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捉蟲
赤司征十郎帶着栖川緒花親屬趕到醫院的時候手術還在進行中，桃井五月靠在青峰大輝的懷裏還沒有回神，身體還有些抖，黑子哲也握着桃井五月的手想要安慰但是不知道該說什麽，綠間真太郎和紫原敦也在一邊。
赤司征十郎看了眼還亮着的手術中的燈，簡單的介紹了身後的朝日奈美和後有些疑惑的看向一身血的桃井五月，“桃井受傷了？”
“是栖川桑的血。”
随着問題的答案從黑子哲也的口中說出，桃井五月身子顫了顫像是想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一樣，眼淚從眼眶中不停的落下。
“那、那輛車就從那邊撞了過來……緒花推開了我，但是她和涼太卻都被撞了……”桃井五月一邊抽泣一邊說着話。
“涼太呢？”
桃井五月泣不成聲，黑子哲也的聲音依舊平靜的道，“當場死亡。”
然而黑子哲也的心情卻并不如他的聲音那般平靜，另一只握着拳頭的手和眼中的焦急擔憂無一不顯示着他的心情。
“怎麽會這樣……”朝日奈美和下意識的倒退了兩步，表情很是糟糕，說出口的話甚至帶上了哽咽，“怎麽會這樣……”
幾個小時後手術結束，栖川緒花因為沒有傷及要害所以還是救回來了。因為住院手續和費用都已經處理好了的關系所以栖川緒花并沒有耽擱就進了最好的病房裏。朝日奈美和看着病床上昏迷的栖川緒花只覺得一陣心疼。
肇事者很快就抓到了，是一個酒後駕車的女司機。警方找到她的時候她似乎也很震驚于自己所做的事情，帶着後悔的她并沒有抵抗，乖乖的和警察走了。
幾天後，栖川緒花醒了，照顧着栖川緒花的朝日奈美和被問道金毛犬涼太的時候只說自己不清楚，可以等會兒問問栖川緒花在帝光的朋友，栖川緒花聽了也不再多問，乖乖的吃着朝日奈美和送到嘴邊的東西。
栖川緒花本想打電話問問桃井五月，但是找不到自己的手機，而自己又想不起桃井五月幾人的手機號，所以即使借用朝日奈美和的手機也打不了電話。
雙休日的時候，赤司征十郎五人來看望栖川緒花，順便帶了些小說雜志零食之類的東西給栖川緒花消磨時光。
身上綁着繃帶的栖川緒花活動有些不便，左腿和右臂骨折，腦袋上有些擦傷雖然有繃帶但是也不嚴重。
“五月呢？”栖川緒花在幾位少年間找着桃井五月，但是連黑子哲也都找到之後還沒有找到桃井五月，“受傷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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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想告訴栖川緒花桃井五月不來的原因是因為不敢見栖川緒花，自責着如果不是自己約栖川緒花逛街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金毛犬涼太也不會死了。
青峰大輝憋不出一個字，赤司征十郎倒是從善如流的說道，“桃井受傷了，這幾天行動不便。”
栖川緒花聽了也不多想便放心道，“是受傷了啊，我還以為五月會自責而不好意思來見我呢。”
“五月她很快就好了。”青峰大輝看着栖川緒花的笑容也順着話說了下去。桃井五月并沒有什麽行動不便，身上的擦傷并不嚴重，只是栖川緒花和金毛犬涼太被車撞倒的樣子像是夢魇一樣圍繞着桃井五月。
“對了，涼太呢？”栖川緒花期待的望着幾人，“涼太四條腿跑得快，它沒事兒吧？”
幾人看着栖川緒花的樣子忽然覺得咽喉被噎住了，幹澀得可怕，栖川緒花見幾人不說話便猜測道，“涼太也受傷了嗎？”
幾人不回答，栖川緒花便以為幾人是默認了，“啊啊，虧他還是四條腿呢，”
住院的這幾天栖川緒花的腦海裏一次也沒響起過黃濑涼太的聲音更是讓她确信了金毛犬受傷的事實。她怎麽也不會相信那麽一個喜歡說話的黃濑涼太會乖乖的閉嘴，尤其還是能夠交流的對象只有自己的時候，“受傷送到寵物醫院了嗎？涼太很不乖，說不定醫生會給他打針讓他乖乖的躺着，啊對了，他不能再玩心愛的籃球，去看你們練習了。”
“等他好了之後一定會撒嬌然後一直跑到你們那邊去看你們練習的，”栖川緒花笑容燦爛像是看到那場景一樣，“你們到時候不要嫌涼太煩啊！”
黑子哲也平靜的聲音是現在最适合的，最不會露出破綻的，“不會的，我們不會的，栖川桑。”
“謝謝黑子君。說起來涼太很喜歡你呢，到時候一定會纏得更厲害的。”
幾人看着栖川緒花如花的笑靥誰也說不出口，但是謊言的真相遲早會扒開那層美好的虛假暴露在白日下，所有人的面前。無論那個謊言是否是善意的。
