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才看他臉好像有點紅......私自當做是被我吓紅的。
不滿總算平複一點。
兩手空空,我跳上樓梯,想學最近看的一部片子裏,那校園裏頭的霸王标準下樓姿勢。
靠在欄杆上直接滑下去。
本來一切我都做得非常完美,位置剛好、角度剛好、擺的姿勢也一樣的帥。
可有一點我沒估量到。
就是電影裏頭樓梯的欄杆是全新、上了蠟的,而水塔這幾乎沒人會走,年久失修的破欄杆不僅掉漆還生鏽了,以致於影響到我的滑行路面。
才滑到一半就因為鐵鏽卡住,難看的往下跌去。
「啊!」叫個聲音以示我的忿怒,還說什麽明星學校,連個欄杆都這麽破,要是哪天摔死人怎麽辦?!
可身為男子漢,跌也要跌得帥氣,我在半空中進行困難的肢體旋轉,讓我不至於摔個四腳朝天。
可這個姿勢好像會讓我的膝蓋報廢。
沒時間多想,才剛調整好,就見底下一個黑影撲來,重力加速度,我就這麽狠狠的撞了上去。
「啊!」
「唔!」
兩個不同的聲音在同一時間響起,一個是受驚自然發出的聲音,另一個是承受極大痛楚,卻還顧及男人面子,死死忍住聲音的不自然低呼。
「呼...還好......」有驚無險的拍了拍胸,還以為我那健美修長的雙腳,會因為這次丢臉的事件而失去功效幾個星期。
「好個頭...還不快起來!」一個悶悶的聲音從下頭傳來,我往下一看,就見望臉色鐵青的瞪著我,而我那訓練多年,結實有彈性的屁股就壓在他胸口上。
「呵,你沒事吧?」連忙移身下來,伸手扶起望,陪著笑的問道。
原來剛才那個黑影是他啊......可他不是早走了嗎?
望沒好氣的看著我,臉部有些扭曲的揉著胸口,我笑得更是燦爛,其實是想爆笑出來,可是為免望氣到極點抓狂起來,我只得死死忍住。
伸手幫他揉著被我『攻擊』的傷處。
「很痛嗎?」
「你讓我壓一次就知道了。」語氣變得比平常更冷......真的生氣了啊?
「哎,好兄弟別計較這麽多嘛,你可是第一個被我用屁股攻擊的人耶,該感到榮幸才對。」我恩賜般的說著,可這家夥絲毫不領情。
「如果時間能倒流,我不介意将這份榮幸拱手讓人。」
見望這麽不屑我的屁股,登時一把火氣冒出,想我為了練出這麽結實的屁股,每天都忍著被襲擊的惡心,在公車上踹色狼做練習。
「喂,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摸我的屁股都還摸不到,現在我是直接送到你胸前耶,整個屁股都讓你碰了,吃完豆腐不認帳啊?」揉撫的動作加大,使力的撞著望的胸口,痛死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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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得不到回音,我奇怪的擡頭看了下,發現望雖然一樣面無表情,可明顯就是真正動怒的跡象。
呃......有這麽痛嗎?
我趕忙放輕手中的力道,畢竟錯在我,望是好心來當我的墊背,人還是要懂得感恩才行。
「很痛嗎?」問著我邊對他胸口吹氣,趕緊讨好一下,望可是很少生氣的,氣起來連我都承受不了,能避則避。
手突然讓他壓住,望沉默的看著我,一臉複雜,連一向清澈的眸子都幽暗深沉的不能見底。
「怎、怎麽?」看他突然嚴肅起來,不禁有些害怕。
真的有痛到讓他失神的地步?我的體重比他輕很多耶......
記得以前有一次,班上在玩騎馬打仗,我和望自然是同一組,那時候我正在追校花,自然想好好表現一下,就自願當馬要背起望。
可誰知非旦我拼了命也背不起來,他居然輕而易舉的就将我抱到了他肩上。
面子挂不住,将恨全都發洩到別人身上,輕松的将其它人全都踹下了馬,然後就這樣追到校花。
女人真是奇怪的生物啊,枉我還想練得強壯去當馬,做個稱職的男子漢,可她居然告訴我會答應我的追求,是因為看到我騎在馬上搶旗的樣子。
說是兇狠無比,氣勢逼人,就像個男子漢一般!
