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的大清之夢
的餘蘖作祟?這一點也需要嚴加拷問,等臣弟查個水落石出,找出足夠的證據,将他定罪,到時候再召告天下,殺個理所當然!”
“……”弘歷沉默不語。弘皎的話雖然不無道理,但是他會不會徇私舞弊,放過弘旺呢?不過……這倒也是一個探究這兄弟倆對朕是否忠心的機會,如果他們真的敢陰奉陽違,朕就知道日後該怎麽對他們,“好吧,弘皎,不要令朕失望!”
“知我者,為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弘皎點點頭,“放心吧,皇上,臣弟一向是了解皇上的!”
弘歷讓常得勝将弘旺交給弘皎,然後命他收兵回宮,自己則說累了要在山莊歇息一下再說。
弘曉膽戰心驚地請皇上
在上房小坐休息,可弘歷卻說要在弘曉的寝室休息,弘曉不知道皇上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又不敢拒絕,只好照辦。
弘歷進了弘曉的寝室,讓他将門關上,然後熟門熟路從他床頭的櫃子裏找到那本《誰念彩虹上》,丢到弘曉的臉上:“為什麽朕會知道弘旺這個人,還要多虧了你呀,弘曉!”
……之前弘歷得到這本書,剛開始還以為是一本普通的小書,可是沒想到越看越發現有很多和前朝相似的地方:京城富商也有十多個兒子,當家的二兒子艾仁居然也為了女人被老爺趕走,出了家。四少爺艾真和十三少爺感情很好,他們有目的地策劃了一系列行動,成功的扳倒了八少爺,之後艾真終于大權在握……還有那個和妹妹一起來京城投靠親戚的年紅和年蘭,都分別嫁給了艾真,只是紅和八少爺先有一段感情,甚至在嫁于艾真之後,還與八少爺珠胎暗結,為了騙過艾真,她只有設計取悅艾真,聲稱是他的孩子。十三艾祥和紅十分投緣,府裏的好事之徒就稱兩人有染,紅的孩子是艾祥的骨肉,艾真就動了殺心……
開始的事,弘歷雖然不知,但是之後的歷史他都很了解,這分明就是當年十三皇爺寫得回憶錄。如果他寫得一切都是真的,那麽虹彩就是慧妃和胤禩的私生女……這書是弘曉為他阿瑪整理的,他必然也知道這點,所以就算虹彩說是他的親妹妹,他也依然垂涎着她的美色……弘曉知情不報,包藏禍心,敢觊觎朕的皇後,真是可惡!他簡直驚愕之極!
之後,常得勝将佛珠的流通也作了詳細調查:這種佛珠是京城的幾大寺院在雍正十年統一制作的,連同經書免費結緣給天牢死囚。為了不讓信徒忌諱,所以沒有流通給外人,因此擁有這種佛珠的人,就只會是雍正十年間的天牢死囚!常得勝去刑部将當年所有的犯人名單複寫一份給皇上。
弘歷在名字中俨然發現了胤禩的名字,就更深信不疑!他遂想到了胤禩的獨子弘旺,他曾被迫改名菩薩保!莫非他就是虹彩所說的菩薩哥?看來他一直留在虹彩身邊為她所用。小慈也說過有個神秘男子,他肆意行走後宮,簡直無法無天,為了幫虹彩上位,不知私下做了多少見不得光的事,難保賢純皇後和太子……弘歷越想越氣,于是決定除掉他!他故意讓黃嬷嬷透露皇上大興文字獄的事,知道虹彩會擔心弘曉,必然派弘旺去作內應,所以事先在冰玉山莊部署好伏兵将他抓獲!
皇上突然飛了本書過來,居然正是《誰念彩虹上》!弘曉跪在地上,吓得頓時沒有了主意,他倒是不怕自己會被皇上降罪,他怕連累虹彩。她是八爺女兒的事,看來皇上也是知道了!
