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的大清之夢
都交出來,我們只劫財不想殺人!”
弘歷瞄了一眼這5人,冷笑了一下,小毛賊敢在這裏放肆:“弘曉、弘皎你們保護好虹彩和小柔!”他獨自搖着扇子上前。
“敬酒不吃吃罰酒!小的們,上!”其中一個小賊可能是他們的頭,他大叫一聲,5人一擁而上……
弘皎和弘曉張開雙臂,讓虹彩和小柔躲到他們身後,然後退到一邊。
弘歷不屑,三兩下,将他們一一打落水中,他的下手還是很重的,這裏是江心,他故意将他們打傷手腳,再抛入江中,要想活着游上岸,看來是要折騰一番了。
虹彩看弘歷雖然下手狠,但總算放過了他們4個,唯獨那個帶頭的小賊,他要将他就地正法,不由心急地喊了句:“皇上手下留情!”
弘歷一楞,小賊趁機跳入水中逃跑。
“你呀!”弘歷回頭不滿,“慈悲多禍患,方便出下流!讓他跑了,以後又出來劫財害命!”
弘皎皺眉:“平遙是富商聚集之
地,來往做生意的人很多,所以最近江上也不太平起來,看來要加強水軍在江面的巡查才是!”
“嗯,你回京後就将這事辦妥了!”弘歷說着,走到虹彩面前,“沒事吧?”
“沒有!”虹彩內疚,“對不起,我一時心急,壞了皇上的事!”
“無所謂!多行不義必自弊!”弘歷安慰,又望望四下,“只是……這船在江心,我們怎麽靠岸?”
“大哥!”弘曉站出來,“沒有兩把刷子怎麽可以闖蕩江湖,所以我有學過撐船劃槳!”
“我這弟弟,學不會游泳,卻學會了劃船!”弘皎笑起來,“也算是彌補不足了。”
弘曉吐舌,急忙忙跑去船頭劃槳去了。
“公子,你可要好好劃!”小柔笑着交代一句。
弘曉果然是有用的,船穩穩起航,很快就能看見對岸了。衆人都松了口氣,正想稱贊弘曉兩句,突然船又是一陣猛烈的搖晃,然後就開始下沉,衆人大驚,才發現不知何時,有人将船底挖了個洞……
弘歷熟識水性,他交代弘皎和弘曉保護好虹彩、小柔,然後跳下水,在船底發現居然是那個逃走的小賊在搞鬼!
弘歷一腳踢開他手中的刀,卡着他的脖子将他拖出水面:“豈有此理,朕饒你一命,你居然不知悔改,真是罪該萬死!”
“哼!狗皇帝,判我父親死罪,我要為父親報仇!”小賊拼命掙紮。
弘歷這才注意到,他手上居然也帶着一串佛珠,而且和虹彩帶的那串極其相似,不由吃驚地問:“你父親是誰?”
“是唐虎!”小賊恨。
“唐虎?”弘歷回憶,莫非是二十多年前,那個江南大盜唐虎?“他作惡多端,先帝判他死罪是罪有應得!只斬他一人,放過他的後人,朕還覺得是便宜了他!”弘歷冷哼,說着一把奪下他手上的佛珠,“佛口蛇心,這是怎麽來的?”
“還給我,是我父親的遺物!”小賊大叫。弘歷正想了結了他,可弘皎一聲大叫:“皇上,你在哪裏?船要沉了!”讓他心一急,一腳踢開小賊,游向沉船去找虹彩!
還好他去的及時,虹彩他們都抱着船欄,沒有沉下去。弘歷攬過虹彩,先将她送到岸邊,然後又跳下水去接小柔和弘曉!
小柔和弘曉都不識水性,弘皎心急弟弟,自然先保護弘曉,然後再想去拉小柔,可是慢了一步,小柔沒抓住船欄,就跌入水中……
“別管我,快去找小柔!”弘曉焦急地大叫,一把推開弘皎,順着小柔的方向撲過去,一頭紮進水裏……他看到小柔不是沒有抓住船欄,而是小柔
看見了虹彩的佛珠居然挂在折斷的船欄上,她想去拿回來,結果居然掉到了水裏。
“你不懂水性,發什麽瘋啊?”弘皎氣死了,幸好弘歷游過來,兩人合力才将小柔和弘曉都送回了岸!
