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我過分？”許栖岩瞪眼，“我哪裏過分了，我是不放心你所以才來看你的，你怎麽反倒怪我了？”

周靛青看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竟完全不認為是自己做的不好，不知道該說他什麽才好，半晌才嘆口氣：“你進來吧。”

“許栖岩，你這樣做，你有沒有想過郝晴怎麽想？”

“可是，你現在……反正，我不能現在讓你一個人呆着。”許栖岩說，倒有點像跟誰賭氣似的，表情也是孩子一般的執拗。

周靛青無奈，勸導他：“郝晴是你的女朋友，是個女孩子，你這樣冷淡，她會難過的，我是個男生，雖是心情不好，倒也不會就這樣想不開，孰輕孰重，你怎麽就一點也分不清楚呢？”

“當然是你更重要。”許栖岩脫口而出。

周靛青愣了愣：“嗯？”

“我說，就算是和郝晴相比，你也遠遠比她重要。”許栖岩說。

周靛青張口結舌，盡管他知道許栖岩心思是單純的，肯定不會像他那樣想些不該想的，但心還是忍不住砰砰跳起來，看着許栖岩的臉，幾乎想要說出來，卻終是沒有勇氣，勉強笑了笑，責怪說：“總亂講些什麽。”

到周一再見到郝晴，也沒有什麽不自在，郝晴笑得和往常一樣，待周靛青也沒有什麽不合适的地方，周靛青想這郝晴倒是個脾氣好的女生，也不再緊繃着，情緒松弛下來。

不久就是聖誕節了，郝晴和許栖岩說好平安夜和幾個朋友一起出去玩，問周靛青要不要一起，周靛青還是拒絕，許栖岩這次卻不依不饒，一定要他答應，說他每天一個人在家呆得都要長蘑菇了，一定要帶他出去，周靛青被他攪和得煩了只好答應下來。

自從周靛青家裏出事以後，他整個人都變得比從前更淡漠了一些，跟人的距離也不遠不近的，很是疏離的樣子，認真說話的朋友本來就不是很多，現在更是只剩下了許栖岩，許栖岩莫名其妙地想，憑他們兩人的關系，自己是該對周靛青負責的才對。

平安夜那天放學後班上的幾個同學聚在一起，又和郝晴和她的幾個朋友集合，一群人浩浩蕩蕩地殺向一間韓式烤肉店，周靛青熱情并不高，許栖岩在照顧郝晴的時候還得記着周靛青，不時把熟了的肉夾到他盤子裏，周靛青也不擡頭，來者不拒，自顧自地吃東西。

一群人吃了好久才盡興地離開烤肉店，又決定去KTV唱歌，周靛青打着哈欠跟在最後，看着他們興致高昂的樣子，怎麽也不好掃了大家的興，擡眼正好看見許栖岩在前面回頭看，兩人目光碰在一起，許栖岩目光有些擔憂，周靛青便沖他淺淺地笑了笑，随即低下頭去繼續走路，走了幾步有人抓住他的胳膊，詫異地扭頭，許栖岩抿着嘴看着他，一言不發地扯着他朝前走。

“喂，幹嘛啊。”周靛青低聲問，好幾個同學都詫異地看着他們兩個。

許栖岩也不答話直到走到最前面才松開他，另一側的郝晴偏過頭朝他笑了笑：“今天是平安夜呢，要開心點啊，靛青同學。”

周靛青愣了愣，也笑了笑，沒說話。

一群人熱熱鬧鬧地點着歌，周靛青從進了房間便窩在了房間一角，許栖岩在房間找了一圈最後坐到他身邊，遞給他一瓶擰開瓶蓋的可樂：“你還好嗎？”

周靛青點頭：“我很好啊，你去和他們玩吧，不用管我的。”

“對不起，是不是，我做的不對啊。”許栖岩說，“我只是不想讓你不開心，所以才想帶你出來的。”

周靛青搖頭：“不是的，我很開心。”他努力地笑了笑，看着許栖岩的眼睛，目光柔和，“我很開心，謝謝你。”

時間接近期末，元旦過後很快就是期末考試，許栖岩減少了和郝晴呆在一起的次數，開始每晚賴在周靛青家補習功課，許栖岩成績還可以，但英語總是很糟糕，每次考試之前周靛青都會幫他臨時抱佛腳補一補英語好讓成績不那麽難看。

這天許栖岩照舊吃了飯來周靛青家補英語，周靛青坐在茶幾前的地板上翻着歷史書，漫不經心的樣子，許栖岩一直覺得他是一種很神奇的生物，明明上課也不是很認真，課後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拼命看書，可是偏偏成績又非常好，不理解。他一邊想着一邊在茶幾對面坐下來，周靛青把一張小測試丢給他：“先做這張。”

許栖岩答應了一聲，乖乖地掏出筆開始做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