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姜梨被商淮舟帶來他的書房。
商淮舟的書房姜梨在商家那幾年經常進來, 這麽多年過去商淮舟的書房沒什麽變化,莊嚴整潔,比她的看起來舒服啊。
姜梨開始心情還挺美好的, 直到看見那副她和商淮舟一起寫的字。
心情一點都不好了。
裱回來就算了,還挂在他書房, 怎麽想的!
姜梨咬咬唇,“你幹嘛挂這裏呀!”
商淮舟看向兩人合作寫的‘佳偶天成’淡笑道, “商落挂上去的, 還挺不錯的。”
哪裏挺不錯了?
平鋪在桌上看她的字體還好,挂在高位置,姜梨越來越覺得她寫的那兩個字巨醜,尤其是在商淮舟這個書法大佬的襯托下。
而且姜梨發現商淮舟效率不一般高, 這才回商家多久,她的獎杯不但他拆出來,還擺放在玻璃櫃最上那層。
跟她在滇南放的位置一樣, 除了換了個城市, 沒差別。
姜梨正盯她的獎杯看得入神, 一個長方形的黑色絲絨盒子出現在她的眼前。
姜梨視線在絲絨盒上盯了幾秒, 扭頭問商淮舟,“什麽?”
商淮舟下颌揚了揚,示意她打開。
姜梨好奇打開,是一塊金牌。
金牌上刻了商淮舟的名字還有得獎年份,是商淮舟參加國際奧數比賽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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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沒覺得有什麽, 在看獎牌那一刻, 七.八年前兩人在大劇院的約定歷歷在目。
姜梨突然有種八.九年前的約定, 終于圓滿了, 有種說不出的踏實感和滿足。
她有點體會到商淮舟在拿着她獎杯時的感覺了。
姜梨還在仔細看獎牌, 商淮舟硬朗的身軀已經緊貼她的背,他的雙手從她身後繞來環住她纖細的腰。
姜梨的身體微微僵硬了下,随即又恢複如常。
她垂下眸子,指尖輕輕撫摸獎牌,唇角不自知地彎了彎。
誰也沒講話,書櫃的玻璃窗上倒影着緊貼在一起的男女。
男人高大挺拔,女人在他懷裏顯得小巧柔美。
畫面和諧又美好。
一會兒,姜梨提議,“商淮舟我們把獎牌和獎杯放一起吧。”
商淮舟低着頭在她耳邊輕聲回應,嗓音愉悅,“它是你的,你的東西,被商淮舟輕吻得都失去了自你說了算。”
獎杯和獎牌。
就這樣被他們放在了一起。
有種說不出的歸屬感。
兩人看着最上一層的獎杯和獎牌,面頰上都有淺淺笑意,誰也沒作聲,享受着此時此刻的靜谧。
然而,這種時光在商淮舟的手機來電下結束。
姜梨略略地看了一眼,是杜禾打來的。
她說,“你先忙工作吧,我去看看兩位奶奶瑜伽練得怎樣了。”商淮舟陪她在滇南耗費了一周,一定有很多工作。
商淮舟淡淡點了下頭,又偏下頭在她的軟唇上印了一個吻,才放開她。
姜梨轉身往書房外走,手指不由地屈在唇邊,輕輕觸碰了下被商淮舟親吻的唇瓣。
怎麽又親她了。
商淮舟最近親她有點頻繁了。
以前怎麽沒發現他是這樣的人。
動不動就上行動。
她還不反感,就跟習慣了一樣。
姜梨不由自主地翹了翹唇角,心情比進書房時更好了。
姜梨去舞蹈室看過兩位奶奶練瑜伽後,回了自己房間,洗澡時拿衣服沒看見她的行李箱。
她發了條消息給商淮舟:【你把我的行李放什麽地方了?】她在房間找了個遍也沒找着。
商淮舟回複及時,【在我那邊。】
“......”姜梨。
商淮舟又緊接的加了句:【今晚去我房間睡。】
“......”姜梨懶得回他,手機丢床上,直接從陽臺進了商淮舟的房間。
兩個行李箱都立在他的更衣室裏,姜梨伸手拿行李箱,那個小一點的行李箱,非常輕,顯然是空的。
姜梨推開衣櫃門,她要穿的衣服和他的衣服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
這人辦事效率要不要這麽高?