“……弘曉,你知不知罪?”弘歷
想到弘曉對虹彩的種種暧昧,就氣得想掐死他,“你明知不是虹彩的親哥哥,就幾次色膽包天,公然示愛,利用虹彩的善良,對她百般勾引調戲,簡直罪無可恕!”
“臣弟沒有!”弘曉焦急解釋,“皇上,臣弟真的沒有啊~~~臣弟對虹彩只有神往,絕無染指之心!她是皇上的皇後,是一國之母,身份何等尊貴,臣萬死也不敢有什麽非份之想,臣之所以想留在虹彩身邊,只是想盡一份哥哥責任,保護她而已!”
若不是弘歷聽到過弘曉垂死時說了相約來世的話,若不是虹彩為了救他與他有了肌膚相親,他倒是願意相信,弘曉的确不敢狗膽包天觊觎皇後,但是如今,任憑弘曉如何解釋,弘歷也不為所動。冷冷盯着他,“……”
這時,門口一陣吵鬧。“又出了什麽事?”弘歷發火。
小斯吓得哆哆縮縮立刻在門口回話:“回皇上和王爺,是夫人來了。想見王爺,奴才都說王爺在和皇上說話,不能見她,她就急哭了!”
“小柔?”弘歷冷冷一笑,他想到一個可以試探弘曉的計策,“讓她進來!”
有人行刺怡親王?連皇上都出動了,終于将刺客抓獲,這一消息傳到妙花苑,小柔就急忙跑來問個究竟。但是當她來得時候,人早就散了,聽說是刺客是被弘皎帶走了,她又心急火燎地跑去找弘皎,才得知,被抓的居然是弘旺,差點沒有吓昏過去!得知皇上還在冰玉山莊和弘曉在一起,小柔也顧不得那麽多,就想請弘曉向皇上求情!可是她怎麽想到弘曉也是自身難保!
弘歷讓小柔進來,遂又讓人傳常得勝過來。
小柔看見弘曉居然跪在那裏,而皇上也是怒氣沖天,就知道事實沒有那麽簡單,這件事和弘曉也脫不了幹系,看來請弘曉求情是不可能了,只能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只是關心地上前詢問:“王爺,你還好嗎?妾身擔心你的安危……”
弘曉又驚又急,一把拉過小柔責怪:“你來幹什麽?本王很好,你快些回妙花苑!”
“不需要那麽急!”弘歷看了他們一眼,兩人距離有些遠,可見一定是只有夫妻之名還沒有夫妻之實。弘曉不願與其它女子同房,定是對虹彩還不死心,“弘曉,你隐瞞真相,觊觎皇後,死罪難逃,朕念在你是十三皇叔的兒子,弘皎的弟弟就給你一個機會……”
“機會?”弘曉不解,“皇上要臣做什麽?”
說着話,常得勝就急忙忙趕來了,他還帶了一壺合歡酒。
“朕要你表明真心,從此不再胡思亂想!”弘歷讓常得勝将酒交給弘曉,“你和小柔喝下這酒,朕要你們成了夫妻之實!常得勝是太監,也不忌諱這些事,就留下來做個見證!”
“皇上說什麽?”弘曉的臉頓時羞得通紅
,結結巴巴解釋,“臣……臣自然是和小柔早就圓過房了,皇上……”
“是啊,皇上!”小柔也又羞又怕,吓得緊緊揪住弘曉的手臂,低着頭,不敢喘氣。
弘歷怎麽聽得進解釋,他向常得勝使了個眼色,讓他強行将酒先往小柔口中灌下……弘曉心急得上前阻止,小柔也拼命掙紮,在三人糾纏中,小柔居然一個氣急攻心,昏死過去……
大夫前來診脈,發現小柔居然有了!這倒是叫弘歷有些意外,既然小柔有了孩子,可見她和弘曉早已生米成炊,也不需要他在再強求,暫且先放過他,日後再慢慢對付!遂先擺駕回宮。将這好消息要第一時間告訴虹彩,讓她也意外一下!
