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的大清之夢
是朕!”弘歷深情注視着虹彩,将她的手握緊,“明白朕的意思嗎?”
虹彩感動,自己何德何能居然可以讓皇上如此眷戀,和孝賢純皇後相比,她對皇上的關心照顧真是自愧不如:“皇上,臣妾有個不情之請……”
“你說!”
“臣妾想将娴字換成純!臣妾不敢和孝賢純皇後相提并論,但想以她對皇上的真純之心,時時告誡自己,要對皇上更好……”虹彩臉微紅。
“純帝!”弘歷含笑,将虹彩擁入懷中,“就用純帝!只要念起這個名字,就會想到我們的情義之深,你可要好記住今天的話,要對朕更好……”
……
“皇上!”太後的一聲,打斷了弘歷的沉思,立刻回神回話:“兒臣在!”
“皇子和公主的名字拟定好了沒?”
“兒臣想慎重一些,暫時還沒有!”弘歷回話。
“怕是心思都花在立後上了吧!”太後冷冷,“盡快吧。既然娴皇貴妃要繼皇後的位置,那令嫔替皇上生了皇子,自然也該晉一下她的位份,對她好些吧,畢竟她是賢純皇後給你選的!”
“兒臣會将她晉為妃。”弘歷知道彩兒是當年太後給他的,當然會對她有所關注。、
從壽康宮出來,弘歷讓常得勝先回養心殿候着,自己想去看彩兒,但是不知為什麽卻又來到儲秀宮的門前。或許是突然失去了純玉,讓他覺得事事無常,更要珍惜眼前人,與其将時間放在她人身上,為什麽不多多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呢?
守着門的是小柔,她看見皇上突然駕到,吓得臉色一變,因為弘曉來了,他正在裏面,怎麽辦?她立刻下跪迎接,并用很大的聲音說:“皇上萬福!”希望可以提醒娘娘和王爺。
弘歷何等敏銳,她那麽驚恐得大聲請安,一定是想隐瞞什麽,于是生氣地推開小柔,一腳踢開門闖進去。
虹彩和弘曉正在聊天,桌上放了不少弘曉帶來的保養品,聽見
小柔的聲音,兩人就覺不對,但是時間太急,已經沒有辦法從口門離開,亦沒有辦法收拾,幹脆就冷靜下來,匆匆擺了幾個棋子裝下棋。
看見皇上進來,虹彩有些意外,和弘曉立刻放下手中的棋,向皇上請安!
“起來吧!”弘歷見他們只是下棋。強按捺住脾氣,淡淡應了聲,
虹彩親昵地走到皇上身邊,笑了:“真是說曹操曹操到,哥,你看,皇上來了,我們正好可以請皇上評評理!”
虹彩先發制人說了話,弘歷不想撕破臉,就順着她的話問了句:“哦?評什麽理啊?”
“是這樣的!”虹彩指着桌上的瓶瓶罐罐,“哥哥拿了些保養品來,一定要臣妾好好用,說皇上喜歡美女,萬一不漂亮了,皇上就不喜歡了。臣妾就說不是,皇上才不是以貌取人的人,他喜歡一個人,是喜歡她的才華和品德,不會只看美貌!”
“皇上!你要說真話哦~~~”弘曉翹嘴,心裏慌得要命,他聽說皇上最近心情不好,連幾個香包也拿來出氣,今天被他撞見自己,一定恨極,只是虹彩在,他不便發作,日後一定有所行動,自己怎麽樣都可以,只希望不要影響了虹彩的立後。
“朕喜歡虹彩!”弘歷笑着敷衍一句,随手攬過虹彩的腰,“因為虹彩才貌雙全!”
虹彩甜甜地笑。
“既然皇上來了,臣弟就不打攪皇上和娘娘,臣弟告退!”弘曉見兩人甜蜜,立刻找機會離開。
弘歷随口應:“那就跪安吧!”他又冷冷加了句,“你雖是虹彩的哥哥,但她如今是朕的娴皇貴妃,君是君臣是臣,私入後宮沒規沒矩,弘皎沒有好好教育你嗎?以後若再逾越,即便是怡親王,朕也不能徇私,枉顧法紀!還有小柔這丫頭,成日慌慌張張,哪配風儀女官這個官位,降為尊等宮女,罰奉三個月!”