......說得我都不禁有些心虛。
算了,反正,後來還不是和她吹了......都怪她那該死的老妹!
『咦?姐,他是你男朋友啊?』
『是啊。』笑的腼腆,我差點撲了上去。
『真厲害,他長得好漂亮,都比你漂亮了,我還以為是你同學呢。』小妹長得可愛,說起話來卻是可恨。
就因為這句話,我和她吹了。
她可是校花耶,居然讓自家人說沒我漂亮...
他媽的我就不覺得我比她漂亮啊!
真是瞎了眼才說得出這種鬼話,老子可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耶!
要說也該說我比她老哥帥才對。
有一度校花的大哥是我的終極目标,學生會會長、足球社、田徑社、游泳社三大社團的共同社長。
真不明白他怎麽忙得過來,每一場比賽他幾乎都有出現,真是男子漢的最高級!
兀自沉思了好一會兒,才想起身為病患并且很可能在生氣的望,害怕的偷偷擡眼打量了下...呼,幸好,他的表情沒有那麽難看了。
可他瞬也不瞬的緊緊盯著我,感覺我好像是被狼盯上的羊,下一刻就會讓他拆吃入腹。
去去!想什麽,再怎麽樣盯人、當狼的也該是我,望他......稱不上羊,倒是比較像沉睡了的卧獅......怎、怎麽每回想都矮他一截啊!
而且望他哪裏像勇猛的獅子了?說他像是冬眠中的無尾熊還比較像。
嗯?無尾熊會冬眠嗎?
啊,不管啦!
都怪平日絕望的身高差距,害的我腦子也跟著植入根深蒂固的自卑心理!
哼!男子漢是不會輕易被打倒的!
「望,幹麻不說話?真的有這麽痛喔?」
「...沒什麽。」手上的壓力消除,望又回到我所熟悉的,面無表情的木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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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吓我一跳,沒事不要露出那麽嚴肅正經的表情好不好。」沒好氣的給了個白眼,手中動作依舊,可我有些不耐煩了。
「喂,你還會不會痛啊?我揉得很酸耶!」
「那你不用揉了。」
「早說嘛...」
「讓我壓回來就好。」
「呵呵,為兄弟揉傷這種小事,怎麽會難得倒我呢?就算廢了雙臂也要好好的幫兄弟揉揉啊!」陪笑的繼續動作,可是我實在是有點累,索性将頭枕在他肩膀上,一手撐地,一手繼續按摩。
望自然的将手放到我腰上,微微使力托住我。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很自然的就會賴在他身上,夏天當免費靠枕,冬天當免費暖爐,體溫較常人低的我在冬天很喜歡把手插進望的口袋裏取暖。
其實小時候我們冬天手都是一直牽著的,可小孩子做這樣還沒問題,現在這個年紀還這樣就有些怪怪的,又不是女生,哪裏能光明正大的牽手。
揉著揉著,眼皮感到有些沉重,不動聲色的、小心翼翼的,慢慢合上......
「你還睡?豬投胎的?」一句話,如冷水般把我澆醒。
我這輩子最恨別人用兩個名詞轉品來形容我。
一是女孩兒、小姑娘、娘兒們一類的代名詞,二就是豬!
想我堂堂五尺......不到的男子漢,怎麽會和整天只知道吃喝拉撒睡的豬相像!
「豬是愛吃,又不是喜歡睡覺!」
「好好,那你上輩子是喜歡待在尤加利樹上,整日打盹小家夥了?」
喔,少了一個,我第三讨厭聽到的,就是小.家.夥。
我哪裏小?!明明就是中等的尺寸!
「你個沒長眼的!」說著就一拳就揮出去。
望機靈的退開身躲過我的右勾拳,見狀我反應靈敏的調轉方向,直直的捶下,還沒碰到,身體突然一沉,整個人趴在望身上動彈不得。
有沒有搞錯!每次都來這招,從小開始,每回我氣起來要追著他打,一開始他還會乖乖的陪我過個幾招跑上幾圈,可後來好像是懶了,打沒兩下就将我壓制住,不是抱我就是趴在我身上。
超級損害我男子漢的形象!
