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暑假

葉父想着小兒子小女兒一直被關在家裏也可憐的很，就提議去臨市的度假村玩兩天，全家全票贊同，這段時間度假村生意冷淡，預定當天就有房間，一家人也不耽誤開着車就出發了。

第二天，一早出門上班的葉榮發現二弟家的院門開着，也沒多想，電瓶車開出去50米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弟弟一家出門旅游去了。說是要在那裏住兩天的，那門怎麽開了，難不成出門的時候忘記關了，想想又覺得不可能，退回去，仔細看了下，就發現門鎖上被撬過的痕跡，心裏咯噔一下，知道不好，進去一看，大門也開着，客廳裏有被翻過的痕跡，架子上少了一些東西，抽屜都在外面。

馬上就打電話給葉父，葉父還在睡覺聲音都是朦朦胧胧，等聽清楚電話裏說的是，瞌睡蟲都跑了，馬上報警，拜托葉榮在家裏等着警察過來。

他也不度假了，帶着老婆孩子，立馬趕回來。

等他們到的時候，院子裏已經圍了不少人了，看到葉父一家回來，人群自動讓出一條路。葉父跳下車就往屋裏趕。

屋子裏就警察和葉榮在。

葉榮看見葉父來了，松了一口氣，跟警察待在一起他不自在的緊，對警察介紹到：“這就是我弟弟葉華。這位是劉警官。”

劉警官也沒說其他的先讓葉父一家人去清點一下少了什麽。

他們匆匆忙忙跑到樓上各自房間一看，出門前鎖好的門都被撬開了，房間被翻得一塌糊塗，清點下來。

葉父葉母房裏的保險櫃被搬空了，裏面有葉父珍藏的一些古錢幣和其他收藏品，葉母的首飾，還有剛取出來打算發的工資，公司一些老員工喜歡現金結算。加上抽屜裏的一些現金，粗粗算來有130萬左右。

葉衡只丢了一對玉镯子，不過這對玉镯是麥天送給她的見面禮，上好的和田玉。一問麥天，葉衡倒抽一口氣，她想哭啊，她就把價值50多萬的東西随手扔在了梳妝臺上

林航倒沒丢什麽。

葉林的房間，葉父問過他說是沒有貴重的東西。

客廳裏放着的一套紫砂壺，一座玉雕折合起來也有十萬。

算起來這一次他們家一共損失了近200萬，就連一遍聽着的葉榮都露出了肉痛的表情。

看着妻子兒女心疼的模樣，葉父強打起精神安慰：“人沒事就好，錢沒了還能賺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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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母眼睛都紅了：“我媽留給我的镯子還有項鏈。”早知道她就放到秘境了，怎麽就遭了賊呢？

多少年沒見過葉母這幅模樣，葉父一時手足無措，慌亂的安慰：“警察一定會給我們找回來的”

葉衡也顧不上心疼她的五十萬，上前安慰她媽。

警察又問了一些問題，取好證就走了。

警察一走，被攔在門外的村民也都進來了，關心的，好奇的，幸災樂禍的七嘴八舌，大意都是問丢了什麽。

葉衡一家也沒心情答複，都是葉榮在一邊說話，等聽到丢了200萬，都是倒抽一口氣，心裏都想這次葉華一家真是損失不小，怪不得葉母這麽個人都要哭了。

又是七嘴八舌的安慰。

葉母本來心情就不好，被鬧的頭疼，葉衡看出來了，馬上扶着她媽上樓，這種時候也沒人會說她們不禮貌。

過了一會兒看出葉父和林衡神色間的疲憊，葉榮夫妻讓人都散了。

等人一走，葉父頭疼的揉着太陽穴，被鬧得腦袋大，有些人不在，晚上估計還有一波人來安慰，想想更是頭疼。

葉榮覺得吧，一下子丢了這麽多錢，別人說什麽都是白搭，只能自己想通，好在葉父家大業大，這些錢應該不致于傷筋動骨。

“大哥你今天也累了，回家休息吧。”葉榮在葉華的公司裏上班。

“你也休息下，警察一定會抓到那個小偷的。你們早飯還沒吃吧，我讓你嫂子給你們做碗面條。”