皇上終于擺駕回宮了,弘曉吓得一身冷汗,他詢問小柔孩子的事,小柔哭着說是弘旺的,她一直喜歡着弘旺,希望王爺能想辦法救救少爺!
皇上已經知道一切,今後想必種種打擊會接踵而來,弘曉真怕自己難以應付,但如今最重要的還是如何救弘旺!不光為了小柔,更是為了虹彩!
☆、群姬相扇動流言
儲秀宮夜深人靜,只有這裏的夜晚是最安靜的。
四下沒有守夜的太監和宮女,因為皇後虹彩看他們當值要坐等天亮,十分疲憊辛苦,就特別下旨,儲秀宮不需要守夜,到了醜時都可回房入睡。雖然這麽做,皇上并不贊同,覺得宮裏不設防會有危險,但是皇後卻說,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他也就準了。如今看來,雖然儲秀宮相比各宮都來得安靜,但這份安靜卻不是死寂而是安詳的寧靜,就如同籠罩在佛菩薩的愛護下一樣。
弘歷就這麽來到虹彩的寝宮,沒有驚動到任何人,他坐到虹彩的床邊,默默看着夢鄉中的虹彩,紅潤甜美的面容,內心澎湃不已:你若是知道朕要殺了弘旺,一定會怪朕恨朕,但是朕身為一國之君,絕對不能姑息亂臣賊子,更不容許有人在朕的宮內肆意妄為,要怪就怪你對朕有二心,你為什麽要逼朕呢?為了将你牢牢控制在朕的身邊,朕只有鏟除你身邊所有的人,将你孤立,你只能有朕一個人,只能依靠朕一個人……
虹彩做了個惡夢,從夢中害怕地驚醒,睜開眼睛發現皇上不知何時居然坐在自己床頭,頓時吓了一跳:“皇上?你何時來的?”
“怎麽?不是不做虧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門嗎?怎麽朕看你是吓得不輕?”弘歷笑。
虹彩生氣:“鬼是不怕,不過還有一句叫人吓人,吓死人呢!”
弘歷笑意更深了:“是朕的不是,朕從怡親王那裏回宮,突然很想見你,但是你已經睡了,不便打攪,所以就等你醒了再說!”
“有什麽事嗎?哥哥們都還好吧?”虹彩随口。
“好得很!是大喜事!”弘歷伸手将虹彩抱入懷,捧起她的臉,仔細地注視着她的眼睛,他就是要看清她的任何細微表情。他對自己說,如果他說了小柔有了弘曉的孩子,虹彩很自然的話,他就不再追究弘曉,但是如果虹彩很在意這件事,證明他們有不尋常的感情,他就一定要除掉弘曉:“弘皎和弘曉約朕去喝酒,慶祝小柔有了弘曉的子嗣!哼,別看弘曉一付老實八交的純情少年,還不是一有了女人就迫不及待地和她同房,享受男歡女愛……”
他們?!……虹彩這才明白,為什麽皇上托起她的臉,如此仔細地看着她,而且話語句句譏諷,他是要試探自己的反應,他在懷疑我是不是對弘曉有超越兄妹的感情!不行,不可以被他看出端倪,日後對弘曉不利。雖然她想故作鎮定,但是想到從小一直在自己身後保護着自己的胖哥哥,一直羞澀內向卻那麽純情的弘曉,已經擁抱了別的女子,一陣內心委屈酸澀,眼淚居然不由自主地滑落下來…
…
“你怎麽了?”她果真是那麽在意,弘歷頓時氣得暗自咬牙,聲音也冷了很多,“弘曉有後,你不是該替哥哥開心嗎?”
“臣妾……”虹彩既然無法阻止自己傷心,就任憑眼淚不斷滑落,與其慌亂地演示,更讓皇上起疑,不如就用真實的情感去感動他,“……臣妾豈止是開心,簡直如釋重任,多年來的心結終于結開了,是喜極而泣!”
