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當丞相柳嚴和大将軍時劄是斷袖的消息終于平息後,大臣們又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丞相和大将軍鬧崩啦!
已經習慣大将軍偶爾會在早朝前從丞相大人府裏出來,然後兩人一起上朝的大臣們,忽然驚訝地發現大将軍和丞相大人如今竟是形同陌路,互相不再搭話了。最奇怪的事是,對于這種現象,皇上竟然沒有從中調和,反而是一副樂見其成的樣子。
大臣們:我們的皇上究竟是腫麽了!
哲師狩:看來你們的感情也沒有多深啊,我就知道,時劄會是我的。
時劄:救命,勞資的仇恨值居然還沒刷完啊嗷!
柳嚴:……明明是自己決定與他分開的,可為什麽在看見時劄如自己所願那般,不再糾纏自己了,心卻感覺撕裂一般?
***
下朝後,柳嚴便一刻不停地離開,生怕自己會在時劄面前流露出不應該流露的情感,才走出大殿,就聽得身後曾經無比癡迷的聲音:“柳嚴。”
柳嚴的腳步不由得一頓,時劄快走幾步拉住他,只說了一句“柳嚴,我們談談”就扯着他往他們平時常去的亭子裏走。
柳嚴想要掙脫,可是手卻不聽話地悄悄地握緊了時劄抓着他的手,偷偷瞄了一眼一無所覺的時劄,柳嚴覺得自己真是下/賤。
但是怎麽辦,在時劄面前,他根本高貴不起來。
也許他原本就是個下/賤的人。
到了目的地,時劄看了一下四周,見沒人,才松開柳嚴的手,道:“柳嚴,你恨我嗎?”
柳嚴握了握空空的手,手心還殘留着時劄的溫度,可是如今手中已是空空如也。
時劄等了一會,卻只看見柳嚴對着他自己的手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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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嚴,柳嚴?”時劄輕喚。
柳嚴忽然驚醒,面無表情的問:“怎麽?”
見柳嚴完全不在狀況內,時劄只好再問一次:“你恨我嗎?”
“恨你?”柳嚴輕笑,“自然恨你,你做出這樣的事,難道我不該恨你嗎?”
應該啊!所以你倒是恨我啊!難道是我的系統抽了?
系統:好感度統計中……
npc柳嚴好感度為98
仇恨值為0
請工作者注意攻略方向。
時劄:……這時候不需要你出來刷存在感好嗎,我當然知道我要刷的是仇恨值!話說柳嚴的好感度什麽時候又漲上來了嗷!
所以我應該繼續作死?
想好攻略,時劄調整了一下自己狀态,擺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兩手抓住柳嚴的雙肩:“柳嚴,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但我是愛你的,相信我好嗎?”
柳嚴表情微動,像是有所感動,眼眶微微濕潤地看向時劄。
時劄:喂!你別這樣啊,難道你不應該扇我一巴掌說我妄想腳踏兩條船嗎!
柳嚴剛想說什麽,忽然臉色一變,質問道:“愛我?那你告訴我,你和師狩是什麽關系?為什麽你意識朦胧之間竟然叫的是他的名字!”
為你的機智點贊!
“因為……我愛他。”時劄狀似猶豫地說。
“你愛他?”柳嚴的心跟着時劄的回答起伏不定,現在已經有些偏于癫瘋了,“那我呢?我算什麽!”
“我愛他,但是我也愛你啊!難道我不能同時愛兩個人嗎?”
時劄表示,自己的回答簡直是渣到極點了,狗血又無腦,拉仇恨妥妥的。
果然——
柳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不敢相信那話是時劄說出來的。
“哈哈,說的好,說的好啊!你愛他,你也愛我……兩人都愛,兩人都愛!”柳嚴笑得癫狂,笑得眼睛都睜不開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眼淚越掉越兇,柳嚴也笑得愈發厲害,整個人都一顫一顫的,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完全停不下來。
說是笑聲,時劄卻聽得出來裏面越來越重的哽咽和顫抖。
“啊——”柳嚴一把揮開時劄放在他肩上的手,終于嘶叫出聲,“既然你愛他,那你為什麽不和他在一起!為什麽要來招惹我!”
摻着絕望和痛苦的聲音漸漸低沉,柳嚴仿佛被抽掉了全身的力氣一般,彎下腰,緊緊地環抱住自己。
“時劄,時劄!如果你愛我,為什麽要如此對我,若是你不愛我,又為何要來招惹我……我受不了,我真的受不了,我、受、不、了!”
柳嚴最後的幾個字咬得特別重,帶着顫音,嗓子沙啞。
時劄看着這樣的柳嚴,目光複雜。
我知道你受不了,可是我還是要這樣做,誰讓,這是我的任務呢?
