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心痛和委屈
習遠山的一句話讓那個暗自得意地沉浸在幻想中的某人,差點把嘴裏吃的東西給噴了出去。佐尚辰不淡定地看着衆人,怎麽也沒想到最後竟然算計到了自己的頭上。
他剛想反駁,佐雅琴柔柔地開口:“我就感覺這名字挺好聽的,老三,就這麽定了,而且孩子随了你的姓最适合。”
大家又是一陣哄堂大笑,佐尚辰這時倒也是無所謂地聳聳肩:“我還舍不得把她送給大哥和大嫂呢,這個好名字讓我一聽傾心,我就替我的寶貝女兒感謝老爸老媽賜名了。”
他佐尚辰有女兒那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總之他如今連想娶的女人都沒有。甜品盅裏隐隐浮出一張清麗無雙的臉,也許是時間長到模糊了五官,可那雙琥珀色的眼眸卻鮮明嘲諷地看着他,佐尚辰的心一陣暗湧的鈍痛,剛剛吃在嘴裏的甜膩都化成吞咽不下的苦澀,刺激着他脆弱的味蕾想嘔吐。
在某一天,當他震驚地面對塵封已久的那些往事,揭開疼痛又緬懷的傷口時,不信命運的他也不由地心生感慨,也許老天真的什麽都安排好了,這個擱置了幾十年的名字還真的是為他所準備的。
大家有說有笑的,一會習遠山把習遠和佐尚辰喊去了書房,客廳裏習嫣看到老媽佐雅琴讓她回避的眼神,也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客廳。
佐雅琴拿着一個古木的雕花盒子,坐到了蘇亦萱的身邊,她拉着蘇亦萱的手:“亦萱,這裏面是我媽媽在我出嫁的時候給我的翡翠雕件和手镯,現在我就把她們給你。”
習遠的媽媽對蘇亦萱好的已經到了讓蘇亦萱都覺得驚訝的地步,就像一個急于讨好她的長輩,讓她感動之餘又忐忑不安,難道是因為習遠的媽媽特別喜愛習遠的緣故?還是她很讨長輩緣?
“這麽貴重的東西,媽媽還是自己留着吧。”
“說什麽傻話,你們年輕人本該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時候,我們習家的兒媳婦沒有幾件像樣的首飾怎麽也說不過去,這是媽媽給你的禮物,等到了你正式和遠兒舉行婚禮的時候,習家的祖傳首飾我再給你。”佐雅琴打開盒子,從裏面拿出碧綠通透的翡翠雕件和手镯,“媽,現在就給你帶上。”
蘇亦萱一看成色和質地就知道它們價值不菲,接—觸到皮膚沁人的涼,特別是手镯通透着綠瑩瑩的光:“媽媽,這個雕件我收下,手镯還是您自己戴着吧,我這個人平時也不細心,萬一磕碰到哪兒弄壞了,就不好了。”
佐雅琴不同意:“傻孩子,你可以放在家裏的。”
蘇亦萱原來就有媽媽留給她的首飾,後來爸爸和哥哥又買了不少給她,現在和習遠一起,他就像珠寶首飾不需要錢似的,總是變着法子給她買,一個人要那麽的首飾做什麽,她看來看去還是對習遠烏龍求婚那次給她的那枚鑽戒情有獨鐘。
“媽媽,這麽漂亮的手镯不戴着那就太可惜了,翡翠含礦物質,能美容防病,還可以防電腦輻射。特別是佩戴手镯的好處更多,腕部是身—體血液循環的末端,而回流的血液全憑心髒的壓力來實現,手腕內—側有一個穴位叫內關,手在不停地運動着,镯子在手腕上不經意地起到了按—摩穴位的作用,可以有效促進血液的循環,減輕心髒的壓力,達到美容的功效。”
“沒有想到還有這麽多的功能啊?”
