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柳暗花明

崖頂之上

“這斷崖當真是陡峭險峻,深不可測呀!二哥、三哥,若你二人合力,能否鑿出可供攀手的着力之處呀?”搜尋了一夜,仍無收獲,蔣平朝崖底邊張望邊道。

“并非不行,只是太慢,等我們下去了,恐怕展昭已經兇多吉少了!”韓彰嘆了口氣。

“那就這麽無頭蒼蠅似的亂轉呀?!展昭在下面已經三天三夜了,也不知有沒有吃喝!”徐慶焦急道。

“這崖底瘴氣極重,普通人是受不住的,崖上的搜尋交給官差吧,我們必須盡快下去!老二老三,動手幹吧!”盧方略一皺眉,沉聲道。

“是,大哥!三弟,咱哥倆開始幹吧!咦,五弟人呢?”韓彰亮出一對撤地爪,卻發現兄弟間少了一抹亮白。

“等哥哥們打好攀手,那只笨貓也該成仙了!更何況崖下情況未明,那瘴氣的毒性也說不準,我們全下去了,再來個貓鼠一鍋端,豈不贻笑千年!還是我先下去看看情況,哥哥們看到煙花就拉我上來!”語聲未落,白影一閃已縱身躍下崖去。

“五弟!!!”什麽叫貓鼠一鍋端,這麽難聽!還沒等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五弟,四鼠已被白玉堂的舉動吓得驚叫出聲!

繩索在眼前穿閃而過,飛速下墜而去,一抹白很快消逝在層層雲霧中——(這算不算最早的蹦極運動?!)

四鼠看着繩索慢慢減速,終于崩直不再下墜,這才松了口氣,也不知五弟到沒到崖底,齊齊望下崖去,哪裏還有五弟的影子,大聲呼喚幾聲,只聽到空蕩蕩的回音,不禁為白玉堂捏了一把冷汗。

身體懸于半空,四周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濃霧,白玉堂只覺一陣眩暈,忙運功護體,防中瘴氣之毒。腳下空空然依舊白霧缭繞,繩子已是不夠長了,只能冒險棄繩跳下,可是要準确的找到繩子回去,似乎難度就大了!無論如何,先找到那只還能喘氣的笨貓才能放心!思及于此,白玉堂從百寶囊中摸出一串小銅鈴,反身系在繩索之上,自己則解索抽身,手下一松,躍下身去——

崖洞中

冷如雪盤坐于岩石之上,閉目聚功;展昭則沿着洞壁細細觀察所處之境,這山洞四周洞壁竟是爬滿了一種不知名的藤類植物,厚厚密密的一層,地上亦是斷藤碎葉覆蓋,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山洞中,為何會有如此旺盛生長的植物呢?(昭昭知道樸素的光合作用原理!)除非——展昭淡淡一笑,計上心來,回首看看仍在運功的如雪,略一思索,反身開始挑拾地上的藤條斷枝。

“你——噗哧!”氣沉丹田,一個大周天運行完畢,如雪睜開眼第一眼看到的情景就令人冷霜冰雕般的自己忍俊不禁!只見展昭盤坐于地,坐于一堆藤條之間,因為右爪不能用,正在用左爪和貓嘴配合,費力的編織着什麽,似乎是個座椅之類的東西,咋看一下倒是和煙花裏被線團纏住的小貓極為神似。

“你醒了,功力恢複的如何?”聽到動靜,松開已被磨出血的貓嘴,展昭擡首關切問道,卻正對上如雪那冰融一剎的笑顏,一時間竟有些恍惚,忽然想起自崖下醒來,冷如雪的面紗就綁在了自己的右手之上,想來這對聖女不敬之罪只會越來越重了,不禁苦笑一聲,開口道:“你腳傷未愈,等我把這個背椅編好,我背你一起找出路出去!”說完,又埋首藤條間,牙手并用起來。

“笨蛋!”你本可以不必管我的,卻又何必?出去後只怕就要面對生死對決了——低聲輕斥一聲,如雪單手支棍挪到展昭對面,接下展昭嘴中藤條,穿過已編好的底座,斂目低聲道,“沒見過這麽笨的,編個藤椅能把自己編成花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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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臉上一紅,用袖口摸了一下臉,才發現确實夠花的,不好意思的一笑,低頭繼續編了起來。

“你怎麽有把握我們會來攔截趙靈兒,又有什麽信心一定能護趙靈兒周全?當劍,受刑這一切都是做給我們看得,是也不是?”如雪一邊和展昭配合着編制藤椅,一邊漫不經心問道。

“沒有把握,只是在賭最大的可能性,而展昭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為砝碼來增加賭贏得可能性!至于靈兒,我自不會讓她涉險,确實早有安排!”展昭淡淡一笑。

“埋伏之前,我們有細細檢查周邊,并未發現伏兵,他們怎麽來得這麽快?”用自己為砝碼嘛?是了,自始至終他都在如此決絕行事。

“三年前,護國寺發生進香少女接連失蹤案,乃是采花大盜花枝梅所為,他為躲避官府通緝躲入護國寺,意外發現西廂有秘道通于山腳,遂藏匿其中屢屢犯案。”

“案子被開封府破了,也因此,你和包拯都知道秘道一事,遂暗中通信,布兵其中?!”好個狡猾的貓,雖說是在賭,卻不打無準備之仗,大護法這次可是棋逢對手了!