“什麽意思?”弘歷不解。
虹彩伸手挽住弘歷的腰,靠在他的懷中:“虹彩與弘曉從小訂親,也算有緣,只是命運弄人,虹彩居然是他妹妹。如今虹彩有了皇上的無微不至的愛護,還有和靜公主,又貴為皇後,可謂生活快樂,一切稱心如意,但是弘曉什麽都沒有。他一天沒有得到幸福,虹彩就一天不會安心,總覺得是自己虧欠了他,所以在很多時候,虹彩一直很留意他的喜怒哀樂,也因此皇上有些誤會虹彩對這個哥哥特別在意!……”虹彩哽咽了一會,會心而笑,“太好了,看到弘曉現在也能放下過去的陰霾,有了自己的生活,有了小柔和孩子,那麽虹彩如今終于釋懷了……”
原來她是這麽想的?弘歷驚喜。他看過書,知道虹彩和弘曉不是親兄妹,這一點弘曉是知道的,關鍵是虹彩知不知?或許她也知道,所以一直以來才和弘曉暧昧不清,但是現在聽她這麽說,看來她是不知道了。原來她一直那麽關心弘曉是因為覺得虧欠了他?原來一切是自己想多了?虹彩終究愛的是自己……他心中的怨恨蕩然無存,只有內疚和感動,“虹彩,朕常常因為太執着你而氣你,責備你,你不會怪朕吧?”
“當然不會,是臣妾做得不夠,沒有将心意好好表達給皇上,所以讓皇上不安!”
若是以往,無論是誰說的話,說的什麽話,只要是辯解,弘歷都不會去輕易相信,他會細細考究每一句話的含義,有沒有事實作為依據,但是偏偏虹虹彩說的每一句話,他都不想再去探究,寧可相信全是她肺腑之言!“虹彩……”弘歷熱情地擁吻住她,在她耳邊輕語,“……現在好好傳達給朕,你的心意……”
弘歷的心結解開,所以對弘旺的處理也不想太苛刻,他料想弘皎處心積慮的要親自辦理此事,就是要放弘旺一馬,所以無論弘皎做什麽決定,他都不打算再追究。沒想到弘皎的上呈判決居然是:弘旺意圖謀害皇上,罪無可恕,應判斬立決并誅其九族。但念弘旺屢次在金川和苗疆戰役救過多人,以功抵過,赦其九族死罪,改判他一人,秋後處決!
弘皎居然會如此大義滅親,毫不徇私舞弊,弘歷意外,更是安慰。看來他
的确是自己的良朋知己,弘皎的這一決斷,深得了弘歷日後的信任。
弘皎原本的确是打算尋找理由給弘旺脫罪,至少要留他一命。不過弘曉心急,怕哥哥不救弘旺,所以就才告知真相。但是弘曉将《誰念彩虹上》的書給他看,并且告訴他虹彩不是他們的親妹妹,她是八爺的女兒,是弘旺的妹妹,皇上也知道了這件事!
怎麽會這樣?弘皎驚愕萬分,知道真相之後,就不得不另做打算。怪不得弘曉一直放不下了,怪不得皇上處處針對弘曉,看來現在只有向皇上表明忠誠,才能救弘曉一命,所以他只有棄車保帥,順皇上的心意,判弘旺死罪!
