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江湖險惡,死也不撤

冷……

好冷……

冷到呼吸都疼……

水的寒氣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無情的刺入,身體早已僵住,連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想掙紮,可是四肢都被緊緊地綁住,強烈的扭動只讓自己卻沉越深。

雖然咬牙閉緊了嘴,可是還有大量的冰水從鼻子湧進虛弱的肺,劇烈的抽痛讓他幾乎要堅持不住了,意識越來越渙散,要……溺死了嗎?

這樣也好,就讓我解脫了吧……他最後清醒的意識這樣對自己說。

但是下一刻,一股巨大的力量猛地将他帶離了冰寒入骨的水。

他劇烈的咳嗽着,貪婪地呼吸着幹爽的空氣,可是沒有享受多久劫後餘生的快感,冰冷的水花就拍打在接近麻木的身體上——他再一次丢進了水裏!

他已經不知道這樣的折磨有多少次了,每一次他都以為自己要死了,可是在最後關頭被拉上來,給他生的希望,然後又狠狠地打碎。

當他最後一次被拉上來時,渾身最後的一點力氣也用來拼命地咳嗽,仿佛要咳出血來。他面色如紙毫無血色,嘴唇凍得青紫,身體不停不受控制地顫抖着。

他開始動了,緩緩地移動着,但他不是自己動的。

他覺得自己被人像拖死狗一樣在地上拖行,身後留下一行帶着冰碴的水痕。他覺得很屈辱,可是卻無力做出哪怕一點點的反抗,他唯一能做的,是在猛烈的咳嗽中努力睜開眼睛,盯着那個折磨他的人。

那個人的背影是如此熟悉,讓他的心瞬間比剛才在冰水池裏還要寒冷!

自作孽,不可活。

這是報應嗎?

他被拖上了一個血跡斑斑的木臺。

身上的繩子被輕柔地解開,他無力阻止自己的一只手臂被擡高,放置在頭頂的位置,一個尖銳的物體抵在他的手腕上,接着一陣劇痛!他的手腕被刺穿了!被狠狠釘在身下的木臺上!

他痛得大喊,手指痙攣,卻只能眼睜睜看着另一只手也被無情地釘住!

接着,木臺下方兩只巨大的鐵夾子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腳,鋒利的鐵齒深深紮如小腿,絞進血肉。

猩紅的血從手腕和腳踝處蜿蜒流下。

他連喊叫的力氣都沒有了,嘴無意識地張開,雙眼無神地望着天花板,大口喘着氣。

突然,眼前出現了一個陰影,是那個人。

她的頭發很長,有一縷從鬓邊下來,剛好垂在他的鼻息處,香氣如此熟悉,卻讓他不寒而栗,他瞳孔中映出一張邪氣而美麗的臉。

厚厚的齊劉海下,一雙清澈無波的眼睛,那眼

睛裏沒有怨恨、沒有憤怒、沒有失望傷心……

那些他背叛她時,在她眼中出現的豐富感情,現在統統都沒有了。

她的眼中充滿了純粹的癡情,就像他們在一起時一樣。

“這是……哪裏?”他張了張嘴,緩慢地說。

她伸出冰涼的手指,愛憐地撫摩着他慘白的臉,“這是我們的家啊,我帶你,回家了。”

她突然俯□,用舌頭去舔舐他手腕上流出的血,似乎在飲甘甜的泉。

當她再次擡起頭看他時,眼神依舊充滿愛意,只是有一縷鮮血溢出嬌嫩的櫻唇,滑下她小巧的下颌,妖豔無比。

“你的血……是熱的。”她歪着頭,用舌尖舔舔嘴角的血,好似在回味一般,語氣卻無比純潔嬌憨,“可是你的人,為什麽那麽冷酷無情呢?”

“你,到底,想做……什麽?”他忍着手上的劇痛,斷斷續續地說,“我知道,我,對不起,你……原諒我……不要殺我……”

“別說傻話,我怎麽會殺你呢?”她的指尖輕輕點在他顫抖的雙唇上,癡癡地望着他,聲音更加溫柔,“我想要的是,你永遠陪在我身邊呀。”

她将頭輕輕放在他的胸膛上,聽着他因恐懼而加速的心跳,仿佛在和他撒嬌一樣說,“留下來永遠陪我,好不好?”

他不敢回答,努力地觀察四周的環境,發現這是一個幽暗的地下室,空曠而奢華,只有幾盞昏黃宮燈挂在牆上,面前有一面巨大的屏風,上面不是尋常的假山牡丹或梅蘭竹菊的圖案,而是畫着鬼氣森森的圖騰,更顯恐怖。

她見他不說話,也不介意,自己和自己說得高興。“我知道你是願意留下永遠陪我的,但是你知道我太在乎你了,我怕你再跑掉,所以,我幫你下個決心好不好?”