“此次兵敗,聖女宮恐不會善罷甘休吧?”展昭仍是一陣憂心,照如雪所說,那大護法精心策劃多年,必是還有後招,決不會輕易罷手。

“朝廷不找江湖麻煩,不代表江湖不找朝廷麻煩!展護衛,你可要小心接招了,這一次,大護法一定不會放過你!”宋仁宗的四品護衛,玄天客的關門弟子,血債累累的鬼童子,展昭,也許,長眠于此會是你最好的歸宿。(EG臺詞雪:“我說貓哥,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大護法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多謝姑娘提醒,展昭會小心應對,等一切塵埃落定,這條命随時等姑娘來取!——編好了,坐上來試試!”展昭淡然一笑。

血腥的味道随風飄近,展昭與如雪同時警覺起來,望向洞口——濃霧彌漫間,黑影漸漸清晰臨近——

“坐到背椅上!”展昭目不轉睛的盯着洞口,低聲道。

如雪依言而行,七巧晶石握緊在手中。

随着一聲虎嘯,腥風充斥了整個山洞,一只白色巨虎從霧影中顯現出來——這崖底有生命存在已是出人意料,有怎會生出如此巨獸?!昭雪兩人俱是一驚。

只見這白虎盯視着兩人,粗重的喘息聲在靜谧的山洞中回響——趁猛虎審視形勢之際,展昭背起如雪,反身一躍攀上洞壁藤條,迅速将背椅懸挂于藤條交錯之結上,自己則飄身落下。

“展昭,你要做什麽,放我下來!”如雪見展昭要獨自與白虎相鬥,不禁驚呼出聲。

“那上面應該很安全,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要下來,安心聚功或有生機!相信我,我未必鬥它不過!”展昭回以如雪自信一笑,即使我葬身虎口,也應該能争取到些時間。屏息凝神,袖箭已滑落至左手。

那白虎顯是對展昭此舉頗為困惑,竟一時猶豫沒有進攻,但想是腹中饑餓所迫,很快便恢複了獸之本性,吼嘯一聲準備進攻。

“展昭——小心!”居高臨下,如雪忽然發現此洞的整體布局有些怪異,竟有些奇門遁甲的感覺,只是與自己所知皆不盡相同,更難以用五行八卦推衍解釋,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再望一眼那巨獸,不禁擔心展昭難逃虎口,如雪提氣運功,強行收聚散功,只盼短時內能恢複五成功力,一旁相助!

白虎縱身一躍,虎爪已向展昭心口抓去,展昭提氣後縱,虎爪險險于胸前擦過,那白虎竟甚是敏捷,落地剎那旋身一記虎尾橫掃,便要于展昭落地之處斷展昭下盤,若是掃上必是骨斷筋折。下落中的展昭擡腳側點,于洞壁處借力,向虎頭方向橫躍而過,足尖在虎頭上上一點,一記燕翻飛,輕落于山洞另一側。

被踩了頭的白虎反應過來更是盛怒異常,擡眼望見崖壁上的如雪,竟不顧高度惡撲上去。雖知那猛虎躍不了那麽高,但若是牽動下方藤條,也難保不把如雪拽下來,手随心動,袖箭已破空而出直奔虎爪。

噗——袖箭刺入虎爪,一時鮮血染紅了雪白的爪子,白虎吼鳴一聲跌落下來,竟不顧傷痛,直奔展昭飛撲過來。第二支袖箭已握在手中,展昭卻仍不忍讓這生靈立弊于此,萬物皆有靈,何況這白虎不過屈于本性而為,并無過錯,單腳勾起腳邊藤條抛起,左手接住,以藤為鞭,于白虎前方鞭下,啪的一聲激起層層落葉,阻住盛怒的白虎。落葉紛飛間,展昭騰身而起,再次出藤纏住呆立的虎頸,另一頭已繞緊手中袖箭。“去——”一聲輕喝,運足六成功力于箭身,飛擲而出。只見那巨型猛虎竟被小小袖箭牽帶飛出,激起層層塵土葉藤。叮——袖箭牢牢插入巨石,白虎被拴住脖頸,由于慣性狠狠的摔在石上跌落下來,一聲嗚鳴竟動彈不得。

“摔死了嗎?!”如雪想不到展昭的袖箭竟有如此威力,心中暗贊。

“那力道應該不會,大概摔昏過去了。等它醒了應該會自己掙斷藤條,不會餓死的。在這之前,我們要想辦法離開這裏。”展昭正色道。

“咦,藤條似乎在動——啊——”随着如雪的一聲驚呼,展昭擡眼望去,不禁大驚。原本死氣沉沉的藤條竟如群蛇亂舞般狂亂起來,如雪的藤椅和身體已在一瞬間被死死纏住掙脫不得,被拉向藤條深處。(具體景象,大家可以參考哈利波特與火焰杯大迷宮裏的某些情景,恕月的語言功底有限,寫不到那麽形象)。

展昭知道這藤條怪異,卻斷沒料到能如此活起來吞人,卻是比猛虎更加可怕,眼見如雪已沒入一半,忙拾起斷藤抛出,一頭纏住如雪尚露在外面的一手,一頭纏于自己腰際,千斤之墜壓下:“冷姑娘,撐住!”

“不行,力道太大了!這樣下去,你也會被拉進來的,展昭,松手吧!快離開這裏!”感覺到藤條躍躍而起,似要向展昭襲去,如雪忙道。

“不可以,我不會丢你一個人在這裏,要活着出去,兩個人一起!”蔓延的藤條已纏上了展昭腳踝,力道一點點加大,慢慢生出刺來,被刺破的雙腳漸漸麻木,忽然一道金光閃過,直襲展昭後心,在展昭徹底陷入黑暗之前,朦胧間他看到如雪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己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麽?意識被層層抽離,似要永遠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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