什麽時候把她衣服都給她挂好了,還分類了。
她的內衣、內褲都一一被商淮舟陳列在他的專用收納抽屜,內褲還給她折疊得非常好看,和他的并排放。
商淮舟櫃子裏沒有專門放女士胸衣的,他還特意取掉兩格內褲陳列的格子,給她放胸衣。
姜梨莫名就想到商淮舟神色淡漠又專注的幫她折疊內褲和胸衣場景,她打了個冷顫,精致的臉頰上泛起一陣燥熱,太羞恥了。
完全沒眼看,姜梨什麽不管不顧,将所有衣服一把被她撈進了行李箱,拉着她的兩個行李箱,大搖大擺地回了她的卧室。
半睡半醒時,姜梨感覺到身後床墊凹陷先去了一些,接着,熱烘烘又硬的身體貼在了她的後背。
姜梨沒什麽特別大的反應,在滇南一周,商淮舟跟沒有臉皮似的,晚上都賴她床上。
她對商淮舟身上淡淡的木質香,很熟悉了。
從開始的身體緊繃,到現在基本上沒什麽大反應,只是他身體太硬,有一點點不自在。
姜梨稍微扭了一下頭,甕聲問,“你怎麽又過來了?”
商淮舟親了親她的耳朵,嗓音低沉的說,“在滇南待了幾天習慣了,晚上不抱你睡覺睡不着。”
“......你別挨這麽近。”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姜梨攏了攏被她抱懷裏的小枕頭。
商淮舟反手就将她長期抱着睡的小枕頭扔床下去了,嗓音誘惑地說,“我抱你睡,比不你的小枕頭舒服?”
“商淮舟你——唔”姜梨‘過分’兩字,生生被商淮舟的薄唇給堵了回去。
他在滇南沒少親吻她,只是很克制,都是親吻一下就放開。
今晚的商淮舟很異常,像是要将她拆了吃掉似的。
而她被商淮舟輕吻得都失去了自我,腦袋一片空白,身體有着從未有過的柔軟。
商淮舟感受到了姜梨身體上不同往日的反應,相比之前很柔軟。
他氣息很沉地攥住她的手,引領她抱住他精瘦的腰身,商淮舟的身體似火爐一般地滾燙,姜梨的手指微微顫抖地揪着商淮舟背上的睡衣布料,玲珑的鼻尖上都摻着細細的汗。
箭在弦上的商淮舟沙啞着嗓音征求姜梨的意見,“可以嗎?”
姜梨剛剛也動情了,她自己很清楚。
她搖了搖頭,一雙綴着水光的柔和眸子對上商淮舟深幽、迷離又無法克制的眼神裏有些疑惑。
并不是矯情,她是真的不舒服,“今晚不行,我身體不舒服。”
聽到姜梨略微難受的聲音,商淮舟複雜的眼神,瞬間清明許多。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商淮舟伸手打開了燈,垂眸看下她,深眸裏是清晰可見地擔心。
姜梨如實答,“肚子。”
商淮舟深眸一瞬不瞬盯着下方的姜梨,沒明白是什麽意思。
姜梨第一次見到精明如商淮舟,還有這副愣住的面孔。
她不禁好笑,聲音輕如羽毛地提醒他,“女生的生理期。”
商淮舟恍然明白,然後輕笑了聲,痛苦又很無奈,狠狠地在姜梨唇瓣落了一個吻。
起身下床,從陽臺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姜梨看着商淮舟離開的背影,努了努唇。
狗男人。
知道她身體不方便,一句招呼都不打,就這麽離開了?
姜梨有些負氣地背過身。
半個小時不到,商淮舟又折返回來,他身上透着一股涼氣,頭發上還有肉眼可見的水汽。
他的手裏端了一杯紅糖水。
他在床邊坐下,他淺咳一聲,“我剛上網搜了下,網上說女孩生理期都會很難受,會痛,喝紅糖水可以得到緩解。”
所以他剛剛是去給她兌紅糖水了?
姜梨轉而看向商淮舟的身上,他手臂上的睡衣卷了一截,堅硬的手腕上,還有沒擦淨的水珠。
他冷水澡?
都是成年人,他會沖冷水澡的原因,她很清楚。
商淮舟身上帶着一身冷氣,姜梨突然就有些尴尬,不自然地說,“我還好,就肚子有些不舒服。”
她生理期很準。
這是她很慶幸的一件事,她有個大學同學生理期來了就非常難受,每次對于她來說都是一次煎熬。
還要跳舞,她看着就難受得要命。
商淮舟端着紅糖水,手腕輕輕搖晃被子,好一會兒他才開口,“不燙了,先喝紅糖水。”
姜梨好奇,“你紅糖水哪裏來的?”
商淮舟冷隽的面容上露出一些不自然,“找小姑姑要的。”
“......”姜梨。
姜梨接過商淮舟手裏的紅糖水,一小口一小口地喝。
姜梨喝完紅糖水,商淮舟上床繼續貼着姜梨纖瘦的背影繼續摟住她睡覺,“需要揉肚子嗎?”