葉芙也在一邊接道：“午飯也別做了來我家吃。”

葉父想想也是，就沒拒絕。

等人都走了，葉父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跑上樓，林航愣了一下之後，莫名其妙的跟上。

葉母靠在床頭呆呆的看着一張照片，上面是葉母和她的父母弟弟。

葉父心疼的不行，自責道：“東西都還在？”

葉母猛地擡頭看着葉父，就連葉衡和林航也納悶的看着葉父。

葉父讪讪地摸摸鼻子：“那個賊就是葉林。”

葉母瞪大了眼睛看着葉父，一臉的不可置信。

葉父忙把事情說出來，原來葉父這段時間一直都想着什麽情況下他們家把門窗都換一遍，別人也不會說什麽。然後就想到了，有什麽比被賊撬了門更好的情況呢。

被偷了一次，然後怕再被偷就把家裏的門窗都換了也很正常，即使換上很誇張的門鎖，大家一想他們家的損失也覺得理所當然了。

所以他就打電話讓葉林抽空回家來當一回賊，怕他們露出馬腳于是就沒事先告訴他們，本來是打算過兩天再說的，沒料到葉母會這麽傷心，之好提早說了出來。

葉母恨得狠狠地掐了葉父一把，不過整個人精神氣都回來了。

葉父再三聲明，在外面不要露出破綻。

果然等幾天後他們家把裏裏外外所有的門都換成了厚實的鋼門，每扇門都有上中下三重鎖。尤其是院子前後兩扇門和底樓、二樓對外的門特別厚實堅固。家裏的窗戶全部都換成防彈玻璃，外面加了拇指粗的防盜窗。果然沒什麽人來問，大家也都了解葉父是氣得狠了，看到的人也都打趣說這下不拍賊偷了。

門窗換好的時候，徐家人也過來玩了幾次，不知道是不是葉衡神經敏感，總覺得徐家人看他們的眼神若有所思。

因為雪災的緣故，開學比往年晚，所以相對的高考也往後延了一個月。

葉衡小叔家的兒子葉安今年也要進考場，葉奶奶還專門請了幾位交好的老太太念了一場經，說是能保佑葉安考的好。

考試那幾天葉貴一家嚴正以待，為了能讓葉安考試來回方便，他們在考場附近的賓館裏定了一間房，夫妻兩還打算那兩天全程陪同。

葉衡勸他們不要這麽誇張，這樣會給葉安壓力的，想當年她和林衡都是住在寝室裏，自己一大早騎車去的考場。她爸媽該幹嘛幹嘛。

無奈兩人不放心，葉安生性膽小又有點書呆氣了，怕他遇上什麽事就慌了手腳。

葉貴夫妻把瑣事都準備好了，葉安只管進考場答題就成。結果在考試前的第三天，病倒了。

上吐下瀉，直接打了120連夜送進醫院，檢查之後沒有任何問題，醫生問了情況之後覺得他是壓力太大了。

葉衡和林航兩人被叫去開解，其實葉衡很想告訴他，馬上就要世界末日了，你就是高考零分也沒有關系，為了高考弄壞了身體才是不劃算的。不過這些都只能心裏說說。

進了病房坐下之後，葉衡直接問他：“難道考不上B大會死嗎？”葉安成績極好，一直以來都是以B大作為目标的。

葉安想了想，搖搖頭、

“那不就成了，以你的成績，哪怕發揮失常了重點大學都是跑不了的，你有什麽好擔心的，你要知道我當年的成績，正常發揮嘛上個重點。反正，再怎麽樣一本是沒問題的，然後我就淡定了，結果你看我直接上了重點的重點。再說了，又不是上了好大學就萬事OK，在大學裏主要還是靠自己的，再好的學校裏面也有廢物，再差的學校裏面也有精英，不是學校決定你是不是人才，是你自己。”

