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合一)
晚上面臨一個問題, 商淮舟的住處。
姜爺爺、姜奶奶之前來姜梨這邊住的那間房子,被她作為倉庫在使用。
這幾年爺爺奶奶時常在外旅游,很少來滇南, 沒特意留房間,東西太多, 收拾起來很麻煩。
姜梨建議商淮舟住酒店的話還沒說出口,他站姿幾分慵懶地靠在牆邊, 攤了攤手, “沒住酒店的習慣,不習慣。”
“......”
不習慣?
他好意思說這樣的話!
哪次出差不都住酒店,沒見他不習慣。
姜梨想不明白,商淮舟怎麽就從一個傲嬌怪, 變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無賴。
商淮舟握着下颌看向姜梨身後的單人床一會兒,嗓音沉而誘惑,“姜姜, 你這張床勉勉強強可以擠兩個人。”
“......”姜梨還了個禮貌地笑, “想都別想。”他們現在雖說有那麽點關系, 還沒到同睡一張床的地步。
商淮舟眼尾微挑, 薄唇卷着淡淡笑意,“又不是沒睡過一張床。”
“我們什麽時候睡過一張床?”什麽時候?她一點印象都沒有,胡說八道!
商淮舟笑着提醒,“你初二那年和我們高二一起出去露營,晚上打雷, 你吓得鑽了誰的帳篷?”
鑽了——商淮舟的帳篷。
他們班女生原本正好成雙數, 偏偏極個別女生不喜歡跟人共用一個帳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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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作為班委, 就提出單獨住一個帳篷, 哪知半夜雷聲滲人。
強忍到半夜, 太害怕,姜梨糾結了會兒,給商淮舟發了一條消息,問他睡了沒。
好一會沒回應,姜梨沒什麽指望地抱着小枕頭,頭埋在被子裏,一動不動。
幾分鐘後,有人敲她帳篷,她小心翼翼地拉開帳篷,探出小腦袋,是商淮舟在外面。
“出來。”他眸光淡淡地看着她。
“去哪兒?”外面沒下雨,電閃雷鳴的,很吓人。
商淮舟回她,“找地方給你睡覺。”
姜梨抱着她的小枕頭,跟在商淮舟身後,姜梨以為他會安排她跟他們班的女生一起住。
然而,商淮舟帶她回了他的帳篷,兩人在同一個帳篷中,她抱着小枕頭,他單手枕着頭,背對背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雨過天晴,很早,姜梨就悄咩咩地回到自己的帳篷,在路上還沒徐思池撞了個正着。
姜梨随便扯了個謊,說起床鍛煉。
這他都還記得,記憶力真的是不一般好啊。
商淮舟瞧她氣鼓鼓的,兩腮鼓得跟河豚似的,不繼續逗她,他邁步進來将個人物品放在沙發上,修長的手指按了按沙發,“沙發挺不錯的,我睡沙發。”
“......”她的沙發只有一米七,和商淮舟的身高差近二十公分,他一雙大長腿只怕都只能搭在沙發扶手上了,民宿酒店就在隔壁,環境還不錯,真不知道他做什麽要在這裏受這個罪。
姜梨忽然有點于心不忍。
商淮舟絲毫不在意,他垂眸,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的手腕,摘腕表,擡擡眸淡笑問姜梨,“不介意我用浴室吧?”
都用過一次了,還問這樣的話。
姜梨不理他。
真不知道他一直笑什麽,有什麽好笑的?
姜梨越看越覺得商淮舟奇怪,早上那會他剛來,臉色清冷又沉,跟欠他什麽似的。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唇邊就種挂着笑。
要不是她了解他,這樣的商淮舟會讓人誤以為脾氣很好,很好說話的樣子。
商淮舟把摘下的腕表放在置物櫃上,直徑走向那幾個購物袋,取出男款內褲。
姜梨想到了袋子裏的安全措施用品,呼吸都緊了,耳根默默地泛紅,她都不知道自己尴尬個什麽勁,跟她又沒什麽關系。
她有點好奇,商淮舟和別的女人做過麽?