姜梨還沒說話,商淮舟大掌已經從後繞了上來,貼在了她的腹部,輕輕揉着。
別說,他就剛剛開始揉,姜梨就感覺肚子舒服了很多,她緊繃的身體也放輕松了。
不一會兒,商淮舟低沉又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溫聲落下,“除了肚子不舒服,腰酸嗎?”
她答,“有一點。”挺享受他揉肚子的,給她揉一下腰也不是不可以。
商淮舟似乎笑了,他的另一只大手專注地揉她的後腰。
他的手掌大,又很暖,力度很适中,很有效果,姜梨原本因為生理期不舒服微微皺起的眉心,漸漸地平展。
她的心髒就跟喝了紅糖水一樣,暖暖的。
商淮舟揉得很舒服,姜梨全程享受,一旦放松就容易瞌睡。
姜梨逐漸進入睡眠時,她手腕上一陣冰涼涼的觸犯傳來,像是被戴上了一條手鏈。
姜梨瞌睡醒了一半,她睜開眼眸,擡了擡手腕,借着微光看清楚了她手腕上戴的東西。
是上次她剛來京市,她跟商淮舟在古玩市場有一位古董老板送的。
商淮舟當時就把這一對手鏈占為己有了,她還以為他要送人呢。
這會兒怎麽就給她戴上了?
商淮舟輕笑着回答了姜梨正納悶的問題,他薄唇微微動了動,湊在姜梨耳邊吻了下,才開口道,“老板說了,手鏈是一對。你都是我老婆了,我不給你,難道還想讓我給別人?”
“......”她竟有點不想。
姜梨低頭看見商淮舟也戴上了那串黑色男款的,這樣真的就是一對了,她彎彎唇,“商先生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還沒領證。”不算夫妻,頂多算即将要領證的未婚夫妻。
“十五天,還有十五天。”商淮舟連續感嘆兩聲。
“......”
姜梨不知道商淮舟急個什麽勁,以前沒看出來他這麽熱衷于他們結婚這事兒。
自從去了一次滇南,商淮舟就跟練武功秘籍的人打通了任督二脈一樣,很會撩了,還笑不離嘴。
姜梨轉過身來,和商淮舟面對面,好看的眼眸眯了眯,審視般地問他,“商淮舟你老實交代,你這麽着急結婚,是不是結婚後有什麽大合作等着你的?”
商淮舟看着她,繼續給她揉肚子和後腰,深色的眸子點綴着淡笑,低聲說,“嗯,幾十億的大生意等我談。”
什麽鬼?
姜梨沒明白商淮舟的言下之意。
直到對上商淮舟那別有深意的眸子。
姜梨忽地就被他帶偏了思路,老色批啊!
太不要臉了!
她轉過身不理他,還跟他保持了一些距離。
商淮舟不要臉地貼了上來,氣息在她耳畔邊緣游走,低沉說道,“姜姜,你要不要考慮平躺,你這樣側身睡萬一那什麽小天使兜不住漏了多難受。”
“!!!”姜梨要抓狂了,徹底不理他了。
偏偏狗男人的語氣還很認真。
姜梨似乎是真的習慣了商淮舟抱她睡覺。
以前她睡眠很淺,自從商淮舟睡眠好了很多,一覺能到天亮。
姜梨緩慢地睜開眼就看見了商淮舟,他一只手摟住她纖細柔軟的腰身,另一只枕在腦袋下,神采奕奕地看着她,看樣子是醒了很久。
姜梨剛睡醒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一瞬不瞬地看着商淮舟,這樣看他的五官輪廓的線條分外分明,瞳仁裏都是碎光,他輕笑道,“早安。”
“早安。”姜梨剛睡醒,聲音很嬌軟。
商淮舟深邃的眸子一沉,低頭親吻上姜梨的唇瓣,兩人又吻在了一起。
她和商淮舟接吻越來越無所忌憚了,她還一點點都不反感商淮舟吻她,還逐漸開始享受。
接了一會兒吻,商淮舟輕笑着問她,“還睡嗎?”
姜梨在剛才缺氧的狀态,還沒反應過來,有些暈乎乎的,她輕喘着氣息問他,“幾點了?”
商淮舟看了下時間,“七點十五分,還很累麽?”
有一點。
昨晚他們雖然什麽也沒做,商淮舟在她身上親來親去的,加上生理期,真的有點兒擡不起眼皮。
商淮舟看着姜梨軟綿綿沒什麽力氣的樣子,又心疼有喜歡,在她額頭上落了個吻,“帶你去看樣東西,回來再繼續睡。”
姜梨沒怎麽擡的眸子,聽到商淮舟這句話,擡了擡。
又要帶她看什麽?
