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翌日,天朗氣清。

宋念又一次頭腦昏沉的從床上醒過來,一雙眼睛無欲無求的看着一側的窗戶。

那湛藍的天空中飄着幾朵厚重的雲彩,被窗框框着就像是一副油畫一般。

明明是令人感覺神清氣爽的配色,宋念卻從嘴中吐出了一縷殘魂。

明明有了上一次的前車之鑒,為什麽昨天還是喝醉了,甚至更過分的事是,她居然還斷片了。

宋念躺在床上,腦海中的記憶只停留在了她拉着顧瑾言上房頂上看星星的畫面,剩下的一片空白。

其實就是帶人上房頂去看個星星,應該不會發生什麽過火的事情。

畢竟她這次滿腦子都是給顧瑾言辦一個生日會,讓她體會到人間美好,又不會跟上一次似的,緊繃的腦子裏全是「刷顧瑾言好感」這件事。

可盡管這樣說服安慰自己,宋念還是跟長在床上似的,一點也不願意起床去房間外面對現實。

宋念腸子都悔青了,她單知道假酒害人,卻不知道其實真酒也害人。

她真的很害怕消失的那段記憶自己說出什麽不該說的事情,掉馬還是輕的,萬一惹的顧瑾言不快了,命就沒了……

“咕嚕——”

就在這時,宋念空蕩蕩的肚子發出了抗議的聲音。

距離昨晚的晚餐已經過去了十個多小時,酒精已經将她身體的存貨消耗的差不多了,饑餓感就像是一只抗議的游行隊伍,愈發真實的在她身體中游蕩。

真是敗給了原主這具不争氣的身子。

無法,宋念草草換了身衣服還是選擇出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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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剛打開門,宋念就有了一種想要退回房間關上門的沖動。

——顧瑾言這個時候也正好開門出來,那雙平靜的眼睛猝不及防的就同她對視在了一起。

顧瑾言臉上并沒有什麽不好的表情,反而是微微笑着,主動道:“早上好。”

宋念有些不知道她這個笑是什麽意思,點點頭也回道:“早上好。”

猶豫了一下,她又硬着頭皮主動問道:“顧瑾言,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又麻煩你了?”

“你是說帶着我上房頂看星星,最後還是讓我跟樊姨把你從房頂擡下來的事情嗎?”

顧瑾言嗓音淡淡,平靜的在宋念耳邊公開處刑着。只是話音落下,她也不等宋念回答,緊接着就又點了下頭,肯定的告知道:“是的。”

宋念聽着小臉一臊,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那個……不好意思啊。”

可還不等宋念真的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的腦袋上就又落下了一個熟悉的壓力。

顧瑾言将她的手放在宋念的頭上壓了一下,眼睛裏少了很多方才的調侃,語氣溫和的對宋念講道:“以後還是少喝點酒。”

宋念被顧瑾言的手壓着,低着頭看不清她的表情。

只是面對這個人仿佛在故意欺負自己的舉動,她非但沒有覺得惱羞成怒,反而心跳在莫名其妙的加速。

咚一聲,咚一聲的。

像是有什麽格外有分量感的東西滾落在了她的腳下,可她低着頭卻怎麽看不清楚。

因為昨天兩個人都喝了酒,早餐樊姨貼心的給她們準備了養胃的雞絲滑蛋粥。

宋念每一次嘗樊姨做的飯,都要感嘆她的手藝是多麽的精妙絕倫,弄得樊姨站在一旁總是不好意思的笑。

顧瑾言看着宋念誇張的形容,打斷了她跟樊姨之間的對話,問道:“今天有事嗎?”

宋念想了想,心虛的答道:“要繼續搞畢設的設計圖。”

這幾天籌備顧瑾言的生日,畢設系統裏的教師指導記錄都是她根據程星星的改的,那記錄中應該已經定稿的設計圖實際上還停留在顧瑾言給她畫出來的那些個不足。

可顧瑾言好像并不是為了關心宋念的畢設進度才問這個問題的,她根本沒有根據宋念的這句話繼續問下去,只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知道了,又接着道:“待會吃完飯去換衣服。”

宋念頓時有些緊張:“幹什麽?”