據說男人成年後在哪方面需求都很大,尤其是他這種在成熟不過的男人。
商淮舟上學那會兒就有那麽多追求者,更別說現在,應該做過。
不然,怎麽那麽自然地接安全用品,像是習以為常,難怪不約束她婚後行為。
浴室裏嘩嘩水聲響起打斷姜梨的思緒,她腦袋裏竟不由帶入商淮舟白天在她卧室脫衣服的場景,那肌理線若隐若現的畫面在她腦袋裏晃來晃去。
姜梨心頭一跳,被自己這樣的想法吓得不輕。
她思緒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麽,聞梵的消息進來:【姜梨,店裏的事情都處理好了吧?】
姜梨,窩在一個單獨的懶人椅上回消息,【嗯,都處理好了。】
聞梵:【商總在你那邊了吧?】
【嗯。】姜梨還納悶聞梵怎麽知道商淮舟在她這裏的。
聞梵的消息又進來,【你是不知道當時商總知道你不在京市,臉色沉得可怕,就跟你要消失了一般,很不對勁。】
商淮舟去劇團那邊找她了?
姜梨想到白天商淮舟出現在她面前說的話,他說她又玩消失。
他是以為,她又跟八年前一樣不辭而別了?
姜梨眸子劃過一絲痛意。
他不過團圓節,他說是因為工作原因,可那中秋那晚他上樓那刻,姜梨卻感覺他很寂落。
商淮舟那位惹事的二嬸的那番話刻薄的話,姜梨還記得清楚,她說,他的媽媽不要他了。
所以商淮舟認為她不守承諾地抛下了他了?
他才會一直強調他重承諾。
姜梨心裏有種說不上的感覺,悶悶的。
【姜梨老實說,你們兩個是不是有什麽情況呀?】聞梵雖不是很喜歡八卦,姜梨和商淮舟她還是可以磕一磕的。
姜梨回過神,看着聞梵在這段話,不知道怎麽回複,她跟商淮舟目前有點複雜,都快要談婚論嫁了,她回,【一兩句話說不清楚,等來京市我在跟你細說。】
【行。】聞梵沒多問。
姜梨和聞梵聊完,浴室的水聲也停了。
商淮舟這次沒耍流氓,穿戴整齊的從浴室出來。他舉着手機在聽電話,冷隽的面部冷清,神色嚴肅,嗓音一如既往的淡漠,談的是工作上的事,他舉着手機,長步走去她的小陽臺。
姜梨趁他講的話,她去浴室洗漱。
商淮舟将通風器打開了,浴室裏一點熱潮都沒有。
還幫她把洗澡水都放好了,就連她最喜歡的玫瑰花都給她灑在了浴缸裏。
姜梨簡單地泡了會兒澡,從浴室出來,商淮舟還在講電話。
她聽不見商淮舟講什麽,能隐約聽到他沒什麽溫度聲音。
在她看來,這樣的商淮舟才是正常的商淮舟。
姜梨正盯着他挺括的背脊發愣,商淮舟不一會兒電話講完挂斷了電話轉身進屋,姜梨趕緊背過身,甕聲說,“滇南晚上挺涼的,沙發旁邊的收納盒裏有一條毯子。”
商淮舟彎身打開收納箱,取出裏面的毯子,毯子是清洗幹淨的,上面還有淡淡地玫瑰花香味,很好聞,“謝謝老婆。”
“!!!!”姜梨被商淮舟喊出的‘老婆’兩字驚了一跳,瞎喊什麽呢!無恥!
商淮舟才不管姜梨是什麽想法,他動作潇灑又優雅地側躺在沙發上,背對姜梨。
滇南的天氣像極了商淮舟的脾氣,總是讓人琢磨不透,還不到半夜,外面又刮風又下雨,還伴随雷鳴。
轟隆隆的。
時隔一會兒,商淮舟轉過身看着床上那抹被薄被描摹的妙曼背影,在暈黃的床頭燈光下極美,他嗓音淡淡地開口,“姜梨,你怕不怕。”
“不怕。”又不是小孩了,她怕什麽。
雖然、的确不怕,雷聲還是有點瘆人。
姜梨閉上眼準備睡覺,她只覺得身邊床凹陷下去了一些,她稍稍扭頭,就見商淮舟上了她的床,還帶上她給他準備的那條薄毯子。
姜梨攏着薄被坐了起來防備似的瞪着商淮舟,“你做什麽躺我床上來,下去!”