小柔倒是沒事,她喝了幾口水,昏昏沉沉地,想到自己沒有拿回佛珠,就傷心地哭起來:“……娘娘……佛珠……”
虹彩聽她的哭泣,才發現自己手上的佛珠居然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經掉了,這是阿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她怎麽舍得失去,可是她望向江海茫茫,估計要尋回的機會渺茫,心中一陣失落……
弘歷看她如此難過,忍不住又想下水去找,虹彩急急拉住他:“算了,皇上龍體要緊!沒了就沒了!”
“可是……朕不想看你傷心啊……”弘歷執意要去,兩人正在争執,“弘曉!弘曉!”弘皎急切的叫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都聚到弘曉身邊。
原來弘曉喝了不少水,昏迷不醒,弘皎怎麽推都推不醒,現在居然失去了呼吸,他急得眼淚都下來了:“不要啊~~弘曉,你不要吓我!”
失去呼吸?!虹彩突然想起了弘曉的《後宮生存法則》上有提到落水急救,是華陀發明的人工呼吸:“讓我試試!”她推開弘皎,将弘曉的頭擺正,然後深吸一口氣,向弘曉口內均勻吹氣……
“……虹彩,你幹什麽?”弘歷生氣地拉住虹彩,“朕不許你這麽做!你又不是太醫,你懂什麽!”
“皇上,沒時間了,救了弘曉再說!”虹彩焦急地甩開弘歷的手,“弘皎快拉開皇上,不要誤了時辰!”然後又讓小柔過來按壓弘曉的胸口。
弘皎救弟心切,一把抱住弘歷:“他們是兄妹,有什麽關系,求皇上救救弘曉!”
“你好大的膽!”弘歷使勁推開弘皎的手,可是弘皎居然死命抱着他不放手,氣得弘歷大罵,“混賬東西,你敢違抗聖旨!”
正在兩人糾纏之際,弘曉吐出一口水,嗆了幾聲,回過氣來。
“弘曉!”弘皎放開弘歷立刻撲過去,一把抱住他哭死了,“你沒事了,太好了……哥哥為了你,就算抗旨也值得了!”
虹彩和小柔也松了口氣,相對而笑。
看弘皎那麽心疼弘曉,而弘曉真的被虹彩救回,畢竟人命關天,弘歷咬着牙,硬生生将心中的憤怒壓了下去,不再計較:“算了!沒事就好了!”
弘曉緩過些神,突然他意識到了什麽,緊張地舉出右手一看,虹彩的佛珠還被緊緊揣在手裏,才松了口氣:“太好了,沒有掉!”
原來弘曉是要替自己找回佛珠,他居然
那麽不要命的亂來。“弘曉!”虹彩心痛地握住弘曉的手,傷心地哭起來,“你不識水性,為什麽那麽傻,要是出了事,就算給我100串佛珠又有什麽用呢?”
一旁的小柔也跟着哭起來,原來弘曉王爺對小姐的感情居然是那麽深。
弘曉紅着臉低頭,不語。
弘皎悄悄注意皇上,他鐵着臉,目光中充滿不滿。
山西行宮。
因為遇刺的事,衆人都受了驚,早早回了行宮休息。
用過晚膳,皇上心情極其不好,獨自回了禦寝休息。弘皎讓小柔去照顧弘曉,然後将虹彩拉進自己的寝宮。
“出了什麽事了?”虹彩奇怪。
“你和皇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弘皎一臉怒火,“為什麽會牽連弘曉?照理說你和弘曉是兄妹,皇上不該介意的,可最近他總是針對弘曉,就因為他和你走得很近,如今你又和他有了些親密接觸,怕皇上又要刁難他了!”