“所以媽媽還是您戴着吧。”蘇亦萱就着佐雅琴手上的翡翠手镯拉着她的手,把手镯戴到了她的手上,“看這手镯都襯媽媽優雅的氣質。”
“亦萱,你這孩子……”佐雅琴現在是越看這個兒媳婦就越喜歡,出生、模樣都沒的說,性格也單純的像一張白紙,現在還難得的不貪心。她這些年心裏一直愧疚着這兩個孩子,前兩年幾乎夜夜需要吃點安眠藥才能夠入睡,現在看見他們幸福的在一起,她也終于能夠把心裏的包袱給放下了。
“其實都怪媽媽當年看人不準,才會……唉,當年的事情不提也罷,媽媽現在只要你和遠兒開開心心的就成,上次我和他爸也和遠兒商量着,不管怎麽樣婚禮年底都要舉行,結婚後你一樣可以做你喜歡的事情,我們家裏一向明主,還有我們雖然想抱孫子,但萬事随緣,等你們想要孩子的時候或者機緣到了再說。總之,你原來的娘家和嫁過來的家都是一樣的,我和他爸以後就是你的親爸親媽。”
“謝謝媽媽。”她說得讓人動容,隐約眼底閃爍着淚花,弄得蘇亦萱感動得眼淚稀裏嘩啦地奪眶而出。她的媽媽去世的早,雖然家裏有爸爸和哥哥疼着,但總歸和媽媽—的愛不同,現在習遠媽媽真的讓她感到了媽媽—的溫馨。
習遠進來時看見的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女人相擁在一起哭得稀裏嘩啦的情景,他安靜地退了出去,心裏充滿着莫名的感動,現在已經揭開了新的一頁,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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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亦萱,等一等。”拎着公文包的嚴麒韋挂着淺淺得
體的微笑從貴賓專屬電梯的方向出來,對着看似偶然遇上的蘇亦萱很欣喜走過來。
蘇亦萱暗暗皺眉,他怎麽會在至善?也對,他是星視傳媒嚴家的獨子,過年後已經正式接班獨攬大權,至善旗下的風尚傳媒雖然和星視傳媒同行是冤家,但生意上有時又是合作的關系。蘇亦萱基于禮貌地對他點點頭,然後加快了腳下的步子。
嚴麒韋跟着她:“我就有這麽令你讨厭嗎?就算對待一個相處了多年的鄰居,你也不應該是這種态度。而且你不用急着走,習總看來今天沒有空送你回去。”
正巧這時習遠的電話打了過來,抱歉地說臨時有事急需處理,讓她不用等先回去。
嚴麒韋看着笑顏如花接着手機的蘇亦萱心裏頗不是滋味,她的笑容有些刺傷了他的眼睛,他故意找借口留下自己帶過來的談判高手和習遠他們周旋,就是為了能夠等到她出來。他不知道等她知道了失憶前的真相又是怎麽樣的一副表情。
“蘇亦萱,我也不和你拐彎子,能給我十分鐘的時間嗎?”
“對不起,嚴總,我不覺得有什麽和你好談的。”
“離開習遠,你純淨的就像一塊水晶,他配不上你。”
“嚴麒韋,你真無聊。”
嚴麒韋拉開公文包,拿出一個紙袋:“五分鐘也行,把它看完。”
蘇亦萱鄙夷地看了一眼嚴麒韋和他手上的紙袋:“如果是關于他過去的,在認識我之前的,我統統沒有興趣了解。”她再小白,也知道紙袋裏面的內容一定與習遠有關,而且還是負面的消息。
“如果那其中就有你呢?譬如你缺失掉的那部分記憶?”
輪到蘇亦萱停下了腳步,她的失憶雖然沒有刻意的隐瞞,但也不至于人人知道,看着眼前隽秀的男人淡定的表情,一股突如其來的寒意從她的腳部開始蔓延至全身,猶如站在冬天的雪地裏,全身都冷得顫—抖。
蘇亦萱靠在安全樓梯拐角的牆壁上,翻來覆去地把紙袋裏的資料看着,嚴麒韋以為她會哭或者一言不發地掉頭就走,可是蘇亦萱的舉動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她的臉上甚至還浮現着一抹淡淡的笑意:“這是我和他之間的事情,嚴麒韋你知不知道自己真的很過分,竟然在背後調查別人的隐私。”
嚴麒韋不想解釋它的由來,好以整暇地看着蘇亦萱:“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我不認為
這麽做錯了。就像當年你喜歡那個助教一樣,我相信你會放棄現在的習遠,最終選擇我的,因為只有我才是和你最相配的人。”
“你還真有自信,可惜你的自信用錯了地方,我不僅不喜歡你,還特別讨厭你。”蘇亦萱看到樓梯邊的垃圾桶,“有打火機嗎?”
嚴麒韋拿出打火機給她,看着那個紙袋被蘇亦萱點燃,一點點地在她的手裏化為灰燼:“讨厭其實也是一種感情,有時做人不要那麽武斷,試着接受我,你會發現我并不比他們任何人差。”
“如果選擇一個人是因為他的優秀,那我真的要懷疑這份感情有幾分真,有幾分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