“我怕。”商淮舟優哉游哉地打開小毯子,蓋身上。
“......”她信他個鬼。
“小時候你怕,我把帳篷分給你睡。現在我怕,你不該把床分一半給我睡?”他言辭鑿鑿。
“......”無賴啊。
商淮舟又沉悶地開口,“姜姜,你沙發太短了,腿麻。”
姜梨不想理他,自己找虐,還嫌她沙發小。
商淮舟才不管,他順勢躺下,單手枕在腦袋後面,深眸看着她,清冷的眉眼含着戲谑的淡笑,“就想好好睡個覺,又不幹什麽,還是你有其他想法?”
“!!!”她哪有什麽其他想法?是他行為問題好嗎!爬她的床還有理了!
“該不會是在想袋子裏的那盒東西吧?”商淮舟聲音很淡,單聽他的聲音禁欲得不能再禁欲,這句話卻很過分!
“商淮舟你無恥!”姜梨氣不過伸腿沖商淮舟小腿上踹了一腳。
她萬萬沒想到商淮舟的腿這麽硬,跟鐵塊似的,她‘嘶’的一聲,腳趾頭蜷縮了起來。
商淮舟更沒想姜梨會忽然踹他,還把自己腳給傷了。
他眸色一沉,驟然坐起身,長臂一伸,打開大燈,準備檢查一下她的腳,姜梨咬着唇瞪他,“你別動。”
商淮舟看着姜梨跟個雄赳赳的小獸,當真沒動,深邃的眸光落在她的腳。
姜梨皮膚嫩,白嫩的腳趾頭上有紅印子,問題不大。
商淮舟收回視線,又躺了下去,“你不睡,我先睡了。”他淡笑地說着話,雙眸随之阖上。
“......”
姜梨背靠牆面,低頭揉了揉腳趾頭。
就一會會時間,姜梨聽到了商淮舟沉穩的呼吸,這麽快就睡着了?
姜梨打量着商淮舟,他此時身上穿的是她今天在商場給他買的那套深色襯衫和西褲。
襯衫紐扣規規矩矩地扣至最上方,相當嚴謹,正經的不能在正經。
要不是他剛剛說的那些話,她都覺得他是真正經。
姜梨的視線從商淮舟嚴謹地穿着往上看,從喉結輪廓一路而上,目光掠過他的下颌輪廓線,再到五官,她不得不承認商淮舟的五官立體又好看。
分明是一副禁欲寡情的臉,怎麽就這麽無賴了。
姜梨覺得商淮舟變了,跟她認識的商淮舟有點不一樣了,他不要臉。
忙了一天,姜梨這會兒困得厲害,即便外面雷聲大,都不影響她快撐不住的雙眸,她小心翼翼地伸手關掉了卧室的大燈,然後背對商淮舟緩慢躺下。
姜梨睡下後,商淮舟睜開眼,一雙眸很深,嘴角毫不遮掩地往上翹了翹。
大約過了半小時,姜梨困意十足時,一道寬闊又結實的胸膛貼了她的後背,重重的氣息灑在她後頸。
商淮舟胸膛貼上姜梨背脊那刻,姜梨一下子被驚醒,沒了睡意。
他的嗓音很淡,氣息卻很沉,似乎是半睡半醒。
姜梨的睡衣料子是冰綢的,很柔軟,商淮舟身上沒有多餘的肉,很.硬,哪怕隔着襯衫布料,姜梨能清楚地感受到他胸膛清晰的輪廓線。
房間裏打了空調,他的身上還很燙,跟火爐似的滾燙,他的那種反應,姜梨又不傻。
她的呼吸都有些不自然了,心跳如鼓,終于在她準備反踹商淮舟的時候,商淮舟淡淡地嗓音在她耳畔響起,“姜梨,我的獎牌沒丢,在商家老宅的書房裏,回去拿給你。”
商淮舟話語落下,高大的身軀往外面挪了挪,将嚴絲合縫的兩人之間騰出一定距離。
背上的‘火爐’離開,姜梨瞬間呼吸都順暢,她暗自呼了好幾口氣,趕緊用薄被把自己嚴嚴實實地裹住。
一會會,商淮舟睡意濃濃的嗓音又在她身後淡淡地響起,“姜梨,你的也要給我。”
姜梨這會兒腦袋裏才轉過彎,商淮舟那句話的意思,他獎牌果然沒丢。
她嘴角不自知地彎了一個幅度,“知道了。”真是計較又小氣的男人。
姜梨是個睡眠差的,昨晚她睡得格外舒服,她舒展眉心,緩緩地睜開眼簾,她人在商淮舟懷裏,腦袋枕在他的手臂上。她睡衣領口淩亂,身前的風景都露了一半,她的胸衣是低胸款的,就很尴尬。
姜梨自知睡眠質量不好的她晚上容易翻來覆去,她還特意找了一套壓箱底的保守睡衣,怎麽紐扣還是開了!