虹彩愁眉嘆氣:“……因為,皇上原本是不介意的,在金川的時候,弘曉中了箭,以為自己活不成了,就問了我一句,下輩子是否願意和他在一起,我說願意。沒想到被皇上聽見了,從此他就開始有些心結了。”
“哎呀~~~~”弘皎氣得直跺腳,“弘曉怎麽這麽糊塗,想不開呢?偏偏皇上疑心重,又霸道,看到弘曉觊觎自己的女人,怎麽可能原諒,幸好是親兄妹,若不是,他說不定連命都要了去了!現在怎麽辦?皇上用膳的時候,連話都懶得和我們說,一定是氣瘋了,只是他現在很矛盾,因為是救人,所以不能發作,但是他內心其實是很介意很生氣的,虹彩!”他焦急地拉起虹彩的手,“我拜托你,如今的皇上只有你可以勸了,你一定要救弘曉啊!”
“我?我也不希望皇上遷怒弘曉,那我該怎麽做?”虹彩茫然,“我怕皇上生氣不想見我!到時候火上澆油。”
“啊呀!!你是真傻假傻?”弘曉氣得吐血,“皇上就是因為太在乎你,才會生氣。你再躲着他,他豈不是恨得要殺人了?總之,都是你的錯,如果你能好好服侍皇上,讓他安心,他怎麽會懷疑這懷疑那?什麽清心寡欲,兄妹相稱,你拒他千裏之外,難怪他欲求不滿,脾氣暴燥了。”
“是這樣嗎?可我這麽說,皇上似乎很開心,都沒有反對啊?如果他不想,直接和我說就好了,為什麽生悶氣呢?”虹彩嘀咕。
“你對皇上很坦誠嗎?”弘皎擰着眉反問,見虹彩一臉慌張就知道,她也有事隐瞞着皇上,但是他沒有興趣去探知,如今他只想保護弘曉:“誰對誰可以直言不諱呢?
大家還不都是顧及對方的感受,所以用騙用瞞的?這就是現實!皇上是怕你不高興,所以敷衍你,他貴為皇上,還肯什麽都遷就你,就證明他有多喜歡你了,你怎麽一點也搞不明白?換了別人,找就好好把握這機會,穩坐皇後的寶座,家眷都沾光得意了,怎麽你反而連累家人呢?”
虹彩低頭不語:弘皎疼愛弟弟,他在怪我連累弘曉!是啊,我不可以讓皇上再處處針對弘曉,傷害他。弘皎說的沒錯,是我沒有讓皇上體會到我有多麽在乎他,喜歡他,所以他才煩躁不安……
“妹妹!”弘皎在送虹彩走的時候,不斷地叮咛囑咐,“不要再理弘曉了,他瘋了,我會管住他。如今你只要哄皇上消氣開心就好了,在他的心中,你即便只是莞兒一笑,也勝過千萬絕色美女的讒媚了,好好利用皇上對你的感情!”
虹彩回到自己的寝室,細心作了一番打扮裝束,然後來到皇上的禦寝前。
看門的小兵慌忙下跪行禮:“小的見過皇後娘娘,皇上有命,誰都不許打攪!”
“皇上連我都不想見嗎?”虹彩冷下臉,向着門裏喊了一聲,“皇上,你說過要将虹彩當作家人,哪有将親人拒之門外的道理?”
“讓她進來吧!”弘歷懶懶地應了聲。
虹彩進門,看見一地狼籍,整個屋裏,居然沒有一件是完整的,想必是皇上發火摔得:“發生了什麽事?皇上為什麽發這麽大的火?”她故意問一句,見弘歷假裝看書不理睬她,就上前調皮地掩住他的眼睛。
虹彩漂亮的手指,帶着淡淡香氣,弘歷想恨也恨不起來,只有丢下書,将她的手拉開,看着她,賭氣地回一句:“你來幹什麽?”
“是誰說?……朝完五臺,你可不能再拒我于千裏之外……如今我來了,你倒問我來幹嗎?”虹彩生氣,“早知道你這麽反複無常,那我走了!”