但是弘皎這麽做,弘曉是絕對不對答應的,他又哭又鬧,說寧可死的是自己,也不要弘旺丢了性命。弘皎瞞不過他,只好俏俏說出他的計劃:“皇上的本意一定是要弘旺的命的,如今哥的判決就是對皇上交出的一份忠誠證明。本來哥為了救弘旺,就算日後被皇上猜疑也無所謂,但是如今看來,皇上要對付的不光是弘旺,還有你!哥當然要從長計議,一定要先取得皇上的絕對信任才行,所以弘旺一定要判死罪……”
“可是……”弘曉心急,又要不滿地大叫起來。
“你聽哥說完!”弘皎生氣地捂住弘曉的嘴,“哥會綜合各種理由,由斬立決改判秋後處決。現在是年初,到立秋還有8個多月。哥曾無意中聽說皇上有意在京城選擇一塊風水寶地興建公主府,因為5月的時候,和敬公主會下嫁色布騰巴勒珠爾,皇上不舍公主遠嫁,所以留她在京城。公主府工程浩大,光是檀木就要上百根,哥已經暗中将上好檀木買下囤積,以拖延工程速度,因此公主出嫁也會延遲到秋後.皇上按照慣例會在公主大婚時大赦天下,到時候弘旺就會名正言順的赦免死罪,改判流放,哥已買通邊地将領,再做打算!希望可以送他出洋與八福晉他們彙合。”
弘曉喜出望外,原來哥哥是那麽深謀遠慮,一切都有了詳細部署,他亦為自己的沉不住氣而羞愧。如果真如哥哥所想,弘旺流放的時候,也是小柔生産之時,他們一家三口也正好可以團聚了。但是為了避人耳目,弘曉沒有把營救弘旺的計劃告訴小柔。
小柔知道弘曉被判死罪,痛心疾首,只求早死陪伴。弘曉看着心碎,幾次欲言又止,但還是忍住秘密,只是勸小柔為了弘旺,為了孩子,要好好愛惜身體,要替弘旺留下唯一的血脈。小柔這才勉強偷生于世。
長春宮。
皇上在太後的暗示下臨幸了令妃,她居然又有喜了,消息傳到各宮,着實讓後宮妃嫔羨慕嫉妒恨啊!特別是
惇嫔小慈,她也算是得皇上雨露衆多的,可就是一無所出,見令妃居然生完一個又一個,簡直要氣炸了,在宮裏破口大罵,令妃這個賤人,定是使了什麽見不得人的手段,說不定根本不是龍種!
“小主!這話可不能亂說!”百花驚叫,立刻上前将惇嫔拉到暗處:”是不是龍種,都是有臨幸記錄和太醫診斷的,怎麽可能亂來呢?”
“你懂什麽,有錢能使鬼推磨,什麽事不能作假!就象純帝皇後說什麽早産一個月,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小慈說到這裏,靈光一閃。對啊,當年皇後懷孕的時候,正好是從金川回來,還傳出和郎卡有染的風波,後來皇上回宮,算了日子才救了她一命,但是……“本宮看看和靜公主又肥又胖,一點也不象是早産兒,若真是足月所生,那就一定不是皇上的。說什麽失足早産,本宮看一定有詐。百花,你去打聽一下,當日替皇後接生的是哪個太醫和産婆?”
百花很快打聽到了是馮太醫和張婆。而且她暗中還查了和靜公主的出生記錄,有7斤多重,四肢靈活有力,哭聲響亮,一般如此的孩子不可能是早産所得。
哼,馮太醫是十三皇爺的舊友,當然是虹彩的親信,問他等于是百費力氣。小慈冷哼。而張婆就奇怪了,為皇後接生後就因病回了老家,和宮裏再沒了聯系。
“一定有鬼!”小慈派人去宮外打聽張婆的下落,然後就将自己的猜疑通過宮女們,傳播到後宮,特別是令妃的耳朵裏。令妃和太後走得最近,她一定會去禀報太後,到時候就由太後出面查出真相。
太後果然很在意此事,特別傳來馮太醫問當時的情況。
馮太醫如實回秉:“回太後,其實微臣接到儲秀宮的急傳後,就立刻趕了過去,但是等微臣到的時候,娘娘已經生産。聽說是宮女小柔給她接生的,娘娘和公主母子平安。微臣怕皇上怪罪微臣沒有及時趕到,所以就在記錄上寫是微臣接生。至于張婆,她比微臣還晚一些,事後也怕聖上責備,就讓微臣替她寫個證明,借口生病離開皇宮。”
“居然有此事?這麽說皇後生産只有小柔一人在場?至于皇後是足月所生還是意外早産,你們都不知情?”太後怒目圓睜,“哀家再問你,你從太醫院到儲秀宮用了多久?”