葉安咬着嘴唇不說話，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摸着被子上的書。

葉衡把書收起來：“該記住的你都記住了，現在看有什麽用，你現在要做的是放空腦子好好休息，然後以最好的狀态進考場。”

“可是……”

“哪有那麽多可是，要相信你不會的不知道的肯定不會考到的。”

葉衡走的時候，葉安的神色輕松了不少。向來吝啬的梁燕主動請姐弟兩下了一趟館子。

飯後姐弟兩在街上晃悠，除了比以前多了一些乞丐之外，街上還是和以前一樣熱鬧。看到老人和小孩行乞，葉衡都會給一些。

其中有一個小孩長得特別可愛，和歡歡一樣大，想想侄子千嬌萬寵的模樣再看看眼前這個穿的破破爛爛的小孩，果然這個世界是不公平的。

林航的頭發長了不少，頭頂是黑頭發，下面是染的淡金色，雖然看了這麽久，家裏人也都習慣了。不過這次恰好路過一家發廊，兩人就溜溜達達的進去了。

這家店的裝修也就中等，按以往洗剪吹也就是二三十塊錢，現在居然要六十塊錢，實在是太坑人了，怪不得剪頭發的人這麽少。

葉衡搬了把椅子坐在一邊認真的看着理發師的動作，家裏也準備了理發工具，她現在偷偷師，等到時候沒理發店就自己弄。

高考很快就過去了，葉安就時常來葉榮家玩，主要是葉貴夫妻覺得兒子性格太內向了，馬上就要去那麽遠的B 市上學，再這麽下去怎麽行，就一直說讓他出門走走，他也沒別的地方去，就到親戚家坐坐免得被他媽念。

可把葉奶奶樂得每天臉上跟朵菊花似的。葉奶奶疼小兒子，連帶的孫子孫女中也最疼葉安，葉安也是他們之中最親近葉奶奶的。

說起來當年葉奶奶是打算和小兒子過得，只不過梁燕不樂意，說村裏歷來是長子養老的，其他兄弟付生活費。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葉奶奶住到了大兒子家裏。

不過即使這樣了，葉奶奶在三個兒子中還是最疼幺兒，後面幾年被梁燕殷勤的哄着也最聽這個兒媳的，要不然也不會被慫恿着老是要給葉林和梁芳芳做媒。

葉奶奶左手邊坐着最喜歡的小孫子，右手邊坐着大曾孫子，每天都過得很快活。

有了葉安在，張婷婷也能騰出手來幫忙做點活，他們家的大棚被打理的生機勃勃，圍牆上都爬滿了絲瓜，開着一朵朵小小的黃花。

葉衡偶爾過去玩的時候看到葉安瘦瘦弱弱的模樣都要發愁，他們葉家的男人身高都在180以上，就連她都有169，怎麽葉安跟她差不多呢？按理葉貴家就這麽一個兒子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是先緊着他的，怎麽就是長得這麽弱呢？

葉衡就常拉着他打羽毛球，多運動一下希望身體能好點，估計葉安也想再長高一點，對此倒是很積極。

沒幾天葉凱也回來了，高考中考延遲了，不過學校放暑假都是按正常時間放的。家裏就更熱鬧了，葉凱本來就是愛玩的性子，在村裏人緣也好，就經常呼啦啦的一群人跑到中學打籃球，每次都不忘喊上葉安，梁燕看着葉凱的神情也越來越慈愛，林航更是每場必到，到是葉衡不耐煩這個，又開始了宅的生活。

很快高考成績出來了，葉安考了一個很争氣的分數，估計上B大的沒問題。

梁燕這幾天特別愛串門，走路都是飄得。

葉衡不知道世界末日什麽時候來臨，所以她更希望葉安考的差點，最好留在市裏，這樣出事的時候離家也近一點。這一下子到了B市，真是鞭長莫及了。

別人自然不了解葉衡的憂慮，他們都在開開心心的恭喜葉安，村裏都放出風聲來，等葉安收到了B大錄取書，就在村裏顯眼的地方挂上條幅，再包一個2萬的紅包。

梁燕更是樂得不行，早早的去鎮上的酒店訂狀元酒席，這個可得快點，晚了就訂不到了。雖然現在物價高去酒店擺一桌更要不少錢，但是家鄉的風俗，喝狀元酒每家都要送上一個不小的紅包，算起來絕對有賺不虧。忙完了這些就在家裏翹首以待通知書。