“臣弟一定謹記在心!”弘曉一身冷汗。
“奴才該死!”小柔亦是吓得大氣都不敢喘。
虹彩在一旁也暗自為弘曉和小柔擔心,不過弘歷看弘曉走了,就又恢複了溫柔的笑容,讓她稍稍放下心:皇上只是一時生氣,罵也罵了,罰也罰了,應該不會再為難弘曉和小柔!
弘歷拉着虹彩坐下,擺弄着桌上的瓶瓶罐罐,随便瞄了眼沒有下完的棋。棋局還剛起,雜亂無章,以虹彩和弘曉的修為,怎麽可能下得如此混亂,顯然是倉促之舉,是為了應付自己,他們居然要欺騙自己?心中好不容易壓下的火又蹿起,他望見虹彩的床頭已經換了新的香包,但是這香味顯然不是以前的那種,就借題發揮罵起來:“該死的奴才,居然陰
奉陽違,朕讓他們做幾個香包,竟然敢敷衍了事,一個個都不要命了……常得勝,将那些沒用的奴才痛打50大板,貶了太醫的官職,全部趕出宮去!”
“皇上誤會了!”虹彩心急。太醫院送香包來時有說過,原先的包裏有兩味香草是西域所有,他們找遍了京城的藥材鋪,都說沒有,不知道是否可以用其它的代替。虹彩想也無妨就随他們了,如今居然害皇上發那麽大的脾氣。她拉住弘歷的手解釋,“太醫院送來的時候,臣妾聞着有些嗆,想着原先的香包是用來安神鎮痛的所以味道濃烈些,現在已經不需要了,所以臣妾特別讓他們改了幾味!”
“是這樣嗎?”弘歷氣還沒有消,但是看見虹彩甜美的笑柔,用閃亮的眼眸深情地注視他,就猶如有股清泉流入心間,頓時消融了他的煩躁,“算了,你說什麽,就什麽吧!”他什麽都不想去計較了,只要虹彩能一直在自己懷中就好。
鹹福宮。
惇嫔給令嫔的想的辦法是這樣的:等娴皇貴妃前來看皇子時,就把後宮姐妹都叫上,然後在皇子的襁褓上暗藏幾根繡花針,等娴皇貴妃抱皇子時,手被針紮到,一驚失手,将皇子掉落,衆目睽睽,她故意想害皇子的罪名就成立了。就算她們不主動去回秉太後,亦有無數好事者惟恐天下不亂,到時候,別說是撫養皇子,就算封後都難說了!
“但是……如果她失手掉落,會不會傷了我的孩子?”令嫔擔心這一點。
“放心,我事先會将皇子裹好,之後,我們一左一右在她身邊,她一失手,我們就立刻去接,然後趁機将針收回,不會有事的!”惇嫔得意,“娴皇貴妃那邊已經傳了話,明天會過來,等着瞧吧!”
惇嫔和令嫔的計劃自以為天衣無縫,她們哪知道會算漏一點,就是弘旺!弘旺在後宮暗中行走,她們有什麽計劃,自然是逃不出他的眼目!
虹彩的應付之策是:叫上了皇上一起前去,然後由皇上去抱皇子!
看到皇上居然一并前來,惇嫔和令嫔吓得花容失色,惇嫔更是顧不得被針深深刺入手心的巨痛,一把抱起皇子找個借口就逃:“哎呀,奶娘是怎麽做事的,皇子的尿布都濕了,臣妾先給他換了再抱來給皇上,免得污了皇上的龍袍!”