她是為了弘曉而來,她是怕朕再有什麽動作對付他,所以想安撫朕。弘歷生氣,不想和她打什麽啞迷了:“是,朕在氣你和弘曉!你今晚來找朕,是真心想和朕在一起嗎?不是!你是為了弘曉,你怕朕把氣發洩在弘曉身上,所以是為他求情而來。我們之間的情義,難道已經到了要靠一個外人來維護的地步?你對朕的甜言蜜語,并不是真心喜歡朕而是為了弘曉?”
“怎麽會?”虹彩傷心,挽住弘歷的腰,靠在他胸前急急解釋,“我如果不喜歡你,就算是為了弘曉也不會委曲求全,皇上為何要這麽說?再說弘曉是我哥哥,我今天救他是迫不得已,換了別人,虹彩同樣也會這麽做,皇上心裏也知道虹彩沒有錯,不是
嗎?”
“即便是兄妹,朕也看不得你與他糾纏不清……”弘歷恨恨。
“皇上!”虹彩擡頭望着弘歷,輕柔地叫了他一聲,叫得弘歷的心一陣蕩漾,“……我們的默契,是哥哥可以比得嗎?”說着她親住弘歷……
……即便只是莞兒一笑,也勝過千萬絕色美女的讒媚……弘皎的話一點也沒有錯,弘歷只要能感受到虹彩對他的愛意,他就什麽都可以不去計較,如今她主動示好,他的氣就消了大半,抱着她盡情地享受着柔情蜜意……
☆、通身破綻多 如何補得遍
有了虹彩的細心安撫,皇上的心情好了很多,一路上都沒有為難弘曉,對他的态度也随和了些,弘皎也算是松了口氣。
回到京城,弘曉尊旨帶小柔回了王府,暫時将她安排在她以前住過的妙花苑。
來到王府,小柔想到不知何時要被叫去伺候王爺,就一直寝食難安。
看到慌張的小柔,弘曉知道她的心思,一日就将她叫到自己府中,趁着四下無人,悄悄對她說:“你放心吧,本王只是想救你離開皇宮,等日後皇上淡忘了你,本王就找個理由給你自由,再給你一筆銀子,足夠你日後生活無憂。”
原來怡親王是這麽想的,非親非故他居然肯這麽為自己打算,小柔感動地跪下泣不成聲:“王爺對小柔的大恩大德,你讓奴才怎麽還得起啊!”
“你說什麽傻話!”弘曉心疼地扶起小柔,“你從小照顧虹彩,她從沒有把你當過下人,你是虹彩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朋友之間要什麽回報?日後本王要是有什麽需要你帶給虹彩的,還要拜托你進宮去看她呢!”
“王爺……”小柔抹着淚,“王爺和娘娘都是好人,一定會得到幸福的!”
“本王不要什麽幸福,只要虹彩可以幸福就好了,如果可以,本王真想将自己的幸福全部給虹彩,能讓她更幸福!”弘曉自言自語着。
小柔走後,皇上派了孝賢純皇後之前的心腹奶娘,掌事黃嬷嬷來伺候虹彩。
本來孝賢純皇後殡天,皇上開恩讓黃嬷嬷出宮養老,但是她說自己在宮外無親無故的,想留在宮中。黃嬷嬷兢兢業業伺候孝賢純皇後三十多年,從來沒有犯過什麽錯,深得皇後的器重和喜歡,所以皇上就讓她去繼續伺候虹彩。當然皇上還有一個心思,黃嬷嬷沒有小柔那份對主子的私心,虹彩有多少秘密是自己不知道的?所以順便也可以讓黃嬷嬷多長的心眼監視純帝皇後的一舉一動。
弘歷雖然迷戀虹彩,但是對于心中的疑惑卻沒有停止尋找答案。
事實上,他故意帶虹彩、弘皎他們兄弟去五臺山游玩,暗中讓常得勝留下來搜查了儲秀宮和冰玉山莊。
養心殿上,常得勝将自己的收獲呈交給皇上:“怡親王府裏多是禁書,其中老奴發現一本放在他床邊的櫃中,看來他十分重視。還有皇後娘娘宮裏也有三本,好象是怡親王的筆跡!”