幸好我和他鬧的時候都有挑準沒外人的地方。
「放開!」掙紮扭動著,雖然知道這徒勞無功,望這小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偷偷去練,力氣大得吓死人,讓我總在他的蠻力下飲恨落敗。
「乖點...很痛。」我趴在他胸口上,正對著剛才讓我『攻擊』出來的傷處。
可其實我很懷疑,再怎麽撞、怎麽壓,傷勢也沒這麽嚴重吧?望這小子該不會藉故要我當免費按摩師吧?
「你做什麽?」手突然讓人拉住,擡頭對上望疑惑的眼神。
「沒什麽,驗傷。」說著我掙開他的箝制,繼續扒起他的制服。
薄薄的襯衫下擺很快的讓我拉出褲頭,正想一舉解開扭扣時,又讓人攔住。
「不用了,我沒事。」
「沒事?怎麽可能會沒事呢?你剛才不是還痛得死去活來,讓我幫你揉的嗎?」故作驚訝的問著,不出我所料啊,這個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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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好了。」說著便将我拉離,迳自起身整理著衣服。
「......」用力瞪了瞪他的背影,瞪到一半,突然對上透明清澈的眸子,尴尬的笑了笑。
望的表情變得很怪,好像在隐忍什麽......不會真的傷得很重吧?
突然有些擔心起來,望小時候就是因為身體不好,才讓伯母拉著練合氣道的,我不該忘了他的體質。
「還不走,午休快結束了。」想到一半,就讓人拉著跑,不甘不願的跟在他身後。
腿長了不起啊!鄙視我短腿一族......不不,我的腿不短,不是他們的族人......
跟上他的腳步,下了天臺,可我東拖西拖,就是賴著不想回教室。
難得的午休時間,當然要在外頭享受陽光,好好的放松一下啦,況且我剛剛才受到不小的驚吓,自然得在外頭多逛會兒,壓壓驚。
可是人就找來了。
躺在廣場角落的草坡上,舒适的曬著太陽,這兒人少,安靜的很,我幾乎就要睡去,轉眼一瞥,就見那個做作書呆子,筆直的朝我們的方向走來,很明顯的就是要來抓人。
「靠,這家夥陰魂不散。」低聲嘀咕著,不耐的站起身,讓自己顯得有氣勢一些。
望不明所以的也跟著站起,才發現做作書呆子的身影,眉頭微微一皺。
看來望也不喜歡那個家夥,能讓望第一眼就讨厭真的很困難,因為伯父伯母的教育方式,是愛無類別,不能則獨善其身,有能力則兼愛天下。
感覺有點像在傳教,可這是他們家規的第一條口令。
「南同學是嗎?午休時間已經過了,請回班上自習吧。」臉上笑容洋溢,很是陽光,俊逸的肯定能迷去一票女孩子的心。
可我打死都不會承認的。
「我想在這裏休息,不行嗎?」煩,老師都還沒這麽愛管閒事。
「我是班長,有義務管理班上的同學,請你快點和我回教室吧。」說著手讓他給扯住,我一個不爽賞了他過肩摔。
「唔......」看他狼狽的躺在地上,突然有些過意不去。
以前再怎麽讨厭這些資優生,也不會這樣暴力相向。
不過還真是書呆子,這麽不禁摔,我這才使出了五分力而已。
「南......」望無奈的搖了搖頭,知道我脾氣沖,看誰不爽常常就是一個過肩摔照面,在以前還沒膽真對人出手時,可憐的他就讓我拎來當練習對象。
可是望的身手也不是蓋的,伯母娘家聽說是合氣道的派門,從小就讓望練習,說是強身健體用的,幹起架來也是有用的很。
在地上蹭了蹭,好不容易才站起身,書呆子撐著後腰,表情有些扭曲的看著我。
「南同學...校方是禁止暴力行為的。」
呿!哪間學校不是這樣說,可有哪個家夥乖乖遵守?
「你煩不煩,不想讨打就快點回教室,當你的乖寶寶班長。」煩悶的揮了揮手,對他,總有股莫名的厭惡感。
可能是因為他看我的眼神,和公車上那些想摸我的死老頭有些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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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他似乎是還想再說,可又怕我再來個過肩摔,杵在原地掙紮的看著我。
「抱歉啦,但是你少來煩我,去管別人吧。」良心還是過意不去,難得道了歉,繞過他的身體迳自扯著望離開。
「南......怎麽了?」沒多久,望低聲問著。
「沒事。」
「沒事?沒事你會把他摔成那樣......」回頭看向那半天還直不起身的家夥......我用的力道有這麽重嗎?