“也好!”虹彩暗自好笑。如果她這時呵斥小慈站住,在皇上面前揭發一切,相信她和令嫔再無翻身之日,但是她不想這麽做。如今皇上性情難料,若是發起狠,将她們貶入冷宮事小,就怕要了她們的命,那她的小皇子豈不殃及池魚。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等皇上走後,衆嫔妃也相繼離去
。虹彩留下要和小皇子再玩一會,并叫住心虛也想溜走的惇嫔:“惇嫔!本宮有話要說!令嫔也是!其它人都退下吧!”她将皇子交給小柔抱出去。
“姐姐!”惇嫔做賊心虛,吓得立刻跪在地上,“有何事?”
“将手伸出來!”虹彩冷冷。
原來娴皇貴妃都知道了!惇嫔和令嫔怯怯對望一眼,惇嫔抖抖伸出手!
手指上有些血點,可見傷得不輕。
虹彩嘆氣,随即又生起氣來:“你們真是不知死活,如今是什麽情況?賢純皇後和太子突然離去,皇上的性子變得極其憤世,前朝臣子犯了一點令他不快的珠絲馬跡就失了性命。你們倒好,小小嫔位,還敢玩鬼祟伎倆,今天本宮要不是看在小皇子的份上,沒有聲張,以後要是再不安分,休怪本宮無情!”
“謝謝姐姐饒命!”惇嫔和令嫔吓得直哆唆,半響,令嫔才鬥膽回一句話,話沒有說幾句先哭成淚人,“……臣妾只是不想和孩兒分開,所以出此下策,臣妾求娘娘讓臣妾親自撫養孩子……”
“住口!你配嗎?”虹彩狠狠盯着令嫔,“虎毒焉不食子,皇子那麽小,你卻利用他來害人,本宮怎麽可能讓他生活在這麽一個不堪的額娘身邊!本宮會親自撫養皇子,以後你若是品行端正,本宮會考慮讓你見他,否則本宮會将今天的事告訴皇上,你這輩子休想再見皇子!”
“娘娘……不是臣妾做的,是惇嫔的主意,臣妾不想的……”令嫔後悔地大哭……
虹彩心意已決,不再理會令嫔,轉向惇嫔:“還有你!”
惇嫔見娴皇貴妃一改往日的和顏,面孔鐵青,立刻害怕地哭起來:“姐姐饒命,妹妹錯了,念在姐妹一場……”
虹彩打斷惇嫔的話:“汪小慈,你名叫小慈,心裏卻沒有半分慈悲,整天興風作浪,攪得後宮雞犬不寧。你機關算盡,無非就是謀求地位權利,本宮今天就告訴你,只要有本宮在,你汪小慈最高的位份就只會是個嫔,只會降不可能再升!”
“什麽?”惇嫔驚恐地望着虹彩張大嘴巴,“不會的……不要啊……妹妹錯了。妹妹真的知道錯了……”她撲上前揪住虹彩的裙擺嚎哭!
虹彩冷冷推開小慈:“小柔,擺駕!”
“等等!”令嫔心急地大叫,不斷大哭磕頭,“求娘娘垂憐,讓皇子再留在臣妾身邊一晚吧,就一晚,讓臣妾再好好看看他,臣妾求求你了……”
她哭求成這樣,頭都磕破了,虹彩一陣不忍,只能答應她。但是她萬萬沒有想到,她的這一側隐之心,卻讓她就此失去了撫養自己孩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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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朝來寒雨晚來風
弘旺想着,雖然只有一夜,但是也不能馬虎,所以想留在鹹福宮監視她們會有什麽動靜,不過虹彩那邊卻發生了一件大事,讓他不得不馬上回儲秀宮。
皇上居然下旨将小柔配給弘曉作侍妾!
小柔當場聽完常得勝的宣旨差點沒昏倒,驚呆在那裏!
常得勝用他那雙老謀深算的眼睛打量着小柔:“你一個丫頭出身,讓你伺候怡親王,是皇上看在娴皇貴妃面子上,對你的隆恩浩大,怎麽象是委屈了你?這麽沒福份?還不快接旨謝恩?”