她從臺子下拿出一把鏽跡斑斑的斧子,斧子上散發着淡淡的血腥氣,上面隐隐有血痕,

他的眼中充滿了絕望的光芒,呼吸急促。

她雙手拿着斧子,甜甜地說:“我把你的手啊腳啊,都砍掉怎麽樣?反正你以後和我在一起,我會好好照顧你,你要它們也沒有用,對不對?如果你同意,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想和我在一起。”

他瞳孔瞬間放大,吓得拼命掙紮,手腕和腳踝上的傷口又裂開,血肉模糊。“救……救命……救命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救救我……”他哽咽,哭聲十分難聽,“你瘋了……你瘋了……放了我吧!求求你了……”

“我知道你着急,不過還要等一等,因為我邀請了客人來見證這一偉大的時刻呢,我們來請她出來觀禮吧!”她

倒提着斧子,走向那面詭異的屏風。

“咣當”。巨大的屏風被推到了!

他在一片塵土飛揚的朦胧中,看到一個女人的身影,她被白色的布條一層層地裹起來綁在椅子上,眼睛瞪得大大的,面無表情地看着他,深淺不一的血跡從布條裏面滲出來,顯然受了很重的傷。

“不……小泉……”他眼球充滿了紅血絲,無論怎們喊,那個受傷的女人都沒有反應,“你這瘋子,你把她怎麽了?”

“是她把你帶走的啊,你現在要是回到我身邊了,我希望她能親眼見證一下,所以就把她帶來了。你幹嘛對我那麽兇啊!難道……” 她走到受傷的那個女人身邊,手裏的斧子慢慢上移,停在了那個女人纏着布條的脖子上,看着他說,“你還喜歡她?”

那個女人仍然是瞪大眼睛,面無表情一動也不動,可能早就吓壞了。

“對不起……都是我的錯……發過我們吧!”他後腦重重地磕在木臺上,發出“砰砰砰”的聲音。

“你果然還是忘不了她!難道她對你比我對你還好嗎?我現在就在你面前殺了她!”她說着,高高地舉起了斧子!

“不——”他一驚,驟然轉過頭,可是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斧子落了下來!他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沒有慘叫聲?他睜開眼睛,發現她的斧子在受傷的女人脖子上一寸處,停住了!

那個叫小泉的女人仍然是那副呆表情。

可是她卻“哇”的一聲哭了,斧子也丢在了地上。

“你……”他心中升起了一點希望,其實她沒有全瘋吧,她以前是那麽天真善良的女孩,不會一下子就變得這麽殘酷無情的,“小炯……你,其實不想殺我們的對嗎?你只是想報複我,吓唬吓唬我,對嗎?”

她不回答,只是泣不成聲,“我……好後悔……”

“你後悔什麽?你到這一步我也有責任,是我對不起你的。但我們想到會對你傷害這麽大……對不起……但是,小泉她是無辜的,你能不能先放了她?”他耐心地和她說,希望他和小泉能脫困。

忽然,他感覺小泉面無表情的臉有點不對,他死死盯着那雙瞪大的眼睛,忽然,她的頭就那樣無聲地從脖子上滾落了下來!掉在地上滾滾滾,滾到了他的腳下!

“啊!”他吓得大叫,渾身再次被冷汗浸透!

小泉原來早就死了!只是頭被布條固定在身上,所以她才一直沒有反應,也沒有表情!

她從地上撿起斧子,用後背抹了一下眼淚說:“我好後悔,為什麽忍不住那麽早殺她,不

然在你面前殺該有多好玩啊!”

她說完一斧子劈開了小泉屍體坐的椅子,木頭嘩啦啦散架,布條也碎了,小泉的屍體也……碎成一塊塊。

她竟然把小泉肢解了!然後又用布條綁在一起重新拼了起來,固定在椅子上!

他感覺自己的牙齒都凍住了。

他看見她拎着斧子走了過來,臉上帶着甜美的笑容。

“接下來,該輪到你了。讓我們永遠在一起吧!”她高高舉起了斧子……

“啊——啊啊——”LEO猛地從床上坐起來!

他做了一個太可怕的夢。

夢中,靈曉炯抓住了他,還殺了王小泉!他在最後一刻驚醒,卻仍是吓得渾身冷汗。

他起身去洗手間,用涼水洗了好幾次臉,才鎮定了下來。

都是夢,只是夢而已!只是夢而已……

再說,她雖然一直說要報仇,目前卻沒有任何能力做出對自己有威脅的事情。但是最近,他發現她成長得越來越快了,也許過不了多久,她真的有機會站在比他更高的位置上,俯視他,拿走他現在所擁有的一切……

他以為他不在乎,以為她只是個不要錢的小女仆、是一只可以随便丢棄的寵物。可如今,他發現自己開始害怕她,甚至……越來越在意她!