不會要懲罰自己昨天給她又添了麻煩,把自己拐出去然後抛屍荒野吧……

“不要亂想。”顧瑾言仿佛能看穿宋念腦袋裏那些不切實際的抓馬想法一樣,神态平平的擡頭看向了宋念,“不是你說的嗎,從寶石島回來之後就要鍛煉身體。宋小姐,為什麽半個月都快過去了,你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宋念聞言,原本就心虛的心更加發虛了。

在寶石島上她的确是雄心壯志,立志要将自己這具身體重新鍛煉回她連跑三場八百都不會累的巅峰狀态。

可是懶惰作祟,誰不想早上醒來賴在自己柔軟的大床上享受着春光明媚,然後刷一會兒手機呢。

“這個吧……”宋念幹笑着,吞吞吐吐的答不上來。

不等宋念把這句本來就沒有組織好的話說出來,顧瑾言便打斷了她,語氣平靜卻不容置喙:“以後早上晨跑我會叫你一起,不準賴床。”

被迫跟大佬綁定了,宋念別無選擇的應了下來:“好……”

春日裏的天氣好像總是格外的好,逐漸綻放的花滿滿當當的沿途開了一路。

雖然說是晨跑,但是兩個人出來的時間已經快要十點了,但所幸高檔別墅區人不算多,兩個慢跑着一路上也沒有碰上多少個人。

宋念已經很久沒有都放慢速度的跑過了,上班後她的生活就被迫變得快節奏了起來,幹什麽的都是急匆匆的,趕公交,交材料,下樓幫同組的人拿午餐……

當時的宋念肯定想不到,自己能有一天可以過上衣食無憂,就連跑步也只是為了鍛煉身體的日子。

陽光穿過路過某家架起來的薔薇花架,柔和的落在宋念一側的視線,籠罩着顧瑾言。

顧瑾言穿了一身黑色的運動裝,挽起來的袖子利落又幹淨,跟平日裏整日被小西裝包裹着的她形成了一種格外的反差。

那常日裏披散的長發被顧瑾言梳了起來,那漂亮的馬尾就這樣随着她慢跑的步伐左右晃動着,皙白的脖頸毫無遮掩的露了出來,清清爽爽的,就像是誰家剛上大學的姑娘。

宋念偷瞧着,突然覺得日後每天都要早起跟顧瑾言一起晨跑也不是什麽壞事。

兩人就這樣沉默無言的默契慢跑着,也沒有一公裏,宋念就開始覺得原主的身體疲累無力了。

熟悉的嫌棄感又一次在宋念的心裏蔓延開來,随之而來的還有喉嚨傳來的血腥的鐵鏽味道。

宋念的步子有點放緩了,而她在身旁的顧瑾言也跟着她慢慢慢了下來,甚至有要停下的趨勢。

少女有點倔強,像是跟原主的身體過不去似的,道:“我沒事,我還能跑。”

“我累了。”顧瑾言答道,氣息不知道比宋念平穩多少倍。

宋念分外平靜的「哦」,心道:就顧瑾言現在這種演技,真奇怪她未來是怎麽變成白切黑的瘋批變态的,這分明應該是黑切黑的實心大魔王才對。

不過,這是不是也從側面證明了,顧瑾言這個人現在的黑化程度并不嚴重。

——連裝作自己慢跑很累的樣子都不會裝,這一看不就露餡了?