皇上特地叫心腹來宣旨,就是要看我們的反應,不能讓他看出端倪!“小柔一定是驚喜得說不出話了!”幸好虹彩機警,立刻先替小柔接了旨,請人送常得勝出去,然後關上門,叫弘旺回宮急謀對策!
“皇上果然還是介意弘曉,不想輕易放過他!”虹彩焦急,“但是偏偏為何要選小柔?”她擔心地望向哭成一團的小柔,弘曉是很好,但是小柔心有所屬,太難為她了!
“小柔!”弘旺知道小柔這些年為了自己做了很多事,她這麽默默的付出,就想着有一天可以嫁給自己,如今這個希望落空,她此時絕望的心情一定比死還難受。
弘旺一直只想着為阿瑪報仇,從來不考慮自己的事,連性命也可以舍棄,所以對小柔從沒承諾過什麽,但是她的心意,他是知道的。飄流在外多年,他早就淡薄了門地觀念,若是大仇得報,他便帶小柔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可是現在……他默默攬過小柔,心理矛盾着,帶她走?虹彩封後在即,是必會連累她。可是留下小柔,她便要去伺候弘曉了。
“弘旺少爺!除了你,我誰都不要!”小柔緊緊抱着弘旺,哭着使勁搖頭。
“哥哥!”虹彩看得心都要碎了,眼淚跟着滑落,“帶她走吧,我自有辦法應付皇上,我就算不當這個皇後,也不可以耽誤了小柔的幸福!”
“不可以……宮女私下離宮是死罪,皇上不知道小柔已許給了我,只是想試探弘曉,還以為他這麽做對小柔也算是件好事,如果小柔不領情,還逃走,反倒叫皇上難堪,惱羞成怒,除非……”弘旺皺起眉,思索着。
虹彩和小柔心急地追問:“除非什麽?”
弘旺輕嘆:“将難題給弘曉,以他對虹彩的心意,絕對不會接受小柔,我們就坐等其成!”
“這……”虹彩心亂作一團,“皇上擺明了是用套試探弘曉,如果弘曉出面回絕,就是中了皇上的計,或許能逃過這次,但是接下來皇上一定會用更多更大的麻煩來對付弘曉,所以他不可以作聲,若是我們逼弘曉……”她說到這裏傷心地抹淚,“……我怎麽舍得弘曉出事,我寧可不作皇後,寧可抛棄一切,也要能保弘曉和小柔!”
“不行!皇
上做得一切都是為了你!”弘旺苦惱着,“要是你為了保他們和皇上撕破臉,皇上一定恨死他們,起殺心都有可能!”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究竟怎麽辦啊?”虹彩急死了!
與此同時的冰玉山莊。
弘曉也和弘皎在煩惱皇上的這道聖旨。
皇上莫名其妙的突然将小柔給弘曉是什麽意思啊?弘皎百思不得其解,逼問弘曉發生過什麽,弘曉吱吱唔唔,想來一定是上次在儲秀宮遇見他的事,當時皇上有罵了他幾句,沒想到那只是開演,現在才入戲。
“哥,快給我想個辦法回絕皇上的好意吧,上回皇上給我賜婚,不也收回成命了嗎?我去和虹彩說,讓她向皇上求求情。”弘曉氣得直跺腳,“我不要小柔啊,她是虹彩身邊的人,尴尬死了!”
“這次你鬧也沒有用!”弘皎嘆氣,“上回皇上收回成命,是因為他是真心想補償你,這次卻是以獎代罰,你不得不接受。若是有異議,搞小聰明讓皇上收回成命,皇上可能會看在虹彩的面子上答應你,但是之後的報複就會接踵而來,可以說如今這個是最小的懲罰,是不傷害任何人感情的一個警告。或許皇上其實并不想就這麽放過你,他正等着你有所行動,然後再有絕對的理由對付你!”
