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次日, 姜梨是在門鈴聲中驚醒的,她擡了擡疲倦的眼眸,隔着屏風看向門口, 就見商淮舟在門口和什麽人交流。
商淮舟訂了早餐,送餐的服務生按了門鈴, 擡頭看見是一位穿着松松垮垮睡袍的英俊男士,再看看早餐服務的備注名是一位女士, 服務生微愣了下。
尤其是看到脖子上他有道很明顯的牙印, 冷清眸底下一片慵懶,非常淡然。
推早餐車的服務生略顯尴尬,商淮舟修長的手指随意搭在早餐車,淡淡開口, “謝謝,送到這裏即可,我老婆還在休息。”
年輕的服務生輕應了聲, 說晚點來取早餐車。
姜梨剛剛清醒, 正好聽到商淮舟提到‘老婆’這兩字, 她揉了揉眉心, 狗男人昨晚才跟他商量過不要招搖,今天就開始暗戳戳地宣示自己的地位和主權了。
商淮舟轉身推早餐車進來,要巧不巧就看見姜梨睐着他的眼神,“什麽眼神?不能喊老婆麽。”
姜梨還沒應聲,推早餐車到餐廳區商淮舟還哼哼地說了句, “我都答應被你藏酒店不出去見人了, 難道在無關緊要的陌生人面前, 還不能介紹一下自己的合法身份麽。”
這個稱呼姜梨倒不覺得有什麽, 大家都知道她結婚, 只要她跟商淮舟不同時露面就沒有人會把他們聯系在一起。
姜梨連連點頭,“能,我們商先生受委屈了,必須能。”做什麽一副委屈,搞得她內心都要一丢丢負罪感。尤其商淮舟這副狀态,就差一條茸拉在地的尾巴了,不然妥妥就是受了委屈的小奶狗。
尤其剛睡醒的緣故,他的發型很随意,睡袍還要垮不垮地挂他身上,原本矜貴的他,還真有那麽幾分小奶狗的模樣。
這種可憐兮兮的表情,太牽動她的心了。
姜梨理智告訴她,都是裝的,實際就一個包藏色心的大尾巴狼。
姜梨想事時,商淮舟已經在她床跟前了,雙手環抱身前,清冷的眸色幾分慵懶地睨着她。
姜梨收了收目光,不經意間就落在商淮舟脖子上,她清清楚楚看見她昨晚作案痕跡,她咬咬唇,尴尬地說,“你,遮一下行麽。”
不但不遮擋,還這麽毫不掩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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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梨臉頰發熱,昨晚她是出于報複性故意狠狠咬他的,下口非常重,兩排整齊的牙印在他喉結旁,他喉結稍微滾動一下,牙印看起來就更暧昧了。
商淮舟摸了摸脖子,很滿意又得意地勾了勾唇,“又不是我自己弄上去的,我遮掩什麽,誰弄得有本事誰來遮。”
她——
面對這麽不要臉的男人,姜梨極其抓狂,她身子緩緩往下,扯了扯被子蒙在自己頭上。
商淮舟輕笑了下,“時間還早,再睡一會兒,我先把早餐放保溫箱。”
姜梨從被子裏探出腦袋,“不睡了,越睡越困。”
“我的錯。”商淮舟拳頭捂在嘴邊,淺咳一聲,“要不我彌補一下,我幫你穿衣服?”
姜梨沖他甩了甩手,很怨念道,“別靠近我,就是最大的彌補。”她現在看到他都有陰影。
商淮舟不逗她了,溫聲說,“起床洗漱,我把早餐擺出來。”
姜梨趁商淮舟擺弄早餐,她拿出工作包裏的電子畫板,草草地勾畫出剛剛他推早餐車時候的輪廓畫,姜梨聯想到商淮舟委屈的模樣,輕輕咬了咬畫筆,低頭在他身後加了一條茸拉着的尾巴。
哎呀,這形象太符合了,要是還有兩只狼耳朵就更貼切了。
商淮舟扭頭就見姜梨正對他,笑得不懷好意。
他睨着她,眸色裏增了幾分審視的笑,“做什麽?還不去洗漱?”