宋念心中腹诽着,慢跑也順應着變成了遛彎似的走路。

她看着周圍的風景,冠冕堂皇的給自己找放棄的臺階:“其實走走也是鍛煉。你看春天來了,咱們回去的時候用走的,還能有時間欣賞一下春日美景。”

顧瑾言沒有拆穿宋念,聽着她的話,平靜的「嗯」了一聲。

光影透過樹葉落在少女的臉上,斑駁的點亮着她的側臉。

的确是很好看的春日美景。

宋念所在的高檔別墅區區綠化面積占據了整片區域的百分之七十,春風催的每家門口種植的花藤樹枝紛紛綻出了不同的花朵,粉嫩輕盈的堆滿了兩人的視線。

有了宋念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兩個人就這樣一邊賞着花,一邊慢慢悠悠的往家的方向走。

等到宋念跟顧瑾言快回到家門口時,她的手裏就已經捧上了一大叢在每家小花園裏讨來的花。

只是賞花的餘興還沒有散去,宋念就注意到家門口院子裏正站着一個長得格外好看的女人。

她穿着條漂亮的印花雪紡裙子,畫着精致妝容的臉上寫着「妖豔賤貨」四個大字,咄咄逼人的正跟站在院子裏的樊姨對峙着什麽。

樊姨罕見的有些怒意,板着臉警告道:“陳小姐,大小姐說過了,不準您再跟我們家小姐見面,請您不要為難我們。”

女人掐腰:“宋棠她說是就是了!就算當初我被你們送出國,但是念念對我的感情也絕對不會散的。

我勸你最好不要攔我,我現在回來了,這個家未來會是誰做女主人還說不定呢。”

“陳小姐,這裏是宋家,從始至終都只姓宋,不會姓陳。”樊姨字字铿锵的提醒道。

“真是給你臉了,讓我進去!”女人明顯被激怒了,說着就推了樊姨一把。

幸好樊姨反應及時,沒有被她推倒在地。

她就這樣踉跄了一下,反應迅速的又攔在了女人面前,嚴聲道:“陳小姐!當初大小姐給了您一筆豐厚的錢財讓您斷掉跟小姐的聯系,您是點頭了的。

出國也是您自己的選擇,您還是不要出爾反爾的好。您要是想再鬧下去,我就只能叫人請您出去了。”

說着樊姨便擡手示意一直候在一旁的幾位保镖過來。

女人看着這幾個就要朝自己過來的保镖,心裏頓時緊張了起來。

也就在這個時候,她從餘光裏瞥到了正朝着家的方向走過來的宋念,幹脆故意碰了離她最近的樊姨一下,在宋念推門走進來的瞬間,故意倒在了地上。

方才那雙咄咄逼人的眼睛瞬間變得楚楚可憐的:“念念,你終于回來了。你要是再晚回來幾分鐘,我就要被你家的這幾個惡毒的傭人給生吞活剝了……”

作者有話說:

宋兔兔(跳到大魔王膝上):她宋念的事情,跟我宋兔兔有什麽關系。我只不過是一只可憐又無辜的小白兔罷了Ovo;

提前說明,原主沒有跟這個女人有什麽不該有的運動,原主是個潔身自好的渣女,不走腎也不怎麽走心。

鴿子:這麽說,好像顯得原主有點不太行,陷入沉思.jpg。

顧魔王(拍拍鴿子翅膀):沒關系,她不行,我行就行了。

最新評論:

——原主的身體她想怎麽用怎麽用啊——

<40% 不會雷德巅峰 應該是 不會累的?

53.33% 兩個就這樣沉默 應該是 兩個人?

——哈哈哈——

——原主不行關我兔兔什麽事——

——哈哈哈——

——哈哈哈——

念念:天上掉了一口大鍋砸到了我身上,我一臉懵;

兔兔又背鍋了——

顧大猛宋小受,嘿嘿——

返回去看了一眼 是互攻沒錯 千萬不要是那種番外 兔兔才反攻啊 目前看來兔兔太受了!

床上運動有來有回才好看呀 就是說誰不喜歡看弱攻X強受呢 你們想想 白天大魔王在公司雷霆手段 面對惡心親戚殺戮果斷 晚上回到家 顧大魔王在兔兔身下帶着哭腔說:念念不要了 我先磕為敬!!兔兔給我站起來!!

——哦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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