「我只是怕......」眉一皺,想到不好的回憶。
「喔......」
「別以為我沒看見你在偷笑!」恨恨的捶了一拳過去。
真的不是我自戀,他媽的我也不想有這種人緣,可是從小不認識或第一次見面的阿姨、叔叔們,不管我身邊站了幾個小孩,一定立刻就伸手摸我的頭,嘴裏還喃喃念著:「好标致的小孩兒,将來肯定是個大美人,怕會讓衆家子弟争破頭呢。」
去他媽的标致小孩兒!
我是俊挺的男子漢!
看我的名字也知道,南梓翰,他們瞎了眼才把我認成女孩。
可偏偏瞎眼的人很多。
在我國中的時候,每天的通車時間,是我惡夢的開始。
上車不到十分鐘,身上又傳來熟悉的感覺,低頭看向那在腰邊、臀間游移的手。
「靠!」回身一腳賞他個痛快,在公車上要做這種高難度動作很不容易的。
但也因為每天的練習,我的身手比跆拳道社的學長還厲害。
這算是唯一的好處吧。
可現在換到了新的環境,真怕故态複萌,班上同學看起來人模人樣,希望眼睛也真的有用處,別像以前那些人身豬腦的家夥,瞎了狗眼。
揉了揉讓我正中目标的腹部,望以著又痛又想笑的怪異表情看向我。
「你小子不是男子漢嗎,還怕?」
「怕個鬼!老子天不怕地不怕,渾身是膽!」做勢秀了秀肌肉,可惜效果不彰,媽的練了三年,還是沒什麽長進,和身高一樣該死。
「好好,你強,走吧。」攬過我的肩頭,走往另一處容易入睡的好地點。
要是他別一直帶著那讨人厭的笑,一切就真的很完美了。
但是,我的祈禱上帝終究還是沒聽見。
死死瞪著鞋櫃裏那滿到爆出來的垃圾信,冒著青筋,将它們全都送到一旁的桶裏資源回收。
這群家夥,不知道現在樹木日益缺少嗎?還不懂得好好愛惜紙張,真是浪費資源。
「哎,看不出來,你的人緣挺好的嘛......王以道?這不是三年級足球社社長,沒記錯他是男的吧?」仔細的查看了上頭的署名,再很仔細的打量了我一番。「呿,還以為他放錯鞋櫃了勒,嗯,沒錯沒錯。」
「沒錯個鬼!這個瞎了眼的死白癡!」搶過他手裏的信封,恨恨撕了個碎,再扔進桶裏。
「你怎麽這麽絕情啊,好歹給人家一個機會啊......」舉起拳頭,大有他再說一句,老子就幫他重新投胎的意味。
這家夥,是新來的室友,一星期前才搬進來,沒多久就自以為是的和我們裝熟。
一腳踹開寝室房門,洩憤的将書包摔在地上,望皺了皺眉,彎身撿起再端正的擺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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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呿,一群沒長眼的色胚!」沒想到這裏比國中更糟,才開學不到一個月,就有這麽多白癡,連三年級的都收到了風聲。
該不是因為這裏是著名的和尚學校吧?一直到我們這一屆才開放女生入校。
憶起在頂樓上看到的一幕,不禁渾身惡寒。
有些頭痛的想著那些讓我回收了的信,他們到底在想什麽,放著漂亮的學妹不出手,居然把腦筋動到我頭上來了,怎麽愈是長得人模人模的家夥,腦子愈不正常啊。
老子和他們一樣都帶把啊,想要不會去找個軟軟香香的馬子嗎?