“那怎麽辦?”弘曉亂啊,“我……”
“無所謂,反正只是個侍妾,我看這小柔長得也不錯,你就開開心心收下來,算是告訴皇上你對他絕對沒有二心!”弘皎拍拍弘曉的肩,“聽哥的話,虹彩只是你妹妹,不要再自作多情,不要再做任何讓皇上不悅的舉動,對你,對虹彩都好!”
“……”弘曉不知所措,他怕自己要了小柔,虹彩會怎麽看他,怎麽想他?對小柔,她是個應該得到幸福的好女子,而自己已經為虹彩無法自拔,根本不可能再喜歡任何人,他就算留下小柔也只能向妹妹一樣對她,豈不耽誤了她。
無法入眠的幾人,各懷心事,但是第二天太陽會照常升起,就算想逃避也無從逃避,要面對的總要面對。
虹彩讓小柔先去鹹福宮接小皇子,然後又讓弘旺立刻去一趟五臺山找師父。她不能讓弘曉出面惹怒皇上,只有以小柔為借口了,就說師父以為小柔和師兄菩薩哥訂了婚,若是皇上要另配,要先問過師父才行。有師父出面應該有所轉機。小柔和弘旺聽虹彩這麽一說,稍稍放了心。
小柔将皇子抱來,令嫔依依不舍的跟在她後面。
一路上還好好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一進儲秀宮,小皇子就開始哭鬧,特別是虹彩上前要抱他的時候,更是又蹬又跳哭到不行。虹彩吓壞了,不敢上前,只好繼續由小柔抱着,她看了一眼令嫔,發現她的嘴角有絲不經意的笑,才恍然一定又是她搞
了什麽鬼!如今小皇子那麽怕她靠近,怎麽辦呢?這倒叫虹彩為難了。
“娴貴妃娘娘,既然孩子無法留在儲秀宮,不如讓臣妾帶回鹹福宮撫養?”令嫔見虹彩為難,正好找準機會下跪懇求。
令嫔雖然幾次三番搞花樣,但是對自己的孩子一定會百般疼愛,不過她的心思如此複雜,孩子跟了她難免會學壞,自古邪不勝正,如果她用這伎倆贏回撫養權,豈不是助長歪風邪氣?虹彩猶豫。
這時皇上居然也到了,他知道今天是皇子來儲秀宮的日子,所以抽空來看看,沒想到居然看見令嫔跪在虹彩面前不斷磕頭哀求,虹彩亦是面露難色,而小皇子在小柔的懷中狂哭不止,其它宮女們都吓得大氣都不敢出的站在一旁。
“虹彩,令嫔,出了什麽事?”弘歷驚訝。
“皇上!”令嫔看見皇上居然來了,立刻象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哭着撲過去,“皇上,求皇上作主,皇兒一到娴皇貴妃宮中就啼哭不止,可見他和娘娘有什麽沖突……求皇上可憐他,将皇兒交給臣妾親自撫養。”
“怎麽會?”弘歷疑惑,望向小柔和令嫔宮中的幾個宮女,“可有此事?”
衆人不敢說謊,照實說,的确是在鹹福宮這一路上,皇子都很乖很好,可是一入儲秀宮就開始慌亂,大哭不止……
弘歷心中一陣不悅,不由又聯想到先前克太子之說,他擔心地望向虹彩,只見她急得不知所措,眼中含着淚花,梨花帶雨,讓他心痛得都快碎了,上前将她抱入懷中安慰:“朕什麽都答應你,你說怎麽樣就怎麽樣!”
他是我的孩子,居然不可以和我親近,令嫔真是太過分了,絕對不可以縱容。虹彩咬唇強忍悲傷:“既然皇兒不願留在儲秀宮,本宮不會為難他,就送去重華宮給陸妃撫養!”
“啊?為什麽?”令嫔不服地大叫,“為什麽臣妾不可以?”
虹彩不搭理她,轉看向皇上:“陸妃個性溫和柔順,多年來也無所出,相信一定會好好疼愛這個孩子。”
“陸妃是個不錯的人選!”弘歷點頭,“就陸妃吧!如今她有幸撫養皇子,可喜可慶,朕就給她一個慶的封號,讓她為皇子帶些福氣!”