“回太後,從得到傳召,到準備用品,大約半柱香功夫。因為當時令妃娘娘也在生産,所以太醫都上她那裏去會診,帶走了很多必需品,微臣要重新一一配齊,所以花了些時間,但是路上就是用小跑的。”馮太醫怯怯回報。
“半柱香,皇後就能生完孩子了?說是早産,卻是
一個7斤重的孩子,而且母子都平安,太醫有沒有可能?”太後冷冷懷疑。
“回太後!別人或許有些苦難,但是皇後是一國之母,又吃齋念佛,關愛百姓,自有龍天護佑,所以一切皆有可能!”馮太醫當年深受十三皇爺的器重,如今怡親王弘曉又托他好好照顧皇後,所以自然要為皇後說些話。但是看太後的臉色,似乎這件事,還沒有那麽快過去。
從壽康宮出來,馮太醫吓得一身冷汗,立刻悄悄去了冰玉山莊知會了弘曉王爺。
“太後懷疑公主的身世?可是……”弘曉對換子之事一無所知,但是他肯定公主絕對是虹彩和皇上的孩子,可是為什麽當中會有那麽多疑點供人揣測呢?看來要問一問小柔才行。
但是弘曉來到妙花苑才知道,小柔先一步被太後傳進宮了。
弘曉擔心太後或是哪個有心的妃嫔故意為難小柔,立刻跑去找弘皎商量,希望他能搬出皇上和皇後平息此事!弘皎遂入宮去求見皇上想辦法。
小柔一臉茫然地被帶到壽康宮,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太後嚴厲地質問她關于皇後滑倒小産的事,她才知道,原來是有人故意要搬弄是非,陷害虹彩娘娘。
怎麽辦?看太後這意思,是懷疑娘娘孩子不是早産所生,也就是非皇上的血脈。
“太後娘娘明鑒!公主卻是皇上的親骨肉!”小柔含淚拼命辯解,“皇上皇後福澤深厚,公主雖是早産卻健康活潑,無可厚非啊~~”
“哼,先不說歷來早産兒頂多5斤,也不可能在半柱香的時間內順利生産,光是從皇後滑到到孩子出生,哀家問了儲秀宮上下,全說不知道,只有你一人服侍左右,這一點就大大可疑!賤人,不要仗着皇後寵信如今又高攀親王,就得意忘形,不要忘了這天下還是哀家皇兒的,這後宮是哀家的!王嬷嬷給哀家掌嘴,打到這賤人說真話為止!”太後怒火中燒。
王嬷嬷左右開攻打了小柔十多個耳光,只将她打得眼冒金星幾乎昏撅,她想着自己的孩子,萬一在太後嚴刑逼供下不保,那就太冤枉了。現在騎虎難下,如果一口咬定早産之事,太後覺得疑點重重絕對無法接受,不如……她想一個人抗下此事,不要牽連皇後:“……求太後開恩,奴才說實話!”
“說!”太後厲聲。
此時,弘皎和皇上也特地到壽康宮為太後請安,明為請安,其實是要探聽虛實,看太後是否為難了小柔。看到小柔跪在地上,臉被打得通紅,就知道太後火氣有多大,他們擔心地對望一眼。
“皇上來的正好!”太後冷冷,“正好聽聽小柔
這奴才說出真相!”
“真相?什麽真相?”弘歷不解。
“回皇上,太後查證,是皇後指示宮女小柔,制造早産假相,意圖隐瞞公主的身世……”
王嬷嬷正要滔滔不絕地回話,小柔哭着打斷她,“不是的!一切都是奴才的錯……和皇後無關!”
