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60 體驗
祁晏:“聽聽, 你在公司也做對外工作,如果有應酬,帶上我吧, 我也算意趣的員工, 和你一起應酬很正常。”
他對意趣工作業務已經了解不少,出去應酬不會什麽都不懂, 當個兩眼瞎。
他朋友圈簡單, 沒幾個需要見面的朋友,妻子現在也只有班春衣能約出來見面吃飯, 真需要喝酒, 還是在應酬聚會的時候。
許聽悠:“我們公司不會主動組酒局,別人請我們喝酒應酬, 還得看他們夠不夠格, 真夠格沒辦法拒絕我就帶你去。”
她在往後的幾年裏, 真沒少參加應酬, 什麽人都有, 每次發現意圖不軌的人, 她都會借口男朋友在接她的路上,和前夫約了見面,或者調個假鬧鐘, 當是男朋友打電話過來。
有時候騷擾太明顯,她直接不給好臉色。
她說話很難聽, 罵人也髒, 不爽了連老板都罵, 對于猥瑣意圖不軌的人,她的髒話難聽到需要打馬賽克消音。
老板自然不是曲項歌,是以後遇到過的。
祁晏:“嗯, 我不喝酒,我開車送你回家。”
許聽悠:“我酒品肯定很好的,你說什麽我都聽,你放心。”
祁晏:“聽聽,你是不是在說我酒品差?”
“我們不讨論酒品的事了,你在山裏的房子還能住嗎?我想和你一起住兩天,感受下隐居。”
小長假他們公司因為老板和副總結婚,直接放到十號,十一號上班,今天才六號,還有四天時間。
她真的想體驗祁晏的隐居生活。
祁晏:“能住是能住,但山裏信號不好,去了手機都不好用。”
“好吧,不去了。”
妻子太果斷,祁晏反而有了別的想法:“過去住一兩天也行,我們放假不是不出去玩嗎?我帶你去去山裏走走。”
許聽悠:“所以你到底想不想我去?”
“去。”山裏信號不好,妻子不會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機上了。
之前她來找他,也沒有一次進門,都是在門口,別提他多傷心。
如果能和妻子一起住兩天,那個地方對他來說不算多痛苦了。
“好吧,明天去?”自己有車方便很多,說走就走。
“明天去也行,就是我不住那裏,把菜都剪掉也沒種新的菜,不然我們還能自己從田裏剪菜吃……不排除我走了,田裏又冒出菜來,畢竟我當時只是剪掉能吃的菜,沒有連根拔除。”
他家聽聽也吃過他種的菜,他沒說出來。
當時他在家,夫妻兩人關系卻并不好,他不可能專門說剪了菜帶回家。
是的,就是他回家的第一個星期,夫妻兩人還在冷戰。
許聽悠:“自己買來帶過去就好,最多待兩天。”
她沒自虐到想長期待在山裏。
約好要去山裏,許聽悠和祁晏簡單收拾了行李,第二天在家裏吃完早飯就出發了。
到地方祁晏把從家裏帶來的床單被子枕頭放好。
小洋樓四處逛,逛了一圈回來的許聽悠:“祁晏,晚上我們分開睡,我睡旁邊的客間。”
“為什麽?”
“我想體驗你之前一個人生活的感覺,本來不想帶上你,但一個人到山裏住又覺得害怕。”
她是真有這個想法,想體驗下祁晏自己一個人的生活。
祁晏在和她離婚後,也住到山裏去了,應該就是這裏的房子。
和她想象的不太一樣,比她想象的要樸實許多,盡管在山上,這種房子住起來是很不錯了,可她以為和他們家在郊區的別墅差不多。
祁晏:“我晚上睡覺要怕的,你不要一個人住隔壁,和我一起睡,當是陪我好了。”
許聽悠:“你想我陪你也可以,我下次過來不帶你,我自己過來住。”
祁晏非常不理解:“聽聽,你這是做什麽呢?”
“我想體驗下嘛,祁晏,你就讓我一個人住一晚上試試。”
祁晏實在沒辦法:“現在太陽還挺大的,我去把這裏本來就有的床單被套拿去洗洗。”
“祁晏,你真好。”許聽悠親了口祁晏就去客間打開窗戶看窗外。
窗外是平地,種了些樹,主卧客間都在二樓,高點的樹快長到二樓窗戶了。
許聽悠看窗簾厚實才放心下來,怕窗簾太薄,晚上還有樹影,真是要吓死人。
祁晏不是用手洗床品,這裏信號不好,電還是有的,洗衣機在樓下,他把床品放進洗衣機就上樓,沒用多少時間:“聽聽,要不要出去走走?”
“要。”
祁晏帶着她去外面逛了。
山林,它更多是占林,住房附近樹林不茂密,遠點樹林就茂密起來了。
“這塊田我每天都來,種菜剪菜,肥料是買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田裏真有菜,出門前祁晏帶了小籃子和剪刀,剪了些能吃的菜。
許聽悠蹲在祁晏身邊,幫他撥開野草:“祁老師,我還沒想什麽呢,我們祁老師學識淵博到連種菜都會,我之前來這裏還見到祁老師你手裏提着小籃子菜。”
她不會有那個耐心種菜,她養植物也是養那種生命裏頑強的。
祁晏:“不找些事情做,每天亂想我會很痛苦的。”
“你還會亂想呢?”