弘歷接過,《誰念彩虹上》《入宮需知》、《後宮關系網》、《後宮生存法則》這4本,他大至翻了翻:“……沒有露出什麽痕跡吧!”
“放心吧皇上,老奴都是原封不動将東西放好的,就連這幾本書也都是複抄一本,原本都放回原處了!”
常得勝做事謹慎細心,是最得弘歷心的,他滿意地點點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一串佛珠,就是小賊
手上戴的那串。他總覺得這佛珠為什麽和虹彩戴的那串如此相似呢?為此還特意等虹彩睡熟了,将她手上的那串取下來比對,不管是串線還是菩提籽的年份大小,同出一轍,于是就更疑惑了。虹彩說她的佛珠是她甄氏的父母從小就帶在她手上的,一個江洋大盜為什麽會有和甄家有一樣的佛珠呢?一個在江西一個在京城?“這串佛珠,你去查查從什麽地方流通出來的!”
常得勝接下佛珠退下。弘歷就坐回龍椅,趁着空閑開始翻看,因為《誰念彩虹上》中彩虹的名字,讓他想到虹彩,所以就先看起這本……
儲秀宮.
黃嬷嬷來了宮裏有一段日子了,不但做事勤快,對純帝皇後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但是虹彩卻是嫌她粘得太緊,有些不自在。
她沒有小柔穿針引線,和哥哥弘旺的接觸也少了,只是知道他已經回了宮,只是暫時沒有辦法和自己見面。沒有哥哥的情報,虹彩又喜歡深居簡出,所以對後宮以外的事,就不甚了解,特別是弘曉久不來宮中,不知道他現在和小柔過得好不好!
春花就是上次被令妃設計滑胎收買的宮女,除此之外還有那個隐瞞了事實的林寶太醫,本來孝賢純皇後要重罰他們,可是虹彩為他們求情,将他們留在儲秀宮教他們學佛忏悔業障,如今他們都改過自新,成了虹彩的心腹。
虹彩雖然不知道皇上有沒有繼續刁難弘曉,但是有一點,經過弘皎的點撥,她明白了,只要理順皇上的毛,他心情就會好,這樣對大家都好。所以這幾天,虹彩總是溫柔蜜語,熬湯送茶,哄得弘歷龍心大悅,夜夜留宿儲秀宮……
這天,皇上離開後,黃嬷嬷為虹彩梳洗打扮,可是她今天似乎特別慌亂,幾次将梳子掉落地上,虹彩奇怪,不由問一句:“發生了什麽?”
黃嬷嬷膽戰心驚地下跪回話:“皇後娘娘,奴才實在不敢亂說話,但是……如果孝賢純皇後還在的話,她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所以……”
“你快說!”虹彩更是疑惑了。
黃嬷嬷咬咬唇,先問一句:“恕奴才多嘴問一句,這些天皇上可有什麽值得娘娘推敲的地方?”
“?”虹彩不解,這些天,皇上的心情很好,對她和公主都疼愛有加,沒有什麽不妥啊,她搖了搖頭,“黃嬷嬷,有什麽事你盡管說!”
黃嬷嬷輕嗯了一聲,然後就壯着膽說了。
原來最近,皇上大興文字獄,下令各洲各縣徹底搜查銷毀禁書,有上萬冊之多。并對每部禁書上的文字,一點蛛絲馬跡都不放過,手段淩厲令人望而生畏,就算前朝有功之臣,若是被牽連其中,也絕不姑息,革職查辦的已達百人之多!現在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都在暗自議論,是不是皇上受了什麽刺
激,作事才如此毒辣偏激!黃嬷嬷說完,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怯怯問一句:“娘娘,您真的一點都沒有察覺皇上的心思?”
