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緋聞
“你說錢哪兒去了?”陸語銘幾乎已經要爬過那張寬闊的大桌子,撲到對面的人臉上來了。
那人聳聳肩回答:“賠了。”
“賠了?你他媽不是告訴我一年能夠有百分之七十的收益,然後将錢再拿回來,将保險的錢補交上,就能神不知鬼不覺嗎?”
男人攤攤手說:“嗯,陸先生,事實上是這樣的,首先我從來都沒有勸說過你挪用公款。其次,投資有風險,入行需謹慎,這句話你是知道的。投資高風險高,當時我也是給你分析過了的。我國資本市場一向不景氣也是事實,所以說,一夜間賠個兩三千萬的也絕對不是什麽新鮮事。”
“可是我之前給你的那些錢,每個月都有收益,為什麽這一次就賠的精光。”
“咳,陸先生,要知道有賺就有賠,之前能賺錢,是行情好。”
“你就是個騙子,騙子!”陸語銘終于還是沒能忍住,從桌子後面竄出來,扯着對方的領子吼叫到。
男人風度極好的将兩只手展開,盡量不碰到陸語銘,說:“這是人身攻擊,也是對我的诽謗,同樣也是對我工作的偏見。”
“我要我的錢,否則我就去告你詐騙。”
“您完全可以去,我可以向警察證明我的操作完全合理合法。”男人微笑着說,然後補充了一句:“不過,到時候你可能就要和他們好好聊聊這筆款項的由來了。”
陸語銘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問:“還剩多少錢。”
“三十萬。”
“公司的錢怎麽辦。”
“那是您的問題。”男人起身在偌大總經理辦公室轉了一圈,也不知道是在看什麽,然後想着陸語銘的方向微微欠身告辭。
對于這樣一個上市公司來說,陸語銘拿出去的拿點錢根本就不算什麽,他只是不甘心,原本覺得不過是挪公司一點小錢出去給自己賺輛新車,誰能想到不過幾天光景幾百萬就賠了個精光。
如果說真要讓他自己掏出錢來将這個大窟窿補上,倒也不是什麽難事,但是一想到幾百萬就這麽打了水漂,還是讓陸語銘覺得肉疼。更可氣的是最近不知道是誰開了一個工作室,三番五次的來公司挖牆腳,幾個原本寂寂無名的小角色合約到期之後被挖走了,還真讓他們成了氣候。真是讓陸語銘咬碎一口銀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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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底,公司有一個影帝、一個天王都面臨續約,這種事情一旦處理不好,讓金鳳凰落到了別的梧桐樹上,後果不堪設想。每天早上醒來,他都能夠感覺到自己頭上的頭發成把成把的掉下來。
他現在必須要想個辦法來解決眼前的問題,至少把自己從眼前的這個困局解脫出去。
不到兩周的時間,公司總經理陸語銘重病住院,董事會任命任曦暫代總經理之位。
“兩年換了三個了,我們公司的總經理之位風水真有這麽差嗎?一個車禍,一個重病。”徐荊一邊發短信一邊說。
“希望任曦不要出什麽問題。”梁三正在背劇本,他簡直恨死這個角色了,原本簡單的內容非要說的那麽隐晦。這個角色演好了,叫高深莫測,演砸鍋了就是裝13。
“他自己能幹不說,背後還有任晨支招,不能太差了,你少考慮別人,多想想你自己,你要是按照這個勢頭走下去,不出五年就能做公司的頂梁柱。”徐荊給梁三吃定心丸。
梁三将劇本扔到一邊突然說:“我已經走不動了,這裏就是我的極限。”
“別這麽悲觀,我懂的,你現在是壓力太大。等到你這個電影演完了,給你一段時間休息,每個明星都有這樣的時期,等你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徐荊站起來整整衣服說:“我去給你買點喝的。你的心情會好很多的。”
休息室裏只剩梁三一個,他躺在躺椅上,他确實需要一個假期了。
梁三還沒等到他的假期,就出事了,所有的工作都被中斷了。畢竟有多少人願意冒着風險願意請一個可能會有巨大醜聞的男明星。梁三現在雖然很紅,但是還遠遠沒有達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有個工作室的小明星在一檔訪談節目裏說,她的一個前輩意圖潛規則她,但是她沒有同意,對方就利用職權将她趕出了劇組,而且她離開公司也有這方面的原因。雖然她沒有爆出對方的名字,但是這樣的事情總是能夠引起大衆關注。