“……皇……”令嫔還想争辯,無奈弘歷不耐煩地揮手:“既是朕的決定,你就不要再有異議,跪安吧!”
令嫔又急又氣,悻悻離去。這回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早知如此,就應該和顏悅色的将皇子交給娴皇貴妃撫養,一來打好關系,自己随時可以多來看孩子,二來虹彩将來是皇後,皇上對她一往情深,這對皇上對接觸皇子也是有利。如今被送去慶妃那裏,等于降了一級,真是失算!要怪就要怪惇嫔,都是她的馊主意!
昨日虹彩走後,惇嫔和令嫔被她
如此責備,當然不服氣。小慈就說,既然她仗勢欺人,我們也不可忍氣吞聲過下半輩子,要讓她知道我們也不是好惹的。娴皇貴妃想要皇子,我們就偏偏不能令她如意。
計劃屢次被破解,小慈總覺得暗中有人在監視她們,并通知娴皇貴妃。她記得上回就是有人約她在假山後見,把令嫔滑胎的罪證交給她的。這個男人身手不凡,不象是太監之流,有機會她一定要和皇上說,讓皇上對娴皇貴妃留個心眼。如今她更是要小心謹慎,所以将計劃寫在紙上叫給令嫔看。
“這麽做?不是很危險?”令嫔擔心。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小慈将孩子抱入內室,在室內點了儲秀宮常用的檀香,接着就換上一件紅色的衣服,手上戴上一根紅繩和一串佛珠,然後捂住皇子的嘴,令他難受掙紮,再放開,将他抱到別處,過上些時辰又将其抱入內室……重複幾次後,小皇子只要一聞到檀香的味道,或是看到紅色的衣服,手上的佛珠和紅繩,就會不安地大哭!
原本以為是完美的計劃,沒想到居然會是這樣的結果,令嫔又氣又惱,回鹹福宮将惇嫔大罵一頓,将她趕走,與這個陰險小人從此不再往來!
儲秀宮。
弘歷挽着虹彩,一邊喝茶一邊和她商量封後之事。
虹彩心煩,想到無法撫養自己的皇子,而小柔的事也不知是否能解決,她的悲傷和煩惱正是眼前那個深愛着她的皇上所帶來的,而她無法向他抱怨傾訴,還要強顏歡笑,一時氣急胸悶,居然昏了過去……
虹彩不知睡了多久,緩緩醒來,看見皇上靠在床邊,已經累得睡過去……他為國事日夜操勞,如今還不顧疲憊守着自己,虹彩的眼眶一熱,淚水滴到弘歷的手上,将他驚醒。
“虹彩,你怎麽樣了?”弘歷焦急萬分地握着她的手,“朕讓太醫瞧過了,診不出什麽症狀,為何會昏倒?”
“可能只是累了!”虹彩內疚,“讓皇上費心了!”
“怎麽會累?”弘歷擔心地追問。
“昨天,皇上下旨将小柔許給哥哥,你是一片好心,可是卻難為了我和小柔!”虹彩正好有了借口。
“怎麽說?”弘歷不解。
虹彩接着說:“其實師父早就将小柔許給了我的師兄菩薩哥,只怪我從沒和皇上提起,如今既不能辜負皇上的好意,又不能違背師父的意思,實在是左右為難,我和小柔煩惱了一夜,所以就累了!”
“哎呀,賜個人只是朕一時興起,虹彩你若是不喜歡,大可明說,朕收回成命就是!”弘歷生氣地敲了一下虹彩的腦袋,“自尋煩惱累垮了身體,你叫朕怎麽舍得?”
虹彩暗自松口氣,小聲嘀咕:“臣妾是怕皇上不高興,你是皇上,臣妾和小柔怎麽敢違抗聖旨
……”
“你呀~~~”弘歷不悅,“曾幾何時,你不再與朕貼心了?想當年,一起下江南,一起出生入死,你當時還只是個無名無份的女子,何時畏懼過朕?朕最喜歡的也就是你的那份有什麽說什麽,更是要和朕一辯長短的魄力和勇氣,現在怎麽了?就要貴為皇後,萬民之上,居然畏首畏尾起來,怕有什麽閃失丢了皇後的虛名不成?”
