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節
累累的身體回到酒吧，他在任務裏摒棄了一切外界的影響，男人必須要保證自己能夠活着回來。然後他看到手機上的未接來電，最後來電的日期是在一個月之前，他心中一緊，甚至沒有喘勻一口氣，Logan就立刻聯系起了Charles。
聯通聲依舊是在最後一秒停下，他聽到Charles一直平靜無波的聲音：“Hello，Logan。”他對幾乎算是消失了一段時間的Logan重新出現并不感到驚訝。
“Scott怎麽樣了？”Logan迫不及待地問道。
“Scott……”Charles停頓了一下，似乎正在斟酌用詞，“他還活着。”
“什麽意思？”Logan從Charles提到他的時候刻意放輕的聲音裏聽出了猶豫，這讓他無法克制地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就是，他……”
Logan聽到Charles的反饋，他平靜地放下電話，胸腹處簡單包紮着的繃帶，因為他大幅度喘息而滲出斑斑血痕。
他來到醫院，并沒有在意看見他身上血跡而迎上來的護士，只是徑直走到被告知的地址。看到Scott的瞬間，他覺得身上的一切疼痛都消止了，因為他好像是感覺不到疼痛了。
“已經三個月了。”Logan身邊出現了一個聲音，Alex被Hank推着來到了Logan的身邊，“我在好轉，而他在惡化。”他的聲音毫無情緒，只是在陳述一個毫無疑問的事實。
“奇怪的淡漠狀态，注意力喪失，睡眠過度。”Alex偏頭看着Logan，然後繼續說，“雖然生理上的基因疾病因為治療起了成效，可他于幾周前陷入深昏迷狀态。”
Logan倏然握緊了拳頭，他并不知道缺席的這一段時間Scott的情況。
高瘦的青年聞言接過他的話，開口道：“我們都不知道他會不會醒來，也許，你也并不想看到他這個樣子。”
“不。”Logan下意識的否認，然後他又說，“至少讓我照顧他。”
Alex揚了揚頭，看向身後的青年，Hank也沒有再說什麽，他沉默地推着Alex離開了仍然站在病房前的Logan。
規律的心線跳動着，沉睡着的Scott安靜地躺在床上，而Logan這次真的要承認他實在很想念他的聲音，他的觸摸，他的微笑。
“真高興能再次看到你。”Logan坐在他的身邊，輕握住他冰涼的手，鼻端是淺淡的血腥混雜着醫用消毒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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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這裏。”男人咬緊的牙關漸漸松動了，他冷硬的面龐慢慢軟化，然後他沖着床上的青年露出了一個微笑，“我在這裏。”
——TBC——
十五、
不滿醫院護工粗暴的動作，Logan一手包攬了所有的護理工作，他把幾乎所有的時間都花在了Scott身上，像是想要補償那一段他所離開的時間一樣。但是，Scott依舊沒有好轉，這讓Logan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不需要專業知識都能夠知道，在深昏迷的狀态中，時間拖得越長，醒來的機會就越渺茫。而此時，Logan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他年輕的小戀人這樣消瘦和虛弱下去，露出的皮膚上面那些紅色病症漸漸消退，但是Scott除了偶爾會生理性抽搐，并沒有轉醒的趨勢。
他一邊用手按摩着Scott已經有些萎縮的手臂肌肉，一邊和他說話，Logan用一種奇異的腔調喚着他的名字，聲音裏面蘊含的複雜情緒，在出口的時候只化作了一句簡單的懇求：“Stay with me，Scott。”
Stay with me, my boy。
Logan不是沒有想過最糟糕的情況，只是他不希望那個成為現實，每一次他看到Scott無意識皺起眉頭，或者手指尖的顫抖都會倏然緊張起來，但是每一次都只是空歡喜一場，那不過是Scott機體的本能反射反應，并不是真正的蘇醒。
一個月，兩個月，三個月，期間Charles和Alex都會來看望他，他們擔心Scott的同時，也會擔心Logan。在一年以後，Alex已經能夠在Hank的幫助下自行站立了。Charles和Hank據此深入研究了一些Logan搞不太清楚的生物原理，雖然他不太關心那些事情，但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一個晴朗的下午，Logan略略拉開了一點兒窗簾，讓不算強烈的光芒透過玻璃窗照進來了一點，病房顯得亮了不少。他依舊坐在青年的身邊，然後開始重複那早已做過成千上萬次的按摩動作，等到男人例行的按摩結束之後，Logan也覺得自己出了一身汗。
他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一下筋骨，Logan拿過一本詩集，重新坐回他的身邊，把書攤在腿上，一只手握着Scott的手，另一只手翻開書頁，慢慢地讀了起來。
Logan知道比起生物，Scott更喜歡詩歌，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病，也許青年更願意去學古典文學，他在搬進來的時候也帶了不少這方面的書籍。當然，在之後Logan也給他買了不少。對文學Logan沒什麽研究，不過讀得多了那些感情或熱烈或細膩的情詩，他也慢慢有些感覺，畢竟關于美和愛的感覺，人們的情緒大多都是相同的。
他翻到上次讀到的地方，把夾着的那張自制書簽的拿出來，夾在後一頁，開口讀道：
On A faded violet
一朵枯萎的紫羅蘭
The odor from the flower is gone,
這朵花的芬芳，已經消隐，
Which like thy kisses breathed on me;
像你的吻對我吐露過的氣息；
The color from the flower is flown,
這朵花的顏色，已經凋隕，
Which glowed of thee, and only thee!
它曾使我想起你獨有的光輝！
A shriveled, lifeless, vacant form,
一個萎縮、僵死、空虛的形體，
It lies on my abandoned breast,
擱置在我被冷落的胸襟，
And mocks the heart, which yet is warm,
以它冷漠、寂靜、無聲的安息
With cold and silent rest.
嘲弄我依舊熱烈的癡心。
I weep ---- my tears revive it not;
我哭泣，淚水不能使它複生；
I sigh ---- it breathes no more on me;
我嘆息，不再向我吐露氣息；
Its mute and uplaining lot
它靜默無聲無所怨尤的命運，
Is such as mine should be.
正和我應得的那樣一種無異。
男人輕聲讀着，輕柔而略帶沙啞的嗓音從喉嚨口腔輕巧的流出，帶着一絲悵然若失。Logan看到書頁上還印刷着一朵枯萎的紫丁香的配圖，幹枯的花朵皺着，花莖和葉脈的陰影讓它看上去脆弱而無辜。
Logan不是很喜歡這首詩，但是，他看到Scott用整潔流暢的字跡在詩歌旁邊謄寫了幾個說明自己當時心境的單詞。男人能夠想象到Scott在沙發或者書房休憩時候，安靜看着詩集偶爾讀出聲來，或者書寫幾句的景象。
時間過得很快，Logan已經在Scott身邊陪護了五年，但是他對此沒有一絲不耐。他不知道Scott會不會醒來，但他不可能會放棄。
九月的一個下午，他依舊是重複着固定的護理步驟，在讀詩歌的時候，他感覺自己握在手裏的Scott的手指動了一下。Logan沒有覺得很驚喜，這種事情這幾年間都會發生，只可惜每次都是Scott無意識的反射活動。不過Logan覺得這一次有些不尋常，Scott的手指慢慢地擦過他的虎口，然後淺淺地戳着他的掌心，Logan很快的按鈴叫來了醫生，覺得自己胸腔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