不只是她,商淮舟原本一絲不茍的襯衫紐扣,解開了四顆,她的手還鑽進了他的襯衫裏面,他貼在硬.硬的胸膛上。
姜梨手指顫動了下,不動聲色地挪開。
商淮舟的大掌竟然兜在腰窩下方!太無恥了。
姜梨一個哆嗦,就要從他懷裏離開,商淮舟握在她腰窩下的大掌收攏,姜梨冷吸了一口氣,商淮舟緩慢地睜開眼看着她,深邃如古井一般無垠,他的嗓音既沙啞又性感,“早。”
姜梨瞪他,“你放手。”
商淮舟當真很配合地放開那只覆握在她腰窩下方的手。
姜梨立即和這個危險人物保持安全距離。
商淮舟懷裏一空,抱了一晚上的人離開了他懷裏,心都跟着空了,他雙手枕在腦後,唇角勾着淡笑,“昨晚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的時候,沒見你這麽見外?”
“......”她是摸了,手指仿佛還留着餘留商淮舟胸膛的熾熱、結實的手感,姜梨手指微顫,沒底氣反駁。
商淮舟見姜梨一臉郁悶,他輕笑,“別糾結,或許你把我當成什麽物件也不一定。”
“......”姜梨盯着商淮舟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男人臉皮太厚,太無恥了。
商淮舟輕輕笑了下,忽然湊近,姜梨被他高大的身體擠到最裏邊,溫熱的氣息從她耳邊灑下,“姜梨我們是未婚夫妻,做什麽都是正常行為。”
他的嗓音很淡,令人沉醉,眸色很深,就跟能将人靈魂吸進去一般。
姜梨撇過頭,不看他的,“不知道是誰當時說的,不會有那些事的。”這又算什麽?她摸了他,才不信其中沒有商淮舟的手筆,比如他那幾顆襯衫紐扣,絕對不是她解開的。
商淮舟看着她好一會兒,低笑了一聲,“有說過嗎?”
姜梨深吸一口氣,“商淮舟不要耍賴。”
商淮舟眼裏綴着玩味兒的笑,“哦,就算我說過。姜姜,只要你想,随時都可以。”
“......”商淮舟離她太近,低沉的嗓音裏蠱惑,聽得讓人麻酥酥的。
什麽叫她想随時都可以,搞不懂他究竟什麽意思。
狗男人跟她玩文字游戲!
商淮舟見姜梨腮幫鼓鼓,很可愛,他發自內心地輕笑了聲,低下頭在姜梨唇上印了個吻,“姜姜,我是個正常男人,婚後不可能沒那些事。”
“......”姜梨。
“姜姜,難道你不想麽?”商淮舟說話就說話,高挺的鼻尖還有一下沒一下的,低沉的嗓音充滿了誘惑。
姜梨看着上方的商淮舟,他的瞳仁深而無垠還帶着別樣的情愫,就跟旋渦一般要将她整個人吸入進去。
姜梨呼吸緊迫,心髒似乎要蹦出來時,商淮舟主動從她身體上方撤離,下床後長步邁入洗手間。
上方的壓力撤去,姜梨緊繃的心髒瞬間得到了釋放,她咬了咬唇瓣,狗男人又占她便宜!
當時不是他講的,不搞這方面的事嗎?
現在又變成一定要有!
還成她想随時就可以,她不想!
她還差點就被他帶入陰溝。
姜梨很抓狂時,嘩嘩水聲從浴室傳來,她腦袋裏竟不自覺想到商淮舟的肌理線,手感挺不錯的。
和商淮舟的夫妻生活,一定要有,也不是不可以吧?