「煩死了!」脫下西裝外套,我拎了衣服進浴室沖了個澡,煩悶的心情才稍稍好轉。
擦著頭發出來,身上卻突然多了件外套。
「會冷。」望說著拿了吹風機過來,這家夥習慣還沒改啊。
盤坐在床上,既然他想服務就随便了,抵靠在他胸前,頭發讓人輕輕撥弄著,溫熱的風吹得我腦子有些昏沉。
「啧啧,你連皮膚都這麽白啊,還以為只有臉才這樣...哇,比我馬子的摸起來還嫩耶...」
「要摸找你馬子摸去。」正欲将他伸過來的手踹開,卻有人早了我一步。
「哇!你想燙死人啊。」吓的縮回手,看向望手裏的吹風機,那鐵制的吹口燙著,望居然就這樣抵了上去。
望聳了聳肩,收『兇器』收了起來。
「切,燙死你好,沒長眼的家夥。」瞪了他幾眼,這家夥自己有馬子就整天在那炫耀,每天晚上愛的連線,『小聲』的交談,就怕我和望聽不到。
煩悶的窩在床上,被子扯起蓋住腦袋。
睡吧睡吧...睡醒了一切就都沒事了......
可惜這番自我催眠沒得到應有的功效。
打著呵欠,看向距離二公尺處,一大早将我攔下來拖到後花園裏的家夥。
如果是可愛的妹妹,我也許就不會介意,可偏生他該死的是個男的,還該死的比我高,更該死的...他居然在對我告白!
「我很喜歡你...請、請你和我交往吧。」對方臉紅得像猴屁股,低頭不知道在看什麽,有些結巴的說出該死的話,整體表現很像是女生們在對心儀的人告白時,那清純羞澀的模樣。
女生這樣當然是惹人憐,可一個身高一百八十幾的大男孩,長像剛強方正,做出這樣的反應就不是什麽太好的畫面了,看太久眼睛會出問題。
「我是男的。」揉掉多出來的眼淚,沒好氣的說著。
「我知道,可是...我喜歡你。」
「我是男的。」不耐煩的再說了次。
「我、我知道啊...但,我不介意,請你和我...」氣悶的截斷了他的話。
「但我介意!媽的你腦子有沒有問題?我和你都是男生耶,還交往個什麽勁?回去找你媽教教你男人該下手的是誰,不然就去洗洗眼睛、找醫生檢查檢查,看你腦子有沒有問題!」丢下話我氣得甩身離開,可他卻不顧我的一片好心,跟上前來還拉住我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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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想就這樣離開的,可現在是他自己不把握機會,那也怪不得我了。
「南同學,我是真的很喜、啊────」看著那讓我踹到十幾公尺遠的家夥,嗯,我的腿力好像又進步了,真應該去參加足球社的。
不、不行......有那個沒長眼的社長在,太危險了...
二年級再參加吧。
運動了番精神複蘇,拎著書包進教室。
「大家早!」
「早啊。」
「唷,今天這麽早。」
「心情很好啊?」
同學們熟絡的回應著,我大方的送出一個個的帥氣微笑。
要不是那些死白癡總纏著我,平常我也可以很早到的啊,只是今天這個太弱了,三兩下就讓我擺平。
好心情維持到我看見自己的書桌為止。
「呵,今天一樣大豐收啊......我看看,哇,這裏估計有超過二十封呢!全校女生加起來也不過才二百個,就有十分之一的送信來給你啊,加上昨天、前天、大前天、和大大前天,以及無數個前天的份加起來......全校的女生都給你來信了呢。」小平晃在我桌邊,一封一封好奇的拿起來翻閱著。
也只有他天真的認為送信給我的只有女生,而且是唯一在我提出男子漢理論時,沒吐嘈我還非常認同的人,這樣的朋友不交上怎麽行!
「你喜歡都送給你好了。」将所有信掃到他身上,我臭臉的坐下。
「哎...這樣怎麽行,女孩子的心意要好好對待才可以啊......你這樣子真是太不近人情了,還是讓我拿回去還給她們好了。」說著就要拆信看對方是誰,一個箭步伸手搶過。
「別亂看,你也說了女孩子的心意,怎麽可以随便看她們的信,得了得了,都拿來。」趕忙将所有信抄過來,要是讓這唯一的單純小子也踏入那群沒長眼的變态環境的話,那我可真是罪孽深重了。
「對喔,幸好你提醒我。」憨厚老實的臉漾著個傻笑,抓抓頭發。「那你會一個一個去回應她們嗎?」
回應?每天早上讓人堵就已經夠了!白癡才去自讨楣氣。
不過口頭上的應付還是必須的。
「會會,你別瞎操心了,又不是給你的...趕快也去交個馬子啦。」省得一天到晚關注那些混蛋情書的去向。
臉突的漲紅,說話結結巴巴。
「交...交什麽啊...學校是禁止學生談戀愛的。」說完一溜煙就跑走,啧啧...可疑啊。
不過沒多少時間讓我去多想他的事,麻煩就上身了。
啧!早知道就讓望陪著,不要自己一個人來廁所這種容易讓人堵的地方。
看著擋在門口,一臉橫肉,看起來十足流氓樣的硬漢,塊頭大的根本不像學生。
但既然長成這樣,我也不用擔心他會是白癡的其中之一了,因為他很明顯的就不是來對我告白的。
有誰告白手裏會抓著根球棒?
