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捉蟲
等傷好些的時候,栖川緒花經常會去曬曬太陽,去花園裏和其他病人聊天卻不想會遇到幸村精市。
“栖川學妹。”幸村精市沒想到來複查會看到包着紗布的栖川緒花。
“幸村學長,日安。”栖川緒花注意到幸村精市的目光便解釋道,“之前出了車禍。很快就會出院了。”
兩人簡單的聊了幾句,栖川緒花便得知幸村精市和黑澤依緒分手的事情,幸村精市也向栖川緒花确認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以為是黑澤依緒畫的那些畫其實都是栖川緒花的作品。他是直到最近才知道的。
之前的美術部比賽他的作品也有參賽,但是一如既往的被一個人的作品比下去。那個人的作品背面有一朵寫着“緒”字的簡筆花。本以為是黑澤依緒的作品,幸村精市打算道賀時卻發現黑澤依緒對此一無所知。雖說是自己誤解了,但是當問黑澤依緒是不是畫的作者時,黑澤依緒卻承認了,指着畫背面的“緒”字說是自己的标記。
黑澤依緒。栖川緒花。
幸村精市直到栖川緒花作為交換生去了冰帝才知道畫的作者到底是誰,那個讓他第一眼驚豔了畫技的人是誰。
同樣的标記,同樣獲得了獎項,但是獎項卻是歸冰帝所有。簡單粗暴的告訴了幸村精市,這幅畫的主人不可能是還在立海大念書,在網球部擔任經理的黑澤依緒,而是栖川緒花。
黑澤依緒對此道歉了,但是幸村精市卻覺得始終無法當作沒發生過,幹淨的和黑澤依緒分手了。他對黑澤依緒的好感是來自于那副畫,雖然有時候會覺得黑澤依緒有些攀比或是什麽,但是幸村精市只當作是黑澤依緒不善表達,用了錯誤的方法去表達自己。
畢竟那副畫中,幸村精市感受到的是渴望溫暖卻也害怕傷害的情緒。
幸村精市将事情問出來後,黑澤依緒也表達了自己經常想和幸村精市說但是沒勇氣并且對此很後悔以及她是真的喜歡他的的內心自白。
有相同愛好的關系,幸村精市和栖川緒花兩人的話題一下就多了起來,讨論畫技,畫風,自己喜歡的作品以及畫家。
“我覺得栖川桑的畫風和栖川司崖的畫風有些相似,”幸村精市說着便想起前兩天的新聞,“栖川司崖先生的畫很不錯,但是他在前幾天去世了,真令人可惜。”
“幸村學長?”
“怎麽了?”
“你說栖川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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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前幾天他去世了,各大報紙和新聞都報道了這件事,你不知道嗎?”
“可以拜托幸村學長買份報紙給我看嗎?”
雖然有些疑惑但是幸村精市還是買了份報紙給栖川緒花,報紙上栖川司崖去世的消息還占了四分之一的版面,這個版面下面有一小條新聞,某次從xxx飛往日本東京的飛機失事。
“幸村學長手機可以借用一下嗎?”
栖川緒花拿過幸村精市遞過來的手機撥通了母親亞久津樹裏的手機,得到的卻是一片忙音。接着又撥通了栖川司崖的手機號,“幸村學長,請你說找栖川司崖。”
幸村精市聽着電話那端傳來的女聲找着栖川緒花的話做,“您好,我找栖川司崖。”
“抱歉,前幾天,栖川先生去世了。”
雖然有些詫異栖川緒花知道栖川司崖的手機號,但是仔細一下便知道了,是同姓。開着外放的手機清清楚楚的傳出了女聲的話,栖川緒花分辨得出這是朝日奈美和的聲音。所以這才是朝日奈美和這幾天很忙的原因嗎?她不是說因為有演唱會要準備嗎?
“……下面公布已知的喪生者名單,雛田清,松本黑子……”栖川緒花死死的盯着賣報紙處的電視機屏幕上的一串名單,滾動過的字幕在栖川緒花的眼睛上清楚的映出圖像,亞久津樹裏幾個字從電視屏幕上滾過,從栖川緒花的眼中滾過,但是卻深深的印在了栖川緒花的腦海裏。
騙人的吧……
“幸村學長可以麻煩你送我回病房嗎?”
看着一臉慘白的栖川緒花,幸村精市沒有懷疑栖川緒花是想和接觸而說出口的謊言,如果剛才自己沒猜錯的話栖川司崖應該就是栖川緒花的親人了,而且從她的反應來看并不知道栖川司崖去世的消息。
扶着栖川緒花回到病房的時候,裏面有兩個人在,是朝日奈美和與桃井五月。
“媽媽,五月你們來了。”
桃井五月咬了咬牙還是走上前決定告訴栖川緒花事實,“緒花,其實涼太他……他已經不在了。”
“嗯,我知道了,”栖川緒花平靜的說,其實當忍足侑士說的時候她只是拒絕接受罷了,等到赤司征十郎走了之後栖川緒花就哭了起來。其實她早就猜到了,被黃濑涼太附身的金毛犬如果活着自己的腦袋一定會很熱鬧的,會頭疼到不行。可是,沒有,栖川緒花甚至希望腦袋疼到自己一瘸一拐的去寵物醫院把金毛犬揪着耳朵拉起來拿美工刀給金毛犬換個發型然後威脅再吵就把你的命根子換個地方生活。
但是,什麽都沒有。
“媽媽呢?”