“當然不是!”虹彩心急地解釋,“當年之所以不怕得罪皇上,是因為還沒有喜歡上皇上,現在……臣妾越是喜歡你越是在乎你,就越怕傷害你,怕看到你愁眉深鎖的樣子,怕看到你煩躁不安的神情……”
虹彩還沒有說完,弘歷已經急切地親住了她,然後将她溶化在自己的激情中……
“知道嗎?剛才朕在床邊看着你,居然發現你和小皇子的眉毛長得十分相似……”弘歷柔情地擁着虹彩,感受着她肌膚甜蜜的溫度,癡癡望着她的臉,“眉宇之間有份異與常人的光芒……”
“黛玄眉之琰琰……”虹彩與弘歷居然異口同聲,然後相對而笑。
“琰!永琰!”弘歷靈光一閃,“朕的小皇子就叫永琰吧!”
“永琰……”虹彩一念起他的名字,就似乎能想象到他的可愛模樣,特別是那兩道和自己一樣的漂亮雙眉,也甚是滿意,“真是一個好名字!”
☆、休道花前無伎倆
皇後母儀天下。猶天地之相成。日月之繼照。天子春秋鼎盛。內治需人。娴皇貴妃那拉氏、系皇考向日所賜側室妃。人亦端莊惠下。應效法聖祖成規。即以娴皇貴妃那拉氏繼體坤寧,封號純帝。吉日吉時,舉行吉禮。欽此。
弘歷終于正式下旨将烏拉那拉虹彩封為純帝皇後。又在同日下旨,令嫔誕下皇子,普天同慶,晉為令妃。陸妃和金妃養育皇子,勞苦功高,均晉為貴妃,賜陸妃慶字封號,賜金妃嘉字封號,林妃賜封號穎,不進位份。另,凡入宮十年有餘的妃嫔均進一位份。
皇上這次大手筆恩澤後宮,妃嫔們都歡天喜地。惟獨有一肚子不滿的就是惇嫔小慈,她沒有因皇上這次冊封皇後而得到什麽好處,在長春宮摔着東西大發脾氣。
“小主,那是因為皇上之前不是晉了你的位份,總不能連着升!”宮女小花怯怯勸着。
“你懂什麽,那為什麽令嫔就上了妃位了?本宮就不能?”小慈吼。
另一宮女小草小聲解釋:“令妃是因為生了皇子……如果小主也可以生……”
小慈恨很:“住口!本宮還需要你們教?你們兩個小花小草,什麽名字,那麽小家子氣,怪不得害本宮的氣焰都低了,從今天開始你們改名字,百花和綠意,好好給本宮争氣!”
“謝小主賜名!”百花和綠意立刻下跪謝恩,“小主……現在純帝皇後也得罪了,令妃也得罪了,今後該怎麽辦呢?”
“……”小慈擰起眉,本來故意留在鹹福宮,想有機會多見見皇上,沒想到令妃這個賤人過河拆橋,看計劃失敗就遷怒于她,現在見皇上的機會都沒了,只有幹等傳召,可是皇上後宮美女如雲,什麽時候輪得到她。想她汪小慈,論才華、美貌、家勢地位都不是頂尖的,怎麽做才能吸引皇上的注意呢?
百花和綠意都是小慈的陪嫁丫頭,雖然小慈經常數落她們,但是小主沒地位,她們也跟着受氣,所以只有努力想辦法才行。
百花轉着眼睛上前:“小主!皇上的後宮,美女如雲,各有所長,皇後是才華,令妃是俯首貼耳,慶貴妃是溫柔,嘉貴妃有兩個皇子,那個穎妃……”
綠意會意接上話:“想當年的林妃是多麽嚣張,就因為她夠賤!可惜現在人老珠黃,只能養育大阿哥安度餘生了,皇上吃過美味,怎麽會不留戀呢?小主要是能學到當年穎妃的狐媚功夫,一定能在後宮脫穎而出的!”