原來自己身邊的一直是一顆蒙塵的鑽石,為了打敗自己,她越來越綻放出屬于自己的璀璨光芒!

恨我嗎?既然那麽恨我,又為什麽要救我呢?

LEO坐在洗手間的地上,頭靠着冰冷的牆壁,開始回憶前幾天拍戲的情形……

“今天就是要拍LEO飾演的子軒将軍陣前奮勇殺敵的一幕,大家只要互相打得很激烈就可以了,”現場導演倪震對着以靈曉炯為代表的群衆演員說道,“還有就是,雖然飛來飛去的箭和爆破的效果是為了制造氣氛,但還是有危險的。大家注意安全!明白了嗎?”

“明白!”高矮胖瘦不一的一群子軒将軍的“親兵”齊聲答道。

倪震對着坐在遠處攝影車旁邊的總導演丁亦謀做了一個OK的手勢。

“Action!”

(換字體)

屍首遍地的戰場,鮮紅的血液宛如一條名貴的地毯,遠遠的鋪陳開,鮮豔得有些猙獰。

子軒将軍身邊只有不到十個人了,卻仍然不肯放棄,箭枝早就用完了,刀也砍鈍了,憑着毅力頑強地抵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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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現場導演倪震叫了停,“那個小兵怎麽回事?做什麽每次砍完人以後都要鞠躬啊?”

“哦

,是這樣的。”靈曉炯解釋道,“我想這麽多的親兵,肯定是各有個性的,有血有肉的,我給自己這個親兵設計的身份是一個平時膽小的孩子,為了國家還是站了出來,可是他每次殺完人都會很害怕,所以他總是用這樣一個姿勢,向死去的人致歉,雖然是敵人,但是他尊敬每一個生命……”

“夠了夠了……你一個小兵,不用那麽複雜!重來。” 倪震大手一揮,“Action!”

(換字體)

屍首遍地的戰場,鮮紅的血液宛如一條名貴的地毯,遠遠的鋪陳開,鮮豔得有些猙獰。

子軒将軍身邊只有不到十個人了,卻仍然不肯放棄,箭枝早就用完了,刀也砍鈍了,憑着毅力頑強地抵抗着。有的人甚至連刀都斷了,随手搬起腳下的大石頭向敵人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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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ut”現場導演倪震又叫了停,“你又在幹什麽啊?”這次還是因為靈曉炯,她搬石頭砸人的時候露出詭異的笑容,雖然沒有發出聲音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但還是把人的視線牢牢吸引在自己身上。

“對不起,導演,”靈曉炯再次解釋道,“我也覺得剛才那個诠釋過于膚淺了,所以我選擇了另一種方式,這是一種更壓抑更濃縮的情感。他作為子軒将軍的親兵,能陪伴自己敬仰的大人一起戰死,他的心中充滿了喜悅,所以在搬石頭的時候就會露出這種有些自暴自棄又灑脫的笑容來,同時也可以理解為他這個時候精神已經瀕臨崩潰了……”

“OMG!你別鬧了,趕快把這場戲拍完吧!你一個小兵而已,不用按照影帝的标準要求自己……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要是再搞些有的沒的,我就把你扔出片場去!”倪震雙手抱頭,帶着哭腔說。

遠處坐在攝影機預覽鏡頭前的導演丁亦謀,緊鎖眉頭,一言不發。

“你也太急功近利了吧?好好地演好你的小兵吧!這可能是你最後一個角色了,白癡。”穿着英武将軍戲服的LEO一臉鄙夷,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難道我錯了?雖然只是個很小很小的角色,可是我真的只是想演好這個小兵而已啊。難道我真的太認真了?”靈曉炯的眼中充滿了迷茫。

“Action!”現場導演倪震第三次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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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軒将軍身邊只有不到十個人了,卻仍然不肯放棄,箭枝早就用完了,刀也砍鈍了,憑着毅力頑強地抵抗着。有的人甚至連刀都斷了,随手搬起腳下的大石頭向敵人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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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進行地很正常,靈曉炯

沒有用多餘的動作,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很賣力地把自己融合進平庸的群衆演員裏。

突然,一塊被爆破炸飛的巨石偏離了設計好的飛行軌道,向着LEO扮演的子軒将軍飛了過去!

穿着笨重铠甲的LEO躲閃已經來不及了,場邊的人都站了起來,準備沖上去救人——

“等等。不要停,繼續拍!”一直沒有發言的總導演丁亦謀突然開口道。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親兵瘦小的身影飛撲了過去,推開了子軒将軍,自己的卻被砸在了石頭下!