等通知書下來了，梁燕樂呵呵的上門邀請和狀元酒。他們請了葉家這邊的親戚和梁燕娘家人，熱熱鬧鬧三桌人。

到了酒店，一進包間，梁芳芳就走了過來，向她身後張望了一下，略帶失望，不過馬上又親熱的挽着葉衡的手：“你總算來了，我可等你很久了。”

梁芳芳的媽媽坐在不遠處笑着跟旁邊的人說：“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家裏那些姐妹，我們芳芳就是喜歡阿衡。”

那人接道：“這還不是兩個人有緣分。”

“你們家葉林沒來？”這話是對着葉母問的。

葉母笑笑：“他外面有事，趕不回來了。”

“葉林是個有出息的，男孩子嘛還是要以事業為重的。”

“葉林年紀也不小了，對象找好沒。”

“這不眼前就有一個。”

“我們家阿林是個不着調的，哪裏配得上芳芳。”

“哪裏的話，你看我們芳芳等了這麽多年了，好歹兩人也試試看，實在不行就算了。”梁家那邊的親戚說。

對于梁芳芳喜歡葉林，梁家那邊也是勸過的，看葉家那邊也是沒這個意思，何必強求，可是梁芳芳就是死心眼，認準了葉林。一開始也是有不少人說梁芳芳沒羞沒臊，哪裏有女孩子上趕着人家的，可是這麽多年了過去了，在外人看來就變成了葉林鐵石心腸，梁芳芳癡心不改了。有些人開始為梁芳芳不平了，可是這些人也不想想，憑什麽梁芳芳喜歡葉林，葉林就要喜歡梁芳芳。

葉奶奶也出聲：“我看芳芳這孩子挺好的，那是阿林不知道，時間久了肯定會喜歡的，你把阿林叫回來，讓兩人先處着。”

葉奶奶的想法也很簡單，一方面是葉林年紀真的大了，和他同歲的葉明兒子都三歲了，外孫女張真真26也結婚了，葉林還一點動靜沒有。另一方面是她的私心，二兒子最有出息，也是個好的，願意幫襯兄弟。可是等兒子老了呢，她瞧着葉林也是個有能耐的，就想着把小兒媳的侄女說給葉林，以後葉林總要多照顧小兒子一家。說來說去也都是為了兒孫好。

葉母垂着眼不說話，葉父在不遠處一直關注着這邊的情況，看事情不好，馬上趕過來，笑着說：“媽，阿林現在工作忙着呢，哪裏有時間回來，再說了阿林都這麽大了，他們年輕人的事情咱們不懂的，讓他們自己處理好了。”

葉奶奶不滿：“他自己會處理，怎麽會都要三十了，連個對象都沒有，難道你就不想抱孫子。”

“孫子這個事，該來的時候總會來的，媽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林的脾氣，最倔強的，打小他的事就不讓別人插手的。”

“這還不是你打小慣着，你看看大了管不住了吧。”棍棒底下出孝子，她幾個孩子都是這麽教過來，偏偏葉父葉母對孩子只說教不動手，這樣哪裏管得住孩子。

王梅上前圓場：“媽，上菜了，今天可是我們安安的好日子。”

葉奶奶想想也不說了，打算回去再找兒子好好說道說道，孫子的事情可不能再拖了，難不成要當光棍不成，說起來葉林才是他們家的長孫。

席上大家都聊得火熱，自然少不了說說雪災，V流感，物價。梁芳芳的父親還得過V流感，他一直在說自己運氣好啊，是特效藥研制出來的時候才得的，要不然哪裏有機會坐在這裏喝狀元酒。邊上的人也應和，說他一定會否極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