小慈聽着羞紅了臉,這怎麽行?想她也是出身名門,要做些下女的嘴臉,不是很丢人?但是想想也只有這個辦法,她自言自語:“皇後什麽都好,就只有一點,她做不到,那就是賤!讓她對皇上阿谀奉承,是萬萬不可能。但是世上的人,哪個不喜歡聽讒媚之言,皇
上再怎麽高風亮節,正人君子,他還是需要聰明一世糊塗一時的,不然活着豈不太累?”
“對了!皇後是光,咱們小主就做影!”百花笑,“光越強,影就越黑!”
“……”百花的話讓小慈下了決心,“你們去宮外找些本宮能學的小書來。”
養心殿。
弘歷聽虹彩說小柔已和她師兄菩薩哥有婚約,就暫且不逼弘曉,把事情先不了了知。但是他的心中卻有了些模糊的疑惑,菩薩哥是何人?據他所知,應忍師就是前朝廢太子,看破紅塵出家修行,所以有些道行,他應該不會收什麽徒弟,虹彩是因為慧妃還有十三皇叔和他有淵源,他才收留她,那麽這個菩薩哥呢?再說應忍是因為感情之事,痛不欲生才出家的,怎麽可能現在還有閑情逸至替他人訂婚?要麽菩薩哥來頭不小,要麽就是虹彩騙朕,她又為什麽要騙朕?
“常得勝!你馬上放下手上的事,替朕去一趟五臺山,查清菩薩哥的底細!”弘歷百思不得其解,“早前在苗疆一役和之後的金川一役,弘皎都有提過,得到虹彩的師兄菩薩哥相助,說他年齡和他相仿,氣宇不凡,武功甚高,很想和他交個朋友,但是他不求名利,總是匆匆而去,朕倒是有了興趣!”
“喳!”常得勝得令,“皇上……”他貓腰提醒,“是不是該翻牌子了?”
弘歷揮揮手:“不了,今天朕去皇後那裏!”
虹彩精神已經恢複了,她有弘曉精心為她準備的保養品,所以同樣是生育之後,令妃就算天天鮑參燕窩,她也沒有虹彩恢複得好,還有些發胖,虹彩倒是身材曼妙,肌膚嬌嫩更勝從前。這也是弘歷所喜歡的,他抱着虹彩總覺怎麽看也看不夠,怎麽對她好都遠遠不能表達心中的愛慕……但是虹彩似乎不願與皇上沒日沒夜沉溺愛欲,她更喜歡與他談天說地,博古通今,享受智慧的樂趣,這是弘歷小小的失望。
這些天,皇上夜夜留宿儲秀宮,小慈就利用皇上去儲秀宮的必經之路施行她的計劃。
“小主,不要這樣!小主!”
弘歷今日擺駕儲秀宮,路上就聽見有宮女傷心地叫着,他奇怪,因為心情不錯就下禦辇自己過去瞧瞧。
原來是惇嫔。她居然在一口水井邊,打着水一桶一桶澆着自己……渾身已經濕透。現在快十月了,夜露很涼,這樣下去,一定會得風寒,身邊的兩個宮女哭勸着,她亦倔強地不為所動。
“惇嫔,你這是幹什麽?”弘歷上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水桶。
小慈和百花、綠意看見皇上居然過來,驚恐地立刻請安行禮。百花哭着不顧小慈的反對,上前回話:“回皇上,這是小主家鄉風俗,可以替人消災解難,背業障!”
“消災解難,背業障?替誰呢?”弘歷
話出口,就自己想到了,近來太後鳳體違合,難道是為了太後?
“回皇上!臣妾是為了太後!”小慈低頭輕輕說,“臣妾沒用,看見太後近來身體不适,急得不知該怎麽辦才好,皇上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