“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快說!”弘皎焦急,他不知道小柔腹中的孩子是弘旺的,只怕傷了弘曉的骨肉,所以更關心她的胎兒。
小柔哽咽:“……其實皇後娘娘早前被迫灌下滑胎藥,雖然胎保下,但是心脈都已受損,奴才怕娘娘擔心,就求馮太醫不要告知娘娘,以為只要稍加時日調養,或許會康複!此時正好劉太醫為令妃保胎,他診斷令妃可能懷的是雙生胎,奴才知道後就買通了劉太醫,讓他不要聲張,萬一娘娘的孩子不保就抱一個換給娘娘……那天娘娘不幸早産,奴才為她接生,發現居然是死嬰,趁着娘娘昏迷不醒,令妃也在生産,正是劉太醫為其接生,令妃難産昏迷,大家亂作一團,劉太醫趁當時混亂,就偷偷将出生的公主藏在滿是血的衣服裏,說要取藥為令妃助産,其實是去後院交給了奴才,之後産婆又替令妃接生了一個,他們就理所當然認為令妃生下了皇子……”
“什麽?你說和靜公主不是皇後所生,而是令妃的女兒?”弘皎驚恐,“這……這簡直……”
不但是他,皇上和太後都大吃一驚。特別是弘歷,被如此欺騙愚弄,他氣得簡直想立刻殺了這群狗奴才:“……來人,将劉太醫押到壽康宮,朕要親自審問!”
他們怎麽可能找到劉太醫,小柔暗想,因為弘旺和她說過,他買通劉太醫為他換胎就是看中他的無依無靠,沒有家眷連累。他平日是個酒鬼又喜歡煙花場所還喜歡賭錢,在一個月前有人發現他被追債的打死在郊外……
小兵去往太醫院,才知道劉太醫一個月都沒有去了,聽說是債務纏身,已經遭不測,但是具體情況無人得知……
這下豈不是沒有了人證?光憑小柔一人的供詞,又怎麽可信?太後開始懷疑一切是小柔故意袒護皇後而編的謊言。
“奴才不敢胡說,說的句句是實話!”小柔咬唇,“太後,皇上,你們可以去看公主手臂的胎記,和令妃手臂上是一模一樣的,而皇後娘娘玉潔冰清身上沒有任何胎記,這難道還不足以說明一切?”
的确,弘歷和太後都見過小公主手臂的胎記,而弘歷也知道令妃手臂上有一塊紅色的花紋印,也就是這印,使得她被送去當宮女而未被冊封。
☆、明知山有虎 偏向虎山行
在自己的後宮,小小宮女居然敢如此放肆,弘歷勃然大怒,下令立刻将小柔推出午門斬首,以正法紀!
太後無語默許。
小柔只要能不連累皇後,自己的生死倒是無所謂,再說弘旺也要被處決,正好可以先走一步,只是可憐腹中的孩子沒有機會來到這世界!
但是弘皎怎麽舍得弘曉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被連累,“不要啊皇上!”他急得下跪求情,淚流而下,“小柔罪該萬死,但是罪不及她懷中的胎兒。他是弘曉的孩子,是阿瑪的孫兒,請皇上念在阿瑪一生對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念在臣弟對皇上一片忠心的份上,至少要讓小柔将孩子生出來後再行處決!”
“弘皎!小柔犯得是欺君之罪,禍及九族三代,現在朕只殺她一人,已經算是格外開恩了。你就不要再求情了,弘曉年紀還小,以後有的是機會有孩子!”弘歷不為所動,冷冷回絕,“還不将犯人脫出去!”
弘皎絕望……
禦林軍正要将小柔帶走,弘曉得到消息也匆匆趕來,一把上前推開禦林軍抱住小柔,:“皇上,太後,你們不可以殺小柔!”
“弘曉你好大的膽!”弘歷生氣,“再不讓開,朕判你同罪!”