虹彩慚愧,昨夜皇上的軟言笑語,甜蜜擁抱還歷歷在目,一點也沒有心情不好的影子,他居然對她如此深藏不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呢?看來一定要找哥哥了!以前和弘旺暗中聯系的一直是小柔,她說過,只要在禦花園的牡丹林中那第2塊假山上放三片樹葉,他就知道了!但是現在小柔不在,虹彩不想讓其它人知道這和秘密,只有自己親自去做,在這之前一定要先打發了這個不知是敵是友的黃嬷嬷。
固倫和敬公主是孝賢純皇後留下的唯一血脈,只要是有關前皇後的事,都是黃嬷嬷最在意的,虹彩就利用這一點,帶了她去看公主。虹彩特別交代黃嬷嬷熬些公主最喜歡的湯帶去,黃嬷嬷果然是興奮地不得了,親自精心選擇食材。虹彩讓春花預先将小廚房裏的幹菇拿走,黃嬷嬷要用,發現沒有,自然心急,立刻跑來回報皇後。
“既然是給公主熬的,就要選最好的幹菇,這裏的宮女哪懂這些經驗,黃嬷嬷你就奉本宮的旨,去禦膳房親自挑去吧!”虹彩就這麽打發她往禦膳房來回跑一趟,趁這時間,她帶了春花上禦花園散心。春花沒有黃嬷嬷那般心機,虹彩只要說想喝些茶水就能輕易支開她,然後四下無人之時放了暗號!
只是就算弘旺看到暗號,皇上夜夜在儲秀宮,虹彩也沒有機會和他見面,如果突然拒絕皇上,他心思缜密一定會有所猜疑,所以虹彩故意在禦花園回來的途中去了趟鹹福宮,言語奚落了一下令妃,說她居然一直稱病。不來給自己請安,簡直不把她這個皇後放在眼裏!氣得令妃差點吐血!
令妃是皇太後和孝賢純皇後看重的人,但是皇上有虹彩這塊美鑽,怎麽會再注意她?皇上回宮後一次也沒有來過鹹福宮,令妃心寒如冰,日日以淚洗面,如今純帝皇後居然還上門挑釁,她受了委屈自然不甘心,立馬到壽康宮哭訴。
弘歷在養心殿批閱完折子,常得勝令人送來今天的綠頭牌,弘歷随意瞄了一眼,發現居然只有皇後一人的牌子,奇怪了:“這……”還沒有發問。太後居然駕到了,她還帶着令妃!
“兒臣見過額娘!”弘歷請安,心裏頓時明白了怎麽回事。
“怎麽皇上還記得自己不止皇後一個女子?”太後冷冷。
“兒臣知道了!”弘歷看向太後身後抖抖縮縮的令妃,眼神一陣不悅,想必是她去告了狀了,真是多事,但是嘴上還是要說,“今天就令妃吧!”他不想為一點小事,和額娘有什麽沖突。
“這額娘就放心了!”太後滿意,“皇上要記着,後宮女子都是你的人,切不可
厚此薄彼,方能安撫人心!”
“兒臣銘記在心!”弘歷送走太後,交代常得勝去儲秀宮傳話,今天不去了,讓皇後好好休息,然後拉起令妃的手,柔聲問了句:“朕很久沒來看你,是不是怪朕了?”
彩兒沒想到皇上居然不怪她多嘴告狀,,還對她那麽溫柔,感動地眼睛一酸,撲到皇上懷中痛哭:“臣妾不敢,臣妾只要有皇上這句話,知道皇上心裏還有臣妾,就算一輩子見不到皇上,也心甘情願了!”