她以前怎麽沒發現商淮舟這麽多把戲的?
她有點好奇。
“你先出去,我換衣服。”讓她當着商淮舟的面換衣服,她目前還是有點做不到。
“不用換了,會兒就上來。”商淮舟說。
姜梨腦袋還空空的。
商淮舟在她行李箱立找出來一件薄款的針織開衫,披在姜梨冰絲的肩帶睡衣裙上。
兩人手牽手下樓,好在幾位長輩都沒在客廳。
客廳裏就三兩個打掃衛生的傭人,見到他們下來,點頭打了聲招呼,繼續幹活。
姜梨好奇商淮舟要帶她看什麽,還拿了車鑰匙,要去很遠麽?
商淮舟帶她去了院子裏的露面停車場,按了下車,車的後備箱緩緩地打開,一束玫瑰花耀眼的玫瑰花出現在姜梨眼前。
後備箱有暖暖的燈裝飾,還有彩色氣球,氣氛很好,顯然是被精心布置過的。
商淮舟取出那束玫瑰花,遞到姜梨懷中。
“送你。”
姜梨接過新鮮嬌嫩的玫瑰花,低頭聞了聞花朵,很清香。
商淮舟送的玫瑰都是重瓣玫瑰,花朵大,花瓣重重疊疊的,顏色耀眼,花瓣香味比普通玫瑰聞着舒服。
她很喜歡。
商淮舟從後貼住姜梨纖柔的背,哼哼聲,傲嬌道,“我的花不比那什麽姓魏的好看?”
“......”姜梨整個人一滞,淺淺地笑容都有那麽一丢丢凝住。
這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
她都忘記那回事,他還記得!
姜梨哭笑不得,就聽商淮舟低聲問她,“喜歡嗎?”
“嗯。”姜梨彎彎唇角。
商淮舟深眸裏淌着溫柔地笑,“以後多給你送。”
“哦。”女孩子誰不喜歡玫瑰花,他送她就收。
商淮舟牽着姜梨往回頭走,“走,進屋繼續睡覺。”
“......”哪裏能睡得着,她清醒了。
兩人十指相扣的走了一段,商淮舟又問,“我的花好看,還是姓魏的送得好看?”
“......”還問啊,怎麽這麽幼稚啊,姜梨微微嘆氣,“你的,你的行了吧!”
商淮舟滿意地揚了揚唇。
姜梨和商淮舟進屋,正好撞見迷迷瞪瞪從樓上下來的商落,她看到眼眸睜得大大的,“哇,姜姜嫂嫂,三哥送你的玫瑰花好特別,好好看,我好喜歡哦。三哥你現在好浪漫呀!”
商落羨慕地盯着姜梨懷裏的花,還豎了豎拇指,誇商淮舟。
姜梨好笑,商淮舟聽着也舒服,姜梨看着商落可愛又羨慕的模樣,想着把玫瑰花分給商落幾支。
商淮舟已經把手裏的車鑰匙丢給商落,“車裏還有,這會兒去還能撈幾支。”
商落聽聞清澈純粹的眸子裏閃着細細的光,歡歡喜喜地接到車鑰匙,還不忘說着好聽的話,“好咧,謝謝三哥,祝三哥跟三嫂嫂,恩恩愛愛、纏纏綿綿。”
“......”姜梨。
商淮舟心裏舒坦,揚了揚薄唇,淡笑道,“副駕駛的收納盒裏面有一張環球購物中心的卡片,無限制的。”
商落眼睛都亮了,激動得又跳又蹦,“哇哇哇,三哥我太愛你了,我以後再也不說你是不懂風情的大直男,三哥三哥天下第一好!姜姜你跟我三哥結婚以後一定會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孩!”
姜梨看着商落蹦蹦跳跳的背影,無奈一笑。
回頭就見商淮舟深眸直勾勾地看着她,商淮舟輕輕掐了姜梨纖細的腰,“我送的東西,不許給別人。”
“我也沒打算送啊。”就準備拆幾支而已,“她是落落又不是別人。”
商淮舟低頭含了含她的耳珠,低沉又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誰都不行。”
“......”姜梨哪知商淮舟突然含她的耳朵,這是大廳啊!
還好沒有其他!
不然她該糗大了!
只是,這人還真霸道啊。
姜梨臉頰微熱,低下頭,鼻尖輕輕蹭着花瓣。
嗯,玫瑰花嬌嫩清香真好聞,沁人心脾。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