“皇上!”弘曉絲毫不害怕,反而生氣地指向弘歷,“臣有3大你不能殺小柔的原因!”他不顧弘皎的攔阻,也顧不得皇上和太後的怒目,大聲為小柔抗議:“其一,她是皇後的侍女,和皇後從小情義深重,若是皇後知道皇上你殺了小柔,不論什麽原因,她一定會恨皇上不顧她的感受,若真的要治她的罪,至少要讓皇後知道來龍去脈。其二,如果皇後知道真相,和靜公主不是她的女兒,她的孩子早已枉死,她的心痛心傷可想而知。她失去的孩子是被太後逼死的,要不是皇上縱容太後強灌她滑胎藥,小柔又怎麽可能為了安慰皇後而盜取她人的嬰兒?這都是你們造成的。其三,皇後是皇上的正妻,其它妃嫔只是庶出,她們只是為皇上繁衍子嗣的妾室,她們的孩子都是屬于皇上和皇後的,皇後作為他們的嫡母,撫養他們是權利也是義務!別說區區一個公主,就算抱了去皇子也沒有什麽過失。再說和靜公主為此而獲封固倫公主,對她的一生榮耀來說,是多少和碩公主可望而不可及的!就憑這3點,太後、皇上,你們不能殺了小柔而再次虧欠皇後!”
太後目瞪口呆,一時居然不知如何反駁。
“……”弘歷聽完也切齒痛心。的确,弘曉的話提醒了他,弘旺是個來去無蹤的人,他已警告弘皎兄弟絕對不能對虹彩說起他被抓的事,不然就連同他們一起治罪。弘旺失蹤,虹彩再懷疑也問不了什麽人,所以怪不得誰!但是小柔被殺驚動虹彩,到時候和靜公主的身
世就會曝光,對虹彩的打擊一定不小,說不定會影響她一生,不行,不能讓她知道!他下令:“禦林軍都退下!今天的事若是有人走漏半點風聲給皇後知道,朕立刻将他斬立決!”
看來皇上不想讓和靜公主的身世曝光,為了不傷害虹彩而維持原狀。弘皎趁機進言,“小柔和皇後情同手足,現在小柔懷孕,皇後一定會挂念她,時不時将她召進宮相見,到時候見不到,必然會查尋原因,一定瞞不了多久,不如……”他在弘歷耳邊輕語,“就當什麽事都沒有發生,等小柔将孩子生下,然後說她難産而死,這樣既解你心頭之恨,又可不露痕跡!”
弘歷沉思一會,弘皎的辦法倒是兩全其美,低語,“就照你的意思去辦吧!”
弘皎得令,讓弘曉快些将小柔帶回妙花苑,嚴加看管!
回到王府,弘曉焦急地追問哥哥有了什麽辦法說服皇上放過小柔,弘皎不答反而問弘曉:“你怎麽來了壽康宮?不是讓你沒事不要進宮嗎?”
弘曉低頭:“其實……我知道太後将小柔帶去,一定沒什麽好事,怕哥哥難以保全小柔就不顧一切去求了虹彩出面!”
“你……”弘皎大驚,“你驚動了皇後?你怎麽那麽糊塗?剛才皇上不是說誰敢走漏風聲給皇後,就要誰死嗎?現在……完了完了……”
“你別急!”弘曉拉住弘皎的手,“我去的時候,才知道虹彩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原來儲秀宮的宮女秋月和壽康宮的宮女秋菊是姐妹,她們平日都很受小柔照顧,所以看見太後為難小柔就于心不忍,想讓皇後救她。我說的三個理由其實是虹彩幫我想的,她說皇上愛她,将她搬出來作理由,一定可以讓皇上動搖!”
弘曉回憶起當時的情景:他又想救小柔,又怕說出實情傷害虹彩,所以在儲秀宮門口徘徊要不要進去。
這時,虹彩和春花正滿臉憂愁的走出來。虹彩看見弘曉一陣驚喜,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