“将軍,快走……”小兵的臉被石頭擋住完全看不見,弱弱地說出這句話以後,就再也不動了。但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個生命的流逝,心中驟然一痛。

“靈曉炯!!”一個矯健的身影最快沖了出來,一把抱起生死未蔔的靈曉炯,“快打急救電話啊!”

“黃泰郎……”靈小炯在黃泰郎懷抱裏顯得那麽虛弱的,“你……跑過來的姿勢……可真……難看。呵呵……”

“快別說話了,車馬上就回來的。堅持住!”黃泰郎緊張地看着她。

劇組所有人都圍了過來。

“我感覺……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你……能答應我,一件、事嗎?”靈曉炯勉強扯了一下嘴角,似乎是想笑。

“你說吧,我都答應你!”黃泰郎突然有種想哭的沖動,什麽時候開始,這個又囧又雷人的女孩,已經對自己這麽重要了呢?

“對不起……”因為被靈曉炯撲開而逃過一劫的LEO,剛從地上爬起來,小聲說道。

“你現在說對不起有什麽用!都是因為你!她才會變成這樣!”黃泰郎抱着靈曉炯往外走,他怕沒等到車來靈曉炯就會……

“我只是想說……”LEO在黃泰郎身後大聲說,“這石頭都是泡沫的,應該沒那麽嚴重吧……”

黃泰郎突然站定,環視四周,發現所有人都在忍不住竊笑。回頭,發現LEO用一只手舉着一塊一米高的巨石。

他深吸了一口氣,回過頭怒瞪着懷裏的靈小炯。

這個可惡的女人正晃着爪子笑眯眯的和他Say hello……

黃泰郎無情地松手,靈曉炯狠狠摔在了地上,比剛才被泡沫石頭砸受的傷還嚴重,他的眼神分明寫着:你會死的很慘。

像剛才沒有發生任何事一樣,黃泰郎拍拍手,揚長而去。

靈曉炯一抖,這次黃泰郎丢了這麽的人,一定會把氣撒到她身上的!一定要先給自己找好後路啊!她不顧周圍人的眼神,大聲喊道:“喂,你剛才說答應我一件事的!”

黃泰郎一頓,身上仿佛燃燒着熊熊怒火,這時候還嫌不夠丢臉嗎?

“答應我不會計較這件事……”靈曉炯低着頭對手指說。

“我答應你。”郎憶寒輕聲說,“盡量不殺人。”

5555……好可怕……明明是你自己沖上來的,現在又把丢臉算在我身上……

“小炯,為什麽要撲上去推開LEO呢?”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丁亦謀站在靈曉炯身後問。

“因為我扮演的是子軒将軍的士兵啊,自然而然就撲上去了。”靈曉炯心裏想,如果是現實生活的話,我可能會是設計炸藥炸石頭的人吧。

“咳咳,”丁亦謀突然拍了拍手,吸引在場人的注意力,“通過這幾天的觀察,我覺得靈曉炯是一名很優秀的演員,我希望她能出任更重要一些的角色。”

靈曉炯感動得快要飙淚了,終于來了,我的春天!

快,是白月教的長老嗎?雖然要化老人妝但是臺詞有五、六句呢!要不就是葉水瑤身邊的小丫鬟紫蘇?這臺詞不多但是造型很可愛啊!難道……難道是魔尊殿的毒女妍心又妖嬈又有性格,很容易引起話題性啊!

靈曉炯的眼睛變成亮晶晶的桃心形,充滿期待地看着導演。等等,根據這個無良作者的創作思路,似乎每一次我一期待就一定會是更糟糕的結局:演LEO的MV那次是這樣,拍廣告那次又是這樣,哼,這次又給我什麽打擊?我準備好了,來吧!

“我想讓你演的角色是,女一號,雪從雙。” 丁亦謀導演笑眯眯地說,“原來的演員我一直不滿意,自從見到你,我覺得你是最合适的人選,她有很多需要爆發力的戲,你會演好的。”

在場的人全都震驚了!

“當然,”導演用手指擡起靈曉炯的下巴,咱三打量了一番,“我們可能要再聘一個更好一點的化妝師了。畢竟雪從雙是個絕色美女啊!”

導演,您這是何必呢……人家是抽一巴掌給個甜棗,你是給個甜棗再抽一巴掌!不過要真給我這個“甜棗”的話,請您盡情地抽我吧!只要您的手別累着就行!

靈曉炯覺得自己在做夢!這不是真的吧?不是真的吧?我?要演女主角了?

LEO表情怪異地看着興奮的靈小炯,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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