姜梨收了收臉上的笑容,搖搖頭,“沒什麽,這就去。”她立馬關掉畫板丢進包裏,心虛地下床,穿上拖鞋往洗漱室去。
商淮舟盯着她曼妙多姿的背影一會兒,見她神秘兮兮的,必然有貓膩。
他擺好早餐,悠閑地邁着他的大長腿到床邊,頓了兩秒,确定她還洗漱,他伸手從她工作包裏拿出畫板。
畫板屏幕還亮着燈,屏幕鎖掉了,有密碼。
她的生日?
商淮舟修長的手指輸入數字。
錯誤。
他薄唇微翹,很自戀地輸入自己生日。
錯誤。
不放棄地輸入他們領證的日期。
還是錯誤。
商淮舟蹙了蹙眉心,試了幾次密碼都顯示錯誤。
姜梨進盥洗室洗漱,便看到洗漱臺上的兩只漱口杯面對面貼在一起,牙刷還相互交頸,像極了擁抱在一起的情侶。
幼稚的男人。
姜梨搖了搖頭,拿漱口杯才發現,上面分別繪制了一個娃娃,兩個杯子對面貼,娃娃就會接吻。
難怪昨晚她整理化妝包,要丢掉這瓶白色指甲油,他給攔住了說,有用。
原來用這裏來了。
商小氣鬼什麽時候學了這些小動作,又是什麽時候畫上去的?
雖然不一般抽象,還挺有意境的。
姜梨心情美美地洗漱完,她轉身就看見商淮舟靠在洗漱室的門邊,一種要答案的傲嬌姿态,看着她。
手裏還拿着她的畫板,姜梨有點莫名地心虛。
商淮舟晃了晃畫板,不爽以及還有那麽幾分委屈地沖她揚了揚下巴,“密碼。我倒要看看你究竟設置了誰的密碼,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家裏幾位長輩的,連諾拉的生日我的試了。”
額——
怎麽回事,這個男人總這麽委屈呢。
姜梨瞧着商淮舟委屈地質問,“那個,沒那麽複雜,123456。”
“......”商淮舟。
商淮舟輸入這六個數字,當真解鎖了,畫板上什麽都沒有,商淮舟深眸微眯地看向姜梨,“你剛剛在做什麽?”
哈——
果然被他發現了。
還好是隐藏圖層。
他做夢也不會知道,她把他畫成了委屈的小奶狗。
姜梨抿唇一笑,“什麽也沒做啊。”
“真的?”商淮舟睨着她,就沖她笑得這麽狡黠,他是一個字都不信。
面對商淮舟不相信,姜梨稍微說了那麽一丢丢,“多大點事兒嘛,幹嘛這麽嚴肅呀。就看到你早上帥氣的樣子,想給你畫一幅肖像畫。”
給他畫畫?
真的假的?
商淮舟深眸劃過一絲明亮。
姜梨很小就開始學畫,畫得還挺不錯的,好像這麽多年真沒給他畫過。
“給我看一眼。”她剛剛看他的眼神,就不像是那麽簡單,他太了解她了。
姜梨淺咳了一聲,“那麽一兩分鐘我能畫出個什麽呀,就一個輪廓線,沒什麽好看的。等我畫好了再給你看,保證帥氣又獨一無二。你執意要看,我就不畫了。”
她一副破罐子破摔,商淮舟沒辦法,只好把畫板還給她,不然惹急了她,真不給他畫了,“吃飯。”
姜梨雙手抱着畫板跟在商淮舟身後,美麗的眸子盯着全程都有幾分不爽的商淮舟。
她跨了一個大步,跟在商淮舟身邊,嘻嘻地說,“商淮舟,杯子我看到了。”
“哦。”商淮舟勾了勾唇,“好看麽。”
“醜,真醜。”姜梨無情地吐出兩個字,商淮舟深吸一口氣,扭頭揚手正準備敲她腦袋,姜梨又補了句,“不過我喜歡。”
商淮舟緩緩放下手改揉了揉她的腦袋。
姜梨仰了仰頭,美眸微眯地看着商淮舟,“商淮舟,你剛剛是不是想打我?”
