰兢兢地擡頭飛快地看了眼已經走到他跟前,距離不超過一拳的大哥,又迅速低下頭去。
他能感覺到大哥在他脖頸邊噴灑的氣息,炙熱又野蠻。
“擡起頭來,看着大哥說話。”羅睺不滿地皺了皺眉頭,一把将人抱起摟在懷裏,同時一腳踹開了昏倒在大殿正座上的黑山,騰出位置,直接坐了下去。
順勢坐在大哥腿上的時辰,因為這個暧.昧而突然的姿勢,潮紅驀地從耳根開始,從脖頸到臉部整個一片都染上了豔色。
“這只能算其中一點,還有呢?” 視線緊緊鎖定對方的羅睺眼神再次變得幽暗,嗓音低沉。
“我……我不應該以下犯上,用那些東西把大哥綁起來……”時辰被迫着與羅睺對視,雙眼淚汪汪的,整個人也垂拉着耳朵,可憐兮兮的。
這句話剛落,羅睺臉上的表情就變得微妙了,眸色暗淡,面龐死黑死黑的,全身都像籠罩了一層散不去的陰霾。
時辰被吓了一跳,連忙蹭上去抱緊羅睺的腰:“不生氣,小辰今後再也不離開大哥了!”
他感覺自己再不安撫,這人就要陰郁地壞掉了!
大哥的神經真是太纖細了,不就是個黑歷史麽?誰沒有呢?╮(╯▽╰)╭(衆:你揍開!)
告白般的宣誓果然奇效,羅睺的王大錘臉逐漸恢複了常色,甚至眉眼間有了些許笑意:“這話我記下了,再敢擅自離家出走,就打斷你的腿。”
時辰抖了抖耳朵,不說話,只是繼續死摟着大哥,埋頭拼命往對方結實的胸口又鑽又蹭,連自己都弄不清自己在鬧什麽脾氣。
“呵呵,你這是什麽毛病,都是被我慣的。”頭頂上方傳來一陣輕笑,語氣既寵溺又驕傲,羅睺伸手環住時辰的腰部,以更強勢更緊力的擁抱将人圈進懷裏。
大哥的懷抱極緊,幾乎是動也動不了,然而這樣的姿态卻奇異地令人心安和甜蜜,時辰閉上雙眼,也不犟嘴,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兩人就這樣靜靜相擁,溫馨的氛圍持續了片刻,直到羅睺再度緩緩地開口。
“你知道我最生氣的是什麽嗎?”
“什麽?”大哥終于恢複,時辰懸了許久的心終于靜下來,此刻無比的安心,竟有了些許困意。
“最令大哥生氣的是,你怎麽敢跑去和別人成親,哪怕不是用自己的臉,不是自己的身份也不行!再有下次,大哥真不知道還能不能控制得住自己,到時我真的會狠下心,折斷你的羽翼,囚禁你的靈魂,甚至為了使你的視線中獨剩下我一人身影,湮滅整個世界來為彼此陪葬……”
羅睺眼中的認真令人心驚肉跳,時辰腦中的困意頓時被驅散得一幹二淨,僵硬着身體,失去了蒼白言語的能力。
許久之後,羅睺危險而又瘋狂的眼神緩緩沉澱下來,一如深幽的潭水般憂傷。
“你從來不曾認真,是我自己真假不分,硬逼着你将親情轉化成愛情,然後自己沉溺在那美好又圓滿的樂觀構想中。總是無法克制自己的視線,不斷流連在你的笑靥,你的眼睛,你的雙唇,你的每一根發絲……大哥可以為小辰做任何事情,為你瘋狂,為你喪心病狂,甚至自認愚蠢,但卻無法忍受你的若即若離,得不到愛情回應的痛苦。每當你獨自離開大哥身邊,大哥都會體驗一次理智在暴走邊緣滾動的痛苦,怕你一去不返,怕你認識了新的朋友,或者愛上了別人,最後将大哥遺忘在最黑暗的深淵……”
這是羅睺第一次說出這樣的話,時辰此刻臉上一片空白,腦海中卻是洶湧的驚濤駭浪。
他從來不知道自己和大哥之間的關系已經變成了這樣,單純的親情早已扭曲,再無法自欺欺人。
後面是懸崖荊棘,前路卻只有溫柔兇獸。
一旦他心生怯意,稍稍後退,兇獸就會暴起,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