對于時空維護工作者來說,任務,才是最重要的。
更何況,這是強制性任務。
“柳嚴,你恨我嗎?”時劄又問。
恨我吧,恨我,你就解脫了。
柳嚴沒有回答。
系統的提示音也一直沒有響起。
時劄的心沉到谷底。
我不想如此對你,我也想就此放過你,只可惜,你不願意照我安排的路線走。
你不恨我,所以你會一直傷心下去,直到你對我,徹底絕望。
柳嚴的哭聲漸小,直到最後變得緘默。
時劄沒有去安慰他,也沒有就此離去,只是靜靜地站着,看着他。
兩人都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柳樹後,一雙震驚的眼,正緊緊地盯着他們。
——————————這裏是無話可說的單純的分界線——————————
西華離開了。
時劄回去的時候,管家告訴他西華失蹤了,問他要不要找人。
時劄拒絕了。
還找什麽,柳嚴怎麽會無故地跑到他的府裏來?自然是西華去找的。大概是西華原本想要自己獻身的,怕自己第二天起不來,就在前一天晚上就吩咐人在那個時刻把柳嚴找來,“捉奸當場”。
西華宿醉,第二天自是沒有去取消命令,所以即使時劄并未和西華同床,柳嚴還是來了。偏偏前一夜和時劄在一起的,是時守。
一連串的意外造成了更嚴重的後果,不過時劄也沒太在意。
反正,柳嚴是注定要傷心的,因為什麽而傷心,根本就不重要不是嗎?
時劄正打算離開,管家告訴他,西華的屋子裏有一封信,是給他的。
待時劄接過信,管家也自覺離開了。
西華的信很簡單,裏面只有四個字:抱歉,珍重。
對此,時劄也只是一笑而過。
抱歉什麽,他們的立場本就不同,何況西華也沒有對不起他,盡管是給他下了藥,但是結局也很和時劄的心意。
只是那個蠢貨居然對任務目标起了歉意,接下來的日子怕是不好過了,也不知道他的情郎是不是哲師烈,若是,這一句珍重應該留給他自己才是。
哲師烈,可不像是會兒女情長的人。
變故來得很突然。
時劄正睡得香甜,就被門外整齊有秩的腳步聲驚醒,本想開口訓斥的他忽覺不對,披上外衫,打開門一看,門口站着一排全副武裝的皇宮侍衛。
總侍衛朱離走過來對他恭敬地行了一個禮之後,對他說道:“大将軍,得罪了,卑職收到密報,先帝在時通敵叛國的劉建明之子劉煥在您府中,特來搜查,還望大将軍配合。”
劉煥?簡直可笑!劉煥早就離開了将軍府,他們從哪裏接到密報得知劉煥在我府內的!
“朱總侍衛,我自然是能理解你的,只是你如此魯莽地來我家中搜查恐怕不太好吧。”時劄一笑,“畢竟我這裏也是将軍府,而不是什麽任人來去的地方。”
“這個自然,”說着,朱離從懷中掏出了一塊令牌遞給時劄,“大将軍,沒有皇命,卑職也不敢來将軍府搜人,這是搜查令,還請将軍過目。”
時劄接過,看了兩眼,心下一沉,這确實是哲師狩手裏的搜查令,這究竟是怎麽回事,當初是哲師狩同意将劉煥交給他的,如今又以此為由,來他府中搜人,卻是為何?
也罷,反正劉煥如今已不在他府中了。
時劄又将令牌看了兩遍後将令牌還給朱離,道:“既然朱總侍衛是皇命在身,時劄自然不會阻攔,朱總侍衛請随意,時劄最近得了些好茶,不知朱總侍衛可有心情品嘗?”
時劄畢竟是哲師狩的發小,先前又是如此受寵,朱離絲毫不敢怠慢,手中接過令牌後收好,對他道:“卑職受寵若驚。”
兩人哥倆好地互相客套着喝茶,一刻鐘後,一個侍衛跑進來在朱離耳邊說了幾句話,朱離臉色微變,将侍衛揮退後,對時劄一行禮,道:“大将軍,非是卑職有意與您作對,只是……”
“怎麽?”時劄不解。
朱離看了他一眼,道:“還請大将軍與我們走一趟吧,卑職的下屬剛剛從您府裏搜出了劉煥。”
什麽?時劄一驚,走到外面,侍衛手中的男人低着頭,沉默不語,緊緊抿着的唇帶着固執,正是時劄以為已經離開了的劉煥!
劉煥低着頭沒有看他,可是時劄知道,劉煥現在是知道時劄在看着他的。
“你怎麽會在我府裏?”你不是已經走了麽?
劉煥沒有回答。
朱離等了一會,硬着頭皮上前對時劄說:“大将軍,您看?”
時劄看着劉煥,對朱離道:“我跟你們走。”
聽到這句話,劉煥的手指微顫了一下,仍是沒有擡頭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