祁晏:“我是有感情的人,我當然會亂想,我被你折磨得特別痛苦,不對,是我自找苦吃。”
許聽悠:“所以我也想來吃吃你吃過的苦頭,一個人真的不敢來這種地方,你膽子好大。”
“不是膽子大不大的問題,比起和一群人交流,我覺得自己住山裏還好點,和你相遇之前,我都是一個人去旅游的。”剪了幾顆青菜,祁晏起身。
許聽悠跟着起來:“我不是很喜歡一個人旅游,和你在一起之前,我就不喜歡旅游,說明我們兩個還挺有緣分。”
沒時間旅游。
祁晏:“現在有沒有喜歡旅游呢?我覺得出去走走,看看不同的風景很好。”
“我還是沒有很喜歡旅游,我大概喜歡和你出去旅游的感覺,直接點說的話,還是喜歡你,同樣是旅游,我和班春衣出去,我和你出去,感覺肯定不一樣。”
她和班春衣能睡到中午才出門,一天感覺沒多少玩的時間。
旅游宣傳動畫,公費出差,她們兩個只要不辦正事,都挺晚出門。
祁晏:“和聽聽一起旅游,我自己一個人旅游也完全不一樣,更喜歡和聽聽一起旅游,所以直說的話,我喜歡聽聽。”
“我除了給你解悶也沒別的作用吧,每次走多了還會喊累,影響安排。”夫妻兩人散步,許聽悠道。
和祁晏第一次旅游,她腳上磨出水泡瞞着沒說,現在已經變成稍有不舒服就不走,要休息,要祁晏陪她,等她。
兩人關系真的變好了很多。
“旅游不是非要按照安排來,計劃趕不上變化,如果代價是受傷疲累,這不是一場好的旅游。再說你現在身體好了,體力也能跟上,也沒幾次說要停下來休息。”
許聽悠身體是好了很多,誰能想到她年紀越大身體越好呢?
以前和996工作制差不多,早上不是9,比9更早,身體越來越差,小毛病不斷,換工作,來意趣上班,當了小領導,工作強度變小,休息時間多了,早睡早起,還會鍛煉身體,越來越好是應該的。
許聽悠:“沒想到會被祁老師誇獎,謝謝祁老師的誇獎。”
“批評還是要批的,家裏方便面還沒吃完。”
“家裏的方便面吃完,你就不要再給我天天在家吃方便面的機會了。”
“嗯,不會再給你機會的。”祁晏握緊妻子的手。
夫妻兩人散步,他一手提着菜籃子,另外一只手牽着妻子的手。
“啊!祁晏!”許聽悠被地上的百足蟲屍體吓死,立馬躲到祁晏身後。
“聽聽,你怕蟲子?”
“嗯,我們快回家,不要待在外面了!”許聽悠不是所有蟲子都怕,蟑螂她都不怕,怕很多腳,長條的蟲子。
祁晏:“聽聽,晚上真的要一個人住隔壁嗎?山裏的房子很容易進來蟲子蛤ll蟆蛇,剛才地上看到的,也會進來家裏。”
“祁晏,你太壞了,居然吓唬我!”
“不是吓唬你,是真的。”
“真的也沒事,我睡着就不怕了,醒着的時候看到,去隔壁找你,你把它們捉起來扔出去就好。”
見妻子實在堅定,祁晏只能嘆氣:“好吧。”
上午差不多把周圍逛完了,中午吃完午飯,許聽悠對這裏已經沒多少新鮮感,信號的确差,有時候只剩一格,一個小點點的信號能做什麽,消息都發不出去。
下午祁晏支起畫架,畫架不用從別的地方搬過來,這裏房子就備着,他支了兩個,和妻子一人一個。
兩人下午一起畫畫。
許聽悠線稿畫幾筆就忍不住拿出手機看,信號好差!
她真的與世隔絕了,發消息給班春衣都是感嘆號,沒發出去。
相比不能玩手機,略有些煩躁的許聽悠,祁晏這個平時不太玩手機的人,反而能沉靜下來畫畫。
他很快就進入狀态。
手機真的沒辦法玩了,許聽悠站起來伸懶腰,伸完懶腰問祁晏:“祁晏,你現在畫的是要交任務的嗎?”
“說不上來,即興創作,如果能當任務交也不錯。”
“如果我毀掉它你會生氣嗎?”
祁晏停下畫筆:“無緣無故要毀畫做什麽呢?是不能玩手機就想撕畫玩?如果你想撕的話,我會畫快點給你撕,多畫幾張。”
許聽悠:“才不是,我又不是要撕畫,你的意思是可以喽。”
“可以。”
“那我來了。”許聽悠俯身抱住祁晏的後背,和他貼臉。
祁晏本來僵直的背顯然放松下來:“聽聽,我剛才真的怕你來撕畫。”
“不是允許我撕的嗎?”
“嘴上允許。”他以為妻子真的要來撕畫,他最不喜歡別人撕畫。
如果到妻子身上,他會讓她撕,心裏卻沒辦法不留下小疙瘩。
小疙瘩會消也是小疙瘩。
許聽悠:“好啊你,又不和我說實話,我不能玩手機,你就別想安靜畫畫。”
祁晏:“聽聽,我也不畫了。”
“你繼續,當我不存在就好,我想以從來沒有過的視角欣賞祁老師繪畫。”
祁晏不是畫水墨,是在畫水粉,顏料盤五顏六色的:“會把你衣服弄髒。”
“為了畫畫不是特意穿了我們網購的五十塊錢情侶長袖,随便弄髒,不心疼。”她買的,祁晏還誇過穿得舒服。
“聽聽。”
“你快繼續,你用的是右手,我和你貼的是你左臉頰,不影響你用右手畫畫。”
“不然我們回裏面繼續畫好了,不在外面。”
“行啊,我就是要打擾你畫畫,我打擾你,還不允許你停,你的創作思路被我打斷,畫成功毀掉。”
毀畫是這麽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