姜梨一個激靈,拂去腦子裏亂七八糟的想法,起床去更衣室,她換好衣服出來,床頭櫃上的手機響了,是她的手機。
是爺爺的視頻電話。
姜梨往浴室那邊看了一眼,匆匆忙忙去陽臺接聽,還關上了陽臺移門,坐在小椅子上聽視頻。
姜爺爺笑嘻嘻道,“囡囡,爺爺是不是打擾你休息了?”
“沒有,我早起了。”姜梨扯了個謊,她睡眠不是很好,平常起得很早,今天竟然一覺睡到快八點了,都怪商淮舟,他有.毒。
“店裏的事都處理好了吧?”姜爺爺問道。
姜梨如實說,“嗯,一些小問題,已經解決了,爺爺你腿好些沒?”
“我早沒事了,能跑能跳了,來爺爺給你走兩步看看。”姜老爺子說着還真的丢了拐杖,走了起來。
姜爺爺在原地剛走了兩步,姜奶奶的聲音就從視頻裏面傳來,“一個瘸子在囡囡面前顯擺什麽勁,趕緊杵上你的拐杖,一會扭了腳,囡囡又得擔心了。”
姜爺爺:“我哪有那麽容易扭腳,一天到晚就拿這件事說個不停。”
姜梨每次聽爺爺奶奶鬥嘴,心裏都暖暖的。
姜爺爺表面不情不願,還是挺姜奶奶的話,規規矩矩地坐在椅子上,跟姜梨聊天。
“囡囡,小魏你見着了吧?”
姜梨揉了揉額頭,“爺爺,是不是你給他說的我回來了?”
姜爺爺嘿嘿笑,“那不是小魏之前一直給我打聽你的,挺有誠意的,我就想着讓你們見一面。”萬一看對眼了呢。
“......”姜梨。
姜爺爺又小聲說,“囡囡你放心,以後爺爺再也不幹這種事了,不然你奶奶要罵我。”
姜梨輕輕笑了下,果然能治他家老姜的非奶奶莫屬。
姜爺爺瞟了眼身後,悄咩咩地說,“昨天老魏跟我說你有結婚對象,你奶奶把我罵得狗血淋頭,說都是我瞎搗鼓你才會想出這種對付招數。囡囡,爺爺已經深深反思過,以後絕不在你個人問題上插手,你千萬被找人濫竽充數。”
姜梨被老爺子的模樣和話逗笑。
商淮舟當時忽然出來對那位魏先生那樣說。
正當姜梨不知道該怎麽跟爺爺說這件事,姜爺爺的視線越過,落在她身後,眼底劃過一絲驚喜,“淮舟?”
商淮舟從卧室出來,恭敬有禮地打招呼,“爺爺。”
爺爺?
姜老爺子表情微妙,商淮舟之前都是喊他‘姜爺爺或姜老’,這個稱呼大有貓膩。
準備早餐的姜奶奶聽到商淮舟的聲音,也湊到鏡頭這邊來。
商淮舟上半身沒穿衣服,下半身就裹了一條浴巾。
姜梨完全沒想到商淮舟會這副模樣出現在爺爺奶奶面前,她餘光斜了他兩眼。
商淮舟懂她的意思,語氣溫和地開口,“爺爺奶奶,你們和姜姜聊,我先去洗漱。”
“......”姜梨。
爺爺奶奶——
他喊得真順口呀。
兩位老人皆是被他喊得一愣一愣的。
商淮舟進屋後,姜奶奶趕緊問,“囡囡,你和淮舟怎麽回事?他怎麽會在你這邊?”重點還以那副姿态出現,讓人不想遐想都難。
姜梨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說她跟商淮舟的關系,“我們——”
商淮舟換衣服的速度很快,在姜梨正為難的情況下,他折了回來,襯衫西褲一絲不茍,又恢複平常那副冷靜自持的狀态,和在她面前的那個形象,判若兩人。
他端正坐在姜梨身邊的椅子上,幫姜梨拿手機一起面對視頻裏的姜爺爺和姜奶奶,他态度誠懇又鄭重地回答兩位老人的疑惑,“爺爺、奶奶,我和姜姜決定結婚了。”
“????”兩位老人對望一眼,皆是震驚。
姜奶奶笑着開口,“怎麽這麽突然?”前不久兩人還沒什麽戲了,這就決定結婚了。
商淮舟握住姜梨的手放在自己腿上,扣住她的手指,“奶奶,不突然。我們早有這個決定,只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們幾位長輩。”
兩位老人還是有點震驚,姜奶奶問姜梨,“囡囡的意思了?”
