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32)
(32)個體經營戶就是太慘了
安室透與唐沢明兩個人的對話其實很好猜。安室透唯一不能對外說的事情, 便是他是國際恐怖組織黑衣組織的重要成員「波本」。他們兩個的對話大致上應該圍繞着黑衣組織裏面展開的。
但安室透會失手把人推下深淵。
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安室透既不是那種會自亂陣腳的人,也不會是那種惡從膽邊生的人。他本質上是正直堅定的好人,就算被認出是波本, 只要卧底的身份沒有被揭露,安室透也不會着急。
所以事情到底是怎麽發生的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唐沢明是故意的。」
然而, 唐沢明并不是我認識的人。可能他本名确實是「唐沢明」,又或者他冒名頂替,但是他應該是從織田那邊過來的。如何判斷這一點——那就是看他到底有沒有那個「證據」。
我在Lupin的時候,只把東西交給了織田。而當時我又囑咐折原盡可能幫助織田。所以, 唐沢明一把手機訊息展示出來的時候, 我就知道了。
「唐沢明:我是唐沢明。您好,是庫洛姆嗎?」
「庫洛姆:是的,請問需要幫什麽忙?」
「庫洛姆:來我的工作室如何,這樣面談會比較好?」
「唐沢明:給個地址可以嗎?橫濱哪裏呢?」
「庫洛姆:消防署知道嗎?你來橫濱最大的那個,我們約在那裏附近的咖啡店『息心香館』見面」
「唐沢明:息心香館?确定是這家嗎?我沒有查到。」
「庫洛姆:de…等我弄錯了名字,那你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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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很明顯的藏頭信息, 暗示着唐沢明的來意。
我這次行動, 或者說這段時候的行動目标只有兩個:
第一,獲取組織要求的三百億;
第二, 降低安室透對我的懷疑, 或者讓安室透從我的生活裏面消失。
按照我的習慣,我也不會去親自去處理這些事情。能做的只是增加一些幹擾項。
目前織田受傷住醫院的事情, 還需要時間觀察。如果他傷的很重, 安室透必然也會付出同樣的代價。等村子的事情處理之後,再看反饋情況, 原本花也不是澆一下水,便立刻能夠開放的。
回到「唐沢明」身上。
「庫洛姆」是折原臨也的網名。
唐沢明本身帶着一個計劃過來的, 一個幫助我完成第二項目标的計劃過來。
最簡單的方法是讓安室透再也不會用「安室透」的身份出現在我周圍——比如說原本的偵探成為殺人犯,「犯罪」的安室透是不可能出現出現在牢獄以外的地方。
但其實這樣是有隐患的。
因為安室透和擅長易容術的貝爾摩德關系還不錯。只要他有心,想要易容再出現在我周圍的話,其實也很不難。
那麽,如何利用這件事來轉移安室透的目标,才是需要考慮的。
首先第一步,要選好地址。
唐沢明假借着「明田真緒子」之名來到這個洞窟旅館,沒有遇到安室透的話就等于沒有用。所以,确定要和安室透出門的時候,我把他車裏面的GPS路線改了,在他送去車行檢修的時候,我把GPS路線微調了。
選在這個洞窟旅館,除了想要想辦法解決夏油傑留給我的問題外,也有因為這裏偏僻,想要發生什麽意外,也可以做手腳。
第二,唐沢明用短信來找黑衣組織的「波本」。他是故意要找人搭話的。而如何找人搭話,一定要抛出有人願意聽的故事。但心思敏感的人必然是會注意到短信的問題——「我是來送消息的」。在這裏,唐沢明不需要認識卡沙夏是誰,只需要做自己應該做的就好了。
這個消息是從哪裏的?
這是什麽消息?
這個消息又要給誰?
唐沢明為什麽要這麽做?