“傻丫頭!朕怎麽可能會忘了你?”弘歷就是喜歡彩兒的真性情,她是實實在在深愛着自己的。不象虹彩,她的心思無法琢磨,着實令他煩躁不安,只能時時刻刻抱住她守着她,讓他确定他還擁有着她。
“皇上……”彩兒今天穿的是弘歷喜歡的豔麗紅色,還戴了佛珠和紅線,她存心想讨皇上的喜歡。
看她處處想着自己,弘歷為了獎勵彩兒一下,熱情地擁吻住了她……
與此同時的儲秀宮。
虹彩特別安排令妃告狀,就知道皇上今天一定不會來,弘旺在黃嬷嬷的飲食裏放了些藥,她早早就去睡了,睡得跟泥土一樣。
夜深人靜,虹彩終于可以和弘旺見上一面。皇上大興文字獄,弘旺也略有所聞,不過歷代君主都會以嚴厲的手段打擊文人的思想,禁止傳播不利專政統制的書籍,以加強對世人的控制,如今皇上這麽做,應該有他的道理。
虹彩想到弘曉的民間藏書是京城之最,怕他也會被牽連其中。
弘旺倒是不這麽認為:“……皇上大興文字獄一向以對付漢人為主,弘曉是怡親王,在朝中也沒有什麽勢力,應該不會被牽扯其中。”
虹彩擔心之極:“總之,這些天還請哥哥多留意才好!”
虹彩的擔心沒有錯,弘旺第二天悄悄在養心殿偷聽,居然就聽見皇上單獨對常得勝說,弘曉的藏書也很多,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反書,也要仔細搜查才行,這事不能透露給弘皎知道,免得他們有所防範!
弘旺想到虹彩心系弘曉,而小柔現在也在他府中,若是他有事,小柔也跟着遭殃,所以他決定立刻通知弘曉,要先一步銷毀那些罪證。
弘旺一身夜行衣,悄然來到冰玉山莊,還沒有去到弘曉的寝室,突然就被預先埋伏的重重官兵包圍了!
原來一切是圈套!
弘旺心驚,皇上真是老謀深算,布下如此周詳的計劃逼他現身,是從哪裏開始被看出端倪的?是他偷聽露出破綻?還是從他故意大興文字獄,讓黃嬷嬷透露給虹彩知道?或是一開始上五臺山就是計劃之中了?他會這麽做,難道已經知道什麽?如果真是如此,那麽自己如果被抓就要連累虹彩了,所以絕對不可被抓。他拔出腰間的軟劍奮力突圍,他的武藝高強
,收拾幾個小兵小卒不在話下,但是正當他找到機會躍牆而去的時候,又飛出兩個身影,左右夾攻,一個踢掉了他手中的劍,一個将他一掌打落在地上……
☆、身蹈危機猶不覺
這兩個身影,正是皇上弘歷和大太監常得勝!
弘旺受傷倒地,官兵一擁而上,将他捆綁住,推到皇上的面前。
同時,山莊的鬥打吵鬧也驚動了毫不知情的弘曉和急忙趕來的弘皎!
“出了什麽事?”弘曉和弘皎上前見過皇上,然後吃驚地望着眼前這個似曾相識的黑衣人,弘歷上前将他的面罩扯下,兩人同時驚呼:“是你?!”
“原來你們認識他?”弘歷冷冷,“讓朕猜猜,他是不是就是那個純帝皇後口中的師兄菩薩哥啊?”
“……”弘皎和弘曉知道無法隐瞞,對望一眼點點頭。
“既然是菩薩哥,不是應忍說他出家了嗎?怎麽會在這裏?還想行刺怡親王?”弘歷盯着弘旺。
“他怎麽可能行刺本王?”弘曉焦急地解釋,“我們是朋友,一定是誤會!”
“哼!弘曉你被他騙了,他處心積慮接近你和虹彩,就是要害你們!”
弘歷的話讓弘曉慌張起來,他當然是不會信的,因為他知道弘旺是虹彩的哥哥,怎麽可能害他們,正要繼續辯解,一旁的弘皎就聽出皇上的意思。欲加之罪何患無詞,皇上擺明是要治弘旺的罪,弘曉越是幫他,越是被牽連,于是立刻厲聲阻止弘曉說話,罵了句:“你閉嘴!皇上在說話,你插什麽嘴!”随即向弘曉使了個讓他不要輕舉妄動的眼色!弘曉只好低頭不語。
“行刺怡親王?”弘旺冷笑起來,“真是好笑?有什麽理由啊?他一介書生和我有什麽深仇大恨?”