姜梨點頭,被商淮舟這樣一攪和,只好提前承認。
姜爺爺忽而一笑,深陷的眼底劃過一絲精明,“老婆子,我就說有這麽回事吧,當初在西川我看這兩個小娃娃看對方的眼神很不對勁,那分明就是戀愛中的模樣,你還說我多想。”
“......”姜梨整個人都不好了,她跟商淮舟什麽時候眼神不對勁了,還談戀愛壓根沒有!
難怪她家老姜會經常被商爺爺稱為‘莽夫’,能不能背着他們說啊。
他們會尴尬的好嗎?
姜梨發現尴尬的只有她,商淮舟始終保持着他沉穩的形象,唇邊還挂着淡笑。
姜奶奶睐了姜老爺子一眼,說道,“結婚這件事上,你們兩個小年輕都有什麽計劃?”
還不等姜梨開口,商淮舟搶先說,“我們的想法是盡快。一會兒就我跟家裏老爺子講,讓爺爺去杭市,到時還請幾位長輩共同商量結婚的流程。”
什麽盡快呀!都還沒問她的想法!
姜梨看向商淮舟,商淮舟笑着捏了捏姜梨的手指,偏頭在她耳邊說,“下半年我出差時間多,最近時間多,我們先定下來。”
“......”姜梨。
姜老爺子聽到商淮舟讓商老爺子過杭市,他一臉嫌棄,“讓那老頭過我們這邊做什麽,等你們兩個确定好回來的時間,我跟老婆子來京市一趟。”
結婚的事說完,商淮舟對兩位老人家噓寒問暖好一陣。
兩位老人跟他聊得都挺開心的,又閑聊了半個小時才挂斷視頻。
視頻結束,商淮舟看向身邊的姜梨臉上挂着淡笑,一副得逞又無辜的表情,“現在我們不回去也不行了。”
“......”姜梨明顯感覺這個男人從頭到尾都是故意的。
昨晚都能整整齊齊地穿衣服出來,這會兒卻故意裹着她的浴巾,還讓爺爺奶奶看見。
商淮舟把手機還給姜梨,淡笑,“這麽看着我做什麽?”
姜梨收好手機:“明知故問。”
商淮舟英俊的臉上笑容不減,他在她面前蹲下,伸手握她的腳踝。
姜梨不知道他要做什麽,腳往後縮了下。
商淮舟說,“昨晚踹我那一腳不輕,給你看看腳趾頭有沒有受傷。”姜梨皮膚嫩,很容易留印子,以前練舞蹈腳趾會受傷,經常一個人偷偷抹眼淚,後來習慣了,沒了印子,也沒受傷了。
商淮舟不提姜梨都忘記了,就當時疼了一下,早沒事了。商淮舟溫熱的指腹揉着她腳趾頭的時候,就跟有一片羽毛拂過她心尖兒似的,酥酥麻麻的。
商淮舟确定沒什麽問題,把拖鞋給姜梨穿好,擡頭問她,“早上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姜梨不會做飯,滇南這邊壓根沒有廚具。
商淮舟無聲嘆氣,嗓音淡淡的,“你在滇南住了不少時間吧?是不是都做飯吃,都點外賣的?”她肯定是不怎麽吃飯,難怪會低血糖,這樣不行,以後得給她把這個習慣戒了。
姜梨心虛,“一個人點外賣多方便。”
商淮舟:“我看你是不想做飯,花花草草、瓶瓶罐罐被你照顧得都不錯,怎麽到了自己這裏就這麽将就?”
“......”她哪有将就,一個人做飯本來就不方便。
商淮舟起身,“你想吃什麽?我出去買。”
姜梨:“我斜對面有家研磨豆漿,很好喝。”
商淮舟:“還有呢?”
姜梨:“一個米糕。”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