敲門聲響起，奇跡世代的幾人不由得松了口氣，如果再說下去他們也許就要被那咽喉的幹澀而抑制呼吸，沉重的空氣和氛圍幾乎要把他們壓垮。做不出完美假象的紫原敦和青峰大輝已經退到了後面，赤司征十郎和黑子哲也擋在前面完善着那謊言和無一傷亡的假象。
“請進。”
“栖川桑。”綠間真太郎走進來，身後還跟着忍足侑士，“栖川學妹。”
忍足侑士将花束放下，綠間真太郎走到病床邊遮擋住表情已經快要扭曲的青峰大輝擋到身後，“栖川桑，我父親也就是你的主治醫生說你的狀況很好，繼續保持很快就能出院了。”
“嗯！謝謝綠間君和綠間叔叔了。”
綠間真太郎推了推眼鏡沒說什麽，栖川緒花從黃濑涼太那裏知道綠間真太郎是個傲嬌的事實所以也不在意，“謝謝忍足學長的花，很漂亮。”
“栖川學妹看起來比剛出手術室的時候好多了。”忍足侑士還記得那晚來給父親送東西的時候卻看到帝光的幾人，最顯眼的是那位身材很不錯的女生身上的血跡，問了問将病人送進去的護士才得知病床上的人是栖川緒花。
不出一天，父親醫院裏的一個護士就被警察帶走。忍足侑士隐約感覺到了什麽，便去調查了一下。被警察帶走的護士就是當初被栖川緒花追的護士，也是那個撞到栖川緒花的肇事司機。忍足侑士将肇事者被抓的事情說了出來，栖川緒花立刻就明白是怎麽回事兒了。
如果沒有猜錯應該就是那位護士在醉酒後難以壓抑她對栖川緒花追着删掉偷拍的黃濑涼太的憤怒所以才會這樣。只有失去了理智的束縛正常人才會做出違法亂紀的行為。
“忍足學長，你知道我的寵物在哪間醫院嗎？”
“那只半人高的金毛犬嗎？”綠間真太郎幾人瞬間繃緊了神經，沒等忍足侑士接着說赤司征十郎便打斷話，“栖川桑，等你好了，來看我們的比賽吧。”
“嗯，你們的比賽很精彩呢！”栖川緒花很順利的就被岔開了話題，“上次看你們比賽的時候就覺得你們很厲害了！”
“那到時候來給我們加油吧。”
“好，我會帶着涼太一起，他一定會很高興的！”
幾人又說了幾句便要告辭，走出病房，關上門的時候赤司征十郎想到忍足侑士并沒有和他們一起出來，走到門口的時候剛好聽到了忍足侑士問，“涼太是誰？”
因為說“涼太”的時候栖川緒花用的是“他”而不是“它”，但是具忍足侑士的了解“涼太”是那只金毛犬的名字。栖川緒花笑着說，“就是我的金毛犬。”
赤司征十郎用力的打開門。
“栖川，不要聽！”
“可是那只金毛犬在車禍中是當場死亡。”
即使再怎麽遮掩，真實還是浮現了出來。
“抱歉，忍足學長你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
“那只金毛犬在車禍中是當場死亡。”
“不會的啦，忍足學長不要開玩笑啦，一點都不好笑的說，”栖川緒花想到剛才自己問赤司征十郎幾人關于涼太的問題的時候黑子哲也還說“不會的，我們不會的，栖川桑”，所以涼太還活着，栖川緒花看向門口的赤司征十郎和他身後或扭頭或低頭的幾人停住了語調，“赤司君，你說，對吧？”
赤司征十郎握在門把手上的手緊了緊，“是的，涼太他沒死。”
一步一步的走到栖川緒花的面前，将忍足侑士擋在身後，雖然赤司征十郎的身高無法擋住忍足侑士，但是忍足侑士還是有一種被擋住的感覺以及一種站在頂端才有的氣勢籠罩着他。
“涼太在寵物醫院接受治療，現在是昏迷的狀态。”赤司征十郎說着，栖川緒花有一種下意識去臣服的沖動，不質疑不懷疑完全相信赤司征十郎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等你們都康複就能見面了。”
“嗯！”栖川緒花笑着說，“我會帶着點心和涼太一起去看你們練習！”
“好，我們在帝光體育館等你帶着點心和涼太一起來看我們練習。”赤司征十郎将栖川緒花臉頰邊的發絲夾到耳後，“好好休息，這樣才能早日康複。”
“嗯。”
栖川緒花聽話的躺下，赤司征十郎還動手給栖川緒花掖了掖被角。
“忍足君，我們一起出去吧，不要打擾栖川桑休息了。”
忍足侑士看到眼前發生的不敢相信的睜大了眼睛，眼前這個名為赤司征十郎的人有站在頂端的能力，并且是不同于跡部景吾那種帝王的魅力。那一雙赤色的眼睛像是擁有某種力量一樣，忍足侑士在被赤司征十郎看了一眼後就下意識的跟着赤司征十郎走出了病房。
走出病房，忍足侑士看到其他幾個不同發色的男生的表情便确定他們是知道栖川緒花寵物死掉的事實，雖然能理解他們不想讓栖川緒花傷心的心思，但是總不能一直瞞着吧？那些傷口總會好的，栖川總會離開醫院。又能瞞到幾時？
“忍足君，我希望這件事請你保持緘默。”
忍足侑士發現面對赤司征十郎的話自己無法的說出不，“非常感謝忍足君的配合。”
赤司征十郎說完後便率先離開，其他幾人也陸續離開了。忍足侑士看着幾人的背影不由得苦笑，赤司征十郎，還真是不簡單。不，豈止是不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