“有!父仇不共戴天!”弘歷話一出口,深知內情的弘曉和弘旺就只覺一聲晴天霹靂,皇上真的已經知道了!
弘歷伸手指向弘旺:“菩薩哥,恐怕你應該叫菩薩保,不,更确切的說是愛新覺羅.弘旺!”
“愛新覺羅.弘旺?他是八皇叔胤禩的兒子?”弘皎吃驚地張大嘴,“……怎麽可能?他們一族不是說都去了西洋國了嗎?為什麽他會在京城?為什麽他還要殺弘曉?”
“不但要殺弘曉,恐怕還要殺朕呢!”弘歷回憶起5年前下江南時遭遇的刺客,恐怕論身手也只有他了,“你敢不敢回答朕,5年前高旻寺坐禪時,正是你偷襲朕,郊外的那場火也是你放的!”他冷冷看着咬牙不語的弘旺,就料想他不會輕易認了,但是他亦有準備,“常得勝,将胤禩的牌位拿出來!”
常得勝立刻從背上取出一個牌位,快步走到弘旺面前舉起。
“你要幹什麽?”這是他供奉在阿瑪最喜歡的月梅庵的牌位,居然也給皇上找到了,弘旺又急又氣,“為什麽拿我阿瑪的牌位?”
“朕就是要你在你阿瑪面前,親口認罪,若是有半點隐瞞,朕就立刻将他的名字改回阿其那,以作懲罰!”弘歷咬牙。
賤人!弘旺怒火中燒
:“對!一切是我做的,和阿瑪無關!”
弘歷得意:“你終于認了,常得勝,将弘旺以弑君之罪押往刑部大牢!”
“等一下,皇上開恩!”弘曉急死了,立刻上前一把揪住弘歷的手袖哭起來,“不可以,弘旺雖然曾經有過這念想,但是之後他已經改邪歸正,并一次次的幫臣弟和皇後解圍,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功能抵過,請皇上看在這份上,從輕發落!”他知道弘旺是虹彩的親哥哥,若是虹彩知道了這件事,一定痛不欲生,絕對不可以讓虹彩如此傷心,“求皇上看在虹彩的份上,饒過弘旺!”
看怡親王求成這樣,常得勝一時呆住,倒是不敢輕易上前,他看向皇上,等他新的指示。
弘歷面孔鐵青,雙眉緊鎖,沒有要改變決斷的意思,他剛要怒斥常得勝怎麽還楞着,一旁的弘皎也上前相勸。他畢竟和弘曉不同,深知皇上的心思,皇上之所以容不下弘旺并不是為了他曾想暗殺自己,而是因為他為虹彩做事,他不許虹彩有任何隐瞞他的地方,所以凡是她的人,他都要找理由除掉,因此弘曉用虹彩來求情怎麽可能管用呢。弘曉上前跪下,他觀察過那些官兵,都是常得勝手下的禦前密令,并非一般的禦林軍,看來皇上是要避人耳目,特別是不想驚動皇後:“皇上!臣弟也覺得弘旺真是罪無可恕,但是切不可發往刑部!”
“怎麽說?”弘歷擰眉,“難道要送交宗人府?”
弘皎搖頭:“皇上登基之時,大赦天下,亦恢複了胤禩的爵位,向天下證明你是一個不計前嫌好君主。如今你若是冒然殺了他唯一的子嗣,只怕不明真相的世人會說皇上虛僞,心狠手辣将胤禩的後裔斷絕,所以切不可張揚此事到刑部或是宗人府,以免走漏風聲被有心人事利用,打擊皇上的威嚴!”
“那你說該由誰來處理?”弘歷聽來有些道理。
“不如讓臣弟為你分憂!”弘皎看着弘歷,眼神堅定,“弘旺行刺皇上,他只是想為父報仇?還是幕後有八爺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