“怎麽可能。沒有的事情。”商淮舟拒不承認,邁着他的長腿往餐桌走去。
姜梨抿笑地嘟囔一聲,“就有。還不承認,家.暴男。”
“......”商淮舟。
姜梨和其他評審老師在學校碰頭,一起在進入考場,在路上遇到不少考生。
忽然一個女生蹿到姜梨跟前,她在姜梨跟前頓了頓步子,打量了她一會兒,揚了揚下巴,“你就是姜梨吧?我是莊欣榮,咱們明年京市劇團見哦。”莊欣榮不服姜梨很久了,她在學校分明專業表現得很不錯,老師們總拿姜梨和她比,用姜梨的标準來要求她,她才不信她有多厲害呢。
姜梨看着語言不善的女生,淡點了下頭,并沒放在眼裏。
反倒是身後響起嚴厲又有幾分淡笑的聲音,“八字還沒一撇呢,就開始跟前輩套近乎了,我告訴你,可不許來這套。”
套近乎——
姜梨在心裏冷笑了下,還真會說話,分明是示威。
女生聞聲回頭,眼裏敵意一散而去,沖畢衛虹吐了吐舌頭,“嬸......畢老師教訓得對。”
畢衛虹搖搖頭,“好意思說是學古典舞的,沒有一點端莊形象。”
莊欣榮嘻嘻笑了下,“各位評審老師們,我先去準備。”
畢衛虹目光在姜梨身上停留了好一會兒,神色難明。
姜梨并沒有看向她,目光平靜如水。
畢衛虹收回目光後,和幾位評審老師走在前頭,她淡笑似又無意地說了句,“是我那不争氣的侄女,在我手底下學了兩年。也在今年參選名單內,幾位評審老師一會兒千萬別手下留情,狠狠批評。”
畢衛虹雖沒明說,但她的意思幾位評審都懂,不愧是娛樂圈的流量策劃人,看似什麽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又重點都說了。
幾位評審老師都只是相視而笑,并沒表态。
姜梨也就跟着随意聽聽。
考試規則和流程跟往年一樣沒什麽大變化,考生們我介紹開展。
考生們身穿練功服展示基本功。
第一組考生基本功依次展示完成。
穿上古典舞蹈衣服,展示個人舞蹈表演。
半個小時後,表演結束。
朱铳明他看向身邊姜梨,“小姜,先來說說你的想法。”
其他幾位評審老師紛紛便說讓她先起頭。
畢衛虹坐在最中間的主評審的位置,扭頭看隔一個朱铳明的姜梨,淡聲說,“姜評審,你先開始吧。”她借此看看姜梨的實力。
姜梨微微點頭,擡眸看向臺上的第一位考試,婉轉清脆的聲音緩緩而出,“一號考生的題目是:《江山猶在,一點青色墨如畫》。山峰極聳立,水是溫柔有力量的,整個景色給人一種盛世安平的景象。‘江和畫’的表達上,考生在柔軟度和堅韌感都很标準,意境也很不錯,但山峰的形态轉換時,體态的塑造度上稍有欠缺,還需要稍加練習。”
考生緊繃的心在聽到姜梨這麽溫柔且細水長流般地點評到她的不足之處,考生瞬間輕松,微笑地提問,“謝謝老師點評,我可以請教評審老師一個問題嗎?怎麽能夠更好地練習好體态塑形。”這是她一直以來的煩惱,正好有機會請教姜梨,她崇拜她很久了,看過她很多舞蹈視頻,姜梨标準且每個舞蹈動作都行雲流水般和舞蹈主融為一體。
