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9

這天晚上許栖岩跟媽媽說了一聲，留在了周靛青家，他把晚飯端來，強迫周靛青吃了一點東西，不過一天卻覺得周靛青整個人的感覺都不對，又虛弱又脆弱，讓人心疼得厲害。

陪着周靛青坐了許久，有人陪伴着，周靛青終于好了一點，許栖岩稍稍放下心來，想想明天和郝晴的約會，又有些猶豫，他實在不放心讓周靛青這樣一個人在家呆上一天，于是試着問周靛青要不要一起去給郝晴過生日。

周靛青毫不猶豫地拒絕：“不用了，計劃都訂好了，下午游玩的票也提前訂了，我不去做你們的電燈泡。”

許栖岩老老實實地說：“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

“我沒事，自己都想了一天了，習慣了就好。”

“可是……”

“許栖岩。”周靛青提高音量打斷他，認真地說，“我不需要你這樣做，你以為你把我帶去我就會開心了嗎？郝晴會真的開心嗎？我一點也不想影響你們，所以，你就給我好好地去約會，不要再亂想了。”

睡覺時許栖岩和周靛青睡在一起，周靛青抱了一床新的被子給許栖岩蓋，他們已經很久沒有這樣在一起睡了，小時候周靛青倒是常常睡在許栖岩家，長大後周靛青越來越冷淡，什麽時候都能一個人解決所有問題，從來不用依靠許栖岩，但盡管如此，兩人的關系其實有着常人看不出來的默契與親密，這一點總讓許栖岩很自豪，周靛青那麽好，學習也好，他是自己的好朋友呢，多讓人幸福的一件事。

和郝晴約的時間是九點，許栖岩醒來時周靛青還睡得很沉，他縮在床的一側，被子沒有蓋好，肩膀以上露在外面，睡衣領口歪着，大片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裏，許栖岩嗓子有點幹，他蹑手蹑腳地爬起來，幫周靛青把被子拉上去蓋好，輕輕地走出房門，徑自回自己家去洗漱。

身後，周靛青安安靜靜地睜開眼睛，把被子又往上拉了拉，似乎有點冷，他閉上眼睛，把臉埋進被子裏。

許栖岩有點心不在焉，雖然手裏牽着郝晴的手，心裏卻總放不下周靛青，想到他昨天的樣子，想到他一整天什麽都沒吃就那樣呆坐了一天，就難受到不行。郝晴一路拉着許栖岩笑得很開心，嘴角一直揚着，直到中午吃飯時終于察覺不對勁，小心地問：“你是不是不開心啊？”

許栖岩搖頭，強迫自己專心一點：“沒有啊，我很開心，你呢，還好嗎？累不累？”

郝晴笑着搖頭：“我很開心呢，和你在一起真好。”

許栖岩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沒說話。

兩人休息夠了打算先去博物館看展覽，然後晚上去看電影，走出麥當勞時郝晴有點害羞地去挽許栖岩的胳膊，許栖岩有點出神，低頭看他，郝晴不好意思地扭過頭去，許栖岩突然下了決定一樣，深深吸了一口氣：“郝晴，對不起。”

“嗯？”郝晴眨眨眼，不解地看着他。

“這票，你和朋友一起去把。”許栖岩拿出他提前買好的票遞給郝晴，“我得回去陪着靛青，他，出了點事，狀況很糟糕。”

“可是，這是，我們一起過的第一個生日。”郝晴饒是大度，也不由得有點委屈。

“對不起。”許栖岩說，語氣誠摯，神情堅決，“下一次，我補給你好不好。”

郝晴看他着急，只好點了頭，不情不願地說：“那好吧，那我叫朋友和我一起去好了。”

許栖岩剛想轉身走時又想起什麽一樣，轉身回來，從書包裏掏出包裝精美的禮物遞給郝晴：“這個，是禮物，也是靛青幫我挑的。”

郝晴接過禮物，垂着頭不說話，許栖岩猶豫一下，伸手僵硬地抱了她一下，女孩子身上清香的氣味撲面而來，他低聲說：“生日快樂，郝晴。”

郝晴伸出胳膊回抱住他，小聲地“嗯”了一聲，一直到許栖岩的身影消失才掏手機給自己的好朋友打電話，約她出來玩。

許栖岩一路跑回家去，冬日大冷天地竟也跑出了一頭汗，他氣喘籲籲地敲周靛青的門，周靛青開門時吃了一驚：“你怎麽來了？郝晴呢？”

許栖岩看他臉色好了許多，不像昨天一樣蒼白，眼下無情也消去，松了一大口氣，咧嘴笑了：“你看起來好多了，我就放心了。”

周靛青皺着眉：“就為這？你把郝晴丢在哪兒了？”

“我，我和她一起吃了飯，然後把票給她讓她和朋友一起去了。”

周靛青沉下臉來：“你這樣做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