原本只是一個小明星,現在卻被樹立成了無畏強權的堅韌女性。而這個想要潛規則她的“敗類”也成了大家猜測的對象。
梁三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太差,還是背地裏着了小人的算計,莫名其妙的就成了重點嫌疑人,雖然那些媒體上沒有指名道姓的說是梁三做了這件事,但是總歸是明裏暗裏的将矛頭指向了他。
梁三停掉工作以後就泡在家裏看看書養養花,就連門都沒有再出過。
徐荊就沒那麽好命了,每天将盡力放在和各種已簽約的廣告商和制片方溝通。梁三只交代給了徐荊一句話:“所有的片酬我都已經用光了,一分錢我都沒有了。”
“都用光了?”徐荊驚呼,也難怪,這兩年梁三就像一部永動機一樣,一刻不停的接拍了好多的電視劇和電影,雖然普遍片酬都不是很高,但是這兩年下來也不至于一分錢都沒有。
梁三無辜的看着徐荊說:“也不是所有的錢都用光了,各個賬戶搜羅一下應該還有個萬八千的。”
“你把錢都用到哪裏去了,給我如實招來。還有,那個小賤人當初為什麽被踢出了《九十九個約定》的劇組。媒體不可能無緣無故就将矛頭指向你,你說你是不是背着我幹了什麽事情。”徐荊一副青天大老爺審案子的語氣,咄咄逼人的質問梁三。
“這些都不重要了。”梁三支支吾吾,的一副不想提的樣子,氣的徐荊直翻白眼。
“那什麽是重要的,你說給我聽啊。”徐荊怒吼。
“對啊,我也很想聽呢。”
徐荊和梁三兩人一驚,轉頭看到任曦拎着鑰匙倚在大門邊上,一點也沒有私闖民宅的窘迫感,就像是站在自家的客廳裏一樣。
任曦走進來,瞟了徐荊一眼,還未張口,徐荊就機敏的站起來,打了個招呼匆匆離場了,開什麽玩笑,任曦這個正主都來了,她這個“保姆”還在這裏裝什麽大尾巴狼。她做梁三的經紀人也不是一兩天了,梁三這個人看似對誰都很好,是個厚道的老實人,但真正能夠降伏他的還是只有任曦這個妖孽。
任曦将西裝外套往旁邊的沙發上一扔,問向着不遠處蹲在魚缸下的梁三勾勾手指。
梁三湊過去,坐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你的錢都哪兒去了?”任曦問。
“炒股”梁三問小聲說。
“什麽?你大聲回答。”任曦兩條秀麗的眉毛打成一個結。
一個成年大男人被像孩子孩子一樣質問,梁三也覺得面子上過不去,臉紅了紅說:“錢都用來炒股了,結果被套牢了。”
任曦一幅“你蠢死算了”的表情看着梁三,不過由于得到的答案和他知道的情況相符,語氣倒是柔和了下來:“我都懶得說你了,你把錢拿來做什麽不好。別的事我也就不問了,你這個人,牽手都臉紅,哪裏還有膽子潛規則別人。”
梁三坐在對面不說話就像一只受了委屈的流浪狗一樣。
“你要是以身相許的話,我會考慮幫你的。”任曦自己說完都有點後悔,他這次來,僅僅只是為了公事。
“不。”還沒等任曦回過味兒,梁三就拒絕了。
任曦笑了,笑的就像一朵盛開在陽光下的鮮花,他站在梁三面前,挑起梁三的下巴,問:“兩年未見,你長大了嘛。”
梁三沒說話,專注的看着任曦。
任曦看他不說話,繼續說:“你是不是覺得我我這兩年改吃素了。”
“你瘦了。”梁三突然說。
“恩?”
任曦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站起來的梁三以熊抱的方式擁入懷中。他将臉埋在任曦的肩窩裏說:“如果我沒出事,你打算什麽時候來找我?”
任曦像是突然間明白了什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由着梁三抱着自己冷淡的說:“我原本就沒打算來找你,這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我看你拿視帝真是委屈你了,你該拿影帝才對。”
“沒有。不是我自己做的。”梁三反駁,他太了解任曦了,任曦之前能夠看上自己就是因為自己老實,要是自己敢騙他,一定會被大卸八塊。
突然任曦覺得梁三開始向下滑倒,任曦一開始還用兩只胳膊撐了一下,發現梁三将全身的重量都向自己壓來,就一邊扶着他一邊說:“你壓我幹什麽。快站起來。”
梁三像沒了知覺一般繼續下滑,任曦原本就是坐辦公室的人,面對一個比自己重的人,毫無辦法,只能順着梁三傾倒的方向慢慢向下蹲,最後讓梁三軟軟的攤在了地上。
“喂,喂,別給老子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