姜梨手指輕輕在下巴上點了幾下,“這個問題其實不難解決,多練練背脊下拉平衡度,切記在練平衡度時,不要過于借助手臂的力度,不然肌肉多了,會破壞了柔韌度,到時候你就該痛苦了。”說到最後這句話,她還帶着淺淺的笑意,考生的臉上更加自信地挂着淡笑。
姜梨又說,“其次,多揣摩你所要表演的作品背後的故事,盡可能地挖掘它深層含義。”說到這裏姜梨想到商淮舟曾經給她說過這番話,‘看人和事都不能看表面,要試着深入了解一個人內心最深處的那一面,你才能精準判斷對錯’,舞蹈上是同理,只有深刻了解背後的故事,才能更好地表達出其中意境。
姜梨多提了一句,“齊之信老師的《江山明月圖》意境感就很好,希望有助于你的靈感。”
姜梨的一番話,幾位評審老師都十分滿意,最高興的人要屬朱铳明,遠比他自己說出這番話,還要得意。
畢衛虹原以為姜梨就是個不錯的舞者,沒想到在舞蹈上別有一番理解。
她唇角不自覺地往上翹了翹。
姜梨繼續點評,“二號考生的題目是:《水墨蘭庭》。名如其舞蹈,濃淡相宜......”
……
第一組結束。
姜梨将每位考生的舞蹈動作都做了筆記,甚至每個動作都簡單勾畫了出來,就連要糾正的角度都有标注。
評價很客觀,既沒駁考生的面子,又能一言道出不足之處。
其他評審們都依次做出了點評。
朱铳明瞥了一眼姜梨的筆記,很滿意,他笑了笑,給了個客觀的點評,“都挺不錯的。古典舞它既是一種藝術,又是一種文化傳承,我們不能單純地将它們當作一種舞蹈來看,而是要賦予它們本身的靈魂,要讓觀衆感受到是真實存在的。”
朱铳明淡笑地看向畢衛虹,“畢老師請。”
畢衛虹淡聲開腔,綜合點評,“朱铳明老師以及各位評審老師說得有道理,舞蹈除了基本功紮實,舞蹈本身的含義更重要,神與形缺一不可。”
第一組打完分,第二組開始比賽。
流程和第一組一樣,幾位評審讓姜梨先起頭。
姜梨連續點評了四位,繼續道,聲音涓涓流水般好聽,“五號考生的題目是:《敦煌系列.胡旋舞》,胡旋舞古今而言都是一種文化傳承和結合,代表一個時期的輝煌與榮耀。她獨有的火焰紋綢飄帶跟随舞者靈動柔軟的身體翩翩起舞,是一大獨有特色,代表祥和。五號考生的體态特別優美,柔韌有餘,儀态展示上面都很好。”頓了頓繼續說道,“胡旋舞熱情、節奏快,節奏感強,反差大,對于手上動作要求極為高,通常關節要有明顯角度分層,手腕與肘部一般呈棱角,以及身體和手的動作一致又要收放自如的力度,五號考生在角度上還——”
還不等姜梨話還沒講完,臺上的五號考生莊欣榮不服氣地出聲,“姜梨,你什麽意思啊?你的意思是我基本功沒學好?別以為你坐在考官席就真以為自己是考官了。”
“我的老師可是——”莊欣榮即将要脫口而出的聲音戛然而止,她目光閃躲地看向主評審坐上的畢衛虹,小聲嘟囔,“可是拿過黑天鵝金獎的。”
在座各位,拿過黑天鵝金獎的只有畢衛虹。
她什麽意思,不言而喻。
他們沒資格評審她?