“緒花,你有個心理準備。”朝日奈美和深呼吸了一口氣,“你母親亞久津樹裏乘坐的飛機失事了,她的遺體已經找到了,并且律師已經準備好了遺産繼承的手續,等你出院後就可以辦理。還有,你父親司崖前幾天上山采風的時候失足掉下山崖,現在,已經找到遺體了。”
“好的,我都知道了。”栖川緒花平靜得有些奇怪,朝日奈美和、桃井五月和幸村精市都很擔心的看着栖川緒花,“我差不多到了要午覺的時間了,赤司君說過,好好休息才能夠早點出院。所以我要休息了。”
“緒花,你難過的話哭出來吧!你哭出來啊!”桃井五月泣不成聲,她完全沒想到栖川緒花會在今天知道這麽多死訊。父親、母親以及愛犬。
“五月,我的心情不錯,哭不出來的。”栖川緒花的臉上還是笑,但是三人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笑意,只覺得那笑掩蓋着能夠壓得人窒息的悲傷,“我現在困了,想睡了。”
三人走出病房後,栖川緒花便躺下休息了。
所謂的事實就是令人感到悲傷、痛苦,就像美工刀泛着寒光的刀鋒削過金毛犬的頭頂一樣将人的心劃上一刀,然後會有東西像被削斷的毛發一樣掉落下來,比如眼淚。
一天後,栖川緒花醒來,被診斷為心因性失憶①,一天後,栖川緒花醒來,被診斷為心因性失憶,忘記了父母和金毛犬的死訊。認為母親亞久津樹裏還在出差,父親栖川司崖在外采風未歸,而金毛犬涼太則是完全的忘記了。
朝日奈美和給栖川緒花梳發,回想着醫生的話,“根據你說的,栖川應該是因為回憶太痛苦而選擇了回避過去所以相關部分都忘記了。”
父母,從出生時見到的第一人。金毛犬涼太,是代替父母陪伴自己的。三者可以說是栖川緒花生命中最為重要的了。
“等會兒我送你回家。”朝日奈美和給栖川緒花束起馬尾,“有13個兄弟的家,他們都是好孩子。”
“嗯,媽媽。”栖川緒花,不,改姓的朝日奈緒花從朝日奈美和那裏得知栖川司崖和朝日奈美和已經領證的事情也就從善如流的稱呼朝日奈美和為母親,但是朝日奈美和似乎更喜歡媽媽這個比母親要來得情切的詞。
“我們出院了,緒花。”
“嗯。”朝日奈緒花拎起小包,“綠間叔叔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綠間醫生看着朝日奈母女離開,轉身的時候看到身後的綠間真太郎,“這是最好的。”
“是的,父親。”綠間真太郎拿出手機,“我會告訴他們的。”讓他們不要露出馬腳使得朝日奈緒花有想起來的機會。
車一路往前開,目的地是神奈川。
“緒花,在這裏等我,我去買水。”
朝日奈美和下車去買飲料,朝日奈緒花坐在車上望着車外,旁邊是家寵物店。
“橙汁可以嗎?”朝日奈美和将橙汁拿給朝日奈緒花,“嗯,那個,媽媽。”
“怎麽了?”朝日奈美和慈愛的看着朝日奈緒花,“我想買只寵物。”
“寵物?”
“嗯,我想要那只金毛犬。”朝日奈緒花指着寵物店放在門口的籠子裏的小小的金毛犬道,“我會照顧好它的!我保證!”
【那個時候緒花說扒着寵物店裏放着小金毛犬的籠子不肯走說要那只金毛犬,還信誓旦旦的說會照顧好那只金毛犬,沒想到真的被她給照顧大了,現在還健康得很。】這是朝日奈美和、栖川司崖和緒花在咖啡館門口分別後栖川司崖告訴朝日奈美和的。
當時也一定是像現在這樣吧,一雙淺藍色的眼睛熠熠生輝像是被陽光照射的神奈川的海一樣漂亮,“好。”
“謝謝媽媽!”朝日奈緒花下車直奔寵物店門口的籠子,朝日奈美和擦了擦眼角的濕潤下車過去便看到朝日奈緒花抱着籠子一臉期待的看着自己。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好好照顧緒花,給她美好溫暖的家,幸福的未來。
當生活不能更糟糕的時候一切都會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