「你就是南梓翰?」
「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男子漢就是男子漢!
「好,那就沒錯了......乖乖的別動,讓我賞你幾根省得多受皮肉苦,看你這副柔弱的模樣...要是打花了你那張俏臉可就不好玩了。」痞痞的淫笑著,往兩旁咧開扭曲異常的大嘴,說出将會讓他死一百八十次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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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冷一笑。
很好,許久沒人敢找我挑戰了,早上那些家夥又都不經打,這個大塊頭的正好拿來練拳。
「唷...果然是個水嫩嫩的美人啊...笑起來的樣子還真媚......不過就怪你太嗆了,乖乖的讓哥哥們抱不是很好?女人就該待在男人身邊才對。」色眯眯的緊盯著我的臉,死亡次數增加到三萬二千四百次。
估量了下門口到我的距離,看研究那大塊頭的腳程。
嗯...應該來得及吧。
「抓得到就讓你抱。」說著轉身打開牆上的窗,跳了出去。
呼,幸好我還沒照計劃長到一百八十三公分,八十公斤,要不我一定鑽不過去。
「該死的臭娘們,看老子不把你抓回來狠狠K一頓!」拎著球棒,依他那塊頭是不可能跳窗的,應該是繞出來追我才對。
廁所外是一個小草坡,偏僻的沒什麽人會經過。
他很快就跑出來,看到我就大喝著。
「哼!看你還跑啊?本來只想做做樣子,打昏你就算了,現在......老子倒要試試,你是怎麽把人給迷得團團轉!」握著球棒,一身橫抖著抖著,看了就惡心。
切!要不是我停下來等,他怎麽有可能追得上我。
把他引出來只是為了出手方便,廁所裏空間太小,打起來放不開。
「廢話那麽多,要就快上!」很挑釁的說著,可他誤會了我的話。
「唷...原來是個騷妮子,剛才還在那做态,讓哥哥教教你什麽是極樂。」又是那讓人看了會吐出前天晚飯的惡心笑容,閉了閉眼才勉強壓上嘔吐欲望。
他立馬就撲上身來,我左手一擋、右腿一伸,輕而易舉的将人掃落在地。
幸好剛才他将球棒給扔了,要不還真沒那麽容易制住他。
「媽的臭娘兒們,看我不宰了你!」讓人格倒在地,面子挂不住,嚷嚷著又沖上來。
喔,不愧是我挑上的沙包,果然經打啊,這麽快就回複精神了,好!
松了松全身關節,好整以暇的看著沙包,下巴微擡的冷笑著。
标準強手挑釁姿态。
他抓狂的大吼一聲,又從正面撲了上來。
唉...這家夥怎麽不會記取教訓啊...
不想太早撂倒他,我回身閃過,從他背後給了記手刀,待他反應慢的轉過身來要想追擊時,我早已繞到他左手邊,長腿一踹,正中目标。
「啊!」抱著小腿骨痛呼,那個部位果然很脆弱啊。
其實我也不想那麽卑鄙的做這種攻擊,可是這家夥的皮太厚,我要是直接用拳頭肯定會磨破皮。
之後情況也就和早上差不多了,三兩下就讓我擺平...虧我還處處讓他,空有塊頭卻沒實力,真是個草包!