他們之間一定會有可以對上的暗號,只有黑衣組織才能知道的暗號。當然這個送消息的表面上一定是給安室透最在意的人——要麽是「赤井秀一」,要麽是「卡沙夏」。
安室透為了得到這個消息,一定會假冒接頭的人。接着,唐沢明應該會突然發現「這個接頭的人一定是假的」,發生争執的時候,安室透一定會把「消息」拿下手。
但安室透不知道這個消息其實是誤導他的。
……
安室透現在應該頭腦相當混亂。在解讀破譯消息之前,他還要處理「過失殺人」的事情。從視頻裏面可以看出,如果唐沢明再也不會出現的話,安室透必然會承擔相應的責任。
我把手機遞給安室透的時候,安室透擡起眼,給略顯疲靡的神色增添了不少光。
“先報警吧。
我與唐沢同學之間的案子一定要查清。
這是給他的一種交代,也是給我的一種交代。
該我承擔的責任,我一點都不會逃避。”
五條悟聽安室透這麽說話後,插着口袋露出饒有深意的笑容說道:“聽你這麽說,我就知道你真是好人。要是有人設計你的話,那他可真的太壞了。”
我轉頭對白石老板娘說道:“報警的事情,那就麻煩你了。”
白石老板娘怔怔地看着我,之後說道:“我知道了。這裏信號不是特別好,我去餐廳那裏打。”
“那其他旅客那邊要怎麽處理?”五條悟明知故問道。
安室透見白石老板娘離開,便說道:“唐沢明現在已經告訴所有旅客說,村民裏面有人要害他們,還有人勾結了村民一起行動。旅客之間明顯互不信任,出這種事,也許也是好事。”
(把責任全推在現在失蹤的唐沢明身上。)
我才這麽想,五條悟懶散的聲線就冒了出來,說道:“把責任全推在現在失蹤的唐沢明身上。跟旅客說唐沢明原本就想挑撥離間,讓旅客們互不信任,好讓村民下手。現在有替罪羔羊抛出來,他們應該心思就穩了。”
五條悟這個時候又有疑惑了。
“話說,他們聽說村民會對自己下手,居然一個都沒有跑的跡象,還穩穩地留在村子裏面吃飯,是因為已經知道逃不了嗎?你們兩個不是中途出門過嗎?有檢查道路的情況嗎?”
他這麽說的同時,以示清白一樣地舉起手說道:“我是打算在這裏過夜的,所以我懶得出去看情況。”
“外面霧太濃了,現在想出去也難。
因為沒有斷信號,村民也态度友善,我們更偏向于其實這群自殺團體是需要村民協助處理後事的,只是唐沢明添油加醋,說話半真半假。”
安室透抛出一種假設。
“不過我也很希望,這群村民是無罪的。在子女不能陪伴在身邊的情況下,他們經營着這麽一間偏僻的洞窟旅館,是不容易的。所以,我很不希望,這份不容易裏面摻雜着犯罪、陰暗和暴力。”
我被安室透憂民的想法給吸引住了。
如果說他想法太單純,心性太善良,那絕對不是了解他的人。
安室透自加入黑衣組織,便經歷着這個人生中最難受的階段,他見證過社會最黑暗的一面。而正是因為背負着對國家的責任,他才會硬撐過這段黑暗的日子。
他并不是天真善良的人。
他只是由衷地在希望,自己生活的國家會越來越美好。
“抱歉,我說太多了。無論唐沢明是不是故意的,他的安危始終是需要第一時間确認的。”安室透看着我說道,“麻煩绫小路請亂步先生過來了。”
“…我知道了。”
我已經表示過相信安室透的話。這個時候在經歷過安室透這大仁大義的說辭後,再拒絕幫助他自證清白。那我實在太可疑了。
“绫小路,你再給我兩個學生帶一句話——「事情有變,讓他們提前睡覺吧。」”五條悟說道。
“我知道了。”
我沒有多問,這如何讓旅客們集中起來入睡,給他們喂藥嗎?還是他們的咒靈裏面有催眠的能力。
我回去的時候,那些大學生們都雙目無神地呆坐在原地,像是靈魂被人抽走了一樣。只有江戶川亂步正在旁邊打哈欠。
“江戶川先生。”
江戶川亂步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往我的方向靠近。在我開口之前,他先埋怨道:“江戶川先生這個稱呼真難聽。”
“……”
你這樣得向全國姓江戶川的先生道歉了。
“出了一些事。”
因為我回來的緣故,乙骨和狗卷也走到我旁邊來打聽情況。
我簡單把過程說了一下。畢竟在外人眼裏,白石老板娘尖叫的原因是目睹了兇殺案。
現在白石老板娘去報警,五條和我們會繼續調查唐沢明的情況。而乙骨和狗卷兩個人按兵不動,看着其他旅客就好。
“我一定要去嗎?”
江戶川亂步表示自己犯困了。
“五條先生說「事情有變」,可能今天晚上不會是平靜的晚上。”
“可我覺得,我待在這裏就比較安全。”江戶川亂步說道,“這兩個人是負責保護普通人安全的。”
“啊,嗯!”
乙骨憂太被江戶川亂步說中了,很是驚訝。
“我們這次來,其實是老師知道詛咒師夏油傑的蹤跡。上次在HAPiNA商店街的時候就遇到了夏油傑的惡意攻擊。他的咒力越發強悍。今天下午托江戶川先生的福,我們還意外很快就找到了特級咒物。
老師的意思是,明天是火祭,夏油傑一定會出現,想等他出現在動手。事情有變,可能是今天晚上就打算祓除咒靈。又或者——”
“我提前到了。”
靠在門口,穿着五條袈裟的黑發青年親切地搖搖手。注意到大部分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之後,他故作嘆氣。
“晚上出活,還沒有加班費,個體經營戶就是太慘了。”
是夏油傑。
作者有話要說:
30-1=29更!
各位早點睡,有什麽問題可以跟我說!
早點睡覺,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