幾位評審臉色變了變。
畢衛虹聽到莊欣榮毫無顧忌地提到自己,面子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并沒表态。
姜梨壓根沒記起這位五號考生是誰,不過在聽盛氣淩人的聲音後,她有了點印象,是早上攔住她的考生。
姜梨平視臺上的莊欣榮,倒也不針對,就事論事,“五號考生,我并非對你的基本功産生質疑,只是我們在接觸到每一種類舞蹈時,首要都要掌握每一個細節才能更好地舞蹈本質呈現出來,我只是給出一個客觀建議。”姜梨頓了頓又說,“另外,等你有一天坐上我這個位置,再跟我讨論我能不能勝任評審這件事。”她的聲音沒什麽特別大的起伏,每一個字都有力度。
“......”莊欣榮。
姜梨又言,她聲音始終淡淡的,眼波裏沒有絲毫負面情緒,“順便提醒考生一句,再厲害的師父,領悟需要靠徒弟本人。你今天站在這個舞臺上不是來比師父的,而是展現個人才藝。”
姜梨一番淡淡地點評,臺上其他考生都不忍一笑。
莊欣榮咬咬唇,很委屈又非常難堪地看向畢衛虹的方向。
畢衛虹并沒有看她,莊欣榮更加委屈了。
對于姜梨剛正不阿又犀利的言語,畢衛虹臉頰火辣辣的,但并不覺得姜梨說的有什麽不對,點評很到位,哪怕真的很不給她面子。
說來也有意思,以往要是發生這種事,老滑頭朱铳明早出來打圓場了,這次非但沒阻止,還在心裏大贊姜梨,怼得好。
這位五號考生這番話一出,質疑的并非姜梨一人,是他們整個劇團的水平,他不姑息。
臺上這位五號考生他認出來了,是畢衛虹的侄女,背後有人撐腰并不代表可以胡說八道。
莊欣榮又氣又怒,很不服輸地挑釁道,“姜評審,你這麽能說會道,你演示一遍我看看,我倒要看看你做得有多标準。別告訴我,你就一張嘴而已。”
姜梨看着很不服氣的莊欣榮,眸色很淡,當年全國舞蹈學院報選京市古典舞劇團的有千餘人,她是唯一一個在校被破格錄取人進劇團的人,很多有實力的同學都不服她。
她都能讓他們輸得心服口服,別說莊欣榮這麽一個基本功都欠缺的刺頭。她這個人一向是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長,無理挑釁,她從不會漲她這個風氣。
姜梨沒什麽情緒波動的開口,“你作為考生是無權要求評審當衆為你做示範,作為學姐我可以給你上了這一課。”姜梨說完後,扭頭看向朱铳明。
朱铳明贊許的笑容都在臉上,他潇灑地擺了擺手,“去吧去吧,說起來,我好久沒看小姜展示基本功了,還是上一次來滬今舞蹈學院,小姜作為參賽選手站在這個舞臺,那套标準的基本功驚豔了我們所有在場的評審。畢老師今天也讓你見見咱們聞副團長的得力幹将,舞蹈功底到底有多厲害。”
畢衛虹根本不用看,就單憑姜梨能精準且細致的點評至舞蹈的每一個動作,她能想象到姜梨的基本功有多強。
但她還是很期待,是個不錯的好苗子。
加以培養将來前途無量。
姜梨又淡淡地說,“我會将我所有點評過的考生他們需加以糾正的舞蹈動作,一一示範一遍。”姜梨又補了一句,“不會耽擱太多時間。”
莊欣榮神色微微一頓,她近一上午的時間點評了二十多個人,說什麽不會耽擱太多時間,她才不信。
她坐等姜梨出醜。
而其他考生聽姜梨要糾正自己剛剛在臺上不标準的舞蹈動作,表演結束的考生都從後臺探出腦袋來,準備偷師學藝。
畢衛虹銳利的眼裏同樣是藏不住的驚訝,更多是期待。
和她當年那個勁道像極了。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