拍了拍制服上沾到的灰塵,又補了腳給攤在地上的沙包。
正要轉身離開,突然聽到一陣大笑。
「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了。」
機警的轉過身,就見一個男得笑的很沒形象的朝我走來,看他身上的學號,是三年級的學長...該不是風紀糾查隊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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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誰?」戒備的看著他,幸好我制服的學號還沒繡上,有個什麽萬一拔腿就跑,百米記錄保持人沒在怕的。
「我?我就是我啊。」又是個死痞子。
「你想幹麻?」見他腳步沒停,仍是一個勁的朝我走來,我跟著退後,可下一瞬間,他居然已經到了我的面前。
高手!
我睜大眼瞪著他,臉上還帶著些不可置信,這家夥的速度怎麽會快成這樣,看來他有可能可以破我自豪的百米記錄......那怎麽可以!
「呵,很驚訝嗎?」發覺他和我的距離太近,反射性的想往後退,卻發現...退不了?怎麽會?
腰間的箝制讓我無法拉開和他的距離,掙紮了下......媽的,這家夥力氣怎麽這麽大,都和望一個樣,吃什麽長大的?
「嗯...看來我目測無誤...果然是個小家夥...手臂這麽細,怎麽有那個力氣扳倒那個大塊頭?」他就這樣研究起我的手,東捏西捏的,看向一旁還沒醒來的沙包。「虧我本來還想英雄救美呢。」
......什.麽?
「媽的你個死白癡,哪裏來的英雄?哪裏來的美?你瞎了眼沒看到這是場男子漢與下流色胚沙包單方面虐打嗎?你這個......唔!」震驚的眨了眨眼。
為什麽...我可以清楚的看見他的睫毛,還可以數有幾根......
「嗯,安靜多了,你人小歸小,可力氣和嗓門倒是挺大。」勾起抹笑,趁我吓到發呆又湊了上來。
這次我沒再呆呆的讓他侵犯......太久,我一下子就甩開了頭,拼命掙紮起來。
但無奈力氣仍是輸人,待我氣喘籲籲的停了下來,還是沒離開他一公分。
「你的性子真的很烈耶,和外表完全不一樣,像個小辣椒般......但嘴倒是甜得很。」我真希望手上有把大刀,可以劈死眼前這個笑的暧眛、講話也暧昧、沒長眼、腦子有問題的家夥。
「放手。」和他的距離實在太近,沒辦法一直瞪著,撇開頭,冷聲說。
「嗯......不要。」看他認真思考的樣子,我還以為他會答應勒。
「為什麽?」
「因為我不想。」
「這是什麽爛答案?!」氣得快抓狂我伸手揪著他的領子,真想掐死他。
「因為抱著你很舒服啊......難得有人手感這麽像布娃娃的,柔柔軟軟又有彈性,大小剛好,一手就能環抱...嗯,乾脆你就當我專屬的玩偶好了,怎麽樣?」
「怎樣個頭!」拉下他的領帶,狠狠的撞了上去。
待他頭昏的時候膝蓋一提......可惜,讓他躲了去,但這片刻的空檔足夠讓我開溜。
邊跑我邊恨聲的回敬。
「媽的神經病,想抱玩偶自己去買一個,豬頭豆腐腦的雞!」
發揮超過全盛時期的實力,我在一分鐘之內就沖回教室,粗喘著氣站在門邊,望見狀立刻迎了上來。
「怎麽了?這麽趕,被鬼追啊?」
「是被一只豬頭豆腐腦的雞追......」用氣聲說著,慢慢走回位子休息。
呼,打十場架都沒逃命來的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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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雞?」不解的皺了皺眉,可我不想再提這件丢臉的事。
我居然掙不開他的手,還讓他......了兩次!
此仇不報非男子漢!
早知道剛才應該把他的學號記下來才對,這樣日後才好『登門拜訪』。
晚上睡了個昏天黑地,滾到地上都不知道,讓望搖醒才迷迷糊糊的爬回床上。
可是照隔天我檢查了下身上的瘀青,應該不只摔一次......那我是怎麽回到床上的?
「都多大了還是一樣...早晚摔死你。」當我邊刷牙邊檢查身上瘀青的時候,旁邊突然飄來一句。
望的嘴愈來愈毒了...
「死前會拉你當墊背的。」不惶多讓,刷牙中還能口齒清晰的發話,是多年來和望練習的成果。
「敬謝不敏。」
因為我起床起得晚的緣故,